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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到五鼓,天色将曙,远处的鸡叫声也开始此起彼伏了,城门上弓箭手连连打着哈欠,士兵们一夜提心吊胆,这会儿眼皮开始撑不住了。
归庄仍自提剑强支,仔细观察周遭的情况,崔鹭的这把茂陵剑长佩可以清爽神识。城门下一片安静,连远处的的蛙都开始停住准备入睡了。
刘校尉刘三也在这北城门上,穿了重甲,单手按住军刀,不住地回望着。朱勔告诉他暂时先别和归庄口角,等贼人抓住之后再说。此刻他站在远处,一脚踩在女墙上,偶尔冲着城下吐一口痰,斜着瞄一瞄归庄,嘴里轻骂一声。
“报——”驿兵从城下踏马疾驰而来,惊破了近一夜的静谧。
马鸣嘶嘶,驿兵大喊道:“东门遭贼一人,剑师们第一时刻出击,贼人已经被击退!”
“报——”又一名驿兵从西面飞驰而来道:“西城遭贼一人,贼人佯攻,已被剑师击退。”
归庄长呼了一口气,这群辽国盗贼终于开始动手了。
刘三站在城门上向下喊道:“三三两两佯攻,敌人正在搜寻目标,挑突破点,立马回去通知沿线,注意防守。”
话还没说完,一匹马驮着一名即将闭目的驿兵受惊发疯跑来,城下有人喝住了此马,听得“吁”的一声,那马站起前身狂叫,收住了脚步。马背上一个驿兵滚落下来。
“有人……劫杀……”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咽气了。
刘三下城观看,借着城上灯火的照亮他发现,这马右前腿上缠了红布,可以确定是从南城来的。
为了防止截杀和混乱,刘三想出了这么一招,用颜色来区别辨认各城门。东城门用白布,西城门用灰布,南城门用红布,北城门用黄布。
“蹭娘的,这些狗贼还真有一手。”
他随即命人把尸体和马牵进城来,因为有预备兵,这个人的差使马上会被他人替代。
刘三走上城来,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归庄,叮嘱士兵继续戒备,北门的攻防不出意料也快开始了。
归庄若无其事地问道:“驿兵被截杀了?”
刘三恨恨地哼了一声儿,不说话。
归庄见刘三半晌不说话,也冷哼一声,他知道这些当兵的都是小心眼儿,能记恨一辈子,也不再多言,把眼直直地望向城下。城下月色如水,温柔了一地细锦。
这一下终于都清晰明白了,无论是沿途探报还是猜测,抑或是宋馆主一路远远追踪的盯梢,都被证实是对的了。这伙儿人胆子不小,敢在重围下横冲直撞杭州府,归庄心道,契丹人确实骁勇。
才想到这里,眼睛一眨的功夫,有马从南方“得得”而来,节奏稳妥有力,似乎是剑修。待到跟前,归庄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但看城下那人着了驿兵的衣服,先按剑不动。
“城下何人,说来!”刘三大喝一声,这名驿兵不按规矩办事,让他很生气。
“报——”这兵声音宏亮,有剑气冲荡。归庄轻轻咳嗽一声,按下了站在身后的剑师们,示意再等等。
刘三觉得有些蹊跷,截住这兵问道:“小子,你从何门而来?”
“大人我从南门而来。”
城上的士兵就等这一句,已经偷偷准备拉弓射箭了。
“有什么怪异之处,贼人到南城了麽?”刘三又问道。
这兵借着灯火,早就依稀看出了城上人的神情。待见到当首的兵士长这么问,心内已知七八分,但他仍不慌不忙地回说道:“回大人,南门吃紧了。”
刘三道:“死伤多少?还有什么情况?”
这人说道:“大人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问我。”说着便把手中的佩剑运足了气力向着城头上的刘三飞射过去。
一瞬间风起云涌,周遭的空气都被飞剑裹挟吸收,地面草皮和零星砖石都一发被带了进去。剑尖燃烧着明火,直指刘三头颅,刘三眼中已经映出飞剑的影子来了。
城头上的风猎猎地作响,除了飞剑即将刺来的威压,还有归庄运起的元气在。归庄早起了一个气圈,黑风凛冽,众人都笼在内,一下就感觉到了刺骨之寒。眼见得飞剑即将刺向刘三,气圈开始膨胀,黑风倒吹,吹灭了飞剑上的火焰,一下闪闪,整个飞剑回刺,归庄用元气催发它原路向那驿兵射来。
弓箭手也早就放了箭,只是箭的速度远比不上飞剑的速度。飞剑回刺仍旧比箭快,不到眨眼功夫已经蹿到了驿兵的身前。驿兵不知用了何术,一瞬见骑马后退两丈,竟是连人带马一下闪现过去的。
兵马才后退,飞剑就炸响在了他的一丈外,飞沙走石和乱箭统统激射过来。驿兵横剑一扫,一道剑气卷起灰尘,挡在了飞沙走石和乱箭之前,二者冲撞四裂。
这人没有想到在北城门碰上一个剑修高手,立即调头拍马回奔。归庄早就飞身下城,眼见得一头犀牛猛虎一般卷起黑风,直接冲着马肚下面扫去。
听得一声马叫,惨烈入心,那马已被茂陵剑活剥,一张圆润完好的马皮滴溜一下脱在了月色里。驿兵吃了一惊,北门这个高手修为很深。
随即纯风剑诀被驿兵使了出来,劲风对上归庄的黑风,激荡地周遭与上空都是一阵轰鸣。城上人看得惊骇,被这两人的剑术修为吸引。
剑师们都不如归庄反应迅速,待要动时,就见到归庄已经与那兵缠斗在了一起。看这形势,归庄略占上风,也都不敢近前,只是观望掠阵。
两个风团搅在了一起,一白一黑,白者勇猛,黑者刚猛。不过数十息之间,两者已经厮缠了三十多招,驿兵感到有些累了,有点力不从心。归庄越战越猛,自崔鹭去后,他的不畅快一下都出在了这人身上。
黑风暴涨,归庄又把黑鲨剑现了出来,茂陵黑鲨两剑一绞,驿兵的劣势越来越明显。“纯风破天!”驿兵大喊一声,白风陡然生长,一道类似接天的倒挂龙风团突现,速度甚快,入地一尺,向着归庄卷砍过去。
黑风稳在当心,犀牛站了出来,见它后拨了两下腿,直接冲着倒挂龙撞了过去。听得一声崩裂,响彻四方,城墙都明显晃动了一下。归庄手持双剑站在城前,驿兵两个跳跃急速远遁而去,消失不见了。
这里的剑斗如火如荼,山下的李褐却又沉沉睡去了。他又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正在捶杀蹁跹,两手沾满了鲜血。他看到了蹁跹迸出的眼浆,看到了蹁跹捣碎的肉泥,他听到一声爆动,恍惚见到娘亲被埋在里面挣扎。蹁跹破碎的脸犹自笑着,笑得很畸形,怪蛇和其余两个人也在哈哈笑着,他们都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无能。苏梨雪白的身体躺在槐树下,一抹幽香却无限哀伤。
“我要捶杀你!”李褐边叫边挣扎着取剑,手一动整个人就清醒了。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闲闲的淡云流水。
手边的剑嗡嗡作响,如鲤鱼般跳起跳落,李褐眼中忽然闪现出一朵火莲花来,那把剑倏地一下飞到李褐手中,李褐冲着远处怒吼道:“上山,我要斗剑!”
声音激荡嘹亮,带着几分傲气,丝毫不似先前那个落荒而逃之人发出的。三个道人相视一惊,夔牛猛地睁开眼睛,这场决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