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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阵阵凉风吹拂,张謇心头最近萦绕不休的那股子烦闷稍稍减少。
门外络绎不绝的访客,证明他在听峰的地位没有丝毫的下降。
而他交出去的那个首席机甲维修师的名头,也在自己前几天的走访之下,顺利在听峰总部被压了下来。
唐未济那边的情况,他也听说了。
听说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接到一个活计?
张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中讥讽之色浓重。
一个门可罗雀,一个门庭若市,就像是正反两面的极端。
哪怕打败了自己,那又怎样?
自己所损失的,不过是区区一百万而已,等到这个唐未济不甘寂寞,退出听峰的时候,他丢的可是自己的那条小命。
张謇自认自己不会是个君子,所以报仇没有十年那么晚。
他也不想自己当一个小人,所以他留给自己的期限,只是等到唐未济退出听峰的那个时候。
不会太久。
他可不是一笑泯恩仇的那种人,所以才没有放弃对唐未济的打击。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出手,半个月过去了,他这边没有半点动静。
给人带来的不是失望,反而是暴风雨侵袭而来之前让人无比压抑的胆战心惊。
事实也正是如此。
他想要的,不是唐未济滚出听峰。
他想要的,是让唐未济把自己的那一百万星币乖乖吐出来,然后顺带着拿走他的那条狗命。
张謇躺在椅子上,舒服地把自己的筋骨放松开来。
他就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的一滩肉,和屁股下面的那椅子进行着不留一丝空隙的最亲密接触。
那一百万,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拿的啊。
这些天,可累死他了。
张謇轻轻捶着自己的肩膀,只觉得身心俱疲,连带着心里头对那个不知道来历的毛头小子怨恨更深一分。
娘的,要不是这小子是邵佳奇带过来的,他早就弄死他了,何至于像现在这般,还要等机会。
机会机会机会。
他在自己的心里头念叨着,安稳着自己已经被暴戾盘踞的心头恶蟒。
不动则已,一击必杀。
生与死,还欠着一分火候呢。
他看过那剧毒的眼镜蛇捕猎,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盘成蛇阵的毒蛇。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轻轻捶着自己的肩头,心头和肩头挑着的沉甸甸的心思,便在这一次次的捶打之间,慢慢化作轻灵。
“笃笃笃。”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捶打着自己胸口的拳头蓦然间停下,张謇抬眼,有些不悦。
很少有人会在他休息的时候选择过来打扰自己。
他把放在心口的拳头舒缓成了手掌,搭在腹部,语气冷漠肃穆:“进来。”
保养得极好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有个人从门后面探出头来,满脸谄媚,点头哈腰。
张謇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进来的这人,他似乎有些模糊印象。
这个嘴角还挂着鲜血和淤青的瘦弱小个子少年,站在门口笼着手,腰几乎要弯到地面上去。
“张师,我是咱们店里的那个猴子啊,侯飞,您忘了?”
“哦。”张师有了印象,他缓缓闭上眼睛,假寐道:“你来做什么?”
猴子一颗心顿时便提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如果不能让张师满意的话,只怕自己日后的日子,过得也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满意了。
他不敢怠慢,忙不迭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弯腰更深。
“张师,您上次不是说慕容公子若是再来的话,让我来通知您,您亲自去处理的么。”
“就这事?”张师一双闭着的眼睛中间,眉心蹙成了“山”状。
“不不不。”猴子心里头一惊,慌忙摇手,就连脸上的谄媚笑容都变得慌乱了许多。
他不敢再卖关子,把接下来的话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个干干净净:“慕容公子今天过来了,但是我想着张师您最近这么忙,哪里敢把他朝这边引,后来小的想了个主意。”
他说话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偷偷觑着张师的反应。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再卖关子,你也不用再这里继续干下去了!”张师眉头蹙得更深,就像是刀子割的一道猩红口子。
“是是是!”猴子差点跪在地上说话,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开始发软,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僵硬。
“小的斗胆,没经过您的同意,把慕容公子引去了唐未济那边。”
“什么!”张师猛地睁开眼睛,昏暗的室内,就像是突然间划过一道闪电。
他猛地站了起来,眉头蹙得更深了,而后缓缓放松了一些,又重新猛地蹙了起来。
他背着手,在屋内踱着步子。
屋内一片死寂,猴子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瑟瑟发抖,背后汗迹小溪一般潺潺流淌。
“笃笃笃……”
脚步声越发清晰,猴子觉得自己的心脏节奏都开始随着脚步声跳动,他一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头,让他直欲发疯。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似乎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讨好张謇,猴子只觉得自己大腿根部已经有些发湿,热热的,骚哄哄地。
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张謇冷声问道:“唐未济怎么说的?”
“他……他满口答应了下来。”猴子大脑一片空白,说的话几乎都没有经过大脑,就这么脱口而出。
“是么……机会来了么。”
张謇喃喃自语,却突然间变得和善起来,他走近猴子,要伸出双手扶他,却突然间有些厌恶地后退了一步。
张謇眼中泛出寒芒,语气却依旧温和:“来来,你进来坐一会儿,慢慢跟我说些细节。”
“是。”猴子心头大喜,蹒跚着夹紧了腿,刚刚站起来抬起头,便看见了张謇的眼神。
他顿时魂飞魄散,“咚”地一声重新跪了下来,不顾膝盖剧痛,他匍匐在地上,不停往外面挪着。
“小人一条贱命,哪里敢玷污了您的房间,我习惯跪着说话,这样挺好的。”
“算你识相,那就说吧。”
张师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离猴子三四米远的地方,一边听猴子说话,一边在心里头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他嘴角向上勾挑,阴险恶毒。
人心更甚毒蛇。
向来如此。
章四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