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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口停着的五辆马车正是苍府来下聘礼的。
宫无眠气结,夙冥这是让她在婚约与血玉灵蛇之间二选一,若是寻常姑娘家,肯定是选前者的,可她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此事若是夙冥以王爷的身份出面,还算好办些,虽会落人口实却也无人敢反对,但若是从她口中说出,便是没把两家长辈放在眼里,是为大不孝,弄不好日后京都的人再也无人敢上门提亲。
可这样的结果与前世相比,已不知好上多少。
她这一靠近马车,便惊动了等待此处的苍府小厮,小厮与五辆马车上的车夫,纷纷转头看向她,目露阿弥陀佛之相,谁家下聘礼的会从早等到晚,这二小姐可算是回来了。
倒是自家守门的下人一看见她,整个声音都在发抖:“二,二小姐……”似乎很意外她竟然能回来。
宫无眠一进仪门,便听到院子里传出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奴才亲眼看见摄政王将二小姐扔去了乱葬岗,老爷,夫人,二小姐她,真的不在了。”
他的话音一落,霎时间院子里有丫鬟哭成一片,不知道还以为真的死人了。
一个情急之下的声音脱口而出:“够了,奶奶个熊的,老子不信。”
宫无眠原本生气的脸突然绽开了暖暖的笑意,是了,重生后她还未有机会听到苍黎说话,竟忘了这个表面看着成熟稳重的男子竟会在情急之下满嘴粗话,大抵是接触市井之人多了,被言传身教,才会如此。
因为这个习惯苍母说过他不知道多少遍,可他总也改不了,那些口头禅仿佛在脑子里生根发芽,一来二去,几乎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彪粗话却并无恶意。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眠儿!”苍黎下意识的喊出口,又有些窘迫,出门前母亲还特意叮嘱他不要冲粗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跪倒一片哭泣的人齐齐回了头,见鬼似的倒吸一口凉气,正是兰苑的丫鬟们。
是啊,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摄政王带走的,那时自断手筋的她在别人看来是奄奄一息的,再加上管家的添油加醋,所有人的意识里是她得罪了摄政王,被摄政王施以暴行,应该已经死的透透了吧,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
宫无眠抬眼环顾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大哥,又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大夫人虞容音的身上,就见她不时的用手揉揉眼睛,似悲痛万般,揉的眼睛又红又肿,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大夫人见回来的是她,立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回来了?
一句话刚要脱口而出,却发现老爷已经迎了上去,大夫人匆匆收口,也急吼吼的朝她走去,顺带挖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厮,似怪他办事不利。
小厮面无血色,实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前一刻他还锵锵有力的宣布她死了,如今她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他所说皆成了谎言,他却是如何才能圆回来?一时间脸色仿佛吃了了苍蝇一般难看。
宫瑾之朝着宫无眠走过来,佝偻着身躯,虽皱着眉头,但是却满眼的惊喜,看着她手上缠着的细布,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伸出手想像慈父一般安慰她,眉头却锁的更深了,转瞬便扬起手狠狠甩了一记耳光:“我信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而后愤愤的甩了甩衣袖,漠然转身对苍黎面露歉意:“请贤侄去偏厅等候。”
苍黎自然不想离去,若是平时自是站如泥雕,可此时的他不犯肘了,因为他记得自己今日来的重要事,信国公是他未来的岳父,岳父大人张口,岂能驳了面子,只好跟随下人去了偏厅,临走时还不忘对宫无眠点点头,示意一切有他。
宫无眠自觉忽略掉,只是被父亲这一耳光打的有点懵,原本以为父亲指的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回来的这般晚,待看到他的目光撇过她身上的紫衫,恍然大悟。
男人的长衫,灯光有些昏暗,此长衫一时颜色有些辨认不出来,父亲这是暗地里说她败坏家风啊。
她明白了,有人也看明白了。
大夫人掩嘴做吃惊状,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却还假意帮腔:“还不快来人,赶紧带二姑娘把身上那件大公子的长衫换下来。”
一时间她的回府已经变得不重要,倒是身上披着的长衫成了众人议论纷纷的焦点,宫无眠默默的掏出金针。
跪在地上的小厮叽里咕噜爬起来跑到宫无眠身边,绕着她左三圈右三圈,然后激动的嚷嚷,难掩兴奋:“大夫人,这件长衫明显比大公子平日里的长衫长出许多,根本不可能是大公子的,奴才明白了,二小姐能从乱葬岗回来,根本就是在乱葬岗碰见了野汉子,甚至还和野汉子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宫无眠凌厉的目光定格在这个小厮邀功似的脸上,这小厮她认得,是大夫人经常放出来咬人的一条狗,前世的污蔑加上今生的恨意,两世的不甘尽数爆发,猛然出手,一巴掌准确无误的拍在了小厮的脸上。
在一个胡言乱语的小厮面前,她的怒意根本无需掩饰。
“你是大夫人得力的小厮,想必是奉了大夫人的命令跟踪我,护我周全,可你一回来却告诉众人我死了,如今看到我回来又极力败坏我的闺誉,你究竟是在破坏我和大夫人的关系还是另有所图!”
小厮的脸由红变青又变紫,扑通跪在地上,用力挣扎着:“……大夫人,救奴才,救奴才……”
宫无眠抬眼看向大夫人,哼,一丘之貉,两个人四目相对之时,她手中的金针已落在小厮的头顶,一个用力,小厮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已经倒在地上再没了声音。
大夫人惊叫着退了两步躲在了老爷的身后,宫瑾之示意人上前查看,得到是人已断气的结论,当即怒不可遏:“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绑起来,胆敢草菅人命,你究竟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宫无眠的目光扫过众人,眼里皆是谁敢上前试试的神色,一时间竟无一人敢迈出步子。
“父亲,这是想大义灭亲吗?”她铿锵有力的质问父亲:“父亲可是相信了那个小厮的话,觉得我身上的长衫丢了您的颜面,给信国公府蒙羞了是不是?”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父亲信大夫人,信小厮,却就是不肯相信她这个女儿。
“呵——”她冷笑一声:“眠儿觉得父亲还是仔细辨认下这件长衫,若是摄政王知道他被大夫人身边的小厮污蔑成野汉子,给他安了个乱葬岗厮混庶女的名声,会作何感想,而父亲却只相信一个小厮的话,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大义灭亲,可我杀了这小厮,明明就是为了父亲,为了信国公府,父亲从来不相信我,难道父亲真的觉得,等明日摄政王听闻此事,信国公府还能安然无恙的屹立在京都吗?”
宫谨之示意掌灯的人靠近长衫,果然便看清了紫色的长衫,青夙国可以穿紫色长衫的唯有摄政王!
他一脸震惊且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二女儿,更震惊于她说的话。
他重新审视这个女儿,却发现自己竟真的如她所说一般,从未信过她,她这是对他这个父亲失望了吗?
宫无眠偏了下脑袋,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大夫人,您最疼眠儿,您告诉眠儿,眠儿做错了吗?这个小厮不该死吗?还是在父亲与大夫人眼里,我这个庶出的女儿还不如一个小厮重要,活该为他偿?”
“若是如此,那眠儿还不如一死了之!”
宫无眠说着就拔下头上的发簪就要朝心口扎去,一双美目生生挤出来两滴泪,我见犹怜。
“二妹妹千万不要做傻事。”宫无双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直奔宫无眠。
宫无眠眼神不可察觉的一紧,她就知道这母女俩演戏一个赛一个,一个都不肯少。
如今宫无双这梨花带雨扑过来的样子,应该是想演一出姐妹情深,可一双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朝父亲看去,紧紧盯着父亲的每个眼神。
原来是想挽回在父亲心里好女儿的形象,宫无眠心里发出冷哼,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想在她面前演戏,那便付出代价吧。
她顺势又剧烈的挣扎了几下,在外人看来是受了顶大的刺激。
想想也是够绝望的,好不容易从清心庵回来,摆脱了杀人的罪名,还因为救了摄政王而被封毒医,却又被摄政王废了手,想来是得罪了摄政王,估计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如今又不得父亲信任,频临崩溃。
“啊!啊——”
随着她的动作,宫无双的脸色瞬间惨白,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原本心中所想宫无眠反过来为她擦眼泪的场景没有出现,倒是手上扎着的发簪又加深了几分,钻心疼的厉害,扑过来时想好的话此时是一句也说不上来。
“姐……姐?”宫无眠慌乱的如同才看清来人是姐姐,生生将发簪拔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日后,这只手即便不留疤怕是也要残了。
宫无双又是一声惨叫,她总觉得宫无眠是故意的,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余光所及明白机不可失,强忍着痛意:“妹妹,姐姐求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还有姐姐,还有母亲,还有父亲。”
多么情真意切的呼唤,宫无眠心里却丝毫不为所动,心底生寒。
她可还十分清楚的记得,就是这个伪善的女人,竟想让她吃掉自己的眼睛,任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看似美好娇柔的仿若一朵白莲花的女子,竟是如此的阴险毒辣。
“父亲……”
宫无双一声娇呼,宫无眠十分配合的松开了她,免得自己越看她胃里越犯恶。
宫无双举着那只废手一步一步挨到了父亲的面前,牙齿经不住打颤,却仍是不住的磕头,楚楚可怜:“父亲,女儿,女儿与妹妹自小情深,求,求父亲饶过妹妹,女儿愿,愿替妹妹代过,求父亲不要生气……”
宫无眠在心里默默数了五个数,果然宫无双的身子软软的倒下,还十分巧妙的避开了一片落叶。
宫瑾之手疾眼快的将大女儿抱起来:“快去偏厅请二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