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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沙沙,男人沉敛眉目,俊雅的侧面在阴影笼罩下,刻画出优美柔和的弧度,烛火微弱,给他水蓝色的衣袍笼上一层光泽,竟然比星辰更加明亮,身披光华,美好如斯。
在沈灵均挤眉弄眼,考虑怎么继续话题时,陈子恭优雅温润的嗓音如春风般轻轻絮说道:“因为我知道姑娘是谁。”
沈灵均眼皮一跳,支着下巴的指尖戳着嘴角打圈圈,纯黑清澈的眼珠子往下一扫,继而笑嘻嘻道:“我姓沈嘛,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了。”
陈子恭边雕刻边说话,表情始终平和淡雅,声音如美酒醇厚,语调悠扬,不疾不徐,最让人舒适的那种。
“姓沈的很多,但是名扬江湖的大理寺卿只有一位。”
沈灵均砸了砸嘴巴,得了,人家早看出自己身份了。
“唉,如果你是瞎子,那全天下的人才真的都瞎了。”沈灵均摊摊手,口气三分无奈,七分玩笑,也没有太过意外。
眸中兴味更浓,越发觉得这个陈子恭不是位简单人物。现在还不清楚他来常州城的目的,不知道与《天下归元》有没有什么关系,莫非他就是背后的主谋?
沈灵均暗自摇头,不像是,说不出具体的,就觉得陈子恭这样的人物,绝不是躲在背后的阴险小人。
“我是否可以当作是大人对在下的夸奖。”陈子恭抬起头,对着沈灵均一笑,如三月春风吹过碧湖,叫人身心宜悦。
“得,别埋汰我,这声大人喊的我浑身不得劲。”
沈灵均摆摆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草庐之外,只见周围密集的竹子挡住一片天空,只有草庐中间留下一点点空隙,能看见漆黑的夜幕中,银河拉出长长一条,星辰凌乱点缀,一闪一闪的跃动。
陈子恭还在雕刻,一刀一划,认真专注,好像已经融入他的骨血,已习惯自然。
“陈子恭……”沈灵均默念一声,这个名字恐怕也不是他的真名,转头挑眉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沈灵均虽然也想到了唐糖曾经在客栈应该是喊过自己的名字,可是天下叫沈灵均的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怎么就认定了就是她呢?
“直觉。”陈子恭抬起头,嘴带微笑,面容安详静谧,似有光华流转。
沈灵均双手背到身后,合掌握着大夏龙雀晃了晃,歪头道:“这个回答……连我都想夸你机智。”
屁的直觉,她要是相信,那不是傻,是智障!
陈子恭双眸平视,明明看不见,但是眼眸黝黑深邃,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内藏浩大苍穹,辽阔无边。
他温润如玉的面上神情缥缈如仙,雪白的眉间,隐约浮起一层光辉,是一种叫人虔诚膜拜的圣洁。
“你不信。”陈子恭缓而摇头淡笑,只道:“在下说的是实话。”
沈灵均抖了抖眉角,心里默默加一句,坏人脸上也不会写我是混蛋啊。
“略过这个。”沈灵均指尖轻叩剑柄,身子靠在草庐亭柱上,懒洋洋道:“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吗?”
陈子恭放下手中短剑,手指抹开玉石上面的碎屑,听到问话,没有片刻迟疑,回道:“我来寻人,其他的抱歉,是我的私事。”
沈灵均黑眸微动,又问道:“你有没有听过《天下归元》?”
“自然,如今来常州城九成的江湖人,怕都是因此而来。”陈子恭指腹摩挲着手中玉石,清清柔柔的嗓音如环佩相击。
“你呢?”
“我?”陈子恭笑着摇头:“天下第一,称霸江湖,也许是很多人的梦想,但绝对不是我。”
沈灵均脖子往后仰,头靠在柱子上,如猫瞳般幽亮的黑眸少了促狭,多了几分认真,嘴角上翘,笑着道:“这么说,你对此不感兴趣。”
“若是见识一下至尊至宝的秘笈,也无妨。”
沈灵均嘴角忍不住抽搐,说到底还不是有这个想法。
“对了,说起这个……”陈子恭手腕一翻,玉石握在掌心,衣袍浮动,水蓝色的光晕晃出一圈圈涟漪,轻稳的波动中,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沈灵均身前几步。
“我刚才说常州城有九成的江湖人是为了《天下归元》而来。”
“嗯,你是这么说的。”沈灵均点点头。
“还有一成的人,我倒是有点看不透。”
“这话怎么说?”沈灵均正了正身子,站的直了一些,“莫非这个常州城还有别的宝贝不成?”
“是不是宝贝我不清楚,不过我认为,或许沈大人会有点兴趣。”
沈灵均放开双手,转而环胸在前,下巴朝陈子恭那边抬了抬:“说来听听。”
陈子恭沉默一下,空着的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伸到沈灵均面前时,五指分开,掌心朝上,一样东西静静躺在中间。
纯金色的令牌,中心溶出三个大字,低调中又隐隐透着一股奢靡浮华。
“神仙会?”沈灵均这次是真的被愣了一下,她口中惊讶出声后,才接过陈子恭手中的令牌,“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大人可知道神仙会是什么?”
沈灵均摆手:“叫我名字就可以。”又斟酌两下,道:“名字听过,但是不太清楚。”
按着周韶卿此前分析,哪些突然一夜之间散尽家财又自杀的人,很有可能和这个神仙会有关,但是苦于摸不到神仙会一点点边,她还想着怎么查呢,这线索就自动送上门了?
说起来,沈灵均也是这几年养成的一种办案习惯,那就是对什么都存疑的态度,比如坏人和好人可不会只凭这张脸,再比如无事献殷勤者必定背后有阴谋,再比如事出反常必有妖……
反正言而总之,这个陈子恭越来越可疑!
万千思绪在脑中过一遍,其实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沈灵均手指头一勾,璎珞挂在食指上,令牌朝下悬空荡来荡去。
“你哪儿来的?”
“人家送的。”
“送你的是谁,叫什么名字?是否常州人,家住哪里?你们两个什么关系?还有这个神仙会是什么来头,做什么的?”
陈子恭绯红似桃瓣的嘴唇微张,一瞬间哑声,被沈灵均一连串疑问给闹的不知道从何开始回答,有些哭笑不得。
“咳……”沈灵均挠了挠眉心:“你把知道的都说说吧。”
她现在急于了解这个劳什子的神仙会,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虽然不肯定陈子恭说的话几分真假,但是也好过于瞎子摸象。
“沈大……灵儿姑娘果然不愧是破案高手,在下大概有些明白了。”
灵儿姑娘?沈灵均咧了咧嘴角,对陈子恭的自来熟有一刻的无言,不过也没多想,刚想问他都明白什么了,陈子恭后面的话就打断了她的思路。
“神仙会具体是什么样的存在,其实我并不清楚,但是拿给我请帖的那位长辈,五天前突然自缢身亡,并且一夜间家财尽败,家破人亡。”
“名字。”
“万庆山。”
“梧桐巷兰字坊的万庆山?”
陈子恭俊眉微蹙,表情有几分凝重:“灵儿姑娘怎么知道?”问完,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多余,哑然而笑道:“果然你也有此怀疑。”
周韶卿给过沈灵均一份所有死者的名单,沈灵均虽没有苏幕遮和叶清芷那种变态的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是在她的领域记几个人名地址还是没那么困难的。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万庆山的死跟这块令牌有关系?”沈灵均不答反问。
“不瞒你说,万庆山与我父辈有些交情,这次来常州城我也曾经去拜访过,也是那个时候他给我的此令牌。”
陈子恭面朝竹海,眉目沉静,广袖水袍招扬,语音如春风般和煦:“当时万庆山显得很激动,给我一种得此令牌是莫大荣幸的感觉,原本另一块是要送给他一位好友,正好见我去了,便给了我。
我顺口问了两句,显然万庆山并不清楚神仙会具体是个什么地方,只告诉我,根据其他进去过的人回忆,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沈灵均用一根食指拨开脸颊上乱飘的发丝,歪着头,黑眸莹莹转亮:“怎么说?”
陈子恭薄唇启合,慢慢吐出几个字:“胜比瑶池。”
“胜比瑶池?”一片竹叶从沈灵均的脚背落在地上,她用脚尖点着竹叶,口中咀嚼半晌,抬眸道:“是说自比西王母的瑶池盛会,还更胜一筹?”
“看起来是的。”
“倒是有点意思,难怪叫神仙会,一群神仙聚会嬉闹之地?”沈灵均轻笑一声,脸庞带着几分戏谑:“只不过神仙是没当成,反而去地府赶了个早。”
“有了令牌还不止,必须要有特定的接引人,方能进入神仙会,所以……”陈子恭摇摇头,轻叹道:“后来万家出事后,我曾经想过去神仙会看看,但是不清楚之前与万庆山的联络人是谁,也就投门无法。”
“你拿了令牌之后没有去?”
“嗯。”陈子恭水蓝色的衣袖轻摆,单手背负身后,身子挺直如松竹翠柏,“我不喜人多热闹,虽受了万庆山的好意,不过未曾有此好奇心。”
“可惜了……”沈灵均啧啧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