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退婚你提的,我觉醒诡神血脉你哭什么? 金麟传 玄幻:从迎娶未婚妻姑妈,创立不朽帝族 重生大鹏金翅仙,我一秒涨一年功力 无尽之月 邪祟诡神凶狠?食物罢了 遮天:这位准帝境巅峰大限将至 断情后,我在修真界靠弹幕躲剧情
童贵太妃无子,又没给太后添过堵,且是高皇后的侄女,分的院子最好;马太妃、吴太妃沾了儿子是帝党的光,也有独立的院子,王太嫔的儿子娶了皇后的妹妹,太后给儿媳面子让其拥有独立地盘,其余甄贵太妃、郭太妃、明太妃等人,纯粹是指哪儿住哪儿,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今非昔比的感觉。
琴思月(龙汐)本来还给皇后出主意,让开府的上皇之子接养生母出宫,一来节省开支、二则宣示恩典。不意老太太玩儿的起劲,皇后就没扫婆婆的兴致。
事实上皇帝也不愿意痛痛快快放太妃出宫,特别是甄贵太妃与郭太妃,那都是握在手里的肉票,随时能用来敲打忠廉王兄弟,朝云公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私下许诺等上皇孝期过后即做打算。
皇帝的权谋之术愈发精湛,上皇一年热孝刚过,忠诚亲王请旨迎奉生母马太妃到王府贺寿,圣意允准,当众夸赞忠诚亲王有孝心,马太妃也得了太后懿旨,可于宫府两处移居。
隔了一月,忠恒亲王与忠温郡王也上表,迎奉郭太妃出宫贺寿,皇帝婉拒,只说与皇后在宫中为庶母尽孝。
接下来忠雍亲王成功获准迎奉吴太妃出宫庆寿,也似马太妃一般两地移居,皇帝的心思彻底揭示。
头九初雪,顾冲夫妻自金陵回京,清姐又诊出了喜脉,张夫人欢喜,日日前往东小院探看,玫珺玫珺都需进宫侍读,因张夫人商议着叫清姐安心保胎,琴思月(龙汐)索性收拢权柄接掌神龙将军府内务。
翻着账本细看,琴思月(龙汐)实在气得够呛,大房的花销不算,二房都是销金的宗师:顾正每月支取七八百两银子养清客;黄氏为丹琦的打点支用五六百;不梵屋里的琉璃盘玛瑙碗更不知砸了多少,份例银子胜出玫珺几倍。
琴思月(龙汐)和皇太后一样,闲的只有折腾下属的心情,直接将四个管事媳妇叫到跟前训话。
神龙将军府的四大管家,为首的都总管巩二是顾家世仆,收管房田事务的单大良娶了张夫人的陪嫁,库房的吴友为顾正奶兄,协管外务、建设的冯大是顾老太君陪嫁的长子。四个人后面站着四方势力,都不是能随意发作的二层主子。
琴思月(龙汐)不理许多,直接朝吴友媳妇下手:“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三天内列了账目给我,各房的开支多少、俸银多少,都要详尽。”
吴友媳妇惴惴应了,又听上边把矛头指向单大良媳妇:“府里的田赋赁费也出个明细来,摊在各房主子身上,算作进项。”
跟着是巩二家的:“府里进出走礼,公账的富余你汇一汇。”
押尾的冯大媳妇任务轻:“把公中所用如房舍修缮、更换马匹、种树栽花等不进各房的银钱统了给我。”
最后又警告:“大帐在我手里,万一差着缺口对不上,差多少你们四个补多少。”
不消三日,神龙将军府的收支业已明白,亲来交代的四大总管夫妻汗流浃背,都怕率先吃下瓜落。
琴思月(龙汐)的眉头能拧死蚊子:“不梵一房的花销胜了四个姑娘三倍还有富余?”
吴友媳妇硬着头皮答道:“因有老太太吩咐,不梵的使唤丫头多了姑娘一倍。”
“你们把好好的哥儿当小姐养呢!”琴思月(龙汐)拍的桌上的清册哗啦哗啦响,“府里的古董摆件是大风吹来的?汝窑的瓶子一月打俩,就算金——太子爷也没这样阔气的。”
巩二无法,只好拿下人开脱:“不梵心善,未免娇惯了丫鬟,横针不动竖线不拿,当个差也毛手毛脚。”
“毛手毛脚?”琴思月(龙汐)不怒反笑,“怕是贼手贼脚罢!”
巩二闭嘴,他和琴思月(龙汐)想的差不多。
“你们许还不知道,我索性厚着脸夸一夸自个儿,免得淘换力气。”琴思月(龙汐)端着茶盏慢悠悠地说,“我十岁那年帮着外祖父——就是老康王清查内务府府库,五品六品的郎中发落了十几个,里头为首的是当时的太子今日的圣人的奶公,现如今还在西域种树,那些贪渎的法子,说出来你们都不信,如果自忖能比他们强,尽可试一试谁更高明。”
四对夫妻磕头告饶:“奴才不敢。”
“敢不敢的我不在意,知道你们是人精儿,惯能与主子斗心眼儿,我是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机会再跟元帅、王子的对阵,拿你们消遣消遣也好。”琴思月(龙汐)丢下盖碗,“不过到了我没兴致的时候,你们的老脸估计也留不下了。”
巩二等人异口同声应和:“奴才敢不尽忠竭诚!”
“那好。”琴思月(龙汐)满意地点点头,“我给你们投名状的机会,就从不梵房里查起,跟一跟这些花费到底喂了谁的肚子。”
“嗻!”
“我的话还没完。”琴思月(龙汐)断他们的后路,“人情世故我懂,但不能教你们拿着我卖好,说到底,你们要没有能告到皇太后和主子娘娘跟前的本事就索性别白费工夫,两天后来报结果,错着漏着还找你们晦气,谁敢唆动府里主子来讨情,我一定教他知道什么是悔不当初!”
堂堂神龙将军府总管被收拾的抱头鼠窜。
巩二乖觉,单大良是张夫人那头的,他们自然不会吃饱了撑的想跟琴思月(龙汐)作对,吴友也不是傻的,人往高处走,他是顾正的奶兄,有这条放着便已经失了进身的先机,再跟正牌主子打擂台就别混了;最后是冯大,他与吴友一般,竭力表现都不及,哪还敢多事?除教心腹悄悄暗示了黄氏两句外就不敢有别的动作了。
黄氏想在顾老太君处告状,说大房不顾情面苛待侄儿。刚开了个头就被张夫人秒杀:“听长白讲他求太子爷关照丹琦,想来是能有好消息的。”
儿子房里的奴才和亲生女儿权衡一下,黄氏立刻乖了,回房后抓起茶碗猛灌两口水,扬手想摔了盖盏,忽的记起近来琴思月(龙汐)细查损耗的整顿,凝滞半空许久没有落下,钟锐媳妇忙把茶碗接下,拿着丹琦的事儿再三解劝才算舒畅。
因图清静,顾葵在郑国府读书,琴思月(龙汐)每日也要在国公府小留半晌处理内务,这天刚到神龙将军府门口,偶尔见着门子驱赶一位带着幼儿的老妇,因命停车询问:“怎么回事儿?”
下人来回:“殿下,有人在此冒认清姐的亲戚,府门口占着地方,奴才刚教她离远些,免得冲撞贵人!”
琴思月(龙汐)隔着帘子遥遥一看,料定必是门子拿衣衫欺人。
老妇见四下许多华冠贵人都朝马车叩拜,忙拉孙儿跪地磕头。
这样的人能到神龙将军府门口也是一景了,琴思月(龙汐)吩咐春兰:“请客人内院说话。”
进了东大院,琴思月(龙汐)命春兰款待老妇,自己去换衣服,因不见儿子出来,遂问夏莲:“茂儿呢?”
夏莲笑道:“您出府不久,他去正院时遇着了炼二爷,非要跟着到内务府玩儿,炼二爷甩不脱,只能把他带上了。”
琴思月(龙汐)蹙眉:“这不是胡闹么,二弟是办公事,哪里方便带着孩子上差?”
夏莲一乐:“在太太跟前,二爷是有理也没理的,茂哥儿撒回娇,太太就训二爷没做叔叔的样子,炼二爷再没法子的。”
“罢了,等人回来再说。”谈话间,琴思月(龙汐)已换好衣服,“这小子不像他哥哥,人不大主意不少。”
顾茂小朋友可不止在神龙将军府吃得开,这会子他小人家正在东宫与嫡皇孙享用点心呢。
琴思月(龙汐)从里间出来,老妇慌忙下跪:“给奶奶磕头。”
春兰怕吓着老妇,只说琴思月(龙汐)是神龙将军府奶奶,故而有此一礼。
琴思月(龙汐)含笑示意:“请起。”
老妇贴着椅子坐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琴思月(龙汐)问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妇忙答:“老婆子姓刘,乡里都唤婆子房姥姥。”
“房姥姥!”琴思月(龙汐)点头看向春兰。
春兰低声回道:“这房姥姥的亲家与清姐的祖父连过宗,过来路上奴婢打发人去找钟锐家的问过了,只因二太太说‘早年攀附的亲戚哪有空见?让清姐拿几两银子打发’故此想见二奶奶,却因无人通报挡在了门口,”
琴思月(龙汐)了然,因向房姥姥笑道:“我们家的奴才不懂礼,实在怠慢了远客。”
房姥姥忙称不敢。
琴思月(龙汐)既因一时好奇揽了巧宗,自然不能撩开不管,眼见时辰还早,想了一想说:“姥姥可能不知,我那弟妹现有身孕,如今劳心不得,既然是弟妹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若有难处在此说了也是一样的。”
房姥姥本是求见黄家姑侄的,既见不到正主又有神仙似的仙女儿在跟前,念着一家大小只得忍耻说了:“今年光景不好,粮食收的少,如今孩子的寒衣还没置办,实在怕熬不过冬去,这才厚着老脸来求二小姐——府上二太太施舍——”
琴思月(龙汐)一看,房姥姥跟前的稚童果然还穿秋衣,即命夏莲:“快取两件茂儿的衣裳给孩子换上。”
房姥姥扎煞着手推辞:“这怎么使得,脏了小少爷的衣服!”
“不值什么。”琴思月(龙汐)问过了房姥姥的家口,又笑道,“可是巧了,我的女儿可跟姥姥的外孙女也一般年纪。”
房姥姥愈发局促:“我们是什么牌子的人,哪好和贵人相比。”
“什么贵人贱人的。”琴思月(龙汐)朗声笑道,“摊上了好祖宗是真。”
房姥姥见琴思月(龙汐)说话和气,倒也渐渐放松了三分,因又陪笑道:“这才是奶奶的福气,老婆子虽没眼界,多少也听到些事儿的,在北边打仗教训鞑子的大元帅就是府里的大公子,还有几年前领着军队守住京城的公主娘娘,他们都是贵人,可谁能说是靠祖宗吃饭呢?”
春兰四个要笑不笑的忍的难受,琴思月(龙汐)又问:“姥姥也听说过我们府里的大公子与公主?”
房姥姥答道:“是,大公子骑大马回京时我们庄上人都在官道上看着,真威风!就没福气见见公主娘娘,想来也是跟奶奶一般菩萨仙女儿似的的模样。”
琴思月(龙汐)笑一回,即命春兰:“取一百两散碎银子来,再把茂儿和萱儿的新衣服打折几件包起来,早上新做来的点心封两斤一齐给房姥姥带家去用。”
房姥姥虽然知道不会空手,也未料到琴思月(龙汐)这般大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实在受不起的。”
琴思月(龙汐)叫夏莲把人扶起来:“亲戚里道不用见外,天色晚了,春兰到外面叫辆车送姥姥出城回家。”
房姥姥押着外孙磕头出声,夏莲搀扶再三才起来。
春兰亲送房姥姥出府,于路听到她感慨:“国公府真是积善之家,不怪出了大将军,又有公主娘娘嫁来,方才的奶奶长的比画上好,又心善,哪能没有福报的。”
拿着包袱的春兰终是撑不住,因笑道:“刚才跟您说话的就是神龙将军府的瑚大奶奶、皇上钦封的‘朝云公主’!”
房姥姥大为惊愕,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着东大院复又下跪,春兰要扶她,却见其泪流满面:“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活菩萨啊!”
回来跟琴思月(龙汐)说起方才情景不免受责:“乡下来的少见世面,何必吓她。”
春兰倒有公道话:“主子,我瞧着刚才的姥姥实诚,必然知道感恩图报,比府里一些升米恩斗米仇的乌眼鸡强。”
“行了!”琴思月(龙汐)不以为意,“把账簿搬来。”
四大总管的势力非同小可,不梵温柔体贴,又是顾老太君心尖上的人,家下丫环自然都争着捧凤凰蛋,除了巩二,单大良、吴友、冯大三个都有亲戚耳目在不梵房中,稍加留意便抓到了最大硕鼠。
“暮雪?”琴思月(龙汐)想了一想问道,“怎么不记得府里有这号丫环?”
冯大解释:“就是从前在老太太屋里伺候的花珍珠,梵二爷新给改了名字。”
琴思月(龙汐)了然:“她能有多大的本事,盗用府里资财?”
吴友回道:“暮雪是外头买来的,打从被老太太指到不梵房里做大丫鬟,一应银钱都是她掌管,不梵心实,不在金银上用心,暮雪便常接济家里,本来她家是过不下去才卖女儿,如今实惠一年就恢复元气,房田车马的都置办起来,也成了一方的财主。”
琴思月(龙汐)冷哼一声:“这话说的,想来许多少了的摆件都是她弄出去,又把损耗的名声栽在不梵头上了?”
“主子英明。”单大良家的躬身道,“还有一桩,不梵房里的丫环都以副小姐自居,正经的饭食吃不许多,过后找厨子单点的倒不少,不梵得的好东西大抵都分了她们——”
“副小姐?”琴思月(龙汐)笑道,“这三个字贴切!”
八个管事分别将不梵房中的许多弊病说了一些,最后方道:“专请主子示下。”
琴思月(龙汐)稍加沉吟后说道:“不梵是老爷的亲侄子,他在神龙将军府并非客居,我要计较狠了岂不是教人笑话容不下年幼小叔?还得从宽着免才是。”
管事都赞:“主子慈悲。”
“这样吧,有过能改善莫大焉。”琴思月(龙汐)放下手炉,“你们将不梵的私房查一查单拿出来,再将独居后报损的东西折价再折半,限期十日叫她们陪上,我这里前事不咎只找后账,往后改了还是神龙将军府的奴才。”
“嗻。”巩二心说:皇帝清还亏空都是先还钱再革职,您高明,先将不梵的钱收拢起来再压榨下人,自然不怕她们跟不梵撒娇拆挖东墙补西墙。
“我这里有各房的收支细账,果真是大有大难,这才三代,竟然成了寅吃卯粮的局面。”琴思月(龙汐)把簿子丢下来,“分给各房各院瞧瞧,有不对的地方仔细理论!”
抛开当年战场上拿命挣来的老底子,神龙将军府的收入来源有五,最大的一项是田赋、其次是庄铺出息、房舍赁费,最后为俸禄和赏赐。琴思月(龙汐)的算量方式很简单,先拿田税减了各项公支,余下的加上庄铺出息与赁费按人头平摊在各位主子身上,有俸禄赏赐的单加,这是进项。支给各房的月钱加上衣食起居份例为出项,没算公出私入的走礼,依着琴思月(龙汐)的看法还是公中吃亏。
顾正的年俸加冰炭孝敬只有一千二百余两,公中分红能摊四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