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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均觉得苏幕遮这个跨辈的小师侄不知道是心太大,还是不靠谱。
有个这样的徒弟,可见师傅也差不离多少,难怪白秋风敢带着一群人找名剑山庄的麻烦。
“不过,昨晚他喝酒的时候很颓丧。”李梦白用还在一抽一抽发疼的脑袋努力回想。
“他说自幼因为长相就遭人嫌弃,再则由于家贫也娶不上媳妇,后来好歹武学上有点成就,没想到昨晚上又给人当众羞辱,心中气愤不已,所以就去了小酒馆喝酒解愁。”
沈灵均昨晚是亲眼所见的,所以也能理解向问天借酒消愁的原因。
另一边,申和冒理翻了翻向问天的包袱,东西不多,几件衣服放在里面。
他们抖开来,没想到一个物件掉了出来落到地上,拿起来一看:“咦,是个画卷。”
冒理把画卷拉直,就见一个美人盈盈而立,艳若桃花,美貌异常,然面容忧郁,一双美目如泣如诉,让看画的人都能感觉到一种幽怨从画卷传递出来,忍不住产生一种低落的情绪。
申和见冒理看了半天没动静,凑过去,道:“看什么呢?”
冒理才回过神,甩了甩头:“这画有点邪门啊。”
“怎么了?”沈灵均听到动静走过来。
冒理道:“大人,你看这个。”
沈灵均拿过来一看:“是个美人啊,画的挺不错,就是太苦情了点。”
冒理问道:“大人,你没什么感觉吗?”
沈灵均不解:“什么感觉?”
“就是……”冒理不知道怎么形容:“挺不舒服的那种感觉。”
沈灵均低头仔细再看了看画:“一个画而已,有什么好不舒服的。”
李梦白在旁边也看到了,忍不住赞道:“妙手丹青,活灵活现,美,实在是美。”
李奕嗤笑:“你倒有闲心欣赏画,还是先想想怎么把杀人凶手这个罪名洗脱吧。”
叶清芷正好检验完了,开口道:“人应该不是他杀的。”
其他人都转头过去,齐声问道:“怎么说?”
叶清芷抬起向问天的右手:“你们看,他右手握着弯刀。”
再把向问天的脑袋扶起来,让他们看伤口:“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切口,伤口从左到右渐深,正是以右手划过脖子的原因。”
沈灵均摸着下巴,疑问道:“如果是别人站在他后面,握着他的右手做的呢?”
“有这个可能,但是……”叶清芷再拽起向问天右边的衣袖:“你们看这里。”
就见右手袖子上,血溅了完整的一大片,染透了原本的布料。
“如果是旁人握着他的手而为,血必然会溅在旁人身上,但你们看他。”叶清芷指着李梦白:“身上并无半点血迹,而且,血只在向问天这块地方。”
如叶清芷所说,果然如此,床上及别的地方一丝鲜血也没有,只有向问天坐着的这里,前面桌上和身上洒了一片,还有地上也是。
李奕道:“说不定李梦白已经换过衣服了?”
“非也。”李梦白说道:“我并不住在此处,而是在隔壁街的和风客栈,包袱皆在客栈,如何换的衣服。”
“可以偷偷回去换了衣服再回来?”李奕推断道。
沈灵均摇头:“没这个必要,根据小二说的,半夜两人回来时,没人看见,连小二都不知道房里还有他人,他若杀了人为何不跑。”
叶清芷点头:“向问天左右血迹都在,说明当时旁边没人站着,不然肯定会溅到对方身上,而地上空出一片来。”
其他人听了都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沈灵均注意到向问天面前摆着一杯茶,颜色犹如铁锈,已喝了一半。
叶清芷见了,说道:“估计是他用来解酒的,我刚才看过,此茶叶名曰梦香,多喝有凝神安息的功效,算是药茶。”
李梦白小心探问:“那我的嫌疑算是洗清了吧?”
叶清芷看他一眼:“基本可以断定死者是自尽……”
“这位姑娘真是当代华佗,扁鹊再世,在下佩服,感激不尽。”李梦白暗暗松了一口气,连连夸口。
“我还没说完。”叶清芷冷冷道:“虽然初步断定与你无关,但还需要剖尸检验,所以不能下最后论断。”
李梦白沉沉叹口气,他终于能感受到师兄洛辛当时被人冤枉的感觉了。
沈灵均用刀拍拍他:“暂时待在洛阳城,不要离开。”
“好吧,也只能如此。”李梦白又看了眼向问天的尸身,遗憾的摇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想不开就非得寻死。”难得有个说话投机的朋友,没想到才一个晚上,人就突然死了。
叶清芷擦拭干净双手,抬头正好看到冒理在卷一副画,好奇道:“这是什么?”
“哦,死者遗物里面找到的。”冒理边回着话,边拿给叶清芷看。
叶清芷接过来,一扬画卷,黑眸顿亮,自语惊叹道:“好画,侯夫人的神态跃然纸上,如若活人啊。”
沈灵均眨眨眼:“谁家夫人?”
李奕正指挥衙役把向问天的尸体抬回大理寺,听得这话,疑问道:“大人,莫非向问天的死和这个夫人有关,我派人去找她来问话。”
叶清芷哭笑不得,忙摆手:“你们误会了,这个侯夫人不是谁家夫人,是前朝宫女。”
“前朝宫女?”沈灵均眨眨眼:“这宫女什么来头,向问天怎么随身携带个前朝宫女的画像……”
叶清芷重新卷起画卷,解释道:“当日隋炀帝杨广广造高楼,网罗天下美女数千名纳于迷楼中幽闭。”
李梦白点头:“我也听说过,隋炀帝是出了名的昏庸好色。”
“而这个侯夫人就是那几千名的美女之一,传闻她一辈子也没见过隋炀帝,最后自缢而死,臂悬锦囊,左右取进,得自感诗三首。”叶清芷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侯夫人不仅美貌,而且满腹才华,只可惜杨广在她死后才发现楼中尚有此人,扼腕不已,遂令选美渎职的宦官自尽。”
沈灵均更糊涂了:“这样说的话,再怎么也跟向问天没关系吧。”
李奕挠头:“有可能向问天偶然见到这个画像,觉得好看就买了下来吧。”
向问天已经死了,要问也没地方问去,只能做如此推测。
几人从欣悦客栈出来,李梦白跟着他们回大理寺,半路上,他问沈灵均:“寺卿大人,我家小师叔祖可是也回洛阳了?”
沈灵均点头:“他住在洛阳城东的苏府,你可以去找他。”
李梦白有些意外道:“原来我可以随意走动啊?”
沈灵均笑眯眯的道:“你想去大理寺监牢住也可以。”
李梦白连连摆手,脸上扯起笑脸道:“不用不用,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沈灵均从刚才起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浑身不自在,被李梦白这么一提醒就发现了,原来是苏幕遮没在身边的缘故!
于是,沈灵均摸着下巴再次寻思,苏幕遮这是耍什么脾气呢?又想着,这回正好出了李梦白这档子事,毕竟李梦白也算是苏幕遮同门嘛,应该告诉他一声。
沈灵均嘴角翘起,心中打定主意,等一下去苏府找他,然后再一起去陆府下人阿贵那边查问案情。
击掌——嗯,就这么决定了!
叶清芷余光扫到了,眼中若有所思——沈灵均今日有些不对劲,莫非这就是恋爱中的人,容易神神叨叨?
回到大理寺,李梦白看着庭院中一圈人眨了眨眼睛——
左手边一个穿着异族服饰的小姑娘拿着一盘焦黑的东西,正和身边的白衣蓝边的男子说话,而那男子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像道袍;
对面一颗树上,一个少年蹲在上面,低头看着少女盘子里的东西直撇嘴,旁边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年轻人似乎看到什么好笑的,笑个不停;
而树下,一个黑衣男子脸上盖着本书在睡觉,忽而,感受到什么动静,他蓦地起身,书本从脸上滑落,露出一双威慑十足的双目,李梦白被看的心口一震。
突然从另一边的屋顶上又飞出来两个黑衣人,落到黑衣男子面前,等黑衣男子看清来人,重新躺下去摆摆手,再一瞬间消失在眼前。
除开这一群人,李梦白看到中间还有个十来岁的孩童提着水壶在给一株山茶浇水,旁边有个清秀的姑娘提着水桶过来,笑嘻嘻的道:“穆清,浇完水了洗洗手。”
孩童回头,笑着回道:“好咧。”
李梦白实在没想到,外人耳中威严庄重的大理寺居然是这幅景象,若不是进来前特意看了看牌匾,还以为自己进了哪个普通人家的后院呢。
沈灵均走进去,看着唐糖手中那盘黑不溜秋的东西,扶额,觉得还是离她远一点安全。
叶清芷把地上的书捡起来,拍掉上面的尘土,是穆清最近在看的《千字文》。
赵祁挑眉:“听说又死人了?”
叶清芷走过去坐下:“嗯,是一个武生。”
沈灵均招招手,让李梦白进来。
给大家介绍了一番后,所有人用一种这人满脸倒霉相的眼神看着李梦白,搞的他有些尴尬的挠挠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