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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的贝齿轻轻咬在香喷喷的烤鱼上,经过那几个混混身边,轻轻地哼了一声,眼里藏着嘲弄的笑意。
我抹了抹嘴角的油,“小清,你知道他们说的乱葬岗吗?”
小清慢悠悠地走在我前面,“我活了三百年,百年恰逢机缘便能化形,这座城市什么地方不知道?”
“哇,你这么厉害啊!”我看新白娘子传奇,白素贞都要千年才能修得人身。
小清毫不在意自己的辉煌历史,“哪有什么,我完全是气运好,不值一提。对了,你问乱葬岗做什么,想和那群愣头青一起去作死啊?”
我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同桌好奇,非要拉着我怕陪他去,我可没兴趣……”
小清突然转头,一张白净的脸上写满了凝重,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清,“不准去,知道吗?那地方也不是寻常的乱葬岗,不止是几具无人认领的野尸那么简单。”
我疑惑地点点头,“好,我记住了。不过,为什么呢?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吗?”
小清看了看自己已经啃光了只剩骨头的烤鱼,“你再给买一串,我就告诉你。”
我一摸兜,掏出一张五角钱的纸币,完全不够。
小清看了一眼我的手,什么也不说就往家走。
“小清,我下次给你买两串好不好,你就告诉我嘛~我真好奇……”我一路都央求她。
她却铁了心不告诉我,到了家门才低声说:“丫头,你现在只是个入门的小道姑,知道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安心修炼,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你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我只好忍住满脑子的好奇,打开门,白先生竟然已经回来了,他很少回家这么早。
看他素白的长袍上竟然染了血,我担心地看着他,“师父,你受伤了?”
他喝了一口热水,“不碍事,已经包扎过了。小小,你这些日子不要乱跑,安心地念书,考个好成绩给师父看,师父就开心了,知道吗?”
我从白先生的话里多多少少听出了最近外面可能不太平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东西,还伤得了白先生。
我从遇见白先生起,他降妖除魔从来都是从容不迫、胜券在握的。
现在看他的样子,颇有几分棘手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师父,那我就回去休息了。”
我坐在床边泡脚,温热的水泡得我十分放松,手里还拿着师父给我的道术入门温习。
漫不经心往木盆里一眼,似乎有一张肿烂的人脸一闪而过。
我心里一惊,手上的书都“啪”一声掉在地上了。
“怎么了丫头?”坐在床边的小清已经变回了猫形,她挠了我一爪子,虽然很轻,还是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再看的时候,木盆里却是清澈一片,什么都没有了。
究竟是幻觉,还是……我摇了摇,“没什么,我拿书久了,手僵了而已。”
晚上,我抱着毛茸茸的小清沉沉睡去。
耳边传来一道阴惨的声音,冰冷得像浸了井水,“宋小小,你害死我,迟早要偿命,别想就这么算了!”
我意识已经清醒了,但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嘴里大喊道:“谁?你是谁?!”
一团温热的东西跳上我的胸口,我顿时就睁开了眼,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小清略微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干什么啊?差点把我压死!”
我惊魂未定,“小清,你能感受到周围有什么脏东西吗?”
她舔了舔肉垫,“我敢保证,有姑奶奶在,什么脏东西也不敢靠近你。是做噩梦了吧?”
我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也许是吧,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
她傲娇地看着我,“看在你受了惊吓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把她抱在怀里,再次入睡,这一次,一夜安眠。
从那以后我就特别敏感,尤其是每次洗脸洗脚的时候,都认真地盯着水盆,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好像真的只是我自己的一次眼花和噩梦。
考试临近,我和傅江明在课堂上说话却更加频繁了。
因为老师都在讲错题,复习以前的知识,我俩实在没有认真听的必要。
傅江明用笔头点了点我的桌子,“哎,小小,你可以答应过我的,我们都考上初中后,你就陪我去探乱葬岗。”
我正在熟记昨天师父教我的新符画法,打耳边风一样听过去,随口说道:“嗯嗯,我知道我答应过,到时候再说,你不要说话了,老师都要看过来了。”
他乐呵呵地捧着课本,老师的目光更疑惑了,估计在想这傻小子在对着数学书在乐呵什么劲。
放学回家的时候,傅江明从后面追了上来,把一只雪糕塞到我手里,“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小小。”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乱葬岗的事情,想到了小清的嘱咐,正打算叫住他,他却已经和另一个男生跑远了。
我一只雪糕还没吃完,已经到了家门口。
“滚开,老娘不稀罕你了,离我远点!”
对面的门缝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呵斥,我忍不住往里瞥了一眼。
一个上身赤裸着的精壮男人正把赵小姐压在身下,扯她的裙子。
“你不稀罕我了也没办法,谁叫那个该死的老头子下了咒,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他恶狠狠地说着,对待赵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却是丝毫也不客气,把她的手腕都握出了淤青。
我怎么看赵小姐都是不乐意的,所以一把把门推开了,“放开她!”
男人先是惊愕,回头看我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又不耐烦地骂起来了,“哪家的臭丫头,还不赶紧回家去!”
赵小姐却惊喜地看着我,“小小,救我,不要走!”
我就是来救她的,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把男人一把推开,虽然没有推动。
男人似乎觉得很好笑,“救你?就这么一个臭丫头,让她救你,还不如求我下手轻一点呢!”
我突然想起赵小姐以前和我讲过这个男人,不甘示弱地瞪着他,“王力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出去叫人,让他们来看看本市风光无限的王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