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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活动的时间、路线、交通工具、标语口号的内容、参加的人员结构以及主要活动负责人等等。
时间和标语口号的内容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参考。剩下的项目还真得让大家讨论讨论的!要多大规模,那得看大家有多大的承受能力,不行我可以参与你们的讨论会。”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们还有什么可顾头威尾的!我们听你的不行么?”宇子见信任地望着他说。
“当事者是大家,你说怎么能漠视大家的权利与责任呢?”余尾生坚持。
一旁一直静听的零子鹿也赞同后者地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
应该让大伙有种当家作主的感觉。唯有这样,发自内心自己由衷的主张,才更有动力为实现之而想方设法地去奋斗。”
“还是你们站得高,看得远!”宇子见诚心诚意地叹服,“那好吧!就照你们说的做。我全力以赴地紧跟。”
*
“科长,您找我。”清秀可人的出纳小叶站在门口谦恭地望着杨雪茵。
一向冷凝的杨雪茵放下手里的笔儿,随手拿起桌子边上一叠对账单,站起来,离开桌子,冷静地来到茶几旁的长沙发前,语调平淡地说:“来坐。”然后,客气地递给对方一杯飘香的热茶。
小叶感恩地接过水杯,不明就里顺从地坐在她的旁边。
杨雪茵把手边的纸张摊开,面色有如雁过无痕似的平静,“给我说说月末你们银行对账的过程。”
小叶望着眼前的银行对账单一怔,沉默思索了片刻,揉搓了一下紧握的双手,语调有点紧张地解说:“银行来了对账单,我就和我们的帐目核对。如果,两者余额对不上,就一笔一笔地勾对,找出每一笔未达账项。然后,再请张会计复核盖章,最后,请您签字。”
“那么,如果余额对住了,你就不再一笔一核对了是不是?”杨雪茵依然平淡无奇的模样。
“嗯!”小叶舔舔嘴唇思虑地点点头。
“那么,你知道,张会计是怎样复核的么?”
“我把做好的对账调节表给他,如果,有未达账项的,我就解释原因给他听。然后,他就盖章。”
“也就是说,你们只重视结果,之间的过程从来没有两者之间核对过。”杨雪茵挺起身子研究地望着对方。
杨雪茵不言自威的冷艳本来就够一般人胆颤的了,对小叶来说,加上又是顶头上司,那份威严更是让她敬畏三分,所以,竟忘了茶几上还有一杯长官亲自递给她的一杯浓香飘逸的茶水,只是不停地来回舔舐干涩的嘴唇,以频繁的点头作答。
“可不可以这样说,如果,银行对账单上有一笔出款,然后再有同样数额的进款,你们都不知道。”杨雪茵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
这个结论让本来高度紧张的小叶猛地抬起了头,瞪着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直咽口水。
“或者可以说,只要得到了我们财务的印章,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利用我们一个月的资金;甚至,一个专管我们银行帐有心机的银行职员,一个月之内更可以监守自盗利用职务之便使用我们的银行存款。”虽然,杨雪茵在描述这些情况的时候,看似轻描淡写。但是,眼色里却渐渐地凝结起了冷重的冰霜。
这时的小叶呆呆地坐在那里,感觉已经不能自控了,哑口无言地不能回答问题。
杨雪茵又递给她一杯温热适度的茶水。
她完全忘了对方的身份,也没有了刚才惊弓之鸟似的紧张,木然地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饮了几口。
看到对方的意识好像缓过一些,杨雪茵望着银行对账单一丝不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低下目光,看着脚下光洁的地面不容置疑地说:“话已经说到这里,你没有应该向我坦白的事儿么?”
面对高深莫测的长官,以及突如其来的状况,手脚冰冷的小叶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不要心存侥幸,我不是聋哑!”杨雪茵把目光又放远到窗外遥远的蓝天,“但是,我也注重态度。我希望听到你真实的解释。”随着,又把对方放下的温热的水杯加了一些热水重新递给她。
紧喝了几口热水之后,小叶缓了一下神,泪水涟涟地流了出来。“对不起!科长,我做错了!”
“说一下过程。”杨雪茵说话的口气与话语的内容一样的简单明了,而且,给人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
身单力薄的小叶声泪俱下,唏嘘了好久,才平复了一些,叙述起事情的原委,“我男朋友去年开了一个公司,但是,资金比较紧张。穷极的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这个办法。”她又哽咽起来。
尽管杨雪茵很想知道下文的内容,让对方吊着胃口不舒服。但是,她依旧不发一言,平心静气地等待着。
好一会儿,激动的小叶才能够接着说:“月初我给他开张支票把钱转到他的账户上,月末让他再及时把钱交过来。”
“就因为,你知道对账的漏洞?”杨雪茵少有地一笑。
“但是,好像大家都是这样对账的,不光是我们这一家。而且,我们很久以来也是这样操作的,不是从我开始。”小叶看到一丝亮光,压着恐慌争辩道。
“你这样说提醒了我,我会查以前的对账单。”杨雪茵露出轻度的微笑。
“科长!我不是说别人也像我这样做,我这样做也只有半年多。
请您相信我!我虽然做错了事儿,但是我没有说一句假话,我也不想隐瞒任何事儿。不仅因为我知道您的眼睛是雪亮的。而且,我也知道这样做的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我一直都是在心惊胆战的心情下度过的。即使,有时因为赚了钱,我男朋友奖赏似的给我温存,我也感觉不到它以往的甜美。”
“虽然,我可以了如指掌,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说。每次转多少?”
“看他急需的程度,还有咱们帐上的存款数量。但是,从来没有超过二十万。”
“你应该只有一个法人的私章,那么,那个大的财务章你是如何盖的呢?”杨雪茵循循善诱地问。
“其实,说心里话,德高望重的张会计是个一向谨慎甚微的人。能够造成我犯错误的机会很少。但是,百密总有一疏,家贼难防。何况我时刻都在瞪大眼睛,有守株待兔的心里准备。趁他一转身,或者去洗手间的机会我都可以办到。
而且,我男朋友给了我一把*。但是,我从来没有用过。不是不需要,只是我觉得那样更让我罪上罪。”
“你说的很对,这已经不是犯错的性质了,而是犯罪。如果追究起来,你们都要当啷入狱。”杨雪茵一直没有正视对方,这时虽然优雅地扬起了头,依然高傲地望着远方。
对于小叶,虽然没有亲身受到酷刑的拷打,耳边也没有高分贝的呵斥。但是,待宰羔羊般的她却觉得已经濒临绝境了,惨白的手更加抖动起来,传到膝盖,传遍全身。
“你说什么办呢?”杨雪茵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小叶泪流满面,除了直搓手,似乎已经不知道还能干什么了,“我听您的!”
“如果我把这件事儿完完本本地报告上去,你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但是,没有一点处理结果,不仅于情于理说不过去,而且,对于知情者也交代不了。”杨雪茵眯起眼睛左右为难地斟酌着。
“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做了!”小叶发誓。
“但是眼前呢?”杨雪茵既是在问对方,也像在问自己。
“我都听您的,您说怎么办我就这么办。”心灵触动很大,蒙头转向没了主张的小叶好像只有这样的话语可说了。
杨雪茵叹息了一下,“如果我隐瞒实情让你们轻松过去了,良心上,这个窝藏罪犯的罪名我就得承担。但是,不然,我真不忍心就这样毁了你们年轻的一生!”
这样的言语令一筹莫展的小叶扑通一下地双膝跪到杨雪茵的面前,哭泣着说:“这辈子为您做牛做马都行!真希望您手下留情!拜托您了!”
杨雪茵把她拉起来,使其坐回原位。然后挠挠头,暗自寻思地想了一会儿,依旧把目光放得很遥远。“首先,你应该明白事实的严重性。”
对方不住地点头承认。
“我刚才也说了,即使牺牲我的职业道德,因为有人即使还不是详细地了解全部事实,但是,也知道了你有问题。
所以,如果我没有任何的动作,别人更有借口插手彻底地调查此事,到那个时候,即使我想包庇你,也没有办法了。
我想,对你最宽大的处理只能是我隐瞒事实,找个使你受影响不太坏的理由让你一走了之。这样不仅是个交代,也是个可以不再引起别人对你再做调查的终结。你看呢?”
“您都为我做出了这么大牺牲,我一辈子感激都来不及,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小叶感恩戴德地流出热热的泪水。
“那么,就这么办吧!
还有一件事儿,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到。”杨雪茵第一次正视着她。
“您放心!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儿!”小叶信誓旦旦。
“我只是希望这件事儿就此结束,不要再生任何事端。你明白什么意思么?”杨雪茵望着茫然不懂的小叶只得继续说:“你可能会感余这样了结这件事儿。但是,你的男朋友可能会因为这样断了财路而生怨恨。也许会想着报复,尤其会设法打听告密人。
我绝不希望这样的事儿发生!”
“那样我就不告诉他事情的原委。私下的我就给他说是我自己负罪感太重自己辞职不干的。我可以这样粉饰自己么?”小叶渴望地征询。
“如果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只要我希望的不落空!”
“余余您!余余您!您为了我做了这么多,请相信,以后只要是您说的,我都不会让您失望!”小叶流出感恩的泪水。
“你这样想最好。如果你们真正认识到了今天我所做的一决定,对于我们彼此将意味着什么,那么,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无论多大的牺牲我都敢付出,但是,最讨厌的是背叛。
今天是你诚恳认罪的态度让我做出了一样结果,希望以后,绝处逢生的你们好好做人,不要再做错事儿。
我真不希望我保留的这一切证物将来有现世的那么一天!”
“我明白您为我们付出的有多大,而我们得到有多么重要!相信我!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
如果说以提倡官民平等,艰苦朴素为荣是毛主席那个时代的一大特征;而如今,已经变成了多是以自我为中心,以金币为武装,与平民的距离拉的愈大,似乎愈是体现了官职的尊贵与威风。虽然,并不是报酬丰厚的就比报酬少的贡献大。
就像船只要由广阔的水来支撑,由水的深度与广度来决定船只的大小,而不是相反。
如果说,零子鹿的办公室以清雅为主色调,余尾生的气派逼人,而一旦走进杨雪茵那古色古香的办公室,高贵与富有则让人觉得自己就如贫零的乞丐。
幽香的气氛,就是脾气暴躁的人来到这里也会入乡随俗地收敛许多。即使立马变不成一位学者雅士,也会被潜移默化熏陶得心向其靠拢。
宇子见应召而来,走进室内的同时,忍不住眼球四处流动,几乎忘了品尝主人送上来的热气腾腾醇香扑鼻的咖啡。
“是不是很惊讶,山贼流寇怎么入了正规军?”意识到她目不转睛盯视自己的目光,他不由一抖精神,哈哈一笑。
“我不是口是心非的人,也不欣赏花言巧语,所以,惊讶我不否认。但是,在我的眼里,西装革履的将军并不比一身短打的战士更令我青眼。”杨雪茵一脸的真诚,“因为我以为贵贱的区分在于品行与能力,而不在于地位的高低或者财富的多寡!”
她的容貌非常美,额头也非常的光洁,但是,正像她那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的形象给人的感觉一样,眉宇之间时常光顾的那丝冷漠,在不言自威让人犹如面临冰山而避而远之的同时,也使人感到有些美中不足的叹息。
金钱,她不缺少,但是,笑容却并不富裕。尤其那种毫无顾及的开怀大笑,更是如黄金一样的稀少。但是,今天,却有些慷慨。
“真没有想到我们还有缘再见!余余你上次的承让!”
“噢——!”他把下嘴唇含在嘴里回忆了片刻,恍然大悟地拖长语音到, “我说怎么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原来我曾在这打过零工。
我们厂常常是三天两天的放假,为了糊口,只好四处乞讨了!其实应该余贵店的慷慨,那次是我们最赚钱的一次!
也余余你至今你还记得,给我如此的荣幸,让我站了起来!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草莽的生活更能淋漓尽致地体现我的本性!”他新貌换旧颜地伸展了一下筋骨,畅快地一仰头,吸嗅了一下空气中缭绕的咖啡浓香,端起香滑的咖啡,一饮而尽。
“其实,把酒问青天的情形是我生活的主旋律,夹着尾巴做人的活法不太适应我!”他向她敞开心扉,咧嘴憨实地一笑。
他的皮肤粗糙略黑。但是,牙齿却出奇的细致洁白。也许,天然偶成;也许,由于皮肤的衬托。那憨态率真的笑容,那洁净如玉的牙齿,不由得使她心灵深处的爱意游动。
盯着她的面容,他胸有成竹地笑语:“我知道你心里现在想什么!”
“是吗?”她少有地满眼跳动着惊奇的亮光,咧开细腻的朱唇,饶有兴趣地追问。
“一定在疑惑,外表那么黑那么丑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一口洁白的牙齿?”他大口地喝了一下咖啡,很满足微笑着,眼睛不眨一下地望着她。
她舒畅地呵呵一笑,笑意阑珊地望他一眼,低头优雅地饮了一口醇香的咖啡,“疑问倒是真有。
但是,在我的眼睛里,丑绝对与你不沾边。相反,我觉得男人微黑的皮肤反而是一种优点,就像你,在你的身上闪烁着的就是一种健康向上的力量之美!”
“真心余余你的夸奖!面对你显赫的地位,我原本打算敬而远之的。但是,现在看来,我应该坦诚相对了。
其实我知道,你的疑问是每一个见到我的人都会有的。只是,像你这样涵养深厚的人牢牢地锁在嘴里的少罢了。
事实上,对于一般的凡夫俗子,我也懒得去给他们解除心中的谜团。”他笑嘻嘻向她闪动了一个诡颉的笑容,“对你又另当别论了!”
“那我也要先行余过了!”她笑意阑珊地附和。
“不客气!我们这些草莽之人,别的本事没有,以心交心的诚信还保留着!
人家都说女人爱美,我不敢反对,也不想苟同。不怕你见笑,对美的追求,我绝对是一个执着的热衷者。”他忍不住用手背抹了一鼻尖。“贫穷可以阻止人们穿戴华丽的衣装,却切割不了一个强烈的爱美之心!
所以,我虽然没有可以人前耀武扬威的资金,但是,我却有足够的智慧让我为美来挖空心思。
皮肤是爹妈给的,而且娇嫩得不可造次。
牙齿就不同了,它的坚硬绝对可以承受住我的突发奇想,可以作为满足我心理需要的实验品。金子银子不能去偷去抢,泥土却是天赐,盐巴也还买得起。于是,借助了它们增白的魅力,经常在上面又抹又擦。
总之,为了让它吸引人的眼球,得到赞美的话语,凡是耳闻目睹得到的良方,我都会去精心实验。久而久之,也许歪打正着,也许,诚心撼天,总之,就得了这一口宝贝!”他又把自己引以为容的洁白牙齿显露出来,眦牙咧嘴地向她得意一笑。
“真是活宝!”她赞同而又欣赏得春风溢面。
“看来,是美。鸟儿们都喝彩了!”几声鸟儿欢快的叽啾声使他扭开头,把视线转向窗外,松树枝条上几只鸟儿或欢鸣跳跃,或嬉戏扭打,一蹦一跳地繁忙着。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大步走向窗前,向鸟儿们打了一个悠扬愉快的口哨,活泼的鸟儿被突然而至的哨声惊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切活动都嘎然而止,有的扭着脖颈莫名其妙地眺望远处,有的不明就里呆楞楞地瞅着同伴,只有几只瞪着雪亮的小黑眼睛勇敢地与他们对视。
也许,看到了他们善意的容貌,只停顿了一会儿,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热火朝天欢乐的气氛。
望着他童心大发快乐的神态,一股暖暖的爱意从杨雪茵的心底油然而生,她柔情地望了他一眼,“都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真是不错!受你热情快乐的感染,我也觉得眼前阳光一片!”
“真的么?”他惊喜地瞪大亮光闪闪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她,“那么,我就不是个惹人厌的人了?哈哈!”
“当然!”
他兴奋地又向热闹非凡的鸟儿们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这一次,却吓走了一些梦游的胆小者。
望着颤动的枝条,他眯起思绪缥缈怀旧的目光,“小时候,是这些鸟儿炼就了我一手百步穿杨的绝技,得了个神枪手的美誉。
那时候的风光神气是发自内心的。但是,现在,望着这些小家伙们,我却不忍心再动它们一指头!”
一只俊俏的鸟儿在远处打了个旋儿,故土难离地又飞了回来,飘然拂枝梢。他用频频闪动灵活热情的目光向它无声地交谈。
她更加温情地望着他,打趣地一笑,“得道成佛,修成正果了!”
“是啊!是啊!终于找到了答案!”他笑容粲然地向她点头称是,一面转眼出神望着一棵正值少年时光雾气腾腾茂盛碧绿的松树感叹,“真是一个锋芒毕露不畏艰难的强者!”
“这也正是我所以选择这个房间作为我办公室的一个原因。当时,它还是棵纤细的幼苗。但是,它卓越旺盛的气势却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想它一定可以让我看到它今天这样苍劲的树冠。
你看,它做到了!”
他赞许地望着她,“说明你很有眼力!”
“余余你的夸奖!” 她少有风趣活泼地含笑。
本来,她就是肌如樱花。如今,加上感情的滋润,更是美得烂漫如霞。
*
杏花雨商厦并不是金碧辉煌的皇宫大厦,但是,在零子鹿的心里,那是个阳光明媚令人神往的地方。也许因为,那里有余尾生的存在。就像飞蛾扑火,吸引得她归心似箭,快乐地前往。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他出差在外,人去楼空,渴望的火苗一时间熄灭了,心中不由得一片暗淡和凄凉。
今天,见过一个客户,百无聊赖充满怀旧的伤感情绪又在她的心头弥漫上来。
走在回商厦的路上,没有一点像往常那样急冲冲地赶回办公室的兴奋劲。无意间,华联电视机厂几个醒目的大字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宇子见这个名字很快跳跃到她的思维里。虽然,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就像久违的知己,更像知心的兄弟,有一种无以言传的亲近感。于是,信马由缰地走进去。
“请问,您找谁?”门卫礼貌地问。
“你们宇厂长在吗?”
“在!请登记一下吧!”
她曾经去过旧厂,如今麻雀还在,但是,一目了然,已经脱胎换骨,物是人非了。
宇子见这个咋看和一个小混混没有什么两样的民选代表,不仅凭借他的机智勇敢、热情与正义感赢得了众人的肯定,不像那些费尽心思掏尽腰包的买官者那样的劳心劳力,没有花一分钱,理所当然地坐上了这个长里的头把交椅,还用他的实际行动把他在人们心中的位置更上了一层楼。
这是刚搬迁的新址,一切还在重建。虽然,不是大动干戈地大兴土木,眼前却已经竖起了一金碧辉煌的皇宫宝殿。只从清洁的环境,人们匆忙的脚步,洋溢在眼神中喜悦的激情,就足以令人感到这里已经是另一番新的天地了。
这种昂扬的生机激动而温暖了她的心,也加剧了她一睹宇子见风采的好奇心。
但是,敲了几下门,却只有寂静在回应她的情切,她纳闷地转动了几下眼珠。这才注意到门上贴了一张纸条:去车间。
“教我一招吧!赵师傅!求求您,就一招!怎么样!就一招!
——您不是一直想着喝上一口茅台酒吗?那真是酒中之宝啊!我也一直非常希望看到您美滋滋地品尝那美酒的模样!”
一股油气匆匆地穿过零子鹿的嗅觉,与其同时,一位健铄的中年工人风尘仆仆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她的前面,后面一个热情如火的小伙子紧跟着死缠烂打并伴随孩子般的撒娇。
“那就去买呀!光在这里放炮中个屁用!”师傅用油腻的大拇手指侧压着鼻孔,用力地擤了一下鼻涕,依然二步并作一步急速地往前走。
小徒弟一脸天真的苦相,“还不是因为囊中羞涩么?您也知道,如果想从蚂蚁窝里走骆驼,那是不可能的!好在老天不不负有心人,机会来了!
我发誓:如果得了头奖,一定给您抱回一瓶正正宗宗的茅台酒!
您看,这次我领到小组先进奖,只有50元的奖金,就算我的孝心像大海一样的广阔,也只能给您买瓶老白干,二两花生豆,或者两只烧鸡。真是力不从心喔!”小伙子无奈地把马鬃一般的头发,挠得如一团鸟窝儿。
“为什么只给买瓶茅台酒?”师傅扭回头,皱皱眉心地疑问。
小伙子一听有戏,顿时双眼光彩四射,精神头更旺盛了,机灵得像被火烫了屁股的猴子一般。
霍然蹿到师傅的前面,倒退地走着,手脚不停地比划,“在尊敬伟大的师傅面前,我不留一点隐私!好啦!我全部坦诚相告:本来,想留下一点余头,我是打算着让我的父母也沾点光。
虽然,摊上我这无能的儿子,不能让他们大福大贵。但是,小草还尚且报得三寸晖呢!所以我还也有一片孝心,我一直想着,至少,我有多大的本事就让他们享受多大的福分!
我一直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去一个阔绰的亲戚家。吃饭的时候,上了一盘红烧猪蹄,我爸给我妈夹了一块,我妈给了我,我爸又给她夹了一块。最终,通过她的筷子,还是曲折地到了我的嘴里。
回去的路上,我爸一直抱怨我妈:你不是最喜欢吃猪蹄的吗?我没有本事,借这个机会,你也尝一口!
我妈欣慰地说:你也知道咱们没有本事,孩子跟着咱们多受委屈呀!有点口福让孩子得到,比自己吃了还心里舒坦哪!我还不知道,你比我还喜欢吃猪蹄!
所以,不能让他们好好地吃一次猪蹄,一直是我心中无法根除的遗憾!
而且运气也不好,一上班就很少拿到全额工资,家用连年遭灾荒,我也就不敢动出格的念头了。昨天听了比赛得奖的消息,兴奋地我一夜没有睡好,那个念头又动了。
现在,时来运转,有了工资和奖金,家里不用拆西墙补东墙的了,是我应该抓住机会报答您们的时候了。
可是,光我自己,就是有再大的决心和干劲也不行啊!除非得到您的指点,或者我们一起合作,才有必胜的把握!”他朝气蓬勃的脸蛋上霞光万丈。
“好吧!小子!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给你指点一二!”师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同时扭开了头,释放了一个开心的微笑。
“余余您!”小徒弟激动得要命,连清脆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双手紧紧地握了握师傅的手,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快乐地扬了扬,“下了班,我就用昨天的奖金给您买二两老白干,一只烧鸡去!”
“快装你口袋里面吧!记住:父母之恩大于天!
下班回家的时候,拐到小李卤肉店,买几只红烧猪蹄给爸妈带回去吧!
我要等着喝你的好酒!”师傅大踏步地走得更快了。
“是!”后面,虎气生生的小徒弟连蹦带跳地也跟得更欢了。
零子鹿不是个喜欢好事的人,平时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好奇心。但是,今天却做了一次惟妙惟肖的窃听者。在前面,他们走走跑跑的,在后面,她保持同样能听得到的距离,不弃不离地紧紧尾随着。
都说:鱼目不能混珠,物以类聚。看来,这也能解释得过去。
耳闻目睹到眼前的一切,好久没有侵袭心胸的暖流又一浪一浪的冲刷而过,自从余尾生离开以后,久违舒心的微笑又一次重返光亮的眸子中。
当她想到来此的目的时,恍若大悟地一拍脑袋,紧跑几步。
宇子见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稍微抬起一点头额,用手背抹了一下眉心处晶莹的汗珠。突然,停住了手。因为,眼睛的余光让他心头忽然一震,他抬起惊讶的面容,不由愕然地站起来。
“宇厂长,真是身先士卒啊!”望着倾心融入工作中的宇子见,零子鹿真诚地微笑。
“是不是就像偷茄子带摘葫芦呀?”他伸了伸线条优美的下巴,豪爽地哈哈一笑,“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实在是因为我不想做戏台上的皇帝,我并不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或者说我就没有那样高深雄厚的资本,不适宜打肿脸充胖子。
总觉得还是在自己一亩三分的疆土自由挥洒的好!
雄鹰的翅膀——全靠炼!不错吧?”他黝黑的眼睛中闪烁出智慧的光芒。
她不留痕迹地投向他一瞥欣赏的目光,赞同地点点头,“当然!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所以,你们的产品得到了好评是公平的!”
她知道,他虽然没有渊博的学识,但是,他头脑灵活,反应机敏,又有一副乐善好施的好心肠,想把脚下贫瘠的田地耕耘出一片青山绿谷,不是没有希望。
“没有筋骨站不直腰啊!
要想跑得快,就得有实力!
当然,在理论家面前我羞愧难当。但是,由此及彼,简单的类推我却很在行!哈哈!”他开朗舒畅地笑谈。
“我倒觉得拿得起真枪真炮的实业家比夸夸其谈的理论家更令人敬佩!
——修完了吗?”看他要罢手的样子,她试探地问。“你不用客气,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刚好路过这里,进来看看。”
“破膛取物的工作基本已经完成!”他朝她诙谐地一笑,然后,转向和他一起工作的其他职工,“就剩下缝合消炎等一些收尾的工作了,小赵,你们做吧!”
“没有问题!厂长!”大家齐声说。
他向大家愉快地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向零子鹿,“再说了,你可是我们最尊敬的人!又轻易没有招待献媚的机会。怎么肯错过!”
“但是,今天我过得很舒心!”她真诚地说。
零子鹿默默地站在窗前,空旷的眼睛怅然若失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但是,如海一般苍茫的目光却没有聚合的焦点。她自然明白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但是,心里却不由弥漫着悲秋季节时的那种凉丝丝的忧郁,无论怎样过滤,也筛除不去。索然无味地一点也提不起工作的热情与兴致。
一群洁白的鸽子在苍茫的天空中翩然飞过。
她茫然若失地目视着,脑海里泛起了一波又一波思念的涟漪。虽然,爱的思念不像华丽的情书那样可以目视触及。但是,因为它不需要伪装,丝丝缕缕发自内心真情实感,所以,它的分量更重。
在天一方的他又在做什么呢?!
一阵清凉的风儿吹拂起她柔顺的秀发,她下意识地把它们夹到耳后。努力收回思绪,目光不由得落到窗台那盆婆娑的花儿上。
这些琳琅满目的盆栽花草大都是余尾生精心为她摆放的。如今,已经根深叶茂、繁花压枝头了。这些可爱的小机灵们常常拨动她那富含感情的琴弦,给她带来一如汪洋如海般的美感。
他——余尾生,对她来说就像一块磁力强大的磁铁石,自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被他吸引而心动的感觉就没有停止过。就像连绵阴雨天之后,看到明净的阳光;就像历经隆冬,融入温暖灿烂的春天,那种融融的温暖使她全身心的舒畅。
虽然,只是常常自我安慰地在梦中扮演过家家的角色,能在现实中真正地实现,她还没有真正地奢望过。事实上,还在竭力压抑着感情的波澜,不时有意地疏远他。
但是,正如:‘绿到浓处凉自生’一样,‘情到深处爱亦生’。就如吸食了毒品,即使使出浑身解数,也很难摆脱毒瘾的困扰似的。
现在,虽然,他们分离的时间不算太长,孤寂惆怅的感受,她却真正地体味到了。她不能不承认他在自己心中那举足轻重的分量,实际上自己是多么的需要他。
许久以来,每当看到他那张春风满面的脸庞,就觉得生活中确实有七彩虹。她苦涩的生活因为他的填充,变得阳光灿烂、波澜起伏。他在她心中播洒下的感情种子,已如雨后春笋,已如眼前这盆中繁花。
如今,因为他的离开,如溪流跌入低谷。也因为分离,有了悠长的思索空间,多情的溪水揉入缠绵的音调;也因为有了比较,才豁然觉察到了他对自己心灵的震荡有多大。
平时,他那欢笑滑稽英俊的笑脸,调皮灵活闪着光芒会说话的眼睛,滔滔不绝趣味横生的话语,矫健活泼而洒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