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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可央见不梵一字不言,心中大失所望,收拾着书包向顾长白(魔坤)一揖,跟着亲兵径自去了。
顾定看着时辰提醒:“爷,该早朝了。”
顾长白(魔坤)想了一想,因问道:“难儿呢?”
顾定回道:“还在厢房睡着。”
顾长白(魔坤)点点头:“把他叫来。”
顾不难睡的不沉,听得传话乖乖过来:“大哥哥。”
“我要上朝,这里就交给你了。”顾长白(魔坤)指住守岗的亲兵,“抄完书由你检查,你说走才能走,若不服你,他们都归你调管。”
顾不难是神龙将军府玉字辈的老幺,比大堂兄小了二十岁,平日不打交道,陡得信重大为诧异,怔怔看着顾长白(魔坤)没有说话。
顾长白(魔坤)眉毛轻挑:“怎么?管不来?”
“是!”顾不难挺起胸膛,“弟弟明白。”
顾长白(魔坤)这才满意地离开。
再说这日顾强找到琴思月(龙汐),想要谋一个差事。
“你?”琴思月(龙汐)颇为惊讶,“我想派人下姑苏采买乐器行头、教习卖唱歌女,不过是为别院添份热闹的意思,你是正经主子,哪有因这个跑腿的道理?”
“侄儿也不是为这个跑腿。”顾强解释,“可读了许多书,总拘在京里眼界狭窄,侄儿本想寻个机会出去逛逛,昨日偶然听到葵弟说您要派人采买卖唱歌女乐器,这才过来讨差。”
琴思月(龙汐)并不应承:“当初彬儿回南,你嫂子是跟着的,你到现在的年纪没成婚,哪里好去暖熏之地?万一不慎丢了名声,将来入仕岂不妨碍?”
顾强怏怏不语,琴思月(龙汐)叹口气:“想去就去罢,等回来后我正经给你挑一房媳妇,成婚读书一样都不耽误,再不好拖着了!”
“是”顾强满口答应,“侄儿全听婶子的。”
琴思月(龙汐)即命春兰:“你填张两万两银子的单子,取了公主府的对牌,跟强儿走一趟。”
春兰答应一声,琴思月(龙汐)又道:“取一百两散碎银子,用作路上花销,再拿五百两银票,留着备用。”
顾强慌忙推辞:“侄儿有钱的。”
“给钱不是让你乱花的”琴思月(龙汐)笑了笑,“除了正经采办,看着合心的玩意儿不妨买下,将来送给座师、同窗也是人情体面。”
顾强感激道:“让婶子费心了。”
打发走了顾强,琴思月(龙汐)捏捏额角:“家学的事儿料理的怎么样了?”
冬梅消息灵通,因笑道:“大爷一早去上朝了,让抄完书的环三爷在那儿监管着。”
琴思月(龙汐)更熟悉内宅,闻说后并不意外:“他倒是能识人。”
主仆正闲话家学的乱状,小丫鬟进来回道:“大奶奶,东边大奶奶领小哥儿向您请安来了。”
与顾长白(魔坤)不同,琴思月(龙汐)对二房的人素无感官,微皱眉头自语:“她来做什么?”
冬梅猜测:“大爷整顿家学,小哥儿没处读书,怕是来打咱们葵哥儿的主意。”
“叫进来吧。”既是有意掌管中馈,总少不了处理这些家长里短,琴思月(龙汐)如今都已麻木了。
如冬梅所料,吕樱果然是为顾琛读书的事儿来的。
顾葵是封国公主的嫡子,又有一等国公的老子,他的师傅自与别个不同,武师傅明濠如今是正二品官爵,文师傅周崇乃当世大儒,除了天潢贵胄,再要找比他们两个更强的老师无异于登天之难。基于此,琴思月(龙汐)自然不便随意给明、周二人加派任务。
琴思月(龙汐)真正在意的却是:“我记得琛儿的外祖父是国子监祭酒,找个先生在家授课有多难?”
好比现代,要说北大校长的外孙没老师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吕樱苦笑:“我们太太怕请了先生后老爷也叫不梵跟着读书,在家不比学里,万一没按着规矩读书惊动老爷,老太太必要担心的——”
“为着一个不成器的就得让兄弟侄子跟着不成器?”琴思月(龙汐)数落道,“琛儿是二老爷的嫡长孙,二房上下除了二老爷再没有比他金贵的,你这做娘的不该立起来——”
这番话纯粹是因己度人,吕樱担着克夫的名头,又没个伯爷郡主的爹娘撑腰,哪里能在黄氏这样的婆婆手下讨出便宜来?至于家产,漫说黄氏,在顾老太君和二房下人的心中,整个神龙将军府都该是不梵承袭的,和顾琛又有什么相干?
想到这一层,琴思月(龙汐)也不好对吕樱求全责备了。
“你既顾虑这个,万一二老爷听说琛儿跟了周先生读书,也求老太太让我和大爷说话,非要将不梵一齐送去,那时候岂不是相同的结果?周先生授课,连忠雍亲黄家的三王子也受过教训,不梵能比皇侄金贵?万一挨了打,琛儿还是免不了受迁怒的。”琴思月(龙汐)没说的话是,“保不齐要给我们加一条‘挑唆二房不和’的罪名。”
吕樱忙道:“大爷整顿家学,想来不用几日就有结果,琛儿扰不了先生许久的。”
“你既有主意,我这当伯母的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琴思月(龙汐)转头吩咐,“叫长史备份见贽礼送到周先生府上。”
本朝公认的第一大儒是太宗年间的岳麓山长黎宗先生,此老一生收了十个弟子,关门弟子是隋炀皇帝开设科举以来唯一的六元双榜首顾长白(魔坤),开山大弟子就是周崇。
周崇是黎门十俊中唯一不曾出仕的一个,但其学问决定了社会影响力,太子经筵讲学,对受邀而来的周崇要执师长礼,皇帝那样傲娇的人,见到周崇也是礼遇有加,早年曾受小师弟托请执教宫学,忠雍王第三子金时连着两回没有完成课业,周崇动怒,直接拿戒尺往手上招呼,把金时打得嚎啕乱叫。
忠雍王在太宗庶子中是最得皇帝器重的一个,算得上数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惜子嗣缘法极薄,除了嫡妃生的嫡长子,侥幸未夭活下来的庶子寥寥三两人而已,自然极受重视。
王府的随从跟班护主心切,当场与周崇对峙起来,都道“王子有错,该当侍读受罚,岂可擅伤贵胄?”
两将闹起来,官司打到了御前,忠雍王觉得脸都丢尽了,亏得夏守忠眼疾手快把他抱住,否则金时连窝心脚都得挨上。
给这样的人做弟子,没有上好的天赋和极硬的关系决计无法成事,顾长白(魔坤)是周崇的小师弟,琴思月(龙汐)又是周崇口中的“千古巾帼第一人”,顾葵小朋友的资质不赖,收入门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公主府长史孝敬了礼物,转述琴思月(龙汐)的意思:“本不该劳累先生的,只因三五日内请不得合意的塾师,求先生费神指点一二,我们公主和公爷只有感激的!”
周崇笑道:“你家主子忒心善,早年为求先生将你们府二房的那个顾——顾不梵收进门墙,耍了多少心机!如今竟为他的儿子搭礼欠情。”
小师弟和弟妹的面子是有的,周崇收下礼物便打发长史回府复命去了。
秋菊意气难平,忍不住吐槽吕樱:“这位大奶奶也忒算计了些,她的儿子找师傅,倒用您的私房填人情。”
琴思月(龙汐)叹口气:“她寡妇失业的,拉扯一个孩子不容易,我们何必计较。”
秋菊撇撇嘴:“亲祖父亲祖母的没在意,您是隔房的伯母,反倒花费心思。”
“行了”琴思月(龙汐)苦笑一声,“在这儿磨的什么牙?去问问你大公子回不回来用膳是正经。”
顾不难真就没让顾长白(魔坤)失望。
正所谓“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神龙将军府二房的庶子有了大堂兄撑腰,一下把昔日不太将其放在眼中的同窗辖制的老老实实。
不作不死,不梵有自己的小算盘,只要逃出家学求在顾老太君跟前,再大的事儿也不会是事儿!眼见上面坐着的人换成庶弟,不消片刻就拿着簿子上交功课。
顾不难不怕顾不梵,却怕顾老太君与黄氏,甭管心里怎么想,他是没有刻意为难嫡兄的胆量的,此时虽不好失了在堂兄跟前的表现良机,不梵真能抄完他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抬手放过,翻到页尾时不禁蹙眉问道:“二哥哥,你的书并没抄完。”
不梵略不耐烦:“我去找老太太,她老人家跟大哥哥说,准我在府里抄完是一样的。”
顾不难左右掂量不得全法,又听下边尽是唏嘘之音,索性横了心:“大哥哥说了,抄完的才能回,谁都不能例外。”
顾不梵不信顾不难敢拦着自己,抬脚就要往外走。
顾不难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准走!”
两个亲兵往前一站,并肩堵住了不梵的去路。
不梵脸都气红了:“你敢!等我回去告了老太太,看她怎么教训你!”
顾不难是豁出去了:“我奉大哥哥的委派检查课业,老太太知道了也不能怪罪!”
不梵左右看看,只好赌着气回归本位。
顾长白(魔坤)听说后颇为遗憾:有这份胆识的如果换成不梵,他不定得省多少心。
看着余下没抄完书的二十来人,顾长白(魔坤)无语至极:“就这样罢,打今儿起都不必来上学了。”
众人如蒙大赦,哪里去管家长的交代,唯恐顾长白(魔坤)改变主意,片刻间收拾好书本散了个干净。
顾家族学乃昔日宁荣二公合力创建,顾长白(魔坤)不会干悖逆祖宗初衷的事,回到神龙将军府就召了顾炼顾冲顾强去书房,开始草拟改革章程。
治学如治军,重于“赏罚分明”四个字,顾炼的主意很简单:“学的好加倍给笔墨银子,混日子压尾的责交银钱。”
顾强道出疑虑:“都是差的,略高一头也不见能得优评,难道这样的也算是好?”
顾冲提道:“没有个正经夫子也不济事。”
顾长白(魔坤)定下纲要:“京里每年落第的举子不少,我们高出聘金,不信没有迎合的,教出秀才来,先生有二十两赏银,学生赏四合院一套;出了举人,先生赏银百两,学生给两进院子一套;出了进士——”
想着家学现状,顾长白(魔坤)不免灰心:“再说罢!”
顾强趁机回了下姑苏的事儿。
顾长白(魔坤)无可无不可:“听你婶子的话便是。”
能到顾家族学当座师,钱不钱的放在一边,巴结上顾长白(魔坤)这株参天大树还怕将来没有仕途?在京备考的举子争先恐后,都想争得这份美差。
顾长白(魔坤)把拣择夫子的任务交给顾冲,自己挽着袖子拟定家学纪律,立意把家学整顿明白。
琴思月(龙汐)要大兴土木,宁荣六房无不蓄势相机,眼见顾强轻轻巧巧得了两万银子去江南采办,再没有哪个不犯兔子病,都想寻着门路捞笔油水。
敢像顾强这般直接找上正主的没有几个,顾老太君不大管事,知道神龙将军府大房婆媳相合,许多族人都在张夫人身上下功夫。
张夫人虽然不惯俗务,终究不便冷眼待人,一来亲情难却,再则也是显露公主儿媳十分敬重自个儿的私心。横竖琴思月(龙汐)短人用,凡是往常不大拿乔作势的都愿意送份顺水的人情。
这日琴思月(龙汐)往上房找婆婆商量中秋节礼的单子,恰巧有两个妇人在陪张夫人说话,向她请安时已经认出来:年长的为顾炼乳母穆嬷嬷,年青的是三房的周氏。
听婆婆问起修建别院的从缺差使,琴思月(龙汐)会意:“这样的工程哪里就能周到,还有几桩活儿是单留给两府上进子弟的,只要肯用心,予他们何妨?”
张夫人假意抱怨:“说起来还是炼儿的不是,他的两个奶兄竟连正经差使都没着落,内务府管着皇家采办,他是宁愿将皮肉往外人身上贴的。”
琴思月(龙汐)笑道:“皇家的事儿不比别个,稍有差池就是天大干系,二叔自然是为奶兄打算的。”
穆嬷嬷忙道:“公主大奶奶说的极是,二爷是奴才奶大的,他的心性我哪里不知道?真要徇了私叫奴才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领皇差才是害着他们。”
琴思月(龙汐)想了一想说:“强儿前日在我这儿讨了南下采买的差使,正怕他年青有闪失,嬷嬷倘或有意,叫两个奶兄跟着帮扶掌眼,也是互相照应的意思。”
穆嬷嬷喜不自禁:“不意这两个孽障有如此造化,奴才一定嘱咐他们仔细当差,万一有个闪失,太太和公主大奶奶宽慈,奴才也轻饶不得他们!”
婆媳二人都道:“哪里值当如此!”
周氏跟穆嬷嬷的来意一般,眼见其心愿得偿,自己也面露恳切望向太太。
张夫人也不能顺了奴才逆了亲戚,因笑道:“熙儿也大了,不拘哪里指个差事,正是稍加历练的意思。”
琴思月(龙汐)点点头:“皇太后听得我建别院,也凑趣说要过去进香礼佛,我已传了教令,命护国法印禅师于京城寺庙拣择有道高僧十二人、年长僧倌二十四人、沙弥四十四人教习听用,正缺个总领俗务的管事,熙儿如有能为,可叫他试试!”
周氏赶紧磕头:“民妇代顾熙叩谢公主大奶奶厚恩。”
“岂不是要额外建寺?”张夫人吃了一惊,“那得多用几万两银钱吧?”
“嗯”琴思月(龙汐)倒不在意,“左不过十来万两——”
从荣禧堂出来,周氏咂舌叹息:“果真是圣人宠爱的公主娘娘,多花十几万两银子竟连眼炯儿都不转一转。”
穆嬷嬷笑道:“圣人的国库都任着咱们公主大奶奶使,缺了谁也缺不到她老人家身上。”
琴思月(龙汐)如果听到这话肯定会哭笑不得,国库的银子她没摸到边,自己还搭了几百万两在里头。
张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你这样忙了,我还给你添乱。”
琴思月(龙汐)摇摇头:“举手之劳罢了。”
对好礼单出来,恰巧遇着来给太太请安的顾炼,他方才已在门口碰到穆嬷嬷,这会儿专程站住致谢:“原是弟弟的本分,反教嫂子劳累——”
琴思月(龙汐)微微笑道:“这些内宅的事儿,靠你们兄弟也出不上力。”
“嫂子能干,弟弟索性再跟您讨份差使。”说这话时,顾炼脸上都有些发烫。
“嗯?”琴思月(龙汐)倒觉得好奇,“内务府要跟我做生意?”
“嫂子玩笑了。”顾炼讪笑道,“也跟穆嬷嬷一般是为别人做中。”
琴思月(龙汐)了然:“说来听听。”
顾炼赔笑:“是西廊五嫂的儿子顾匀,早几日他在门口遇着我和哥哥,说是想在府里找个糊口差使,我随口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