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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阡正望着月色怔忡。
张圭在他后面恨道:“若不是我及时去救你,现在你就是一个死人。”他声音虽然愤怒,却是极低,萨都喇就在身边,他显然不想让他看到他发火的样子。
原来,张圭和萨都喇知道了厓海会要下海的消息,正在悄然准备出海船只。萨都喇觉得己方人马太少,于是他向湖广省平章要了五百余经过训练的刀斧手,说要下海剿灭反贼,湖广平章欣然同意。
而张天阡知道了七月初一夜陆、阮要成婚,愤怒下他决定要去厓海会破坏婚礼。在知道了厓海会总馆在什么地方后,此夜,他便悄悄带了刀斧手去了,准备大闹厓海会。而张圭见张天阡不见,在张庄陌的暗示下知道了张天阡喜欢阮惜芷,于是他知道儿子绝对是去了厓海会总馆。他气急败坏地带人赶到,一番大战后,救下了张天阡。而此一战后,他们的刀斧手死了一些,仅存五百。
萨都喇没有去,可他却甚是担心,也清楚地认识到了张天阡是个无用之才!张庄陌对哥哥此举也甚为不屑,她暗想哥哥在厓海会总馆居然敢闹事,他是有多大的胆子,又多没脑子!
此时,萨都喇联系自己当夜在厓海会总馆树丛里偷听一事,想着厓海会众人说不定已经推测到了帮会的出海之事已经泄露,他犯愁他们已经暴露,厓海会会改变出海计划。却听张圭问:“大人,今晚一去,我们暴露,厓海会会不会改变什么出海策略?”
萨都喇皱着眉头,缓缓道:“我们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见招拆招。我觉得,他们现在一定和我们的心情一样,都是迫不及待地要去下海,找那个东西,所以说,日期该不会有太大变动。如果说是出海策略有变,那我们之前就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谋划,所以他们改不改,我们都不会受到影响。哎,就是见招拆招罢!”
张圭微微点头,暗赞萨都喇头脑清晰。他瞪了儿子一眼,心头颇为不快。
张天阡望着月,那月色是清冷的,晕晕圈圈,恰如落到他心里的一滴泪。
当夜,陆予思四人回来后,商量了出海之事。
宋文璩道:“现在,我们情形很紧迫,张圭本来就是要与我们争抢绢帛的,现如今他既然知道我们要出海寻找铁盒子,焉能不去?我们此行,凶险倍增。”
陆予思道:“那四弟是何意思?”
宋文璩道:“我觉得我们该暂缓出海计划。”
陆予思望了望萧亦荪,赵容与,萧亦荪神情毅然,赵容与目光诡谲,陆予思顿了顿,也不再多说旁的话,问道:“我们四个里,认为要暂缓出海计划的人,举手。”
四人里只有宋文璩举起了手。
陆予思叹了口气,道:“我们得到绢帛已经这么久了,如果还是不出海的话,实在是坐立不安。”宋文璩望了望五弟和七弟,自知萧亦荪素来豪放,赵容与自恃多计,两人一定都不愿意怕了张圭,缓延出海。宋文璩不再多说,赵容与道:“四哥,如果我们不出海,有两个结果。一是张圭等着我们,二是张圭自己去找。”
宋文璩道:“我们可以趁着现在,出兵把张圭给灭了啊。”陆予思皱眉头,道:“张圭那些人不是白来的,他一定和湖广高官那边联系上了,我们若想灭了他们,实在不易。更何况,现在找他们,宛如大海捞针。”
萧亦荪道:“最好的法子,就是我们先行一步,在张圭之前,找到那铁盒子。只要铁盒子到了我们的手里,张圭无论做什么,咱们也不怕了。”
陆予思点头,宋文璩虽然觉得此计未必优良,可是他也究竟没有其他法子,不由得深深忧忡。
赵容与道:“我们必须制定一个非常好的出海策略,防止张圭他们在我们之前拿到东西。”
陆予思问:“兄弟们可有何好主意?”
赵容与道:“我们可以将要出海的兄弟分成三拨,第一拨主要去找盒子,第二拨和第三拨看着张圭。”
陆予思心中大喜,道:“此计甚妙!”赵容与道:“张圭可能会料想到我们会分批出海,可是他虽然能够在我们第一拨人走之后继续观望,可是我们第二拨人走之后难道他还会有耐心了么?他不怕我们捷足先登?他一定沉不住气,就下海了。到时候我们的第三拨人就可以追赶阻拦,再不行我们还有第二拨人阻拦,总之,一定要让第一拨人有充足的时间找到铁盒子。”
萧亦荪也微微点头,道:“七弟说得好!”
陆予思问:“四弟,你有什么看法?”宋文璩道:“总会主,我认同七弟的法子。”
赵容与喜道:“那我们就可以安排了,到时候让三拨人加强水上通信,传递张圭的位置。”
陆予思道:“好,就这么办!”
翌日,陆予思召集众位兄弟在大堂。陆予思说了四人晚上的话,问其他兄弟有没有想法,众人都非常认同那个法子。刘广致、任昭儿和刘广敖都认为是他们引来了敌人,都是愧疚不已。
陆予思登时安排道:“第一拨,由我、四弟和六弟先行出发,带五百人马。第二拨,由尹琮、七弟、八弟、十三弟和十四弟出发,带一千五百人马。第三拨,由九弟、十一弟和四弟妹出发,带一千人马。第二拨人在第一拨人出发两天后再出发,第三拨人严密注视张圭一行人情况,在他们出发后再出发!五弟和十弟照顾着三弟,在三拨人全部下海之后搬到垂成。”
众雄听命,各个都是摩拳擦掌,心怀壮志!陆予思还对尹琮等人道:“第二拨的人至关重要,有可能和张圭有一番血战。”
陆尹琮、赵容与、刘广致、刘广敖和乔洛怯齐声道:“势为帮会血肉以拼!”
陆予思道:“九弟,十一弟,四弟妹,你们是第一拨人,若是不敌那张圭一伙儿,也千万不要硬拼,只要拖住他们即可,退一步来说,若是拖不住的话,也还有第二拨人呢。”孟伶、赵潺湲和任昭儿遵命。
宋文璩想了想,忽然微笑道:“总会主,我们啊,还需要带一个假的铁盒子,装一些假的信件证物什么的。万一有需要,说不定可以迷惑敌人。”赵容与微笑点头:“四哥说得对,我也正想着呢。”
陆予思称是。分配已定,众雄还在七月初六那天下海,船只人马已齐,万事俱备。众雄都雄心壮志,似乎拿那个铁盒子,只不过是将自己的东西轻松地取回来罢了。
阮惜芷在房中与霍怜玉说话,见陆尹琮回来了,怜玉起身道:“你们聊,我走了。”
惜芷笑道:“不是为了让我们聊,是因为妹妹知道十四哥也回去了。”怜玉脸一红,关上门走了。
尹琮笑问道:“昨晚可睡得好?”惜芷脸上一片绯红,道:“我真荒唐,喝了两杯酒,怎么在那儿就睡着了?”
陆尹琮心中一荡,脸色一红,道:“今晚就不是在那儿了。”
阮惜芷一听,一颗心登时燃烧了,她脸通红,着急得不知往哪里走,正在踌躇,尹琮起身,轻轻将惜芷拥入怀里。
他轻声道:“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出海了。”惜芷心一凉,问:“出海可带着我么?”
尹琮未答,惜芷望着尹琮,忽然道:“大哥曾经记得我说过什么话么?”
尹琮柔声道:“什么?”惜芷轻道:“那个晚上,我们确定了心意,我告诉你我要永远不和你分开。你忘了么?”
尹琮听了,已经知道惜芷要和他们一起去了。陆尹琮知道此次出海有敌人跟随,甚是危险,可是他和惜芷新婚燕尔,实在不忍分别,他感到颇为踌躇。
没想到那么快,惜芷就要兑现她的诺言。
戎马一生,说一生就一生。
阮惜芷莞尔一笑,将脸埋在尹琮的肩头,轻声道:“你就别犹豫了。”
尹琮道:“就是不知爹同意不同意。”惜芷道:“爹会同意的。而且……”尹琮道:“而且什么?”
惜芷笑道:“我猜啊,怜玉也会和十四哥去的。”
七月初六,湖广南部沿海一个码头边,停了几只巨大船只。
一些商人打扮的人纷纷上船,那是厓海会众兵士佯装白衣,好便宜出海。
陆予思、宋文璩和殷正澧头一拨出发,毕夜来也跟随着,只见他们四人都也是商人打扮,连夜来都扮成了男子。
过往商人都真的以为这只是一支庞大的海外商行队伍,除了惊讶人数众多以外,也不疑虑什么。
陆予思见兵士都上了船,正要出发。因着不想招摇,所以陆尹琮、乔洛怯等人也都没有来送行。
艳阳天气,风却很大。陆予思正要上船,忽然,他看到有一家人正抱着个幼小孩童在码头观看。
那孩童眸光甚亮,脸上喜气颇重。陆予思心中十分喜欢,想着陆尹琮小时候却没有这么喜气可爱。他走过去,对着那一家人的男子笑道:“是你的孩子么?真个讨人喜欢!”
那男子笑道:“正是在下儿子。”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几岁了?”陆予思问。男子道:“才三岁。”
陆予思摆弄着孩子的小手,那孩子一点儿都不怕,还握住了陆予思的大手,大家都是乐了起来。陆予思问道:“听足下口音,不是本地人。”
那人恭敬道:“在下是濠州定远人,带着家人来此游玩。”
陆予思见抱着孩子的女子一直眸光呆滞,虽然笑着,却一直看着前方。见陆予思奇怪,那男子道:“拙荆是盲女,看不见东西。”
陆予思点点头,又逗了逗孩子。未几,陆予思问:“这孩子叫什么?”
那男子道:“说来奇怪,这孩子是在下次子,可是自打生下来就不说话,给他起了好多个名字,他也从未答应过。”
陆予思心中颇感奇怪。他摸了摸孩子的头,道:“我甚是喜欢这孩子,与他颇为有缘,如果你们不嫌弃,那就让我来给他起个名儿如何?”
那男子见陆予思是个富贵商人,甚是喜欢,于是道:“那太谢谢足下了,在下姓郭。”
陆予思望着远处大海,想起了当年的厓山海战,想起了父亲的遗言。陆秀夫当时曾道,如果陆予思完不成大业,就让他的后人一代一代地完成下去,而此时陆予思心中多么希望汉家后人,都可以一代一代地完成反元大业,始终将夺回家园这个重任放在心间!
他感慨万千,眼中竟是含泪了。他望着那孩子,道:“便叫郭子兴罢!愿我汉人之子,都能茁壮兴旺地生活下去!”他没有说振兴反元大业。
那男子笑道:“好名字!就叫郭子兴了!”那女子也笑道:“多谢大官人。”
陆予思笑着叫道:“郭子兴,郭子兴!”
忽然间,那孩子望着陆予思,笑着回了一声“哎”!那男子和女子大吃一惊,却见那孩子望着母亲,咿呀地叫了一声:“妈!”
这一下,那男子和女子几乎激动得说不出话!陆予思也甚是高兴,那男子叫道:“足下是贵人,是我儿子的贵人!我儿子会说话了!”
陆予思哈哈大笑,想着帮会即将出海,自己又遇到了这样一件大喜事,那必定是吉兆!他亦是高兴道:“说不定,我不是他的贵人,他是我的贵人呢!”
男子笑问:“官人出海,是到哪儿发财去?”
陆予思道:“到海外一些地方弄点珍奇玩意儿回来,顺便卖点儿东西。你也知道,外面的人好糊弄!”
大家都哈哈大笑。几人又说了会儿话,陆予思才与这一家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