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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神界又传来一件大事,二九尾白狐族的十八皇子解除婚约了。
流昭若想起了那日风曈所说的。当一个女子真正懂得爱的那一刻,哪怕毁天灭地也是不能更改她的心意。帝女是很爱颂雪的吧!否则怎会不顾天族与九尾白狐族的情谊,那般决然的退婚呢!
可惜颂雪不见了。
彼时,流昭若是一边听传闻,一边嗑瓜子,一边思考着的。话说一心多用总是不好的,流昭若亦免不了俗——她的瓜子壳扔得太远,溅别人茶杯里了。
千里迢迢赶来息泽,又因为衣装破败些被人当成散仙中的乞丐,花凉歌已经是满肚子火了。好端端喝个茶却还有人“送”瓜子壳,这种事除了小八谁能忍下?反正他忍不下!“喂!你什么素质啊!不要的瓜子壳就扔给别人吃吗?!”
一声斥责将流昭若轰醒,压下正要发火的筱拂,流昭若忙准备道歉。道歉、道歉……咦?怎么没有人?
“你、在、看、哪、里?”那声音更加火气了。“这里呀!”
流昭若忙循声看去,然后看见了一个……孩子!是个孩子,而且是凡人六七岁大小的模样,却长得十分漂亮。细致的眉,美丽的眼,高挺的鼻,殷红的唇,瓜子型的小脸,标准的美人胚子,一眼便可以看得出他是能够长成美少年的。只是衣服很朴素,但一点儿不减他的美丽风采。流昭若看的心都软了。“小弟弟,是你叫我?”
花凉歌不爽的鼓起双颊,“叫谁‘小弟弟’!你指不定还没我大呢!”
“谢谢哦!本小姐的确只有两千岁(误),但人家几万岁的本神还客气的叫我一声‘姐姐’呢!”流昭若捏了捏他软嫩的小脸,调皮似的说。
“如果是族长的话,他唤您‘姑奶奶’。”筱拂甚为淡定的拆台。
流昭若:“……”我饿你了还是打你了还是不给你发零用钱了,你要这么丑化我!
花凉歌顿在一旁。好复杂的一个人啊!不对,这又关他什么事!他是来评理的!花凉歌举起自己的茶杯,神情莫名有丝悲壮的影子。“喂!我招你惹你了!瓜子壳还带送人的吗?!”
“多大点儿事,用得着如此嚷嚷吗!”筱拂瞥了一眼,“果然男人都是麻烦的家伙!”
花凉歌瞪着一双桃花瞳看了去。蓦地,他抓起瓜子,嗑了,吐入了筱拂的茶杯中。
筱拂惊起:“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
花凉歌一挑眉,挑衅中带着蔑视,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多大点儿事,这么嚷嚷。”
筱拂一噎。
流昭若:“……”多大点儿事,你们至于吗?“好啦!我说对不起。”毕竟是个漂亮的娃,流昭若不愿同他太多计较,“我叫流昭若,那是筱拂,你呢?”
“……花凉歌。”
“花……怎么取得女孩儿的名儿?难不成是女扮男装?”说着,筱拂就要上下其手。
花凉歌连忙避开,如避蛇蝗,“谁说是女孩儿名儿了?‘花’为姓,‘凉歌’意为‘清爽之音’,哪里非得是女孩儿!”
流昭若暗暗剜了筱拂一眼,然后赔笑,“好凉歌,她就是不正常,你莫在意。”
“姑姑!”筱拂抗议了。
流昭若选择漠视。“对了凉歌,你的家人呢?怎么一个人跑上街了?”
花凉歌在桌子边坐下,眼神有些落寞。“我就是……来找亲人的。”
“嗯?”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除了他……”他掏出一张画纸,看着,神色竟然淡淡,“可是他究竟是不是我还不清楚呢……”
“嗯?”怀着疑惑,流昭若瞥了一眼,而后与筱拂一同发出一声惊呼,“……时先生?!”
他拿的,竟然是蓝苑最新一届的宣传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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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蓝苑来了位算熟也不算熟的客人。因为近日她的大名传遍了六界,但她本人却是第一次来到蓝苑。帝空尘与离舟雪这两位男女学员代表以及时竹这位课师代表一同招待了她。
茶是离舟雪沏的。见是她奉来了茶,帝云浅却是惊的起身,“云浅惶恐,怎敢劳烦上神之手。”
离舟雪单手推开了她要帮忙的纤手,“您是天族尊贵的二十三帝女殿下,天帝亲女,我不过侍个茶,如何受不起?”
“可你也是鬼族的八公主,又身为上神,如此说来,你的位阶还应在我之上。”帝云浅执意要帮忙。
离舟雪顿了顿。已经查出来了吗?竟然这么快。
“可您是我姨啊!那么就是她的长辈了。”帝空尘心安理得的品着香茗,份外有大言不惭的意味。
离舟雪踢了他一脚。
帝云浅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帝空尘,又看向离舟雪,恍然大悟的笑了,“对,是,我是长辈了。”
离舟雪受不住的脸一红,恶狠狠的跺了帝空尘一脚,她转身退走了。
帝空尘顿时就是一顿龇牙咧嘴,瘫倒在坐椅上连白玉锦绸扇都拿不稳当的抽着气。
时竹万分淡定的喝茶。让他得瑟,纯属活该!
帝云浅浅笑着看着蓝色倩影步步远离。嗯,该说正事了。“空尘,你是……十九姐的儿子?”那是不确定但有着极重的探究意味的语气。
“对。”帝空尘龇牙咧嘴的吸了口茶,温水冲开的香茗倒是安慰了他的疼痛,“怎么了?”天帝不是认出来了么。
“那便不怪异父君的神情为何那般古怪了……”帝云浅细品一口,慢斯条理的说,“空尘,父君让你回天宫一趟。”
“噗~~”帝空尘不甚防备,狠呛一口,“咳咳咳咳咳咳……什、什么?”
“让你回天宫一趟。”帝云浅温和而典雅的笑着,回。
帝空尘顿了顿,摆出了一副小心谨慎的表情。“……作什么?”
“大约,是接受‘太子’称号之类的。”帝云浅想了想才说,话罢又想了想,而后一脸坚定地点点头。
帝空尘愣了愣:“……天帝春秋鼎盛,舅舅姨娘们也都健硕安康,侄儿实在不够格啊!”
“你便继续装吧!”帝云浅淡淡然的放下茶杯。
帝空尘一脸的无辜神色,“侄儿何曾装过什么?”
帝云浅不动声色的剜了他一眼,一点儿不失帝女的尊贵神采。“你真当父君是傻子不成?你竟敢与狐帝当面较劲,那可是上神之尊,你若没些底牌怎么有胆?还有你身上那封禁,没有古怪你封禁个什么?而且之前还有虹公主这个例子。虹公主同样身携封禁,隐藏的却是她的上神实力。那么那种情况下的你,会隐藏了什么呢?”帝云浅打趣似的看向他,“而且你轻而易举的接下了狐帝的一招,这,没有本神之阶可是根本不行哦!五万岁的本神,在如今的天族中,也是资质绝佳的了。说来,你的确是五万岁吧?”
帝空尘咬牙切齿的揉着扇子:“……四万八!”
“更年轻呢!”帝云浅讶异地看着他,“为什么隐瞒?天族太子,其势滔天。你可知有多少天族子孙为之拼命,而条件得天独厚的你,竟然却是隐之不报。”
帝空尘径自生着闷气,语气也不见好,“他们喜欢给他们啊!反正我讨厌的紧!”
帝云浅摇摇头,大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感慨。“空尘,太子之名,是职,不是什么其它玩意儿。他们想要便给他们?那神界会成了什么样子?身为天族子孙,你竟然有担当大任的能力,又怎么能置身事外,看着天族乱了呢?”
“我不管就乱了?以前不是好好的。”帝空尘不认同。
“你看的表面而已。”帝云浅轻叹一声。
时竹默默埋头喝茶。神族的事……他这个妖皇是不是该退了?外人嘛!
离舟雪端着几叠糕点回来,见了满堂寂静,当即疑惑的给时竹传了个密语。『怎么了这是?』
『神族密辛呢!问我我怎么知道。』时竹喝着茶。
『你不是看了全程。』
『错,是听。』
『……』
离舟雪在帝空尘的下席坐下,认命的不再折腾。这个时竹!
最终还是帝空尘先开了口。“为什么一定是我?人才的话,三舅、十九舅、十八表姐、三十六表哥,尤其是你——二十三姨,你们可都是本神之阶啊!”
“可也只能是本神了。”帝云浅看着他,“三哥天慧不足,及至本神都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换回的;十九哥受过重伤,根基毁得七七八八,根本无望再去修行;柏萫已经出嫁仙族,已不能算作是天族之人;檠涛……”她抚额叹了口气,“你真的认为一个只懂得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还有可能精晋上神之尊?”
帝空尘:“……”
离舟雪:“……”
时竹:“……”
天族,你还敢更惨一点吗?
“但是还有你啊姨!”帝空尘依旧试图挣扎,“你可是临近上神了。”
帝云浅却是低下了头,神色有着淡淡地忧愁,“就算我是真正的上神,除非万不得已,帝位是绝不可能传给我的。”
离舟雪疑了:“为什么?”
帝云浅瞥了她一眼,涩涩笑了,“因为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如果帝位传给女儿,那么帝位是不是就成了嫁妆?用帝位做嫁妆,你何曾见过?”
离舟雪无话可说。如果真的这般,世界就变了。天族失去的何止是一个女儿,还有那无上荣耀的帝位!
帝云浅还有话说:“天族十二万年没有出现上神之阶了,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天族就要没有继承人了!没有继承人,那么一旦父君退位,神族之长的职位就将交由九尾白狐族与白泽族去处置了。那时,天族就将是他们其中之一,而我们,只是五爪金龙族了。”
神界从来是独治,但这独治,却是三大族之一胜了另外两族的奖励。奖励从来存在,守不住,能怨的人只有自己。
帝空尘还是沉默。他放下了扇子,左手托着下巴出着神,但帝云浅知道,他听进去了。
帝云浅敛了眉,最后说了一句:“当初我与九尾白狐族十八皇子的婚约,不过是九尾白狐族想要名正言顺的接下帝位的借口。”
帝空尘的眸子终于有了波动。他到底是天族的人,父亲教了他淡泊处世,但没有教他无情无义。有人窥嘘天族,他是绝不能置身事外的。但……“姨,我们谈谈颂雪吧!”他真的不想被拘束啊!
帝空尘转移话题的方式实在太直接,转移的话题还这般的禁区,其他人一时都是没能反应过来。尤其是帝云浅,“颂雪”两个字如此直接的砸下来,她刹那就愣住了。
颂雪……
看着帝云浅凋零的笑容,离舟雪只恨不得一脚踹在帝空尘的脸上。这个没有度的混蛋!
时竹方方面面都瞄了一眼。嗯……他还是退吧!没他什么事呢!但帝云浅下一句就唤住了他。
她说:“他……在哪儿?”
时竹又看了眼周围的方方面面,瞥见帝空尘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第一次有了同离舟雪一样的心愿。他舒了口气,认命开口:“狐尊帝下已经离开了……不辨踪影。”
帝云浅抬起头,神情尽是茫然中带着不知所措:“离、离开了?”
“是。”时竹只能撇开眼不看她脆弱的表情,“神界归来次日,他便离开了。”
帝云浅更加无措。好一会儿后,她才低下头,低声细语的说:“那么……我能留下来吗?”
“嗯?”
“留下来,做蓝苑的一名学员。”
离舟雪不解地看过去:“为什么?”
帝云浅抬眸看向窗外的青天白云,目光迷离:“因为我找不到他……雪山如是,千狐殿亦如是……可是这里他应该还会再出现的吧!我只想等着,多久无所谓,我只是想再见到他……”
为什么救了我却又不理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其实是在乎我的对不对?我现在只想再见你一面,结局究竟会如何已经无所谓了……我知道我这样等着很傻,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雪山被填了,你再也不会回去了;千狐殿里也没有人知道你的行踪……除了这里我想不到哪里还能再见到你了。这一次,我赌上一切来爱你,等你,或许希望渺茫,但我怎么可能放弃呢?放弃了,就什么都没了。我宁可守着这渺茫的希望等你千万年,至少,我不会也没有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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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凉歌是个很乖的孩子。至少在确定流昭若与筱拂能带他找到亲人之后是如此的。
只是他的问题有些多,多到如同星辰浩瀚。
“你们很熟吗?”他的“你们”是指她和筱拂以及时竹。
这是在步行回蓝苑的路上他问的。之所以是步行而不是驾云,花凉歌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马上就要见到亲人了,我马上就不是孤儿了,心情好激动,你容我先走走缓一缓。”
“还好,他是先生。”流昭若牵着他,没什么兴趣的回。先生什么的最抵触了——除了风先生。
“先生?”花凉歌惊讶了,“他教什么课?”他不记得他会什么特别擅长的特长啊!除了修炼。但蓝苑不是高级修养学府嘛!好像不教修炼的吧!
“武学。”流昭若东张西望着回答。
“舞学?”花凉歌瞪大了双眼。他没听错吧?难道是太长时间没见,他已经落伍至此了吗?舞学?真的不谈他到底会不会,花凉歌根本没有胆量想象他跳舞的样子。总感觉只是一想都夭寿啊!
花凉歌尖锐的童音让流昭若回过神。她回头看向他,见着花凉歌惊悚的表情便是立刻明白他想歪了。“把你那惊悚的表情收回去!是‘武学’,‘武功’的‘武’!”
花凉歌愣了愣,而后回过神,然后松了口气。原来是“武学”……不对……“……他很喜欢打架吗?”怎么会发展成了这样;以前他可是最沉稳的一个!
流昭若愣了。她停下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无语中带着探究:“你怎么想到的?”这是什么逻辑的衍生物!
“武学啊!”花凉歌送上一片真诚的目光。
“武……”流昭若愣了愣,“武学课师就喜欢打架吗?这么说史学鬼系的课师还喜欢去死呢!”
花凉歌却是满不在乎的表情,“又不是不可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人喜欢去死,他也阻止不了不是!
流昭若怒!“可以个鬼啊!不对,话说他好像本来就是鬼族……反正不可以啦!不知道除了人族其它种族死了之后基本就不保元神啦!”这孩子的脑子锈了对吧!果然是锈了的吧!这种常识竟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