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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大的横梁燃烧着火焰,重重地砸在地上,离李行欢不过几步的距离,火星迸射,溅在他的脸上,带来一股灼痛,可他却浑然不觉。
一缕气机落在他的身上,如山峦般沉重,更带着凛冽的杀机,仿佛能冻结灵魂。
只是瞬间,他的额头就冒出了一排密集的冷汗。
枯荣老祖自火场中冲出,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冰冷,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的模样极为狼狈,一身衣袍焦黑,头发和眉毛也被烧掉好大一片,看起来极为滑稽。
显然,在刚才的大火中他也不是毫发无伤,若非关键时刻,体内气机本能迸发,护住周身要害部位,他怕是真的就要栽在这里。
届时江湖上就会多出一个传闻——大名鼎鼎的魔门巨擘之一,十方鬼老中的枯荣老祖,竟被一名弱冠少年活活烧死!
何等荒唐可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心中怒火升腾,似乎要燃尽肺腑,枯荣老祖深吸口气,方才压下一掌拍死眼前少年的冲动,眼神却越发冰冷。
眼前的少年必死无疑,这点毋庸置疑,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自己绝不会让他死得太容易!
有时候死并不比活着容易,魔门中从来不缺少阴狠手段,足以将死亡这件事变成一个奢求。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
枯荣老祖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狞笑着说道:“小子,既然你不肯说实话,老祖只有亲自动手了——搜魂之术你可听过?”
枯荣老祖一脸玩味,似乎在等着李行欢面色大变,继而哭诉求饶,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李行欢始终抿着嘴,一言不发。
事实上枯荣老祖失策了,李行欢本就不是江湖中人,对江湖之事也所知甚少,又怎会知晓那些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阴损邪招?
不过单从名字上,也能猜到几分。
李行欢只能在心中苦笑,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强到这种地步,竟能在爆炸和大火中存活,简直是非人一般的存在!
而今自己底牌尽出,再无还手之力,也只能任人鱼肉,成王败寇,又有什么好说?
只是他倒要让老魔看看,蝼蚁的挣扎,果真是可笑不自知?
似乎是察觉到李行欢脸上的那抹嘲讽,枯荣老祖一阵恼怒,他伸手一招,一缕气机牵引,李行欢的身体凌空飞起,被他拿在手中。
“哼,老祖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枯荣老祖一声冷哼,枯瘦的手掌蓦然按在李行欢头顶,一缕气机吞吐,侵入了他的脑内。
人的大脑最为精密复杂,也最为脆弱,又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摧残?更何况枯荣老祖为了泄愤,出手间肆无忌惮,完全不管李行欢的死活,每一缕气机的绽放,都能给人带来痛至灵魂深处的痛苦。
这是怎样一种疼痛?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就好像是一壶沸水淋入了脑中,又好像是无数片利刃在脑中肆虐,李行欢忍不住放声痛呼,整个人都要活活痛死过去。
“让老祖看看,你究竟藏着些什么秘密!”
听着李行欢的惨叫,枯荣老祖的嘴角勾起一抹快意,他双眼微眯,手中的气机再次加大几分,朝着李行欢的脑域深处探去。
痛到极致,李行欢的意识以近弥留,微弱的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要熄灭,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唯有身体一阵一阵地抽搐着,表明他暂时还活着。
谁也没有发现,就在这时,李行欢的脑海深处忽然闪过一股诡异的波动,恍惚间,似乎有个未知的存在动了一下,要从沉睡中醒来。
一点黑光晕染,一闪一闪,显现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墨玉莲子来。
在枯荣老祖的气机刺激之下,隐藏于李行欢眉心深处的神秘魔种终于复苏!
似一尊洪荒巨兽从沉眠中苏醒,魔种刚刚复苏,便传出一缕令人心悸的波动,充斥在整片脑海,更是向着外界蔓延而去。
正对李行欢施展搜魂之术的枯荣老祖在这时忽然心中一颤,一股惊悸之感自心中油然而生,令他的心脏都蓦然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
好在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虽是让他一阵惊疑,却不能打消他的决心。
手中气机再次加大几分,刚才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阵不安,他打算尽快探寻出李行欢深藏的秘密,好尽早抽身离去。
与此同时,李行欢的脑海中也发生着一场剧变。
魔种复苏,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收缩,扩伸,一吞一吐,似乎在进行着一场蜕变。
无数来自枯荣老祖的气机在李行欢的脑中肆虐,似一把把锋锐的小刀,摧残着他的经络神经。
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将他的脑海神经摧残殆尽,即便今天侥幸不死,他的下半辈子,也只能做一个不能动弹不能思考的植物人。
也就在这时,脑海中的魔种终于有了动作,一层墨黑色光晕晕染,似亘古不化的无垠黑夜,只是片刻就扩散开来,好似一滴浓墨滴入水中。
不断在李行欢脑海中肆虐的气机被黑色光晕包裹,没有丝毫挣扎就被吸收同化,好似一滴水滴入浩瀚汪洋,根本无法引起丝毫动静。
黑色光晕在穿过李行欢脑中经络的同时,似乎带着一种极强的治愈效果,原本被枯荣老祖的气机搅得一团乱的经络渐渐被理清、修复,恢复如初。
本已痛得近乎昏迷的李行欢眉头一舒,在这一刻,脑中的疼痛消减不少。
魔种滴溜溜地转着,贪婪地吞纳着枯荣老祖传来的气机,墨黑色光晕晕染在李行欢脑海中的每个角落,将所有的异样气机吞噬得干干净净。
魔种犹不满足,墨黑色光晕透出天灵,竟是朝着气机涌入地地方狠狠一吸!
外界,早在魔种刚刚复苏的那一刻,枯荣老祖就感觉有些不对,自己一身气机侵入李行欢脑中,有如泥牛入海,竟然毫无音信。
他不信邪,继续加大了气机的输入,想知道李行欢的脑海中,究竟藏着怎样的隐秘。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吸力陡然顺着手臂传来,李行欢的大脑仿佛化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强行抽取着枯荣老祖一身气机!
枯荣老祖措手不及,惊变之下,一身气机有如开了闸的大水,陡然涌入李行欢脑中,短短数息间,一身气机竟是去了两成!
枯荣老祖面色大变,这样下去,岂不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自己抽干?
一身气机陡然迸发,枯荣老祖集中了毕生功力,狠狠一震,方才强行切断这股吸力,将李行欢震飞出去。
即便如此他也不好受,一身气机十去六七,就连方才在爆炸中强行压下的内伤也隐隐有复发之势。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想不到自己纵横江湖数十年,竟会在眼前这个被自己视作蝼蚁一般的黄毛小子身上接连吃亏,双眼不由一阵恍惚。
就在这时,他面色忽变,在他的神觉感应中,一道浩大的气机正在迅速接近,宛如九天之上降临的大日,让人生不出丝毫抵抗之心。
“该死!”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竟将这名生死大敌给忘了,一晚上的激烈缠斗,加上刚才的惊天一爆,如此大的动静,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也足够使苦寻自己而不得的那名高手找来。
对于那人,他自然是讳莫如深,在他面前,自己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否则也不会一路远遁,逃亡至今。
枯荣老祖的脸上一片阴沉,目光闪烁不定。
如果这也是那名少年的算计之一,那就太可怕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意,这样的敌人,绝不能让他活着!
手中气机缠绕,枯荣老祖一掌探出有如天崩,不再管什么魔功秘籍,誓要将李行欢毙于此地!
然而就在这时,李行欢的眉心忽然透出一层墨光,墨玉般的莲子若隐若现,竟是透出几分喜意,似乎更加迫不及待,就等着枯荣老祖一掌落下。
枯荣老祖瞳孔一缩,面色急变,猛然收掌,不敢让这一掌落下,显然是对诡秘莫测的魔种忌惮到极点。
就在这时,忽有歌声自九天落下,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无处不在:
“坐卧常携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乾坤许大无名姓,疏散人间一丈夫!”
枯荣老祖面色大变,再不敢继续耽搁,恨恨地看了李行欢一眼,身影好似化入虚无,迅速离去。
就在枯荣老祖身形消失的一刻,虚空一阵波动,一道白色的身影凭空显现,正要一步跨出,继续朝前追去。
“咦?”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李行欢,发出一声轻咦。
“罢了,相逢即是缘,救你一命又何妨?”
白衣人身形一动,下一刻已经出现在李行欢身前。
恍惚中,李行欢似有所感,忽地睁眼,照目的一袭白衣,洁白若雪,不染纤尘。
下一刻,眼前一黑,意识再无法支撑,李行欢就此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