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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轻尘揉揉眉,低低咒骂一声,复又开始认真看手上厚厚一叠的情报。
这些都是“璇玑院”的密探们从四处搜罗有关“海天阁”的情报,下属们不知上层的真实意图,只知情报是越细越好,于是就连一些海天阁底层人员的生活琐事也一一记载,偏偏方轻尘最想了解的关于海天阁主的身世、容貌、武功、性情,竟是一无所获。
啧啧,不愧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的领导者,神秘,强大,洞彻人心,智谋无双!
只要是被海天阁接下的目标,至今为止,还未有失败的一例,天涯海角,无处可逃,江湖曾有传言:若是你已成为海天阁的刺杀对象,那么,你就尽情享受剩下的日子吧!
而现在,方轻尘必须很为难、很痛苦、没有选择地与之为敌,只因,海天阁的最新目标,便是即将登基的燕离!
落日楼中,方轻尘提早得到情报,及时杀了息影,虽然暂时小胜一场,但以海天阁的风格来看,方轻尘让他们损失了一个顶尖杀手,破坏了海天阁的一贯信誉,接下来,就怕不仅仅是燕离的性命他们誓在必得,就连方轻尘自己,恐怕也成了他们的目标了!
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方轻尘陷入沉思之中。
怦的一声,房门被人重重推开,一条身影旋风般直冲进来,接着便是一声大吼:“轻尘大哥!”
方轻尘无奈地抬起头:“二牛,告诉你一百遍了,进门之前要先敲门,还有,拜托你讲话可不可以小声一点点,我耳朵好得很,完全听得见你说什么!”
来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浓眉大眼,长相粗豪,乍看之下,甚是勇武威风,不禁让人拍案赞一声:好汉子!
他听完方轻尘的话,忍不住咧嘴一笑,伸出蒲掌般大手摸摸后脑勺,说道:“轻尘大哥,俺嗓门是天生的,你又不是不晓得!”他这么一笑,登时破坏了勇武的相貌,只让人留下憨厚的印象。
方轻尘叹气,微笑道:“你呀,好歹也是将军了,怎么还是这般不注意形象!”站起身来,指着二牛笑道:“你快去清洗一下,就这么灰头土脸、一身臭哄哄的,也不晓得你又找谁人角力来着。”
二牛嘿嘿一笑,连忙接过方轻尘递过来的毛巾,胡乱擦了一把脸,再看方轻尘,却是一脸悠闲淡定的模样,不禁十分气恼:“轻尘大哥,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和善了,害得一群小人总以为你好欺负,三天两头便在燕帅面前讲你的不是!”
方轻尘看着他愤愤不平的神色,心中不禁一暖,淡淡笑道:“不过是一干跳梁小丑罢了,何必为那种人生气计较?”
二牛皱起眉头摇头:“俺不懂那些读书人的肮脏心思,可也晓得若是很多人都说一个人不好,日子久了,难免会让大家都以为那个人真的不好!燕帅、燕帅他……”
“呵呵,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二牛你还真是士别三日,需刮目相看啊!”
“轻尘大哥,你这般聪明,不可能不晓得燕帅对你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以前,若是有人敢说你半个不字,燕帅第一个冲上去与人拼命,可如今,人家再怎么说你,他也就是不理不睬,有时骂得狠了,他才出来帮你说两句好话。你说,这人咋变得这么快呢?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俺一点也搞不懂!”
方轻尘心中一酸,默然半晌,才说:“我相信燕离!”
“轻尘大哥!”
方轻尘无语凝视二牛。
“俺虽是个粗人,可也知他如今身份不同了,多少人私底下都说你成日直呼燕帅大名,从来携剑相见,也不晓得避忌,不分上下尊卑,其心可诛!轻尘大哥,俺晓得你和燕帅情份不一般,可是,外人未必明白。想当初俺也是燕哥儿燕哥儿的叫唤,偏偏小水说了,什么臣有臣道,不可不遵,一定要改口称燕帅,以示恭敬。俺开始也觉着别扭,可叫着叫着也习惯了。你瞧,俺,小水,蓝大哥,还有小鱼儿,不都改口了么?轻尘大哥,你又何必这般任性别扭呢?”
“这番话,是小水叫你来说的吧?”
二牛脸一红,惊道:“你怎么知道?”说完,脸色登时垮了,耷拉着脑袋:“俺就知道,俺天生嘴笨不会说话,还有,是轻尘大哥你太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俺早说了,叫小水自己来跟你讲,偏偏小水说我讲的话,更有震撼力,硬要我来。”
方轻尘忍不住扑哧一笑:“小水这个滑头呀,就会尽出些鬼点子、锼主意,你哪天被他卖了,恐怕还得一边帮他数钱,一边对他感恩戴德!”
二牛见方轻尘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问:“轻尘大哥,你觉着我们的主意怎样?”
方轻尘微笑着摇了摇头:“二牛,燕离马上就要登基了,如今大伙儿都改叫皇帝陛下,你还燕帅燕帅的叫,看来,你还是得让小水盯着再练一百遍才行。”
“轻尘大哥,俺现在说的可是你啊!”
方轻尘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和小水都关心我,只是——”
他脸色一整,突然叫道:“桑木!”
二牛一愣,傻傻地看着一脸严肃的方轻尘,不知所措。
又听得方轻尘再叫:“桑将军!”声音冷厉,表情肃然,二牛看着方轻尘墨玉般的眸子,不由自主地一挺身子:“末将在!”
方轻尘冷着脸瞪视二牛,二牛在他凌厉的目光下,只觉浑身不自在,又说不出来自己犯了什么错,一张脸愁苦得几乎皱了起来。
半晌,方轻尘摇摇头,长叹道:“二牛,你觉得我唤你桑将军或是桑木,你舒服自在么?”
二牛呆了半晌,方啊的叫出声来,一时百感交集,低低叫道:“轻尘大哥!”
“天下人皆可称他燕帅、皇上、陛下,独我不可以,天下人都须对他解剑跪拜,独我不可以。如果连我也称他皇上万岁万万岁,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燕离自小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我看着他逐渐长大,看着他威仪日重,看着他扬鞭策马、意气风发,看着他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可是在我心目中,他永远还是那个叫我轻尘大哥的小弟弟,永远还是那个好学、聪明、上进、会捣蛋、会撒娇、会耍赖的小朋友!”
“我不想有一天,我对着他要下跪口呼万岁,这样君臣奏对的格局,纵然面面相对,心却隔了万重山。我不想有一天,我见他一面还要解剑,那意味着他连我也不能信任,那么这世上又有何人能够信任?这世上又有谁能够让他放心把自己的后背交给那人保护?”
“我说过,我会保护他,直到他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就让燕离亲口告诉我吧!”
方轻尘一口气说完,只觉胸中长久以来郁结之气,似乎也随着这一番话吐了出来,长长吸了一口气,眼神越发清明、有神。
二牛似乎被他这番话给震住了,张大嘴,愣愣地看着方轻尘,半晌说不出话来。
“啧啧啧,痴人、笨蛋、傻瓜,人家早已是心变了,你却还以为情永在。天下无双的方轻尘,居然是这么一个看不清局势、看不懂人心、不知进退、不会变通的白痴呀!”那声音轻佻,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字字入耳,却听不出声音传自何方,
二牛脸色大变,怒吼一声:“什么人,滚出来!”拳劲如疾风,轰然冲向门外。怦的大响,可怜的两扇门承受不住巨力,终于寿终正寝。
侍卫急匆匆赶了过来,却只见桑将军掀眉怒目,一掌护心,一手握拳,方侯在他身后,悠然自得,众侍卫一时摸不着头脑,还不及询问,二牛已是声若洪钟痛骂起来:“你们是吃什么饭的,堂堂侯爷府,竟叫贼人大摇大摆闯了进来,方侯养你们不是光吃饭不做事,给老子瞪大眼睛,仔细搜查,若是漏了一处,你们干脆自己离开侯爷府,省得碍眼碍事,叫老子看得心烦!”
侍卫们被骂得面红耳赤,但听得有贼人闯入,他们脸色俱都大变,心道若是真让人对方侯不利,他们是万死难辞其咎,不由又是羞愧又是恼怒。领头那位侍卫长惭愧得低下头,涨红脸说道:“是属下等人无能,扰了侯爷与将军清静。属下这就安排人手,定要叫贼人有进无出!”
“不用了!”却是方轻尘出声喝止。
二牛诧异,转头看向方轻尘,一脸不解神色。
方轻尘微微一笑:“你们各自归位,待会儿不论发生何事,皆不用理会。桑将军性子急,你们别放在心上!”
侍卫长疑惑万分:“方侯,这——”
方轻尘摆摆手,示意不用再说。他虽然待人温和,却别有一番不可违逆的凛然风范,侍卫们虽然极担心,却也明白方侯的武功深不可测,真要有什么事,自己这些侍卫不但帮不上忙,不要成了方侯累赘就好。众人行了礼,各自退了下去。
方轻尘慢慢踱步到门口,一脸惋惜之色:“门啊门,可怜你一日之内经受两次摧残,就这么撇下我自己去了,难为我还得在红尘中饱受风霜,你真是不够朋友啊!”
二牛涨红了脸,哭笑不得:“轻尘大哥!”
“哎呀呀,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正是你这满肚子黑水的腹黑男的一贯风格!”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剑眉如墨、神采飞扬的黑衣青年飘然出现在方轻尘面前,笑嘻嘻地朝二牛挤眉弄眼。
“耶,黑水者,墨也,我只是肚子里比平常人多了一点点的墨水,虽说是才高八斗,诗成六步,却又怎比得上你纳兰墨全身上下处处打下墨字烙印来得黑呢?”
纳兰墨!
二牛瞳孔瞬间收缩,全身肌肉紧绷!
方轻尘叫他纳兰墨!
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纳兰墨这个名字,没听过的人确实不多。
天下第一杀手,天下第一神医,任何一个名头都足以让人肃然起敬,何况是二者兼之呢?纳兰墨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看不透、猜不着的天才。
说他是天下第一杀手,是因为他想杀的人,至今还没有一个能逃过黑白无常的拘唤。他杀人之前,必备好礼上门,送上一张留有淡雅兰香的箔金帖子,注明某人某日某时辰魂归地府,到得限定日期,他堂而皇之上门索人性命,也不管对方广邀帮手还是逃之夭夭,是设下阴谋诡计还是以名利钱财相诱,在他凛烈若冰雪的刀面前,任何抵抗皆是徒然。因此,他的帖子成了天下谈之色变的阎王帖。
说他是天下第一神医,是因为他想救的人,至少阎王还不敢和他作对。他欲救之人,不收钱财不收礼金,再珍贵的草药丹丸,他用起来眉头也不皱一下。但若是他不想救之人,便是成堆的金山银山放在他面前,他也是视若无睹。
他曾经一夜飞驰三百里,洗劫豪门巨富十三家,只为将金钱珠宝送给因黄河大灾而无家可归、无衣无食的灾民。
他曾经夜闯齐国皇宫,刀挑大内高手一十七名,只为取得起死回生的血莲花,助一垂死老妇延寿三月,只为她远游在外的儿子来得及赶回再见母亲一面。
他曾经为夺天下第一美酒桃花酿,与人赌酒比武岳阳楼上,嬴得佳酿却滴酒不沾,转手赠予良朋知己。
他曾经为赢得才国花魁绝艳一舞,不惜拜入天下第一书院岳嵩书院,苦读诗书三月,师友皆惊叹其才高八斗,转眼他便一夜诗三百,博取美人欢颜一笑,倾城一舞,自此却是封笔不再写诗作词。
他惊才绝艳,他随心所欲,他翻脸无情,他任意逍遥,他自在写意踏遍江湖。
多少江湖侠少羡其潇洒而取名纳兰效其行止,多少闺中少女爱其风姿而相思难眠,多少名门大侠怒其恣意妄为而摇头感叹,多少黑道枭雄恨其狠辣凶狠而暗杀围攻无果,多少达官贵人惧其霸道强悍而敬之远之避如蛇蝎。
这就是纳兰墨,这就是号称天下第一潇洒逍遥之人的纳兰墨!
二牛也曾无比羡慕那人的逍遥自在,也曾无比惊叹那人的长笑无忌,若是换一个时间地点,他见着传说中的纳半墨,必是欢喜无限,无论如何也要与之结交,但此时此刻,二牛却不得不运起全身功力,挡在方轻尘身前,直面这位传说中的第一杀手,直面他如冰雪般锐利的杀气。
二牛虽憨厚,却并非蠢笨。方轻尘刚刚斩杀息影,结仇海天阁,这位传说中的杀手纳兰墨便寻上门来,所为何事,自是一目了然。方轻尘武功虽高,但真正对上纳兰墨,孰胜孰败,犹未可知,在二牛心目中,自然是那位刀口上舔血的江湖杀手危险性来得更大一些,因此,他只盼望自己能拖得纳兰墨一时,方轻尘便可调动大军围杀之。
纳兰墨看着二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漆黑的眸子露出几分戏谑之色:“啧啧,真是有勇有情有义,就不知能挡得住我几招呢?”
话音刚落,纳兰墨掌一挥,一股沛然莫敌之宏大掌气击向二牛,二牛吐气扬声,竟是不闪不避,也是顺手一推,一掌劈出,迎向那道掌气。
两道掌气相交,轰隆一声巨响,整个书房被掌气扫得一片凌乱,二牛明显掌力不足,身体摇晃,但他性子直拗,扎稳马步,任由对方掌力拍向自己身体,硬是不退。
一招之下,已见高低。
纳兰墨却似是对自己一掌居然未击倒二牛感到讶异,咦了一声,往前一步,喝道:“再试我一招!”
“黑虎掏心”!
武林中最普通、最平常、最简单的一拳!任何一个刚入门学习武功的人都会的一招拳术。
如果换作其他人来使这一拳,二牛看也不看,便是一根手指也能轻易破去。但纳兰墨这简简单单的一拳却蕴含了爆炸般的劲力,莫说接下这一拳,就是拳风过处,已经凌乱不堪的书房再次遭受**,一排书架轰地倒地,哗啦啦倒了一地的书,方轻尘气得直瞪纳兰墨,心痛得不得了!
天下间,有谁能将这招使得如此快捷迅猛?这一拳突破了速度、力量、时间的极限,凶猛中又见大巧,如此古朴、大拙若巧的招式,二牛根本没有接下来的能力,偏偏他宁折不弯,居然拳对拳,硬碰硬,眼看双拳即将撞在一起,二牛身子一轻,腾云驾雾般往外飞了出去,翻了个身,稳稳站在地上。
瞬间,拳风已至,方轻尘眼神微变,迎风而上,根本没有机会思索如何接下这招,惟有挥剑一挑!
剑落处,漾起些许风华!
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剑的风情!
那一剑只是缓缓地往上挑,缓缓地,慢慢的,纳兰墨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方轻尘握剑的手苍白秀气,看清楚那把名震天下、有影无形的承影剑,只是一柄薄如蝉翼、清如一泓秋水却又纤秀美丽的利剑!
至缓对至快!
劲气、拳风倏然消失不见,仿佛那一剑劈开一个虚无空间,吸走所有劲气。
承影剑微微颤抖,仿佛在呻吟,剑势去势不停,直刺纳兰墨。
一道刀光掠起,卷起千堆雪,刀光势如雷霆,竟是凌厉狠辣,一往直前,顷刻间就如摧枯拉朽般扫除一切障碍。
方轻尘长剑往回撤,飘然闪过刀光,人已往院中窜了出去,口中咬牙骂道:“要打出去打,我的绝版孤本,你打算赔我么?”
纳兰墨跟着纵身跃至院中,耸了耸肩:“你想要多少古籍孤本,我都可以帮你寻着,你那些子家当,很了不起么?”绕着院子打了个转,左看右探,又说:“啧,你这侯爷府还真是清幽,清白得让人一目了然,嘿嘿,做官有什么好?瞧瞧你沙场征战,杀人如麻,一个铜板也没有,还不如我杀一个家伙来得潇洒自在。杀手啊,真是非常有前途的一份职业啊!”他的刀早已收起,笑眯眯的一脸亲和,似乎刚才的杀气、动武都是一场幻像。
二牛有些无法适应纳兰墨跳跃性的言行举止,唬着一张脸,气冲冲地问道:“你是来杀人的还是来游玩的?你到底还打不打?”
纳兰墨笑眯眯地摇摇手:“杀手也有杀手的眉角,你叫我打我就要打么,那我多没面子,再说,我很贵的,要我砍砍杀杀,你付得起帐么?”
二牛一愣,简直没见过这么惫懒的家伙,又气又急,怒道:“那你先前又喊打喊杀的,俺可没有付钱给你!”
“哟哟,相杀免费,这可是我的规矩!”
“教训你这个无礼的家伙,是俺的规矩!”二牛完全忘记这个笑得懒散、无赖的家伙,就是他崇拜已久的纳兰墨了,怒吼一声,恶狠狠扑上前去,出拳如风,瞬间已是砸了十几拳,偏偏连纳兰墨的衣角也未沾到半片,气得二牛心浮气燥,怒吼连连。
平时二牛性子虽然憨厚直拗,却也并未鲁莽之辈,只是不知怎地,就是和纳兰墨极不对盘,眼见他轻佻、油滑、飞扬的形象,心中就是一股子怒气勃发,也不管是不是他的对手,迳自一股脑儿的冲他出掌发拳,招招凶猛,步步进逼。
纳兰墨自然也不算好脾气的人,挑挑眉,袖底一挥,二牛一时闪避不及,被袖风扫到,他一意进攻,下盘站得不稳,居然被这一扫,震出三丈开外,这才省悟自己跟眼前这人实力差得太远,不由自主往方轻尘看去,暗自奇怪方轻尘为何不愿出手。
纳兰墨震退二牛,转向方轻尘,满脸不悦:“听说你受伤啦?”
方轻尘微笑道:“小伤而已!”
“小伤而已!你对付那个二流杀手,居然受伤了,还好意思告诉我小伤而已!你和我大战三天三夜,也不见你受丁点儿伤,却偏偏叫个二流货色伤了,说,死鬼息影的尸体在哪里?啊啊啊,我要去鞭尸!”
二牛听得暴寒,鞭尸?天哪,江湖怎么没有传言,纳兰墨居然有这个变态的嗜好?
“息影用了天魔解体大法!”方轻尘听了却没有丝毫动容,轻飘飘地加上一句。
“呃?”
“当时周围都是百姓!”
“呃——笨蛋,傻瓜!犯得着为了救人而让自己受伤么?你可是高高在上的方侯爷呀——”
纳兰墨在方轻尘清亮的眼神注视之下,声音越来越小声。
“黑水,这话可真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哦!”
纳兰墨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说道:“就是我说的,你有意见?快点把我的桃花酿拿出来,我心灵严重受创,我心痛我心伤,我需要安慰!”
方轻尘轻轻一笑,身形飘动,转眼一去一回,手上已多了两个酒坛,手一抖,一个酒坛飞向纳兰墨,去势甚急,劲风扑面。纳兰墨一招“猴子揽月”,姿态优美,将酒坛捞到手中,一手拍开酒坛封盖,顿时酒香扑鼻,香气淡雅不浓烈,却绵绵密密无处不在,闻者无不如饮醇酒,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佳酿,酒未入口,已是引人入醉。
二牛瞪大了眼睛:“江湖传言,纳兰墨在岳阳楼夺得两坛桃花酿,一口未饮,便送予知交好友,这桃花酿在轻尘大哥你这儿,难道……难道……”
方轻尘忍不住哈哈大笑:“二牛,纳兰墨杀人之前必定送上兰花帖,你哪只眼睛看到他送帖来着?”
二牛看着这两个不顾形象抱坛狂饮的家伙,又想若是纳兰墨真要杀人,断不会如此轻松戏谑,自己冲动蠢笨,闹个天大笑话,不禁郁闷无比。再闻得酒香扑鼻,不由狂吞唾液,暗骂这两只自私自利,居然也不理会自己,真是太没有人情味了!
正自腹诽二人,却见纳兰墨猛地冲向方轻尘,一把搂住方轻尘的肩头,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小尘尘——”
二牛瞬间寒毛直竖,全身发麻。
方轻尘也是打了个寒噤,甩开纳兰墨,不悦道:“你搞什么?”忽然心有所感,往院子门口看去,却见一清秀书生站在园门前,眼神黯淡,只是看不出脸上神色,他身后站着的正是韩笑,却是一脸诡异,想笑又不敢笑。
“燕离?!”方轻尘看向易容的书生,只觉一股冷冽寒气在空中漫延,气氛真的很诡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