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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初,微风和畅,阳光明丽。
阡陌巷尽头,白烟袅袅直冲向天际,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蹲在地上化纸钱,垂头默然流泪。
丫鬟小春腕挎竹篮,手扶刘月影过来,正好墙角老妇人化完纸钱,搀着墙壁站起来,收拾了一下,蹒跚着离开,和她们擦肩而过。
两人来到老妇人刚才蹲过的墙角,焚烧过的纸灰厚厚一叠,想来平时经常有人过来。
小春放下篮子,把里面的香烛锡箔取出来,先是点了一对白烛插在两边,然后在中间又上了一炷香。
刘月影看了看周围一圈,感觉这里的环境叫她很不舒服,催促道:“快点化了就走。”
小春应了声,用火折子点燃一张纸钱:“小姐,老话说自尽的人怨气重,不给他送点银两,怕他日后缠着你。”
风带起白烟,刘月影用手挥了挥,皱眉道:“缠着我干什么,他自己要死的,又不是我逼的。”
小春边把手中纸钱扔进火堆里,边道:“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这向问天昨天晚上……”
刘月影杏目一瞪,小春咽了咽口水,把后面的话憋回去,转而道:“小姐您就当做个好人,送送这个孤魂野鬼嘛。”
“行了行了。”刘月影不耐烦的掩住口鼻:“赶紧烧完了回去了。”
小春撅噘嘴,低头认真烧纸钱,不过,没一会儿,小春又想到个话头,道:“小姐,今天一早上外面都在传大理寺卿沈大人和一位公子的婚事。”
刘月影一愣,问道:“怎么说的?”
小春歪头望着巷子上边的天空,满脸憧憬的道:“都说他们两个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呢。”
刘月影眸中目光暗淡了下来,轻不可言的哦了一声。
“小姐。”小春显然正说的兴头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小姐,他们说的那位公子是昨天晚上出现在擂台上的白衣公子吧,也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什么身份,不过看起来家世应该不差,而且我觉得啊,我真的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诶,就是可惜了,如果不是早就和大理寺卿的沈大人定亲了,我觉得他和小姐特别相配耶。”
闻言,刘月影面露一丝娇羞喜色,眼眸流转,顾盼生辉,双手背在身后,难得扭捏道:“小春……”
“嗯?”
“你……你真的这么觉得啊?”
小春眨眨眼:“觉得什么?”
刘月影踢掉脚跟前的尘土,有些恼羞成怒:“你刚才说的!”
“……”小春仔细回想了一下,恍然道:“啊,是说和小姐相配这个啊……”
刘月影扬起下巴,点了点头。
“对啊,我觉得小姐和那位公子可登对了。”小春撇撇嘴:“街坊那些人就是看着人家是大理寺卿所以恭维来着,依我看,不管是容貌还是功夫,她哪里及得上小姐您呐。”
刘月影给她说的心里一阵高兴,仿佛这么一说她真的和苏幕遮在一起了似的。然而,这不过是小春一厢情愿,想到这里,刘月影又泄气的胯下肩膀。
小春见了,道:“小姐,我看说不定还有机会,也许那位公子不是真心喜欢对方,要是他和小姐接触久了,肯定会喜欢上小姐的,到时候他如果愿意为了小姐您退婚,岂不是成全了美事一件。”
刘月影让小春的一番话说的心思也活络起来,想象着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这会儿,小春已经化完纸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挎上篮子,道:“小姐,好了,我们走吧。”
才从阡陌巷出来,主仆两人皆是一愣,只因迎面走来两人不正是刚才口中提及的大理寺卿和白衣公子么。
沈灵均他们两人自然也是看见了,见对方丫鬟手上挎着篮子,且两人身上很明显的刚烧过纸钱的味道,且又是从阡陌巷出来,顿时明白了几分。
不知从何时开始,阡陌巷尽头一块地方,成了洛阳城人们化纸钱的固定场所,谁家感觉遇到个灾了难的,或者是送瘟神之类,就去那边化点纸钱去去邪气。
四人相对而立,小春暗地里扯了扯小姐,那意思是——输人不输阵,小姐,上啊。
刘月影蹙眉斜了她一眼,让她消停点,然后以手抱拳,用江湖人的方式打招呼道:“沈大人,苏公子。”
沈灵均回以笑脸:“原来是刘小姐,怎么是从阡陌巷出来。”
刘月影顿了顿,总不能说小春自从听说向问天死了之后,念叨了一个早上,怕他冤魂缠过来,所以来化解?
小春施了一礼,代为回话道:“我家小姐见向问天无亲无故,死了也没人祭拜,所以特意过来祭奠一下的。”
沈灵均和苏幕遮对看了一眼,微笑道:“刘小姐堪称菩萨心肠啊。”
不等刘月影答话,小春快嘴道:“是啊沈大人,我家小姐心地可好了,对谁都好,里里外外没人不称赞的。”话对着沈灵均说,眼睛却看向苏幕遮。
小春说完话,沈灵均只是点了点头,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刘月影就觉得她这样子显然是带着讽刺在内,心中又气又恼,只对小春喝声道:“小春,别说了。”
沈灵均笑眯眯的道:“你的丫鬟挺活泼的。”
刘月影根本没感觉出来沈灵均是在夸人,微微皱眉道:“小春在大人面前失礼了。”
“你们在祭奠向问天?”苏幕遮开口道。
刘月影没预防苏幕遮突然开口,微微一愣,看向他,心口彷如触弦般一跳,脸色瞬间转红,然后点点头:“是的。”
苏幕遮不解:“人死在客栈,尸体在大理寺,你们在阡陌巷祭奠有何用。”
苏幕遮这话倒不是故意的,他是搞不懂刘月影和她这个丫鬟的想法,这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刘月影却是叫他说的哑口无言,小春也没想到这公子一开口说话就是这般冷漠无情,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沈灵均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苏幕遮:“木木,你久不住此,有所不知,凡是外地人客死洛阳,或者一些无家流浪汉死了,若有人祭拜,都会来阡陌巷,已经成了一种本地的风俗。”
苏幕遮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过,我觉得刘小姐倒是多此一举了。”沈灵均看向刘月影,摇摇头,道:“如果我没记错,昨晚上不是木木出手的话,你也会一剑取了向问天的性命,现在又何必再来一趟。”
刘月影蹙眉,辩解道:“我不是……我当时气在头上,并不是真心想取他性命。”
苏幕遮淡道:“灵儿说的对,你既摆出擂台又不肯嫁给他,如今他死了,却来祭奠,不过是为了自己心安而已。”
“我……我不是……”刘月影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苏幕遮说的是事实。
“你觉得向问天其貌不扬配不上自己。”沈灵均黑眸微漾,带出淡淡讽笑,继而道:“如果换了一个翩翩美少年呢?”
刘月影闻言忍不住余光偷偷扫了一眼苏幕遮,心中突然想起一句话,不知道谁说过,人在年轻时不能遇到太过惊艳之人,不然会误终身。
“你喜欢木木吧,若是昨晚擂台胜出的是木木,你还会这样做吗?”
苏幕遮看沈灵均一眼,挺无奈,这丫头时不时都得带上自己。
沈灵均轻轻巧巧的话敲在刘月影的心口上,她下意识的在心里否定,不会,自己当然不会这样做。
小春忍不住出声道:“昨晚确实是这位公子胜出,只不过……”小春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脸色,慢慢吐出话语道:“只不过沈大人已经和公子有婚约。”
刘月影心中烦躁,没有顾及到小春,也没想到她会当着人家的面说出这种丢人的话,当下生气道:“小春,你再胡说!”
小春扁了扁嘴,有些不服气的退后一步。
沈灵均摇头轻笑一声,她实在不喜欢刘月影这个人,太过虚荣不实际,而且说不定还间接害死了向问天一条无辜性命,所以说话自然也不好听:“刘小姐,像你这样肤浅的只看表皮之人,是不会明白两人之间若是心意相通无关外貌其他。”
刘月影本身就觉得自己挺委屈,要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嫁给向问天这等丑陋之人,这不是开玩笑么,但是为何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做错了?
早上已经有不少风言风语,此刻再听沈灵均这么说,一向骄纵又自负的性格暴露,抗争道:“沈大人如此说,是因为已经拥有,又何必高高在上的嘲笑他人。”
苏幕遮淡道:“皮相外貌都是过眼云烟之物,太过执着反而忘了初衷,灵儿今日才说你一句,你便自觉受辱反击,将心比心,你又是怎么对向问天的。”
“刘小姐,你可知当面侮辱人,比取他性命更叫他难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向问天已经死了,你自重吧。”沈灵均说罢,也不想同刘月影再多废话,拽了苏幕遮就走。
小春气哼哼的道:“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
刘月影烦恼不已,一股火冲小春道:“闭嘴,都是你乱说话。”甩袖独自往前走。
“小姐……”小春跟上去。
刘月影怒道:“滚开。”
街市人多,刘月影又是功夫在身的人,她真想甩开小春还是极容易的,所以小春只迟疑一下,早没了刘月影的身影。
站在原地跺了跺脚,小春赶忙往刘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