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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叶书见识看来,这也并非少林功夫一家的弊端,天下修炼外门拳法的武人,多也受其拳法影响,只是没有这么严重罢了。
就如叶书一路走来,那些修炼普通拳法的少林武僧,虽然也气势雄壮、性情刚烈,但也在正常范筹之内,平日里众僧又吃斋念经、劳身农事、不沾杀戮,也有拂平心境的作用,因为并无什么大碍。
可这般若掌,由外而内,借由拳势,激荡胸腹内息,已经有引动天地灵气而为己用、身无内力却驾驭内息的三分作用,对心气催动之猛烈,却是叶书生平未见之绝学掌法。
当然,“绝学拳法”是相对于人阶来讲的。
《太极张三丰》的世界,虽然涉及到张三丰这个震古烁今的大宗师,但却是一个顶级低武世界,里面的高手虽然也能以“一气逍遥”的方式飞檐走壁,但却是没有内力存在的。
因此,般若掌在这里,也只是人阶顶级的掌法,虽然其理相通,但却绝对没有《天龙八部》中,拥有内力运用之妙的般若掌强悍。
可仅仅如此,那精修般若掌的觉海,已经性情近乎粗暴、霸道、蛮不讲理的地步了。
更不用说悟性更高,同样修炼的董天宝,后来那真是整个人都入魔一般,唯我独尊,其他兄弟、情人、朋友、下属、百姓、俱都眨眼可杀,十余年少林禅修心境,一朝化为泡影。
般若掌,或许正是导致董天宝变化的四成原因。
……
“虽然如此,但般若掌却不是什么邪门功夫,而是堂堂正正的修行掌法!
不入苦,何以知众生之苦?
不动心,何以明众生之心?
不七情躁动、六欲并起,何以明了本心,大彻大悟,看破七情六欲,达到更高一层的心境呢?
与其压制、逃避,反不如循序渐进,以般若掌一步步引动内心心魔,再以佛法平和之气化消,如此才是正宗的禅武绝学。
觉海与董天宝,重武而轻禅,却是走了邪路。
从这一方面来讲,般若掌,倒是适合我……”
叶书修炼,从来就没有视“七情六欲、心魔、杀心杀意”之类如虎的意思,而是投身其中,以心体悟,只要不背本心,那就万事皆可。
这也是他神元勇猛精进,如今更胜精元一筹的原因。
因此,般若掌催动七情六欲、使人心气浮躁,反而是叶书锤炼心境的难得宝物,可以清除叶书积郁的杀意,免得久积成患。
心念及此,叶书便站在这里,又一掌一掌地演练起这门掌法来。
先前,叶书将这未尽的般若掌,推进了三掌,那是他一时之间,所能推演的极限。
如今叶书静下心来,细细品味,脑海里平生所学,包括唐紫尘传授的各门各派国术拳法、甚至是严振东的《硬气功》、纳兰元述的《束衣成棍》,其中对于劲力的掌控、运用,同样一点点在这般若掌里得到展现。
尤其是《束衣成棍》,与《般若掌》都是以柔御刚的功夫,对叶书启发很大。
三掌!
一掌!
两掌!
一掌!
每打一遍,叶书心中就多一层感悟,或是再多推进一掌,或是灵光乍现,再起两掌。
每将这掌法多推进一层,其气势就更雄壮一分,及至叶书打了二十余趟般若掌后,其再起掌时,两掌之间,已经恍有暴风怒腾,气势之猛烈,用劲之精微,较之觉海方才所打的《般若掌》,已经远远超过不知多少!
觉海数十年精修,竟不如叶书一朝推演!
想到这里,叶书才恍然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一身所学,已经站立在人阶顶峰。
……
而在院墙之外。
董天宝一开始还是狂喜,因为叶书越是演练掌法,他就能看出越多的般若掌掌法精要。
可随着叶书一掌掌推进般若掌,董天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不只是因为其他心思,更是因为,叶书的后续掌法,他看不懂了!
觉海的功夫,与他一样同出少林,一脉相承之下,董天宝天资过人,轻易就瞧出了其般若掌的奥秘,不见什么困难。
但叶书后续推演的掌法,饱蕴《硬气功》、《无影脚》、《束衣成棍》、国术各派武术的用劲精妙,董天宝对这些功夫完全不懂,又哪里能看出叶书此时采用的一鳞片爪呢?
因此,他也只好强行将叶书掌法记下,以求以后能慢慢体悟,想明白其中微妙之处。
这样的情况,让董天宝有些心境失衡。
一直以来,他一直自认是少林新一代中,资质最高、功夫最强的那一个,便是张君宝这个师弟,功夫都不如他。
叶书与他同时入寺,从小长大,是那一年灾年时,方丈、觉远一块带入寺中的。
两人关系因此很好,哪怕叶书被方丈认为师弟,成了自己的小师叔,但董天宝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在武学一道上,有些争胜心罢了。
可没想到,叶书下山游历数年回来,竟如脱胎换骨般,打出的般若掌,自己竟然看不懂了!
这让一向骄傲的董天宝,情何以堪?
不过,此时的他,尚还没修行《般若掌》,天性也算不上凉薄,因此叶书的超前,只是让他斗志昂扬,还没有电影后期,那狠辣无情的心性。
正在董天宝边看边思索间,整个人突然察觉到什么一般,迅速一伏,藏住了身形。
却是叶书运掌如怒风,吸引得觉海,带着一群少林弟子前来。
众人去而复反,见叶书练掌练得入神,便也没说什么,只在一旁观看。
这一看,觉海的脸色就难看无比!
而当叶书将自己推演出的掌法,一掌掌打出来,身上气势愈加如江洋潮浪,沛然莫御时,他双眼更是精光暴射。
一时间,震惊、失衡、嫉妒、不甘、愤怒,种种情绪纷至沓来,数十年禅修心境,仿佛消失无踪。
周围弟子看得惊叹,有些反应快的,更是已经偷偷望向觉海。
“是般若掌!”
“书宝不是刚看到这掌法吗?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了?”
“不会吧!看他的掌法,似乎比觉海师伯,还要精深啊……”
“……”
听到这话,觉海额头青筋猛跳,呼吸粗重,猛然跃入场中,大喝一声,般若掌应声而起。
“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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