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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清冷的月光掀起阵阵寒意,街上归于沉寂,只余风声扫过地面。
恒祥客栈,大堂之中只留下两个烛台,两只灯笼以供照明,昏暗的光线下,一个黑衣人从后院潜入,靠近欧阳泽所居住的二楼厢房,在地面上拉出鬼祟的身影,随之移动。看似悄然无声,却被隐于暗处的筱无霜看了个满眼。
欧阳泽的厢房之中,烛台依旧燃烧着,散发着光圈,欧阳泽只着浅灰色内衣坐在床边,无风则是坐在外间的圆桌之前,警惕地看着外面。
之前一杯杯浓茶喝进去,无风一直十分清醒。这时,欧阳泽微微的叹息声传进耳朵,无风看过去,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师兄可是还在想傍晚的事?”
欧阳泽下午乔装出去的时候,一辆马车曾与他擦肩而过,凭借敏锐的气息探查力,欧阳泽顿时辨认出马车上的人应该是衡山派之人,再派遗皓去追的时候,那辆马车像是发现了似的,巧妙地避开了他们。
再想探寻,却查无所踪,遗皓跟随欧阳泽出行执行任务以来,第一次无功而返,欧阳泽失望地叹了口气,便让遗皓全程暗查酒肆客栈。
欧阳泽一直盯着烛火看,直到双目酸胀,泛出水雾,低声地念叨出一句话,“不过都是心魔罢了……”
李子枫在身边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反而不停地苛责,挨打罚跪成了家常便饭,似乎他做什么在他看来都是为了赎罪,从未给过好脸色。等他清醒过来,想补偿的时候,李子枫却不愿再给他这个机会。
纠结了这么多年,欧阳泽才理明白,一个小小的鸿苑山庄怎能抵得过他们多年的师徒情分?欧阳泽心地默默地喊着:子枫,你到底在哪?
无风看欧阳泽黯然神伤的样子,沉沉地叹了口气。
烛台上的火苗剧烈地晃动着,无风警惕地看着屋外周围的环境,下一刻见到熟悉的身影时,放松下来,很自觉地推到门外守着。
那抹身影是遗皓的,想必是遗皓打探到了有用的消息前来回禀,欧阳泽收拾完所有的情绪,淡淡地看向角落,“如何?”
遗皓不敢犹豫,回禀道,“翼通长老带着随侍弟子蓝膺于昨日抵达卫安城。”
“尚怀风?”欧阳泽眉头上扬,难道那种熟悉的气息是来自尚怀风的?
尚怀风是外事堂长老之首,堂口远在百里之外的裕峡镇,千里迢迢到卫安城是要做什么?
遗皓等了一会儿,看欧阳泽回过神了,继续说道,“属下在城中转了一圈,打探到今日晌午之时,天和茶馆侧门,一个人被强行掳上马车。那时正是您出门的时候。”
“天和茶馆?”欧阳泽的眉头又紧了紧,据查,天和茶馆是鸿苑山庄设在卫安城的产业,明面做茶楼生意,暗中却是鸿苑山庄的眼线,鸿苑山庄…欧阳泽低声念叨着,再次看向角落处的身影。
遗皓似乎也感受到了探寻的目光,很自觉地继续说道,“哦,据说被掳走的是个瞎…盲人,年纪不大,眼睛被黑布裹着,与他同来的是个姑娘,但被带走的就是他自己。这些是被路过的一个小商贩发现,属下威逼利诱一再追问之下,才说出这些。”
“盲人?”欧阳泽疑惑道,“他自己吗?”
“是。据小商贩交代,那个盲人似乎也不是一般人,若非眼睛看不见,也不会轻易被人带走。”
“那辆马车的下落呢?”
遗皓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属下无能,暂未查到其下落。”
烛火噼啪地燃烧着,遗皓的身影拉得很长,遗皓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属下排查了城中所有饭铺客栈,皆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只是这家恒祥客栈...”
“罢了。”欧阳泽疲倦地叹口气,卫安城是国都,往来客商较多,进进出出的马车更是不计其数,若要寻到谈何容易?但他隐隐地感觉,那辆马车就是尚怀风所乘坐的。而在天和茶馆将人带走的,也许也是他,那个盲人……
欧阳泽眉眼深沉,天和茶馆,鸿苑山庄,恒祥客栈,盲人,尚怀风……欧阳泽微眯着眼睛,似乎想在纷乱的线索中找到一条线。似乎是想到了还算合理的说法,欧阳泽猛地睁开眼睛,胸口的跳动也快了几分。
这时,外面响起嘈杂之声,遗皓身影消失,欧阳泽披了件外衣走过去开了门,原来是店伙计想送些热水上来,却生生被无风拦在了距房门数步之远的楼梯口处。
伙计的手中还端着热水盆,讪讪地笑着,“二位客官别误会,我就是送些热水过来。”看似满脸对下哦,眼神却不停地在周围游走。
欧阳泽干脆也不再隐瞒,挥了挥手,一直隐于暗处的筱无霜即刻现身,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短刀瞬间架在了伙计的脖子上。
无风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即将掉落的热水盆,伙计的双眼闪过一丝慌乱,“你们要做什……”话未说完,就被筱无霜逼进厢房中,楼梯间再次恢复安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店伙计被按在地上,他想喊人,却无奈筱无霜手中的短剑始终紧贴他的脖子,稍微一动,就会被割破喉咙。伙计的眼神中虽有慌乱,但面对生命威胁,却没有该有的恐惧,哪怕只是一点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欧阳泽眼神深沉。
店伙计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欧阳泽,“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给客人送热水也是过错吗?”
无风扬起眉头,玩味地看着他,“你应该庆幸我们主子脾气好,若是换一家,你大半夜的送水。不把你打一顿才怪。”
店伙计想挣扎,却苦于筱无霜的压制动弹不得,门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看似悄无声息,却没能逃过欧阳泽的眼睛。
欧阳泽似笑非笑,若无其事地喝着已经凉透的茶水,“说吧!你们东家有何指示?”
店伙计的肩膀被捏的生疼,几乎半个身子都麻木了,剑刃依旧死死地抵在脖颈处,他似乎已经感到,剑刃插进皮肤的痛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欧阳泽凝视了他许久,又看了看筱无霜说道,“做了吧!”
语气轻松淡定,仿佛是在说‘早,吃了吗’之类的话。
筱无霜得了命令,手中的短剑又贴近了几分,下一刻就要刺进喉咙,这时,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子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出现。
“兄台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子呢?”
话音落地,厢房的门被推开,一名身着黑色大氅的人出现在眼前,此人年近半百,花白的头发束在头顶,红光满面,颇具富态之相。只是呼吸略有些急促,看来一路走来十分匆忙。
欧阳泽挥挥手,筱无霜松开了店伙计,店伙计如蒙大赦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打了招呼,“东家。”
中年男子看着狼狈的伙计,眉间略显愠色,“没规矩!还不退下?!”
店伙计挠挠耳朵,狼狈而走,无风和筱无霜得了指示,也纷纷退出房间。
中年男子上前几步,“手下不懂事,打扰了欧阳兄休息。”
若非有主子指示,一个打杂的仆役怎敢有如此举动?这番解释,倒显得有些刻意了。欧阳泽站起身,看着面前之人,眉目间的笑意若有若无,“无妨,深更半夜地劳烦端木家主走一趟,是我的不是了。”
原来,这名中年男子就是卫安城中屈指可数的世家,端木府的家主,端木丰寻,恒祥客栈大火后,也是他出资修缮,并买下来这家客栈。
其实他买下这家客栈,多半是为了爱女端木落青,听闻李子枫等人出事,自家爱女伤心不已,短短几天人都瘦了一大圈,但她始终坚信李子枫不会这么轻易地死了,于是,在端木落青的软缠硬磨之下,端木丰寻才想办法买下恒祥客栈,方便打探消息。
谁知,关于李子枫的消息没打探来,反倒把欧阳泽给等来了,端木丰寻沉沉地叹了口气,“恒祥客栈的事,是我疏忽。”
欧阳泽双目微微泛红,虽然知道李子枫之前与端木府走得很近,有些消息也是端木丰寻提供的,但端木府毕竟是时代经商的世家,并不是专门打探情报的,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该怪到端木丰寻的头上。
欧阳泽摆摆手,极力地控制住眼眶中的酸涩感,声音也有些艰涩,“端木兄言重了,子枫只是做了他该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