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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儿子,我们就跟胜玉公主前去苏州耍一耍,也免得你闷出个好歹。”灯花婆婆辞别步南北,和胜玉公主一道出了大门,看那冰宫之外,早已经换了一片天地。
结界内的太湖水已完全被冰冻,湖水中冻住的鱼鳖虾蟹体态各异,张牙舞爪,太湖水族经此一冻,损折了十分之三四,方圆几十里的结界内,沿着结界墙依次凌空悬挂着六十四盏饕餮令,如同星宿,此时发出强烈的绿光,照射在冰面,绿光的尽头便是结界的边沿,巨大的冰墙投下一道暗影,那些或破碎或完整的冰块在绿光里,上下通透如碧玉一般,跟着饕餮令而来的成百上千的鬼物,已被饕餮令所迷,正被步南北驱使:高大的白色巨象挥动象牙镰刀在冰墙上切开豁口,象鸣声声中,冰川轰然破开;一队灰狼爬上冰墙用长刀破开巨冰,绑上巨大的绳索,发出长啸,那些牛马妖群拉纤一般拖动长绳,借助吊架卸下冰块;灵巧的猴子、穿山甲像蚁群搬家搬分割冰块,切分之后运送到各个地方,那些冰块堆积成屋,架设成梁;空中飞翔的巨鹰、白鹤或三五成群,或结伴飞起,爪下吊着冰块、太湖石,堆砌出高台、巨塔。
结界内到处是各类鬼物的身影,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冰川倒塌,声如洪钟,碎冰爆裂,犹如山倒,掉出的冰冻鱼鳖又填饱了他们的肚子。
这里距离震泽大殿不远,大殿的群落已被冰封,除了无底寒潭水无法冻住,还在汩汩涌动泉水,其余全在冰冻之中,步南北驱使群鬼,在湖底空地上,已经用冰雪建造了冰宫和周围数个别殿,筑起五丈高的方形冰台,搭起环绕结界的冰廊,还建起四个高入云霄的冰塔,令鬼物在上放哨执行警戒,又令善于凿刻的穿山甲修筑了巫蛂的冰雕,立在结界中心,雕像是一个老年道士模样,一身道袍,头戴羽冠,面上有三缕长髯,圆眼如豆,下有卧蚕似的眼袋,手执一杆蝎尾法杖,摆出不怒而威的姿势,俯视众人。
高大、宏伟的冰雪建筑和令人望而生畏的冰雕,让胜玉公主感到一丝惶恐,步南北此举绝不是简单的举办婚礼,还有这成千上万的鬼物,来者不善。
送走了胜玉公主和灯花婆婆,步南北在冰王座上起身,青娘和黄蜂怪从大殿的一侧转了出来,黄蜂怪上前问道:“师兄,这个胜玉公主是明是暗,我们难以确定,可不得不防她啊。”
步南北看了二人一眼,心里想到什么,笑道:“她是明是暗都无妨,只要她的棺椁还在太湖中,她便不会乱来,倒是你,二师弟,我之前送信给师父,师父命我在太湖造下冰宫,又把饕餮令交给我送出,引来万鬼来聚,师父的目的是什么,我还不太清楚,但是师父说起你和师妹的事,他说你不该因为百花谷内讧而不顾同门之谊,伤了小师妹,害她不敢和我相认,师父也有些生气,等他来了,你可要好好赔罪。”
黄蜂怪不过才来太湖几天,已经和青娘交好,日夜厮混,他原来钟爱半老徐娘,今日当着青娘的面被师兄数落,面子上十分不堪,那些在耳鬓厮磨时夸下的海口都成了笑柄,八手大王黄仙一时羞愤,脱口而出道:“道什么歉?我有错吗?师父不该听信这个小贱人的一面之词,我看他躲在东海上,吹海风吹得脑子风干了吧!”
“你——”步南北没想到平时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师弟竟然回呛了他,一时语噻,青娘要在平时一定会解劝,但是现在和黄蜂怪已经有了一腿,又怕被步南北发现,也不敢说话。
这时,冰宫顶上幽幽传来一句:“是谁说我脑子风干了?”听这声音像个苍老的男人,距离尚远,可是话音刚落,一个人影转眼落在冰王座前,只见来人身高中等,头发花白,带着银冠,身穿织金青蓝色道袍,面容虽老,但是双目如火,眼袋如卧蚕,颌下三缕白色长髯,垂至胸前,手里拿着一杆蝎尾法杖,青娘看见来人,恍然想起和宫门外的冰雕简直一模一样。
步南北和黄仙一见来人,慌忙跪倒在地,“师父驾到,有失远迎,请师父责罚!”青娘也跟着跪倒。
原来来人正是鬼道五圣之一的万岁毒蝎巫蛂!
巫蛂也不答话,冷笑一声,转身坐到了冰王座上,“蟹儿和蜂儿,你们刚才可听到,有人说为师躲在东海吹海风,脑子风干了?”巫蛂唤起两人的乳名,堂堂震泽大帝和八手大王在巫蛂眼里不过是一只螃蟹和一只黄蜂而已。
“师父,我——”步南北欲言又止,黄仙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只吓得浑身哆嗦如筛糠一般,“师父,蜂儿知错了,蜂儿知错了!”
“你眼里还有师父?”巫蛂捋着长须,“在百花谷打伤师妹蓝蝴蝶,还联合他族擒杀了百花谷的灵类,你可知道那金花娘子在鬼道有多高的威望,你如此蛮干,给为师竖了多少敌?”
黄蜂怪抬起头,“师父放心,金花娘子已死,百花谷灵类一个也没有走脱,就算有个把漏网之鱼,也难成气候,师父如果担心,徒弟一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徒弟现在明白师父的意思了。”
“你明白个屁!”巫蛂大骂道:“当初我在太和山上教养你们七个,等你们法术初成,便要你们山下历练,各自找一个安身之所,修身养心增强法力的同时,培植势力,发展壮大,等到为师有所用的时候,才能助我成事,现在呢,除了蟹儿有点起色之外,你们个个都是直娘贼的王八蛋,老三花不黑那个蛾子在峨眉山整天和一群不入流的道士鬼混,不像个样子,老四沙中刀倒是法力增进不少,可是沙漠里荒无人烟,连个鬼影也没有,到头来还是他一个光棍,老五唐越倒是想发展势力,可是他选在罗浮山修炼,那里是南海太守捉鬼鲍家的法坛,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老六猛一烈,就是个莽夫,我早没看出来,他在阴山落了草,法力一无是处,现在成了山大王了,再说老七蓝蝴蝶,她不过是个女儿身,你也容不下她,前次她派人送信,说被你欺凌,我还不信,现在看果真如她所说,黄蜂儿,你这个蠢材,你哪里明白为师的苦心,为师要你们韬光养晦,积聚势力,不是让你逞一时之能,出风头,还杀了金花娘子,你明白?你明白个屁!我有心将你浸入无底寒潭,让刺骨寒水日夜浸你肌骨,让你吃些苦头,也好长长记性!”
巫蛂气呼呼地骂了一阵,步南北低头无言,黄蜂怪灰头土脸,适才心里的一点傲气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惧和羞愧。
“师父息怒,想必师弟已经知道错了,只是事已至此,已无可挽回,再说百花谷现在已经落到师弟手中,也算是将功赎罪,师父息怒。”
黄蜂怪见师兄丢来一根救命稻草,慌忙接住,“是啊,是啊,现在百花谷是怪族的天下,师父放心,我一定在百花谷韬光养晦,不敢再招摇。”吧
巫蛂冷笑一声,“你这个蠢材,那鬼族圣母灯花婆婆诡计多端,你是她的对手吗?还有我听说炎州魔种黄鼬王的后代也在百花谷啊,这黄鼬王的一张风耳弓可是三大神器之一,只是一直下落不明,你可有什么发现没?”
救命稻草比自己先沉下水了,黄蜂怪低声说道:“回师父,没有。”
“就知道你没有!”巫蛂气得一挥蝎尾法杖,就要朝黄蜂怪当头砸下,步南北想拦又不敢,黄蜂怪和青娘都吓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若不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我真的要把你浸在寒潭之中。”巫蛂叹了一口气道:“数年前为师和你们师伯巫䖣,师叔巫虴前去东海,在东海趁青丘岛狐祖师白宗烈渡劫之时,登岛大战群狐,夺取了青丘岛,后来又故技重施夺取了方丈岛,东海三仙山,被我们占据了两座,但是最后一座蓬莱岛,我们围攻数年,却久攻不下。”
“不错,徒弟之前听师父说起,当时想去助战,师父却为何不允?”步南北问道。
“不是我不允,是以你们的法力,前去邀战,只是送死而已,你们可知道蓬莱岛上都是哪些地仙驻守吗?”
步南北和黄蜂怪摇摇头。
巫蛂脸上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握紧蝎尾法杖,说道:“蓬莱岛是三仙山之首,其他二岛不过是它的附庸,岛上盛产龙肝果、凤髓花,又有无数奇珍异兽,若能得到此岛,作为鬼物集聚的巢穴,鬼道中兴的大事便指日可待,但是岛上有数位地仙守护,以麻姑为长,修行高深,法力深厚,都不好惹,这么多年,我和两位师兄弟一直苦心钻研破岛之法,直到在方丈岛的一个石室内发现了婬凤祖师的残骸和六十四盏饕餮令,才终于有了办法,那饕餮令是婬凤祖师的法宝,只要用朱砂火点燃,念动咒语便能招引鬼物,令其听命于己,所以这次借蟹儿你的婚宴,我要集聚鬼物,用饕餮令将他们带到东海,做我们攻岛的先锋军!”
“师父,既然蓬莱仙境有法力高强的地仙守护,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攻岛呢,洞天福地别处尽有,百花谷也有龙肝果、凤髓花,我们何必自讨苦吃?”黄蜂怪有些不解。
巫蛂听到黄蜂怪的话,上去甩了一个大耳光,啪!“你这个蠢材,你懂个屁,传说《录鬼簿》要在东方出现,三界的东方就在蓬莱仙境!”
太湖东岸。
“适才好险!还好走得快,要是紫蟹怪步南北来了,我们可走不脱了。”窦琼英擦擦脸上的汗水结成的冰晶,暗自侥幸,她站在太湖岸边回首向结界方向望去,大雪依然没有停止,湖中心雪花纷飞,早已经遮住了视野,而岸边的苏州城却没有落雪的迹象,城门内外,一片祥和。
孤蝶仙子道:“我看那几条鲤鱼也不过如此,步南北又能怎么样?”她看起来十分不愿意撤出战斗,左右看了一看,问道:“既然已经知道步南北的巢穴所在,现在不去救人,还有别的计划吗?”
石头爬上雪岸,坐在雪地上喘气,哈出的白气化成白雾,“是啊,救人要紧,不过,那鲤鱼怪说下一个月圆之夜就是饕餮宴,下一个月圆之夜是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便是月圆之夜,传说中的饕餮宴就要在太湖内上演,浮雪仙子的冰雪婚礼应该也是在那晚,那时候结界应该会打开,吸纳四方鬼物,我们趁机再去不迟,现在连结界也进不去,搞不好还要打草惊蛇。”琼英猜测道。
“我等不了了,浮雪仙子始终是我百花谷的人,我来了太湖不能坐视不管,至于你们,请便吧。”孤蝶仙子冷冷说道,要往湖中心走,小飞鹊也不喜生人集聚的城中,宁愿待在雪地里。
琼英见拦她不住,便妥协道:“仙子既然如此说,那不如这样,你和飞鹊兄前去结界附近侦探,一有动静便来岸边通告,我和石头嘛,先进苏州城打探一下消息,我们以破冰为号,听到三声破冰便是我来寻你,你也一样。”
孤蝶仙子听到琼英的话,点点头,“这到底是我百花谷灵类的事,你们千万小心,不要让我们再欠下人情。”说罢,和小飞鹊一跃钻入了白雪织成的帷幕中。
“哎,孤蝶姐姐——”石头想要追上他们,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失望地看了琼英一眼,没想到和琼英四目相对,顿时一惊,他见琼英柳眉微皱,唇角轻撇,一副少女的怒容,“怎么,石头,你还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石头慌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我只是也想跟去帮忙,那,琼英姑娘,我们去城里打听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