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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和董梅在成邦的劝解后,也曾努力尝试过。董梅忍住了不说洗和脏,文竹却没有忍住不疲软不举,阴影依在,不欢而散。
董梅一开始还说:“没关系,过几日再试试。”
没过几天就刁诮道:“你的雄风呢?”
后来直接愠道:“给你机会!你却不中用!”
白天热闹,晚上落寞,两人似乎越走越远。
文竹也不争辩,争辩也是徒增烦恼,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他知道这是心病,不是阳萎,因为一想到杜鹃就会雄风依旧。
没有尊严,就没有雄风,医生给不了尊严。看医生也是花钱打水漂,他还用有色眼睛冷眼瞟你。
十月底,收购中天工具进入攻坚阶段,文竹借机在公司要了一个宿舍,忙时就住宿。陪马向远等大学生,打打篮球,玩玩升级,以泄心头之孤寂。
偶尔也会邀上何向东,钱途,任风行去踢踢快乐足球,老骨头虽然无之前能冲锋陷阵,球风还算飘逸。相聚为主,运动为辅,把酒言欢,天高地远,乱吹一通。
一日,文竹与赵东晟约在“缘分天空”喝茶,东晟一进来,便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
“东晟,你不识得我?还是发现新大陆?”文竹笑言。
“文竹,你近来内火攻心,阴阳失调。”东晟边端详边说道。
“乖乖,赵首席摄影,东大侦探,什么时候成为晟阴阳师啦?”文竹心里一震,仍揶揄道。
“你小子好狠毒,把我一分三截,就是把我五马分尸!也改不了你阴阳不调。”
“哈哈,大有长进。有什么案子说来一听?”
“鸡毛蒜皮之事,不值一提。还是说说你的烦恼,听后我为你开良方。”
既然东晟愿意听,就把心灵的堰塞湖泄掉些。不求有解,但求倾听。
“我说你小子跟杜鹃妞有一腿,你却装纯洁,现在露馅了吧。”
“东晟,这就是你说的良方?”
“只许你奚落我,不许我开销你,太小气!”东晟不依不饶道。
“我的伤口已在你的面前,你何时都可以大把大把地在上面撒盐,何必现在呢?”
“我的药方很简单,你要的是尊严,董梅要的是你的真心。清醒时的真心让人难以识别,醉后心声才能打动他人。她心一动,就会还你尊严。”
文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东晟嘴唇的翕张,候着他的灵丹妙药。
“你的意思是让我装醉,然后吐露心声?”
“你可以真醉呀。假的识破了太尴尬!”
“如果真醉后,叫的是别人的名字呢?”
“如果我是董梅,直接一砖头拍死你,省得留在人世祸害他人。”
虽然没有机会施展,文竹却铭记于心。
十一月上旬,振兴工具收购中天工具成功,振兴工具占比70%,其中5%用来以后激励中高层人员,霍中天占比30%。公司名字改为风云市明天工具有限公司,集陈嘉明之明字和霍中天之天字,总经理为王天明。
借国际形势严峻,陈嘉明趁机又压了压价,霍中天做个顺水人情,皆大欢喜。振兴工具一举超越台资,成为行业老大,年销售额可达十亿元之多。
天上掉下来的四百万元,经过一年的运作,滚成一亿元的大雪球,让人咋舌!
陈嘉明首功无疑,文竹紧随其后。一晚,两人在宾馆房内对饮,不醉不休,以示庆贺。
“小文啊,此波运作,你功不可没。助我坐上行业老大,哈哈哈哈!”
陈嘉明酒气冲天,豪气更冲天。
“老大,你英明独具,雄霸天下!”文竹醉熏熏道,还有分寸。
“这不是最开心的事!”嘉明摆摆手道。
“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
“当然有啦!天明叫我爸了!”
“恭喜老大,又多了个得力儿子!”
“什么多了一个儿子?天明一直在,只是我不在。。。。。。他身边!”
听了陈嘉明此话,文竹伤心如麻,不知闻声咋样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又饮了几杯,酩酊大醉,不成人样。倒在地毯上,做着不同心事的梦。
收购后,文竹周日得空,经不起外加工单位的几番邀请,盛情难却,便约去乡下垂钓。
外加工单位在金云市长荡湖边,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文竹本想开车去,一想,不对。既然是下乡垂钓,消遣时光,就得放慢节奏,环保出行。
八点多,文竹上了公交,找个靠窗的位置,放好渔具。看着窗外卖茶叶蛋的老太,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吆喝:“卖茶叶蛋嘞!一块钱一个嘞!”
下一站,一位年青女子挤到文竹身边。他也没在意,还在看着窗外的街道,拆的拆,造的造,龙城变新貌。
“大哥,是你!”
惊喜的声音在文竹耳边响起,他侧过头,心想谁啊。
“小青!你今天没去兼职?”
“今天幸亏没兼职,否则就与大哥擦肩而过。”
文竹见她一脸诚恳,便故作高深道:“命中注定相遇,便不会擦肩而过。”
小青“扑哧”一笑,道:“大哥,你是诗人吗?”
“诗在远方,我在眼前。去金云市何事?”
“看我孪生妹妹。”
“你还有个双胞胎妹妹?与你长得如出一辙?”
“是的。区别有诀窍,待见了我告诉你。”
三个杜鹃在一起,不知是啥景象?文竹即兴讲了一个关于双胞胎宝宝洗澡的笑话,由于太相像,妈妈帮哥哥洗了两次,弟弟一次未洗。问小青有没有洗过两次?
小青听了,“咯咯”地笑,笑红的脸让人恍惚。
文竹从失神中缓了过来,问道:“你妹妹为何没有上大学?”
“妹妹在校成绩可拔尖了,为了我辍学打工,以供家养。”
小青说着说着,眼圈有些发红。
“说明你成绩还要棒,是不是?”
文竹万分同情,又怕小青控制不住情感,岔了话题,小青点点头。
小青见了文竹像见了亲人,很是兴奋,滔滔不绝,讲个不停。文竹看着像杜鹃的女孩,莫名的亢奋和酸楚,不知是新奇还是怀旧。
小青,苗族,家离边城尚有一段距离,兄妹四人,她是老大,妹妹叫程小云,大弟叫小直,小弟叫小尚。
路过金云市郊区一个站台时,上来一个卖菜的老翁,挑着个空萝头,很是占地方。车上有些拥挤,驾驶员就叫他把两个萝头驮起来,塞在人凳下。
那老翁恰见一妇女座位下空,就过去好言道:“大姐,把你的脚分开些,把我的箩头塞进去。”
旁边大姐的儿子不干了,起身就是一脚,骂道:“你这个老色鬼,光天化日耍流氓,揍你王八狗娘养的!”
老汉一脸懵逼,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无缘无故挨了两脚,委曲道:“你凭什么打人啊?”
旁人哄笑,光看热闹,就是无人劝架。
文竹知道这是语言惹的祸,老翁方言重,小伙是外地人,又正好应景。
他看不下,便挤了过去,劝道:“小伙子,这是一场误会。”
听了文竹的解释,小伙子消了气,向老翁道歉。老翁自知话亏,没伤,也不追究。
这段插曲过去十几分钟,就到了终点站。程小云早在此候着了,小青不说,还真分不清。小青左下颌有一痣,小云右下颌有一痣。
“对了,大哥你到此地有何贵干?”
“跟人约了去钓鱼。”文竹扬了扬手中的渔具道。
“能不能捎上我们?”
小云拉了一下姐,悄悄问:“姐,这样行吗?”
文竹想了想,说:“行,带上你们。”
文竹打了个电话给外加工单位的老板:“李厂长,我的车半路抛锚,就不过来钓鱼了。”
“文总啊,我家池塘里的鱼还候着你呢。在哪?我来接你!”
“不用!非常抱歉,改天我请客。”
听到文竹斩钉截铁的拒绝,对方无奈地挂了电话。
“大哥,你怎么可以撒谎呢?”小云仍有山里人的底色,吃惊道。
文竹也不解释,直言:“你们去过长荡湖吗?那地将建一个湿地公园。”
“没有。”
“那我们就去长荡湖转转。”
小青说好。小云把她拉到一边,说文竹人品有问题,会不会把她们坑了。小青就跟她耳语一番,才消除疑虑,上了出租车。
没多久就到了长荡湖,烟波浩渺,一片水茫茫。有公湖也有私湖,私湖是个人承包,用围网兜着,养鱼,虾,螃蟹。近岸,杂草丛生,芦苇成群,偶尔有野鸭出没。
文竹邀姐妹花上了游船,畅游长荡湖。船公很是好客,像导游一般跟你讲这讲那,讲得妙趣横生,姐妹俩听得出神,大呼过瘾。
游船穿梭在广阔的水面,来去自如。太阳出来了,波光粼粼,湖有了生气,活泛过来。
看着姐妹花的笑靥,文竹似乎给感染了,也活泛起来。
“姐,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在一起如此畅游了?”
“快三年了。”
“姐,今天是你的生日!”
“也是你生日,小云!”
文竹看着船上的黄历,双十一。悄悄把船家叫到了一边,秘语一番,大叔很是热心,满口应了下来。
中午时分,靠在岸边,船上用餐。以辣为主,剁椒鱼头,辣子鸡,麻辣豆腐,毛血旺等,没有一个不让文竹辣得头皮发麻,却正合姐妹花心意。
一个说:“过瘾!”
另一个说:“透心!”
文竹用湖南腔笑曰:“全是辣巴巴,也辣不死你们俩个哟!”
两人哄笑,开怀不已。
来长荡湖怎么能缺了特产螃蟹呢,螃蟹的美味让两人“啧啧”,赞不绝口。
当刻有“程小青,程小云”名字的生日蛋糕送上来的时候,俩人先是目瞪口呆,后激动不已,相拥而泣。
“姐,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云啊,我也没过过!”
文竹插嘴道:“我过过生日,一个水煮蛋,一碗长寿面。我娘常说:‘一滚又是一年。’你们俩没过,不照样长得如出水芙蓉。今日好好过一个!”
“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生日的?”
“哈哈,偷听了你们的小秘密。”
“哥,你太有心了。”
“刚才还有人说我人品有问题的。”
把小云说得低下了头,一个劲对文竹说对起。姐妹花插上蜡烛,文竹带头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小青眼里噙的泪花还没散尽,姐妹俩唱起苗族歌,以表谢意。高亢的原声态,歌声悠扬,宛转,透亮,直抵云霄。
歌声飘荡在湖面上,跟波光分庭抗礼,鱼儿跃出了水面,鸟儿停止了飞翔。船舱里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姐妹花载歌载舞。
姐妹花的歌声引来了其它游船,游客驻在船边张望,轻和,鼓掌。
“大叔,你们要不要驻唱歌手?”
“驻唱歌手?”
大叔大婶愣了,不知驻唱歌手是啥新鲜玩意儿。
“像姐妹花一样的。保你生意更加红火!”
“要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