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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宇文昶拂了帘子进来,见我欢喜异常的模样,舒了一口气,令青禾退下,自己执了连珠花纹的檀木梳,为我拢发。
我笑盈盈说:“殿下破费了。”
他答:“只要能讨怀瑾欢心就好。”
“殿下昨夜回营帐之后,还同那位沈大人说话了么?”我柔声问道。
“原以为你睡着了,不想耳朵这么尖。砚之昨晚同我说一些讨女子欢心的方法,这盆三枝绿就是他替我寻来,以讨你欢心的。”
说话间,他的气息落在我脖颈处的肌肤上,温热而亲近的感觉,让我神思荡漾。
原来这个讨我欢心的法子是沈砚之想出来的,这位轻薄公子长久混迹于脂粉堆之中,果然很擅于讨女子欢心。
“璐瑶夫人是谁?”想起昨夜迷迷糊糊间听到的那个人名,我低声问道。
宇文昶拢着我乌发的动作忽然顿住,片刻之后才回答:“你莫不是睡糊涂了,昨夜明明说的是郦华夫人,哪有什么璐瑶夫人?砚之一向是个倨傲不驯之人,对那位郦华夫人颇有微辞,回帐之后又同我絮叨了几句这女人是红颜祸水一类的话,我们便各自歇下了,并没有再谈其她人。”
陈书宝因为专宠郦华夫人,大肆奢靡,尽失陈国百姓民心,这件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听宇文昶这样解释,似乎也说得通,只是心里仍然有些疑问:即便真的睡沉了,我当真会连一个人名都记不清楚,竟把“郦华”二字听作了“璐瑶”么?
我半信半疑,轻声道:“那大约是我听错了。”
再启程出发,车舆内便只剩了我一人,宇文昶并沈砚之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队伍后面徐徐行着。
青禾小步疾走跟在车舆边,我一个人在车内寂寞无聊,许久都不见宇文昶上前问会我一言半语,便自己掀了帘子,问青禾:“青禾,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王妃要打听谁?”青禾大感疑惑,小巧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
我举目远眺,宇文昶仍然在队伍后面同沈砚之谈笑风生,见没有人注意这边,我便放心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璐瑶夫人?”
青禾犹豫了一下,眼珠转来转去,“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是大兴宫中的人么?”
我的眼珠在青禾脸上一转,见她不似有意隐瞒的模样,怕她再多问惹我心烦,遂干笑道:“是四哥托我打听的一个人,你若是不认识便罢了,到了并州,我再问问其他人。”
青禾眼底更加疑惑,“四王爷怎么会打听这个人,真是怪了。”
“许是一个故人。”
我重新降了帘子,钻回车内,不再说话。
十日后,车舆在并州晋王府前停下。
一个阍者模样的人满脸堆笑走上前来,屈身行礼,“参见晋王!”
这个人年纪不大,但是头发花白,幸得面慈目善,留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极好,倍感亲切。
宇文昶问:“王枢,这些日子,府里一切可好?”
王枢笑着答:“回王爷的话,府里一切安好,众人一直盼着王爷早些回来,今日可把您盼回来了!”
随后,王枢又偕下人向我行礼,“老奴王枢,见过晋王妃!”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我扶起王枢,“怀瑾初入王府,今后还要王管事多多提点。”
王枢起了身,依然笑得和蔼可亲,声音柔和,“王妃但有吩咐,老奴必定马首是瞻。”
我应了,微微一笑。
见过礼之后,下人在王枢的安排下各自忙去,我借口舟车劳顿,身体不适,先一步回房歇息。
青禾刚侍奉我换上一身家常所穿的水绿色襦裙,宇文昶就迈步进来,问:“哪里不舒服,可要唤大夫诊断一下?”
我一哂,挥挥手令青禾退下,“哪里还需要旁的大夫,我不就是晋王府里医术最高的大夫吗?”
宇文昶倒了一盅茶递给我,笑道:“王妃医术高超,妙手回春,我这就将府里的大夫全部遣散,能省下好大一笔开支呢!”
我唇角向上一弯,“王爷刚回府,府内有待处理的大事小事应当不少,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打趣自己的王妃?”
自十三岁官拜并州总管之后,宇文昶一直留居并州,此后宇文坚册封他为晋王,便也将晋王府建在此处。若不是为了赶回大兴宫与我完婚,他决不会离开晋王府三月有余。
他脸上的笑意一凝,面色沉下去,而后,深重地叹一口气,道:“怀瑾,你可知道,母后派人知会我,我们自邺城启程不久,父皇也随之往并州来了,幸好母后也一同前来,否则,我们真会给弄个措手不及。”
宇文坚这是何意?
当日暗示我夫妻二人离开邺城的人正是他,如今我们刚到并州,立刻就传来他同陈皇后启程前来的消息,难道是不放心这个战功赫赫的儿子,打算亲自前来,一探究竟?
那么陈皇后呢?照我揣测,她应该是担心心狠手辣的宇文坚会对亲生儿子做出什么,才会一同前来吧?
我略一沉吟,答道:“父皇此行,用意只怕并不简单。”
宇文昶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算算日程,父皇同母后大约三日后就会抵达,我方才已经吩咐下去,责令王枢将刀戟兵器悉数藏于暗室,此刻正准备书信给各地大小官员,近日不要前来晋王府走动。”
我随即明白他的用意。
自古以来,坐在龙椅上的九五至尊最是忌讳“功高震主”四个字,宇文昶先前屡屡率军立下赫赫战功,在军中及百姓中间的声望不可谓不大,宇文坚这回来并州,必定是为了暗访宇文昶在这里结交的势力,晋王府应当尽最大可能低调,以免引得宇文坚疑心。
我点点头以示明了,起身为宇文昶研磨,看他给并州大小官员去信。
密探的奏报一日接着一日传来,三日之后,宇文坚同陈皇后果然抵达晋王府。
王府一干人都只做事前毫不知情的模样,诚惶诚恐跪下,在宇文昶的带领下齐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宇文坚低头瞧了瞧地上跪着的一大片人,面目柔和,笑了笑,伸出手来,将宇文昶扶起,“你离京之后,皇后在朕耳边多有叨扰,总不放心你同王妃回并州,唯恐路上出什么意外。朕实在给她叨扰地紧了,索性将朝中大事小事一律丢给太子,偕了皇后一路往并州赶来,没有唐突阿永吧?”
“父皇说笑了,父皇同母后纡尊降贵,大驾光临,晋王府上下无不感激涕零,与有荣焉。”宇文昶答。
一旁的陈皇后觑了我一眼,并不言语。
那样的目光,似是忧虑,似是探寻,又似是……质疑?
众人在大厅坐下,王枢奉了早已备好的茶,宇文坚啜了一口便不再饮,轻笑一声,道:“你这日子也太清贫了些,拿来招待朕的茶怕已是府中最好的了,还是这么没有味道,堂堂晋王府,也不必如此拮据,若是有本地官员来访,拿这样的茶招待他们,岂不令人笑话?”
陈皇后也低头啜了一口,与宇文坚不同,她极为满意地放下茶盏,笑道:“阿永一向在吃穿用度上不甚讲究,陛下又何必打趣他?我看这茶倒是很好,饮茶么,最重要的在于茶意,茶的品种倒不是最重要的。再者,身为皇家人,更要以身作则,府内一切用度都要节俭,万不可骄奢淫逸,大肆铺张。”
宇文昶接话道:“父皇母后的话,儿臣都记下了。晋王府平日几乎门可罗雀,甚少有人登门,因此这些待人接物的东西未免简陋些,儿臣也无意在此方面多下功夫,下人便不太在意,父皇母后万乘之尊,还望担待。”
我瞪了这人一眼,他还真是能言善道,都快说出一朵花来了。
内里实情哪有那么复杂?
昨日备茶时,王枢的确说要将珍藏许久的十大名茶之一—信阳毛尖取出,招待今日座上的宇文坚并陈皇后,只不过我当时小气,想起那日含元殿内金寨雀舌的事情,心下不快,便偷偷令王枢将信阳毛尖换做了普通至极的白茶,没料到今日让这对母子唱和一番之后,事情变了个味,显得宇文昶平日有多么朴素节俭了一样。
那盆三枝绿可得收好了,若是不慎让宇文坚发现,到时候可就解释不清,朴素节俭的晋王殿下怎么就舍得花百金买盆牡丹,以博晋王妃一笑了。
陈皇后打量着座下的我,忽然问:“大婚三月有余,王妃还没有好消息么?阿永膝下尚无一儿半女,王妃应当早日替晋王府开枝散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