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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个男孩并肩走上公路。“陈月,等等。”江阳说道:“过马路吧。”
“去哪?”
“先走,马上告诉你。”
江阳带领陈月走到一家小卖部的门口停下,躲进一条岔道的角落里。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件东西放进陈月手里并合紧他的拳头,朝远处指去,“陈月,看到那个大红色的铁门了吗?”
“嗯,看到了。”
“等下顾灵出来了,你帮我把这块手表送给她哦。”
握紧的手松开了,是一块崭新的自动式手表,可以自行调节并重置时间,还有一个打开夜光灯的按钮,非常时髦。“哇,你是花多少钱买来的,这真是一块极棒的手表。”陈月惊讶地喊了出来。
“对吧对吧,我今个很早去街上买的,5块5。”
陈月精心地观察手表的每一处按钮,十分喜欢的样子。他马上向江阳问道:“为什么不自己去送呢?”
“你别问这么多啦,就算是拜托,求求你了。”江阳双掌闭合低声地恳求道。
他们从小学至今一直以来都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江阳非常看重陈月诚实忠厚和乐于助人的性格,时常帮助他跑跑小腿、送送东西、借他抄写作业。而他自己也十分讲义气,小学那段时光,经常看到其他同学欺负胆小受惊的陈月,心里会很不自在,帮助陈月走出困境,并教他要学会勇敢反击。
陈月很爽快地答应江阳,等待的途中,他想起重要的事来,跑回江阳身旁,可刚跑回来,江阳连忙推开他说,“快看呐,她出来了,你跑回来干吗呀。”“可是...”“放心吧,没事的。”江阳握起拳头示意给陈月打气,探身看了眼远处,马上说,“记住我们的约定,一定要帮我送给她,我先去学校了。”说完他便跑开了。
看着江阳离去的背影,陈月哀声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这种事让我做,我也会很不好意思啊。陈月站在拐角处没动,过了一段时间,才鼓起勇气走出来。这时,顾灵已经背着书包朝他的方向走过来。在不远处,顾灵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慢慢地,顾灵完全看出来,果真是陈月没错,她加快脚步走过来。
顾灵看看四周,打趣地问道:“呀,没看错吧,这是谁呀?”她真没想到自己害羞的同桌居然会光临到这里来。“怎么了,你来这里买东西吗?”顾灵探着身子把脸挨到陈月的肩膀上方问他。
“不是的。”陈月终于抬起头,红着小脸退身一步,双手把手表递给顾灵。“这是江阳要我送给你的,请收下。”他说道。
看着崭新的手表,顾灵拿起来琢磨着,她边问,“真的是江阳送给我的?”
陈月承诺好江阳的委托,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鼻梁应声说,“嗯,一定收下,他花不少钱买的。”说完转身要走,可是手臂却被顾灵紧紧拉住。
“哼!要是他送我,为什么不亲自送我。”顾灵显得有些孩子气,抱怨道:“他不亲自给我,我就不要,你还给他吧。”
陈月看着她递回的手表和傲娇的神态,连忙解释,“不不不,我可不能收回它,你考试经常忘记时间,所以江阳才好不容易帮你买了块手表,虽然不是亲自送给你,但还请你能收下江阳的一片好意。”
听到陈月如此勇敢倾吐出江阳的心意,顾灵反而变得很不好意思,她开玩笑地说,“嘿嘿,那就当是你送给我的好了,我就收下啦。”
“啊?”陈月还想继续解释什么,可顾灵已经拉着他的肩膀一同上学去了。
上学路上,陈月不停地解释之前没说完的话:“这块手表真的是江阳买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他像急了一样,心情十分激动,可听到的回答总是令他更担心。最后,这样的担忧流进他的心扉深处:这可怎么办呀,答应了江阳的请求要将手表送给她,这下好了,顾灵误自会了其中的意思,我可成了个大罪人。想着想着,陈月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通红,走路的双腿开始不住地发抖,压根没心情陪顾灵聊其他话题,只担心自己没办好江阳交代给他的约定。
边走边聊了很久,顾灵才发现都是自己在喃喃语,便揣摩着陈月的心思,沉默了一会,她将身子靠近陈月,穿的短袖紧紧挨在陈月肩上,陈月马上如触电一般从沉迷的状态中醒过来。
“想什么呢?”顾灵露出调皮的笑脸问。
陈月微微抬起头去看她,那张活泼动人的笑脸几乎贴到他的鼻尖,泛出缕缕淡淡的芳香,他立刻回过神来,转开目光,低下头盯着公路旁的石板,支支吾吾地说:没有,那个...手表。”
“手表怎么了?”她又问。
紧张的心情使得陈月心慌意乱,但他一想到自己还有朋友那寄托的约定,便打起骨气,“我是说真的,手表是江阳买来要我送你的。”
见陈月如此归根究底,顾灵忍不住笑了。在银铃般地笑声中,陈月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他故意朝路边望去,看到一家文具商店,灵机一动。“啊,突然想起来了,我的作文本要写光了,要买一本去。”陈月慌张地对顾灵说,然后挥挥手跑进那家商店。
这时,顾灵停止笑声站住了。她往那家商店里看去,陈月正在挑选着手里的本子,每过一会便向她投来目光,又立即避开。顾灵把手指托在嘴唇上,嘻嘻地笑了一声,便走开了。
课间,孩子们像往常一样欢快地自寻其乐。教室后空出的场地向来闹闹哄哄,顽皮的孩子你推我搡,乱成一团。平时爱玩耍的江阳这时候却静静坐在位子上。他端正坐姿,把练习簿盖在大大的英语书上,认认真真地抄写着单词。
“江阳,闪开!”
从侧面走来一个高个子,毫不客气地把江阳从座位上推开。
“徐强强!让你位子可以,但请你能不能别这么嚣张?”
江阳早已习惯这家伙常来的到访,坐他座位前面的正是这个不速之客的女友。可这次竟毫不留情地推翻他的书本,真是过分至极。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家伙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大魔头,他的魔爪不知伸向多少同学的口袋,要么交钱,要么挨揍,是这个班上流氓们的老大,班长、老师们都很讨厌他。不知从哪儿传出这样的消息:就连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混子们也能跟他讨上关系。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江阳只好忍声吐气,随他高兴,捡起掉落的书本,无奈地走到前排。
江阳从讲桌下拿来矮小的方凳,走到顾灵课桌前坐下,一开始顾灵跟同桌讨论着上节课发现的疑点,见江阳坐过来,变放下暂时的题目跟他聊着家常话。陈月也加入进来,一起谈得有说有笑。关于那块手表,他们都没有提起。
预备铃把三个孩子的话打断,江阳把凳子放回原处,走回后排。隔着座位还有三步远,他停住了。那个霸占座位的家伙抱着前面女孩的腰轻轻地摇晃,把脸大胆地贴在女孩脖子上。江阳细细地观察着那女孩:长长的双马尾挽在耳间,发色乌黑发亮,唯独那两条辫子泛着栗色的光泽,她低着头,下巴挨到了领子,穿着几乎大家一年到头都没穿过的短衬校服,下面是黑色的宽松长裙,裙角摆地左右飘舞。他马上注意到,女孩咬着下唇露出很为难的表情。显然,她很不情愿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种事。女孩听到预备铃响后,身体做出难忍的动作,用胳膊肘顶了顶身后的人。身后的高个子知道要上课了,便作罢。女孩喘了口气坐下来。
马上就要上课,江阳为下一堂政治课做准备。可他还没拿准政治书,手背上阵阵湿凉凉的感觉。江阳侧弯身子往课桌里看,他骂了一句把两块香蕉皮拿出来。“一定是那个混蛋搞的鬼,吃了不知道扔垃圾桶里,往我课桌里放。”江阳很快就猜到是谁做的,他伸出手指戳了下坐在前排的女孩的后背,当女孩转头看他时,他皱起眉头说道:“瞧瞧你男朋友干的好事,平时也该多管教管教他。”
“啊,不好意思,江阳。”
女孩很意外地向他道歉,江阳本想那么个混混的女朋友,应该也是那种霸道任性的女生,可偏偏不是,选上了她。看着她深表歉意,便没在说什么为难的话,起身走到垃圾桶旁,扔掉了手里黏糊糊的香蕉皮。
11月初,孩子们进入紧张时刻,班主任、各科老师们开始对学生们的学习盯得死紧。作业、补习、背书、单词——毫不松懈。
班主任代任的语文课已经上完了一大半课程,交代下来的任务越来越多。每个人的座位上都堆满了资料册、作业本、还有卷在一起的团团报纸。
两个孩子又像从前那样,肩并肩走在上学路上,他们蹦蹦跳跳哼着歌,无忧无虑。不过今天有所不同,江阳在半途上让陈月先走了。为了赴约,江阳早早站在路口上等候,过了一会,他看到顾灵在远处出现,兴高采烈地上前问早。顾灵也显得很兴奋,一见面两人便火热地谈起来。
每当他们的谈心需要停顿下来,顾灵都会低头看看:他的手臂被阳光晒得黝黑,手腕下的掌背前后有序地摆动着。她看上瘾,脸上泛起红晕来,说话也开始分心。
江阳觉得她有些奇怪,问她,“你咋啦,热得快发烧了?”
“没有没有。”顾灵连忙笑了笑答道:“确实有点热,不过没事,刚刚说到哪啦?”
“不,你好像真的要发烧了。”江阳说着双手捧在顾灵肩上。
两人站在那,凝眸对望了好几分钟,谁也不想放弃这次能细细观察对方的机会。最后,江阳还是放开顾灵,低声难为情地说,“该走啦,顾灵。”
快到校园的时候,江阳又停下脚步。顾灵跟在他身后,马上就猜到他的用意,心中一阵感动。果真,江阳把买来热乎乎的饭团放在她手里。
一节课间活动,江阳跑来找顾灵玩。顾灵介绍了一本自己非常爱看的书,书名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班上已经有很多人买到手,这是语文课推荐大家读的,虽然班主任要求大家都要买,但并没有强硬提出。同桌陈月也表态很爱看这本书,所以想什么时候借来看一下。可他内心害羞,连借本书的勇气也没有。
校园的傍晚送走了一批批赶回家的小家伙们。太阳推着影子挂到西方山头。淡黄色的幽光穿过叶缝,映射到教学楼的窗户上,一层薄纱洒在教室的桌面和地板上,显得更加寂寞冷清。
教室后空出的场地上还有2个人。只见一身影模模糊糊比划着,嘴里还在说什么。对方回答令他不满意,他二话不说把眼前的人踢倒在地,紧跟着身子压制住,下面的小家伙怎么反抗也不好使,最后精疲力竭,再也爬不起来。
“最好学乖点,不然要受更多的罪,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徐强强把对方按在身下高高在上地说,一只手死死地揪住对方头发,另一只手随意地拍打着下面家伙的脸,等待火候。”
脚下压着的是个长着肥大肚子的胖桶,他一身虚肉挂在腰间,无力地弯曲着双腿,不停在地面蹭着脚,干燥的灰尘漫到空中。他吃了口闷气,脸憋得通红,最后放弃挣扎,颤抖着求饶,“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就带给你。”终于听到让自己满意的话,徐强强这才松开手。
天色已经很晚了,这肥大的胖子笨拙地爬到课桌底下,扶着座椅爬起来,他看了看自己,全身都是脏,头发脸上、上衣到裤子沾满了灰。他叹口气准备坐到椅子上时,突然呛了一口,吐出满嘴黏土。
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人。以后该怎么办呢,5块?我要上哪弄这么多?简直要我命,他边想边哭了起来。想到最后也没能想出好主意,只好可怜巴巴地站起来回家。他离开教室,顺手关上门,没有上锁。其实今天他的小组本该留下值日的,值日生们在打扫完各自分配的任务后回家,可当他完成任务回到自己座位时,徐强强双脚跨到他的凳上,把他的书包垫在屁股下坐着。很明显,一定是来要之前说的“保护费”。
如此类似的受害者不仅仅就他一人,徐强强的魔爪无情掠夺、欺负弱小者,早已成为家常便饭,四班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越是表现出强忍的恨意,这家伙反倒更不要脸。大家又恨又怕,背地里用着最肮脏的话诅咒他。
既然如此,一个不讨好的恶人在班上肆意猖獗,为什么没有人揭穿他的所作所为呢?
为何大家不敢告发他的行为呢?事情是这样的:那是上学期的一天下午,刚放学,从教室后排涌上来一群人,他们全部跑到讲台上,排成一排,用不可违抗的语气喊着:全部快点!今天不用扫地。要回家的赶紧回家,时间不多,想留下来吃饭的也可以继续磨蹭嗬。同学们听了,全反应过来,定是又有人落入布网。这些坏蛋们准备一同修理他,为了不让无关人士知道详情,好隐蔽他们的罪行。大部分同学心里都明白这点。人走完之后,教室里连连传来的哭喊声,很快转为惨叫声,遭到挨揍的是个长得很高、身体瘦弱的倒霉鬼,因为又遭到毒打,变得更加弱不禁风。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顶了几句徐强强的无理措辞。
挨揍的同学回到家里,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忍了一年多的苦头,最终落得如此不堪。他算是有点脾气哩,第二天早读课他跑到办公室向班主任提起此事。可没想到,班主任只是大发脾气把徐强强叫到办公室打了几板子。但是当事人——徐强强当天就安排人手把他拖到校园外的胡同里,将他再一次痛打与侮辱。
徐强强是个记仇的人,此后这个勇敢告发者每次来学校,如同坠入地狱,受到一群混混们的无情折磨,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向家里提出转校。直到最后,他也再没把事实告诉学校里的老师。他想:最多又是骂几句,打个手就了事,何必吃这个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