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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旭答道:“昨日刑部为了一桩官司吵到父皇跟前,父皇正考功课,就问我的意思,后来夸我断的好,奖了一日的假期。”
琴思月(龙汐)好奇地问:“什么官司?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永旭有些得意,清清嗓子说:“京郊有一孀妇,膝下只有独子过活,好容易变卖家当凑了几贯青钱,本想采买束脩孝敬先生,好歹能插进学里长份见识,不意做娘的大意,儿子把钱教人哄了去,急猝之下突然殁了,乡里怜悯孀妇,助她告到京兆府,府尹限期破案,断那欺人肖小笞三十罚金十两,孀妇不服,上诉到刑部,刑部从原判,又转到督察院,董大人以为该判秋斩,同牛大人往御前争执起来。”
“难为你把卷宗详叙的清楚!”琴思月(龙汐)不无遗憾:敦亲王的表弟与顺亲王的老丈人掐架,可是有热闹看的。
永旭急了:“姐姐,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断的?”
“嗯?”琴思月(龙汐)笑道,“怎么断的?”
永旭反倒拿捏起来:“你猜!”
“依着我的性情,就该照董大人的意思审绝,依据大青律例,诈人钱财者当罚金枷号,因此戕害人命,既不出于本意,京兆府按过失杀人惩戒并非有错!”琴思月(龙汐)话锋一转,“但孤儿寡母生活不易,几贯铜钱已是身家所托,行诈者夺人本源,使幼子亡故寡母无依,于法可容情理难依,该以死刑减等,杖八十、流三千充役。”
“姐!你好厉害!”永旭狂眨星星眼,“跟我回的话几乎相似,如果你在场,父皇必定连你一起赏了。”
“夸我呢还是褒扬你自个儿呢?”琴思月(龙汐)便问,“最后也是这样定的刑罚?”
永旭摇了摇头:“七哥规谏父皇,改成了脊杖四十,流三千,抵达发配地再补四十。”
“哦?”琴思月(龙汐)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你七哥有仁者之心。”
永旭不以为然:“姐,你可从来不赞同对恶人动善念!”
琴思月(龙汐)揉揉永旭的头顶:“你七哥哪里是对坏人宽容!”
金玜看着挨虐的八叔十分happy,流着口水直拍巴掌。
“姐姐!”永旭委屈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琴思月(龙汐)一路笑着进了正殿。
知道她们姐儿俩在外面扯了半天闲篇,石皇后笑问:“小八在这儿待了一上午,就想拉个正经人显摆聪明,可算等了你来。”
琴思月(龙汐)忍俊不禁:“八弟与太子爷差着大排行,我倒看他有三弟的稿子,瞧性情呢同五弟又属一路。”
皇后试探着说:“这话不差,难为他有耐心,哄着侄子不说烦的。”
琴思月(龙汐)本还盘算如何把话题往太子妃身上引,听得此言正中下怀:“玜儿已经满了周岁,还要您辛苦带着他么?”
出了魇镇的事儿,太子妃教养子女的权力便被剥夺,永宗还好,他是皇太孙,法定居所就在东宫,得着便就能向母亲请安,金玜一落地立刻教父亲抱去了坤宁宫,七病三灾跟着祖母长到现在,与生母同处的日子一双手便能数的过来。
“能有什么法子!”石皇后叹息道,“他那样的亲娘,我就算想送回东宫昊儿也不放心!”
“舅妈,但凡为人呢都有一桩蹊跷处,甭管自个儿手上多脏,心里多坏,盼着子女白如莲纯似水的宏愿俱是一般。”琴思月(龙汐)挑挑眉,“太子还是杞人忧天,太子妃纵是坏透了气儿想乱金家,她就不为儿女、不为父母兄长着想么?”
石皇后顾不上计较琴思月(龙汐)用词刻薄,顺着话茬立刻问道:“你觉得还该让她照看瑶儿姐弟?”
“是我的浅见罢了!”琴思月(龙汐)故意道,“总该您与三弟拿主意。”
“好孩子,我素来知道你有海大的度量!”石皇后豁然开朗,“你尽管放心,你已退到这般地步,她要还不知足,教我察觉出半点儿记恨,你舅舅不论罪,我也容她不得!”
琴思月(龙汐)微欠半身:“您言重了!”
石皇后一高兴,非要留着琴思月(龙汐)用午饭,等到太子过来请安时就将她的意思说与儿子听,永林皱眉瞥着表姐:“她如今好好坐在太子妃的位子上难道不该庆幸么?”
琴思月(龙汐)淡淡地说:“三弟,我自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主儿,换作旁人,用‘斩草除根’四个字合宜,琮儿姊妹是你的子女,我现在不抬手,将来能等皇帝亲王找后账?”
永林瞪大眼:“他们敢!”
“自古的天子都不愿意有失德的亲娘!”琴思月(龙汐)垂眸低眉,“既不是太子妃失德,阖该勾倒的便只有我这个罪魁祸首了!”
太子盯了琴思月(龙汐)好一会儿方道:“照姐姐的意思办吧!”
从坤宁宫出来,永林忍不住叫住琴思月(龙汐):“你真想放过她?”
“我还有的选么?”在皇后跟前,琴思月(龙汐)多少要收敛一些,如今没有旁人在场更是毫无顾忌,“太子爷!我是一个妇道人家,将来被你赐毒酒赏白绫是后话,眼前情分还在,你让我过几天消停日子成不成?”
永林张张嘴:“这是哪里说的......”
“以眼下形势看,哪怕太子妃得志,一时之间并无损害,换成顾侧妃......”琴思月(龙汐)冷笑一声,“你那太岳是顾长白的祖母,既高兴看我内外交困腹背受敌,尽可安居稳坐,我能有多少气力与你们消耗?宫里私传东宫与朝云公主犯克,你敢不敢不信?”
永林羞愧交加:“是我持家不谨、德行欠缺,总遗祸患于你......”
“今日你只管客气,将来......”琴思月(龙汐)怔怔仰头,“何也好,顾也罢,我的果报未必等得见,可叹顾长白没福,他的几个孽障难保周全......”
不知何时起,天上雷云积聚,这会子断断续续落下雨滴来,宫监取了两把黄盖大伞,一个为呆愣出神的永林支撑,一个去撵渐行远去的琴思月(龙汐)。
当天晚上,太医院报诊,朝云公主发了风热,院使未及出门,内廷又有急诏,却是皇太孙突然高烧。两下是一通乱忙,院使转往东宫,轮值院判则去神龙将军府问诊。
走到半路,院使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下了一步臭棋啊!哪怕皇太孙是未未来天子,按礼碰到这样的事儿要由院判前往东宫,何况这两位主子有命格的关联......
“殿下放心,太孙为暑湿邪攻,用两幅药,休息三五日即能大好!”院使故作随意地补充,“许是今日下雨的缘故,连朝云千岁也是玉体违和。”
命格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太子妃的魇镇法事似乎起到相反的效果:朝云公主受凉,皇太孙必要咳嗽,神龙将军府管家进了太医院,太子宫内侍后脚就得跟来。老狐狸极想暗示未来皇帝:“小小皇帝有症候其实跟我们不大有牵连,根子在宫外那位主子身上。”
别人信不信无所谓,太子妃是半点儿怀疑都没有的:“爷......”
“你干的好事!”永林严重怀疑这是法事做到一半的后遗症,效力全部反噬到了儿子身上。
太子妃低下头擦了擦眼泪:“我害了琮儿。”
“行了,太医都说他没事儿了!”永林正想说什么,内侍进来回道,“侧妃与各位小主探视太孙来了。”
上推两年,太子妃肯定不耐烦地敷衍侧室们一句“叫她们回房歇着吧!”今时不同往日,她只能由着丈夫默认狐狸精进屋。
甭管心里如何诅咒当死不死的永宗,丹琦的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很足的:“听说太孙染恙,臣妾与众姐妹实在不能放心,商量后就一块过来了。”
永林并没理她:“不能总辛苦母后带着瑶儿姐弟,待琮儿病愈你便把他们接回来吧。”
“啊?”太子妃半天没有回过神儿来,“爷......”
永林明显有些不耐烦:“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是!是!”太子妃几乎喜极而泣,“明天我就过去!”
顾侧妃好想哭,本来形势大好,太子爷如何就心软了呢?
其他几个侧室暗自嘀咕:太子妃要复辟?
顾侧妃没有白拿沐家的钱,半日工夫就弄清了前因后果。
皇宫的石头都会说话,琴思月(龙汐)朝永林发作时也没避人,丹琦自忖近来绝未开罪堂嫂,左右掂量后就问念恩:“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儿?”
“这......”念恩为难地说,“主子,老太太的生日刚过......”
丹琦吩咐道:“找个信得过的人去神龙将军府问问,许是太太那儿出了岔子!”
琴思月(龙汐)嗓子疼,整个顾家均要跟着难受,忙不忙的张夫人一天都得瞧上三两趟,又嘱儿媳宽心静养,将两个活土匪挪到了荣禧堂安置。
顾葵顾萱顾茂穿梭着侍疾,琴思月(龙汐)躺的乏了,换上衣服往外间舒展筋骨,张夫人还惦记着顾尹应付不了俩熊孙子,嘱咐顾葵几句后刚想回去,春兰入内传话:“主子,匀二爷请安来了。”
琴思月(龙汐)点点头:“我正有话吩咐他,叫!”
张夫人劝道:“再要急的事儿也等大好后分派便是,何苦在乎一时!”
“无妨!”顾匀虽为晚辈,到底是成年的男子,若非张夫人在场,等闲找他并不便宜。
顾匀提着一个食盒进来,行礼后赔笑:“家里栽着一棵榛杏,上月成熟后都预备要摘的,不意突然下了半夜大雨,坏了两三成去,母亲单把杏核洗了出来,预备得闲时磨牙用,今早听说这东西能镇咳清肺,立刻敲了杏仁催着侄儿送来,婶子不妨试一试。”
“是么?”琴思月(龙汐)笑道,“拿来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