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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琅山之战二十七 恨存于心
…
丝线纷纷掉落在地,露出了被困在其中的逸朝英。曹馗这边,战斗已经结束了,双方并没有分出胜负,而是在祁盛忠的阻拦之下停了下来。
曹馗猜得到结局,眼中隐隐露出了一丝的不甘。穆大哥,原谅我,是我曹馗无能,还是无法帮你报仇。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放弃。回想到穆杰,曹馗的眼中流出了一丝泪水,只是在他现在充满汗水与鲜血的脸上,不是那么的明显罢了。
逸朝英刚才被包裹在白丝之中,也是费了不少力气,现在显得有些虚脱,但至少要比已经无力再站起的曹馗要好许多。他眼睛盯着地上的曹馗,看得出对方已经力竭,自己哈哈一笑,“曹馗小儿,你到底还是输了,你终究还是不如我。”说着话,他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奔向曹馗。
童递洋离他最近,岂会再任他胡来,他伸手凭空一抓,好像抓住了逸朝英一般,使他前进不得。
逸朝英转头看向了有些陌生的童递洋,“你干什么拦我,不要多事,让我杀了这贼人,”
“朝英,住手,别再胡闹了!”祁盛忠也向着这里走了过来,“你看看周围倒下的人们,都是因为你们之间的仇恨斗争,才断送了性命,莫要再执迷不悟,徒增杀戮。”
一看祁盛忠来到这里,逸朝英又是哈哈一笑,“祁统领,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快与我合力剿杀这琅瓦寨众人,还这涂琅山一个太平。”
“够了朝英,若不是你与琅瓦寨结下梁子,杀害穆杰在先,哪会有今日的局面。速速率军,与我回营。”
逸朝英表情明显一愣,大声吼道:“祁统领,你在说什么,他们可是这里的打家劫舍的山贼,你居然还这样维护他们,你难道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祁盛忠一声冷呵,“休要胡说。来人,快带朝英回营疗伤。”祁盛忠比逸朝英官大一级,说话自然好使,话音一落,周围便立即走出几人来到逸朝英身边,将他架了起来,搀扶着向着山下缓缓而去。
逸朝英现在使不上力气,只能任人摆布,“曹馗,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一网打尽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便消失在了林中。
“剩下的人,将这里收拾一下,也自行回营疗养休息吧。我在此稍作逗留,随后便会回营。”祁盛忠再次下令。众将士得令,开始清理周围的战场,伤员则是被率先护送回营。
祁盛忠吩咐手下的同时,童递洋也来到了曹馗的身边,伏身查看他的伤势。曹馗为了困住逸朝英,灵力耗损巨大,加上身上又受了伤,虽不致命,但是也已经站不起来了,没有昏死过去已经是最大极限了。
看到他并无大碍,童递洋便开始运转灵力助他治疗伤势,同时说道:“曹馗,琅瓦寨立寨之本,在于行侠仗义,救苦救难。我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极力推荐你们加入青义盟。这数年来,在穆杰的带领之下,确实是做了不少侠义之事,而如今换了你为首领,怎能顷刻之间就与官府为敌,还做出了许多不义之事,真是让人心寒。”
童递洋收回双手,站起身来,曹馗仍然坐在地上,脸上还是不住地流下汗水,不过脸色已经有所好转。
童递洋继续训话,“今日你与逸朝英这么一闹,你想过后果吗?你们同在东鲁辖区之内,今后该如何相处。你们同是这东鲁的精英力量,两败俱伤,又有谁能得到好处。”
曹馗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略有些湿润,“正是因为如此,穆杰大哥没有做过半点违背道义之事,但是这逸朝英却设计将他害死,如此之仇,怎能不报。”
“朝英对不住琅瓦寨,此事是他错了,我代替他向你们道歉。若是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出,但凡是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祁盛忠在一旁接过话来,“只是这逸朝英的命,不能给你们。我东鲁驻军战力有限,不能因此白白牺牲一名副统领,还望曹寨主能够体谅,放下你们之间的仇恨。”
“逸朝英心术不正,不配为将,留在你营中,亦是祸害。”曹馗仍然不死心,“祁盛忠,你留得此人,不得好处。”
“当今不同往日,西灵风云既起,战事不日将至,天灵正是缺人之际,又岂能在此时内讧不休。”祁盛忠有些不耐烦了,语气自然显得有些不和,“兴我东鲁之兵,踏平此山易如反掌,你小小一个琅瓦寨我又岂会看在眼里。今日好言相劝,一来不想多惹事端,徒增伤亡,二来也是看在童老的面子上,才不与你多计较。休要再咄咄相逼,以死相拼。”
童递洋呵呵一笑,“祁兄切莫生气,曹馗如此说话也是心中不畅,他本性并不坏,纠缠逸朝英也是出于对穆杰的义气。这样吧,今日之事就此了解,我带曹馗先回山寨,再好好劝说他一番,免得在这里言语不和,再起矛盾冲突。”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童老了。”祁盛忠施礼拜谢,“不过祁某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今后这曹馗再找麻烦,干扰东鲁百姓或是官府军方,那就别怪祁某不给面子了。”
曹馗怨气未消,还欲还口,便被童递洋拦了下来,“祁兄放心,童某此次就是为此事前来,怎能不将事情解决就这样离去,那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说罢两人相互施礼一笑,算是达成了协议。看周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自己这边的人也基本上都撤退了,祁盛忠便也准备就此离开。正在这时,一侧的丛林之中传来走动的声音,他扭头向那里看去,只见序云超扶着满身是伤的郁风由那边走了出来。
看到郁风,祁盛忠目光一凝,“这不是郁风兄弟吗?我还以为近日里看不到你了呢!当初在山下鲁汔镇上,你是怎么答应我的,逸朝英今日中伏,想必就是你带的路吧!”
童递洋脸上露出一丝疑问,“这位是……”
祁盛忠回道:“这是郁风,鲁神岛的一名学员,杜越松的弟子,回乡路过此地。虽然和此事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若不是他,今日两边也打不起来。”说着转向郁风,“对吗?”
郁风避开祁盛忠的目光,看向曹馗,“郁风此行,实属万不得已,我不能用朋友的性命来冒险,还望祁统领恕罪。”
“说得不错,所以就只能用别人的命来换了吧。”祁盛忠语气冷淡,目光如刀,好在郁风根本就没有看他。
序云超向身后指了指,笑着说道:“祁统领,那边林中还有你军中一人在那里休息,走的时候你可别忘了去叫上他,在这里睡上一天,怕是会喂了野兽的。”
祁盛忠一声冷哼,不再理会众人,带着两名手下大步一迈向着序云超所指的方向走去。
曹馗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祁盛忠渐渐消失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的仇恨。童递洋走到他的身前,一排他的肩膀,“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先跟我回山寨。”
曹馗与逸朝英,两人在涂琅山区域内一次正面交锋,双方伤亡人数合计过千,相对比较逸朝英这边损失较大。当日下午,祁盛忠便带着驻扎在山下的军队撤回了军营,并向东鲁城主做了相关的汇报。逸朝英次战所伤不重,两日之后恢复了痊愈,不过因为此次事件,祁盛忠降低了他在营中的权力,想要超越祁盛忠,取而代之,恐怕在短时间内他是无法做到了。
当天晚上,在琅瓦寨内,曹馗的房间之中,童递洋,曹馗与序云超三人围桌而坐。虽然与逸朝英的一战自己这边占了便宜,但是毕竟自己这边人数比较少,也算是受到了重创吧。童递洋已经以青义盟的名义下令,三个月内琅瓦寨不得再因任何缘由,与任何人发起战事,只能以休养为主,同时可以招收人员,恢复战力。而此时他们三人坐在这里,则是要讨论一下关于曹馗的事。
童递洋率先开口,直奔主题,“曹馗,今日之事全由你起,不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可还有复仇之心。”
这个当然有,早在穆杰过世之时,曹馗就下定决心,此生必将害死穆杰之人找出并亲手将其杀死。穆杰在他的心中,就像是亲哥哥一般,之间的情义自然不言而喻,而对于童递洋的这个问题,自己根本就没有第二个答案。
曹馗也是聪明之人,童递洋为何而来他心里有数,此时面对他的提问,自己默默一笑,“罢了罢了,苍天不让他逸朝英死,或许是他命不该绝,曹馗若再执念于此,便也再无意义了。再说了童长老既然出面来此,曹馗岂有不尊之理,当初若不是童长老带领我们加入青义盟,也得不到诸位盟友的帮助,更不会有琅瓦寨的今日。”
童递洋微微点头,“算你识相。我告诉你,那逸朝英不算什么,但他有些官府的头衔,若是与他作对,得罪官府,琅瓦寨也好,青义盟也好,都吃不了兜着走。我今天与你明说了吧,你若是还有复仇之心,就趁早率领你的人退出青义盟,或者自己离开琅瓦寨,到时候你愿意怎么样便怎么样,没有人会再去管你的闲事。”
曹馗微微一低头,“曹馗明白,让童长老费心了。”
童递洋转向序云超,“云超,我觉得你比曹馗识得大局,今日我当着你二人的面留话在此,若是曹馗仍有寻仇之心,非分之想,你便可取而代之,接管琅瓦寨。若是有人不从,可向盟中传书求援。”
“这……这恐怕不太好吧……云超岂可与哥哥作敌,争夺这寨主之位。”序云超受宠若惊,说起话来也有些断断续续的。
“曹馗,我这个提议,你觉得如何?”童递洋没有回答序云超,一下子把这个问题传给曹馗。
曹馗撇了序云超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没问题,一切听从童长老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