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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眸流转,闪出点点意味不明的光芒,她要是没看错,这笛子显然不是普通用来吹奏的,更像是……武器。
以笛子做武器并非稀罕的事,问题在于这笛子一看就不是俗物,而且与寻常的笛子样式差异很大,显然不是中原之物。
可是,天黑昏暗,一时之间,她也辨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灵均再眯着眼瞪了唐糖一眼,直瞪的她噘着嘴不甘不愿的往后退,才转向凤西瑶。
摸着下巴半晌,脑袋微微往后仰,做出一副思考的状况,用欠扁的语调,非常认真的说道:“额头上的蚯蚓画的还不错。”
“你说什么?”不待凤西瑶说话,后面的随从甲子听到沈灵均居然敢侮辱圣女,怒喝道:“不知死活的臭丫头。”
“诶,不好意思啊,眼神不太好,看错了。”沈灵均眸光一转,露出抱歉的笑容,摆摆手:“蚯蚓没有那么厚的一坨。”
凤西瑶眉头微蹙,这个形容词……有点怪怪的。
“哈哈哈~”唐糖不知何时,跳坐在旁边参天古木的一节粗枝上,笑的前仰后合,直拍大腿:“额头上绣一坨屎,还是红色的,你们中原人的爱好太奇特了,哈哈哈哈——简直笑死我了……”
凤西瑶殷红的唇线微弯,眸光中射出道道冷锐的光芒,寒如冰霜,凌厉似开鞘的锋刃。
“找死!”另一名随从乙丑呼喝一声,冷笑道:“圣女阁下岂容你们随意侮辱!”
沈灵均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看到持剑冲杀过来的壮汉,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似笑非笑道:“哦~圣女啊——幸会幸会,哪个地方的啊?”
尾音上翘,拖的长长的,与其说询问,更像是挑衅。
凤西瑶红色斗篷一翻,化去那个男人的剑气,连带着整个人失去重心往旁边一偏,差点摔倒。
“圣女……”男人稳住身形后,不解的看向凤西瑶,为何阻止他。
“蠢货!”凤西瑶娇艳鲜红的唇畔掀合,吐出两个字后,不再理会男人,转而抬起头,看向沈灵均。
妖冶的美眸波光流转,似阳光照射下春日湖波,轻轻悠悠的荡漾着无限风情,尾部上翘的黛眉更是增添了一种妩媚,脸庞柔柔,话音缠绵婉转,好像情人间的呢喃。
“小姑娘,好心机呢。”
沈灵均嘴角咧了咧,掏掏耳朵:“圣女阁下何出此言。”
“哼,想套话你还嫩了点,本主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想活命的马上离开,回去睡一觉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凤西瑶殷红的唇分开,吐气如兰,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狠辣,“永远留在这里。”
沈灵均双手往外一摊:“怎么办,我两个都不想选。”
“呵~很好。”凤西瑶眼神一变,眸光中汇聚出惊涛骇浪,玉臂一震,五指平铺向前,细长尖锐的指甲,直袭沈灵均的脖子。
不必疑问,若是被这么一抓,不是人首分离,也会立马咽气。
沈灵均左右脚一个交步,在凤西瑶欺近时,一个闪身,人略在两丈开外。
凤西瑶一招没拿下,眼眸中露出一抹惊讶,转瞬即逝,五指蜷缩握成拳头,心中更是惊骇不已,好快的步伐,这是什么轻功,为何她从未见过?!
“哇哇哇,动手之前好歹告诉我一声,不然会被你吓到的。”沈灵均嘴里大惊小怪,脸上始终笑眯眯的,处变不惊。
凤西瑶冷笑一声:“难怪,深藏不露么。”
“还行。”沈灵均右手握着大夏龙雀推了推额头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微微一笑。
“圣女,让我们来解决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甲子靠近一步,在凤西瑶耳边道。
凤西瑶长睫半垂,没有立刻应声,若无必要,她这一次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刚才的出招,只是一种试探,事实也如她猜测的那般,这个女人不简单。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轻举妄动。
“喂喂,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在凤西瑶沉眉思量时,沈灵均含笑招呼一声。
凤西瑶上半张脸都隐在斗篷的帽檐中,只露出隐约的高挺鼻梁以及下面如樱花般曼丽的红唇,神色晦暗,等着沈灵均往下说。
“你们刚才不是拿了五张东林逐鹿的邀请帖吗,这样,我们比赛一场。”沈灵均双臂抱在胸前,手指头捏着下巴,眸光跃动,笑眯眯的说道:“很简单,规定时间内,谁收获的猎物更多,谁就赢,怎么样?”
“然后呢?”
“输赢自然要有彩头。”
“哦?”
“如果我输了,你可以提随便任何一个要求,如果我赢了嘛……”沈灵均脑袋微倾,纯黑瞳仁眼底闪过一抹促狭,手指头指向凤西瑶,“你就脱了这件大红色的斗篷。”
“噗~”唐糖捂嘴,双腿悬空荡在半空中,她就知道沈灵均是嫉妒人家!
凤西瑶:“……”
沈灵均眸光上下打量,心里哼哼,天天用大帽檐兜着不是丑八怪就是个妖精!
“本主为何要应你。”
沈灵均双手摊开,手心朝上:“我也没有强求,如果圣女觉得怕输不愿意答应,当然不会勉强你。”
“你在对本主用激将法吗?”凤西瑶冷嗤一声。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沈灵均比了个大拇指,一副你真厉害的样子。
乙丑皱眉:“圣女,不用理她。”这个女人奇奇怪怪的,直觉告诉他,不好惹,宜远离。
“激将法对本主没用……”
甲子和乙丑对视一样,同时放松一口气,但是这口气没放到底,就接着听到凤西瑶后面一句话。
“但是,本主不介意陪你玩玩。”
‘啪啪啪——’
沈灵均双手合掌拍击:“圣女阁下不止人长的美,性格还爽快,也不知道哪一方水土,能养育出这般妙的人物,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凤西瑶冷眸斜扫,从鼻孔中哼一声,还想套话,当她傻吗?
“走!”如血一般鲜艳的斗篷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凤西瑶转身绕过沈灵均,带着一群人往前走。
唐糖从树上跳下来,用凤笛戳了戳沈灵均:“你干嘛跟着他们啊?”
“圣女?哪个地方的圣女?貌似来头还不小……”沈灵均盯着凤西瑶离开的地方,清丽潇洒的脸庞露出丝丝狐疑。
沈灵均也不是第一天见到或者听说圣女这个词了,某些教派啊,门派的就爱搞个圣女的位置,说是摆设也罢,或者用来蛊惑人心,反正左一个圣女,右一个圣女的,她见过不少。
可是今天这一位,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对方身上那种阴暗诡谲的气息,最重要的是味道,沈灵均揉揉鼻子,一闻就知道来者不善。
“喂喂喂?”唐糖见沈灵均一个人念念叨叨的半天不理人,不甘寂寞的嚷嚷开了。
“我说……”沈灵均抬起头,眯眼:“玉婵乌石拿到了?”
“小事一桩,我唐糖出马,有什么办不了的?”
“是吗?”沈灵均很怀疑的上下扫视,“那你怎么办的?”
“……”唐糖用凤笛戳戳下巴,再挠挠脸颊,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磕磕绊绊道:“就这样……那样……反正事情办成了呗,你管过程呢。”
沈灵均眉头轻挑,转了个身子,下巴抬了抬:“说吧,偷的还是抢的?”
“切~我唐糖是这样的人嘛。”
沈灵均眸光专注,一动不动,眼神分明写着,没错, 你就是这样的人!
“啊喂,沈灵均你太小看我了,人家才不跟你们中原人一样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唐糖扬起下巴,婴儿肥的脸庞因为怒气,涨成一片绯红色。
沈灵均抽了抽嘴角,眼眸缓缓眯起来,莫非还真的她误会唐糖了?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唐糖紧跟着又冒出一句话。
“我用的是没头脑!”
沈灵均一巴掌盖住脑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果然!
没头脑是一种蛊,本来的名字应该是蚕心蛊,不止是蛊的形状如蚕,更是因为中蛊之后,蛊毒一瞬间侵袭心脏和脑子,像蚕一样喷洒出一条条丝状透明丝状物,紧紧的给裹住,以至于在那一颗,被种下蛊毒的人是行尸走肉的存在,恐有表体,内部更是一点点会被清空,直到死亡。
不过,若是在毒性未深入,也就是丝状物只将大脑缠住刹那,半个时辰内解毒的话,除了记忆片刻空白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副作用,简单来说,就是能让你整个人处在短暂的麻木状态,跟点了睡穴差不多就是。
“哎呀,你对我还不放心,我下的蛊绝对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神仙也察觉不了。”唐糖甩甩脑袋,眉飞色舞,那一个神采飞扬。
沈灵均揉了揉眉心,心里嘀咕一句,就是因为你才不放心!
“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傻?”沈灵均终究没忍住,一个弹指重重敲在唐糖额头上。
“沈灵均,你再敲我额头,我对你不客气!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唐糖跺脚,头发都要竖起来。
沈灵均轻飘飘飞了个眼神给她,那意思,不然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