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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盈盈细腰微弯,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眉目稍低,声音婉转悠扬,像是黄莺出谷。
“奴家如梦,今日有幸为两位公子演奏一曲,不知是否有喜欢的曲目。”
常州人都知道,得如梦一曲,价值千金亦是值得。
这既是说如梦的出场费用极高,也是表示她在琴艺方面造诣极高,很多人听过后都觉得千金也是值得的。
“你就是如梦……”沈灵均指尖轻叩桌面,嘴角上扬,眼角眉梢的笑容散漫洒然,“当真名不虚传,难怪见你一面如此费劲,不过也是值得了,你说呢,君公子。”
苏幕遮清冷的眸光都没有往如梦那边看,反而是淡淡扫了沈灵均一眼,里面写了四个字——适可而止。
沈灵均望天——哎呀,我们家木木真是禁不起调戏。
苏幕遮挑眉,嘴角笑意微冷——欢迎尝试。
沈灵均自然是看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耳尖烧红起来,摸了摸鼻子,心中纳闷,怎么回事,最近的交锋总是以她的失败告终。
那方,如梦没有感受到两个人暗潮涌动,稍稍抬起眼帘,莞尔一笑:“公子说笑了,如梦不敢当。”
眼眸一定,却是终于瞧清楚了两人的长相。
红烛灯火下,身着红衣的公子明媚张扬,一张面庞清隽至极,嘴角弯弯,飘逸张扬,就像是天上的朝阳,明灿夺目,又叫人分外舒适,周身的光晕泛出迷离的绯红色,衬着她漫不经心的笑容,说不出的光华照人。
如梦恍然觉得这红衣公子耀眼的叫人眼睛生疼,长睫颤了颤,转移方向,心口倏然漏跳一拍,脸上有一瞬间僵硬。
刚刚转头时,无意间对上另一位白衣公子的眼睛,虽然就一眼,可足以让如梦的心在刹那间冻结成冰。
只因那一双眼,清冷如冰霜,又凌厉如开封的刀刃,好像一接触,就能让那无形的锋芒割裂皮肤,鲜血淋漓。
她低下头,只看得见那一脚纯白如雪的衣裳,在光影下泛出银白色的光泽,恍如流动的月光,清美华丽,展现出那位公子不一样的风华气度。
如梦暗自惊心,就算她见惯了各色人物,不乏年轻俊美的公子哥,权势滔天的贵人,还有跺跺脚就能引起常州城震三震的举足轻重的人物……
可她还是被眼前两个人惊艳了,那通身的气度,那举手投足散发的优雅贵气,一抬眸,一动作,浑然天成一股久居人上的气势。
如梦这番心思,其实也不过眨眼间,她抱着琴的手紧了紧,盈盈一笑,若迎风伏腰的水中白莲,明明是艳丽的长相,眉宇间却流露出一股清纯天真,糅合在一起,令人看了心神荡漾。
“公子既是第一次来梦里乡,如梦就奏一曲《挽知音》,希望梦里乡能带给两位公子如家一般的温暖,舒适。”
如梦柔柔一礼,莲步款款,走向专门摆放好的桌椅旁边,裙摆随着步伐晃动,轻纱飘曳,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水中,烙印出一个个无痕白莲。
铮——
如梦指尖一拨,一个琴音自然流泻而出,她抬头微微一笑,准备演奏。
“等一下。”清朗之音乍然响起。
如梦抬头看去, 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公子……”
“弹琴多闷啊,我们玩个新鲜的。”沈灵均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圈,歪着脑袋,似笑非笑道。
如梦半垂眸,长睫掩盖住水漾眸子中闪过的一抹淡淡不悦,红唇开合,声音柔美:“奴家虽在梦里乡,向来只以乐曲会友,公子若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还请莫拿如梦耍乐,既然公子不喜乐曲,如梦这就请其他姐妹来伺候公子。”
这么说着,如梦还真的就站了起来,一副马上要出门的样子。
沈灵均眨了眨眼睛,看向苏幕遮——还挺有脾气啊。
苏幕遮持杯饮了一口酒水,心中倒是猜了个大概。
如梦怎么说都是梦里乡的头牌,按照常州城人们所说,千金难求她一曲,今日能出现在他们的厢房,估摸着大概是老鸨顾忌他们两个的身份。
这样的女子,被人们捧惯了,自有她的傲气在,何况她误会了沈灵均的意思,以为她是要做些什么见不得面的事情,生气也是难免的。
这倒不是如梦第一次遇到,她原本以为这位红衣公子俊俏清秀,仪表不凡,没想到和其他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说是来听曲子,大多也不过附庸风雅,肆意玩弄她们这类女子罢了。
“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沈灵均懒洋洋的抬起袖子,红色的衣袖甩出一道劲风,生生逼退了如梦的步伐。
如梦猛的刹住脚步,头上朱钗摇晃,身子轻微颤动。
“公子,你……”
“来,我们玩个新游戏,名字叫做空手接花生米。”沈灵均单手支着下巴,满脸笑眯眯,十足一只腹黑狐狸样。
开玩笑,让她听曲子,保不准没多会儿功夫就睡着了,实在是缺少点这方面的天赋。
如梦看向沈灵均,眼眸瞠大,简直是不敢置信,她没听错吧?
沈灵均勾了勾手指:“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接到一个给你一千两,没有上限。”
换了其他姑娘不知道什么反应,大体上应该都是欢喜的,不是一两,也不是一百两,而是整整一千两啊!
如梦的目光转向桌上,那里安安静静摆着一盘花生米,少说也有百来颗。
她心中的不可思议与初见的惊艳换成了蹙眉,又一个耀武扬威,肆意挥霍的纨绔子弟罢了。
“不好意思公子,奴家……”
沈灵均抬手阻止她后面的话:“不玩也可以,只要你出得了这道门。”
如梦手指头紧紧扣着古琴,指骨泛白,像是要生生嵌入进去,她隐忍的脸色几番转换,最后深呼吸一口气。
“奴家……恭敬不如从命。”
沈灵均笑了笑,果然是在风月场所混迹的女子,这般会看脸色,见好就收,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
通常人在面对侮辱时,总是因为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自卑硬生生的挖剖出来,而不经意就被激发的怒火冲天,失去理智。
可是放了如梦这里,她也就是几个呼吸间,就调整好了心态,并且知难而退,是很不容易的。
沈灵均抓起一把花生米,慢慢起身,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以吊儿郎当的口吻道:“站好,我要开始了,要接好啊,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
如梦低眉顺目,侧脸柔白细腻,黑眸罩着一层水光,纤细的身姿盈盈玉立,给人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她是正盛开的最娇美的花朵,收不得一点风吹雨打,只想让人细心呵护。
可惜,这里的两个人欣赏不来这种柔弱美感,也就辜负了如此良辰,如此美人。
沈灵均捡起一颗花生米,往上一抛,如梦咬了咬唇,受辱的难堪令她闭上了眼睛,才勉强张开一口樱桃小嘴……
良久,没有动静,她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却看到那双灵秀洞悉人心的黑眸直直看着她,眼中有浅笑。
如梦一下子就觉得整个人窘迫至极,她自从来了梦里乡之后再没有体会过那样的感觉,如今又感受了一把,心像是被热油灌过,又扯出来扔在雪地上碾压,。
“闭上眼睛还怎么玩游戏。”沈灵均抛着花生米,轻笑道:“当然是动起来才好玩啊。”
如梦心念一动,朝另一边看过去,眼中不自觉染着几分希翼。
那里坐着的白衣公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苏幕遮坐在一角,清冷的面容一半被火光照耀,一半隐在暗处,察觉到如梦的视线,他抬眸,黝黑的眸深不见底,像是被浓墨染过一般,没有半分波动,只让人感觉到一股死寂的冷。
如梦浑身止不住一个哆嗦,她似乎明白过来,这个男人比那个红衣男子更加不好惹。
“好了,游戏开始了,用心点啊头牌姑娘。”
沈灵均清朗干净的声音透着笑意,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恶作剧的促狭。
如梦足下像有千金重,还不容易迈开一步,做好动作,看到沈灵均抛出来的动作,她仰头张开嘴巴。
……
沈灵均手腕一动,那颗花生米依旧落在她的掌心。
如梦脸上火烧火燎一样的烧起来,从头到脚发烫,她现在完全明白过来,这个人,他就是在戏弄自己!
如此场景,令她羞窘的无地自容,恼怒困窘,理智的防线一点点往后退,几乎守不住底线。
“公子,请自重。”
沈灵均扬眉一笑,一步步走过去,离如梦五步外停下后,微微倾身,鼻子用力的吸了吸。
“我只是有些奇怪……”
沈灵均迥然有神的黑眸直视如梦眼睛深处,那眸光太过于透彻明晰,叫她无处可躲,像是脱光了被看个干干净净。
“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啊,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抹的是什么香粉。”
简简单单一句话,落地有声,如珠玉击瓷。
可是如梦听了之后,猛的抬起头,瞳孔骤然放大,心神俱震,面色陡然惊慌,情不自禁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