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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雨鹭回身发现了雅挚和青铜,她立刻跑来过来说着:“表哥你看,这是我的绣品,你觉得如何?”温子骁也凑上去看了看。
雅挚接过她的帕子,说道:“往年都要我帮你,今年竟然自己完成了?”
“哎呀,你先看看嘛。”南宫雨鹭拉着雅挚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比之前有进步,不过你要参赛的话还是不够火候,尤其是那紫云坊的绣娘,我在那指导了她们两个月,个个都很厉害……”雅挚话说出口便后悔,身旁的青铜听到这些话会不会觉得他很奇怪。
“按照紫云坊的规则,你可能会获得那个平安符。”雅挚立刻转移话题,他指了指远处摊位边上挂各种巧物。
“真的吗?我的要求可不高,有护身符便可以了,往年都没有呢。”南宫雨鹭开心的跑进了屋。整个店内放置了参赛的绣品,围观的人将店内堵得水泄不通,雅挚刚踏入紫云坊内,便有绣娘围上来请他看作品,竟一时间将雅挚与南宫雨鹭他们三人挤散了。
青铜很是惊讶,原来雅挚这么受人欢迎,想到之前那些来梁王府找纳兰先生提亲的人都是这里的绣娘。这两个月晚上他都呆在这里?转身问起身边温子骁来。
温子骁回答他,只不过隐瞒了雅挚缝制嫁衣的事情。青铜仍然觉得有些逻辑不通,但是他也不好再问,张紫云从店内走出来,评赛即将开始,几个伙计将人们请至院内,关上门来。大家都在等待结果。他们仍然不见雅挚的身影,只好在比赛结束之后人散了在找找。
评选差不多持续了两柱香的时间,张紫云走出来宣告结果,没想到南宫雨鹭的绣品真如雅挚所说获得了一个小平安符的奖励。他们随伙计们去后厅取奖品,大家们对第一名作品解围好奇,再次进入了店内,店内放置了大小不一的绣画,其最为有人气的是一副长约五尺的山河图,大家们围着在那纷纷赞誉。
而雅挚对那副绣画并没有兴趣,他一人停留在一副绣品面前,方才他被张紫云叫来参评,只一眼便留意,这件绣品同样是一副绣画,画幅只有一尺左右,方方正正。与其他绣品花草虫鱼来比较不同的是,画面上绣有八位仙女,每一位仙女手中持有一乐器,且姿态各异,名为“飞天”。雅挚轻轻拿起了这件绣品,上面走线好似有些熟悉一般,他仔细研究之后,便判此为第一。
围观的群众都以为那副五尺的山河图是第一,而张紫云却告诉大家那山河图是第二,而第一在雅挚手中,大家一片哗然。南宫雨鹭看到雅挚在人群中,赶忙挤了进去,她也想看看这个第一的厉害之处。
这时候一个看似丫鬟的姑娘,抱着一卷绣画出现在雅挚面前,她自称是要替自家小姐收回这幅绣品。前来围观的百姓还想多看一眼,一时间与这姑娘商议了起来。正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看似与雅挚同岁的少年叫住了她:“昕儿,不急。让他们看看吧。”
雅挚抬眼看到面前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少年,他一身红黑相间长衫,头发高高梳起,插有一冠,衣袖上绣着红色的曼陀沙华,腰间挂着佩剑,给人干净利落之感。而少年与雅挚对视之时,眼中微微闪动,但是立刻恢复起来。
“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雅挚对他饶有兴趣。
“在下叶雨遥,这是我家小姐历时半月绣制的作品,听闻京中紫云坊每年七夕会举办这等活动,特意命我来参加。”叶雨遥平静的说着,他打量了一番雅挚,发现了他腰间的配刀与刻有“纳兰”二字的汉白玉玉佩。
“叶公子,我觉得这幅绣品虽为西北风情甚是独特,但是论技术和工作量,那副山河图才是称的上第一的。”一个姑娘看了之后向他说道。
叶雨遥见有人说自家小姐作品不如人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轻一笑:“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其中奥妙。”
“这幅绣品工作量其实不比山河图要小,重点是在于巧。”雅挚轻轻的将绣画拉直,在有光的地方,晃动了幅面在他调节了观看角度之时,绣面上瞬间呈现出另一幅画面,仔细一看竟是无规则的沙山中,矗立一楼,下有庭院楼房数间,院外有一片湖,画面由曼陀沙华环绕的构图,他轻声说道:“这才是独到之处。”
在雅挚的演示之后,大家恍然大悟,他将这幅绣画递给身旁南宫雨鹭,温子骁也挤了过来,正如雅挚所说,他们围在一起研究了起来。
叶雨遥见雅挚能够洞察到这幅绣画的玄机,眼中充满了惊讶之情。雅挚向他作揖简单的介绍自己:“在下江浙纳兰家雅挚,不知道可否告诉我你家小姐芳名。”
“我家小姐为人低调,她告诉我若是有人问她名字之时,万万不可说。”
“是吗?可是我见那绣画上最左下角绣有‘雅竹’两个字。”
叶雨遥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出来:“我家小姐名为叶雅竹,这么多年来都没人能够发现其中玄机,公子心思细致,连芝麻大的小都看的清楚。看来公子你与我家小姐有缘。”
张紫云将这幅“飞天”收好,交到了叶雨遥手中,他正与叶昕准备离开,雅挚心中还有诸多疑问,上前询问了一番:“请问她年方几许,属何方人士?”
“小姐她年有二九,老家属江浙。”
“既然与我同乡,可否上门一叙。我想亲自拜见,不知可否。”
“小姐她家中已无亲人,现长居西北边域,恐怕无法如公子所愿。”叶雨遥向他解释道。
“原来如此,多谢你了。”雅挚嘴上说着,心中却有一丝遗憾。
叶雨遥见雅挚如此对自家小姐有兴趣,便将收好的“飞天”交给了他:“公子这幅绣品赠予你,以后有缘自会相见。”
雅挚接过了这幅绣画,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南宫雨鹭见他出神,便对一旁的温子骁和青铜说道:“他是不是凭这幅绣品喜欢上人家小姐了,问东问西的很可疑。”
温子骁却说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方才那个少年是个姑娘。”
“他身形瘦小,手指纤细。且对雅挚的话都一一回答,换做是我,我根本不会说那么多。”青铜接下了温子骁的话。
“你竟然和我想的一样。”温子骁冲他笑了笑。
南宫雨鹭见他们两聊起来,突然举起双手在他们胸口一人捶了一下:“你们两个家伙竟然不搭理我。”
“我只是觉得这绣法很熟悉,问问罢了。鹭鹭你可不要瞎想。”雅挚拽过她来,让她别闹。
“她叫雅竹诶,与你有一个字相同看来真的是缘分。”温子骁嬉皮一笑。
“但愿吧。”雅挚看了一眼天色,转头说道:“我与青铜先去谢韫悉那,你们等下一定要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