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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所说的千万不要对他人讲起。”索尼少有地叹气,接着说:“大约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那天我正追查加布曼剩余族人的时候,来到了斯图曼边境上的一个村庄,也就是你们出生的地方,夜幕村……”
夜幕村,坐落在斯图曼帝国与珈兰帝国交界处一片森林中,树木高大,枝叶繁茂,即使是白天走进来也如同傍晚般阴暗,故此得名“夜幕村”。受阳光照射的影响,这里的村民多以采集狩猎为生。宁静祥和的环境陪伴了一代又一代的人,直到有一天铁蹄踏碎了这一切。
“只要是比车轮高的统统杀掉,其他的都集中起来。”发令的是一名带着面罩的男性,上百名相同装束的人抄起长剑冲到了村子里。时间正值傍晚,外出的村民悉数都在家准备晚餐,也正是选择了最为集中的时刻进行“屠村”。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毫无防备的村民纷纷成为了剑下亡魂,少部分反应过来的村民开始逃窜,遗憾的是马匹终究比双腿更加迅速,只有极少数村民躲进了大山里,这里的树木相对茂密了许多,不过是将死亡的时间推迟罢了。被聚齐起来的儿童不知用何种方法检查之后皆数丧命。过了没多久,即使是那些躲在山洞里的人接连被找了出来。
“好孩子,妈妈不能看着你长大了。”昏暗的山洞中一个女性的啜泣声回荡着,接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安娜,照顾好这个孩子,他们是加布曼最后的血脉了。”说着将一块吊坠挂在了婴儿的脖子上,亲吻了一下怀里那张稚嫩无邪的小脸,接着说:“他们要找的是我,等我出去之后安娜你自己找机会逃跑,愿先祖的英灵能护佑他成长。”说完便将婴儿放在了安娜怀里。离开了母亲身边,小家伙显得有些躁动了起来。“这下你也有个兄弟跟你一起长大了。”擦干眼泪冲了出去。“公主!”
“有人出来了!”周围立刻有人追上去。“守住洞口,捉活的。”为首的人说道,接着拿出挂在马鞍上的长弓,搭上羽箭,“咻”!羽箭直接将女人的胸口射了个对穿,倒下时还不忘朝着洞口看上一眼。
这一幕烙印在了安娜的脑海里,“公主!”嘴唇被她咬出血来,祈祷着:“愿先祖的英灵护佑你的子嗣。”接着抱起两个小孩朝着山洞外跑去。刚踏出没几步,几只羽箭夺走了她的行动力,重重地跪倒在地。安娜忘记了疼痛,将两个大哭的婴儿护在了怀里。四周的人开始围上来。
接连几声惨叫,最前方的几人身躯开始倒下,短暂的失神之后众人看清了索尼的身形。照面之间就夺走了几人的性命,一时间没人再敢上前来。“大人,求求你带着这两个孩子离开。”安娜艰难地递出一个婴儿,说道:“这是加布曼最后的血脉,求你……”索尼来不及思索真假,保命要紧。抓起地上两个小孩向着人数较少的方向冲去。
一路下来,又有不少人丧命在索尼的剑下。此时的他模样也是极为狼狈,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在背上,手臂上,左腿上一支羽箭连根没入。失血过多导致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于是干脆扔掉了长剑,直接坐在地上。这时才好好打量一下两个孩子,兴许是哭累了睡着了吧。
“作为一个杀手临死前竟然会保护其他人,真是讽刺。”索尼抬起头,感受着从间隙中漏下那些许残破的月光。
“轰”!接连几声巨大的声响吵醒了熟睡的婴儿,闪耀的白光就连闭着眼都会感到刺眼。待到四周恢复了黑暗,周围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活人。
“你还好吧。索尼·奥兰。”救下他的是一位强大的法师,但也不清楚他的来意。“你加我吉诺便是。”自称是吉诺的人说道:“我是受人之托来保护这个孩子的。”说完伸手准备接过小孩,但被索尼拒绝了,艰难地站起来,接着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之后吉诺就把你们俩送到了现在这村子来,我便回去查看当时的情况,只不过相当的诡异。”索尼至今也没想明白,接着说:“那些死去的人,战斗过的痕迹,甚至连村庄都消失了。本以为能找到一些线索。只可惜……他们都是正规军队这点是可以肯定的,山贼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索尼叹了叹气。
在场中最为震惊的非奥修斯莫属,脑子里一片空白,短短一个月之内,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体验。索尼在一旁不停地说着加布曼是如何创造伟绩的,就这样持续了十几分钟,索尼停了下来,略加思考了说道:“奥修斯,米伊尔。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一定要团结。”“知道了,大叔。”奥修斯玩弄着手中的细草,接着说:“大叔今天特别啰嗦。”
“把“那东西”交给他吧。”索尼闻言从怀里取出当年的那条吊坠,郑重地交到米伊尔手中,说道:“我想他们要找的就是这个,象征人类最高权力的印记。这只是其中的一半,剩下的由你自己去寻找了。”“什么!”奥修斯连忙捂着嘴不停地摇头。
“如今战争就要打响了,或许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吉诺接着说:“传闻中有支被洛什遣散的部队,找到他们的后裔对你或许有帮助。趁着这两年还算平静,尽可能的多学习一点吧。或者去军队中历练一下也好。”“那就这么办,最近的话招募的门槛会比较低。”索尼继续说道:“你们认为如何,去帝都。”
此时的天空已经泛起了一片鱼肚白,昨晚的阴霾也被这金光驱散开来。村民们开始活跃了起来,除了少数知情者之外,其余的人都认为只是一场误会,祭典如期举行着。
奥修斯此时偷偷溜回家,躺在床上不停整理最近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已经去世,从小虽说没见过,血液里的那份联系不是如此简单就能斩断的,两行眼泪静静地流淌着。
三天的祭典接近了尾声,明天便是出发的日子。奥修斯躺在草坪上,希望能将这幅浩瀚星空的画卷牢记在脑海里。
“奥修斯你在想什么?”耳畔响起米拉那轻柔的问候,说着也躺下来,说道:“你说,外面的星空是不是也是这么美丽呢?”“我想都比不上村子的好看。”奥修斯缓缓闭上了眼睛。“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米拉问道。“我也不清楚啦!就当是出去玩好了,如果发现有好玩的就回来带上你如何!”奥修斯用往常的语气回答。“千万可别迷路了!”说完在奥修斯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发丝滑过鼻尖留下一缕清香,那份柔软的触感令人遐想。
“无论你走多远,我终将会找到你的。”米拉的身影与月光重叠了起来,奥修斯痴痴地看着这如画般的场景。“那么,再见。记得早点回家。”冰凉的水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泪珠还是雨滴。
天还未亮,吉诺,奥修斯,米伊尔已经来到了村口。“索尼那小子说他去追查当年那件事,昨晚连夜出发了。”吉诺接着从怀里拿出一袋钱币给了他们,说道:“路上或许用得上,快走快走。”还没等奥修斯两人给他道别人就已经消失了。
“我们也快离开,等会说不定走不掉了。”抓住不解的米伊尔消失在了丛林里。
“是哪个混小子砸了我老头子的酒坛!”
此次帝都之行不知他们会演绎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