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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出道[娱乐圈] 正文 74 双面姜离

作者:暧光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1-30 00:52:5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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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简宁是个普通的高中男生,短暂的暑假过后,升入高三。

    他就读于冰城最好的高中,师大附中,功课一向很忙,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没什么娱乐活动。

    如果非要说有,大概是每天晚上12点做完错题摘录后,会看半个小时的课外书再去睡觉。

    青春期的男生精力旺盛,每天不需要太长的睡眠时间。

    他看的书目来自一份书单,是由迟念粉丝从各种采访里收罗出来的。

    迟念在各式访谈中不经意提到书名和句子,都被细心的粉丝整理出来,列了份迟念阅读书目。

    迟念没有营销过文艺人设,但是对她知道比较多的粉丝都清楚迟念的阅读量很大。

    升入高三,自觉地把手机锁在抽屉里之前,范简宁照着这份粉丝总结书单,在网上把他没读过的书目如数买了一本。

    最近读的这本却是在街边新买的,有一天晚自习结束刚好赶上学府路上的二手书书摊收摊,居然非常幸运地淘到了一本在1991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里尔克诗选》。

    他之前网购的版本是最近新出的,译笔很差。

    在旧书摊上能翻到一个老版本,自然让人心情愉悦。

    可就是买书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奇妙的人。

    和旧书摊挨着的是一个买煮熟的茶叶蛋和苞米的小摊子。

    范简宁遇见的奇妙的人就是摊子的主人,大晚上用花头巾裹住头和脸,戴粗框茶色镜,穿着廉价的白色半袖衫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黑色厚地人字拖。

    一打眼望过去,只有露出来的手臂和脚的肤色让人注意,因为她很白,而且瘦。

    不过东北姑娘很多都盘靓条顺,高白瘦的好看身影,一到夏天,满大街都是。

    真正让范简宁注意到她,是因为买书的时候她插了句话。

    “绿原译的也一般,最好的译者是冯至。”

    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范简宁急着回家,只觉得这个人声音好听,而且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好像他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过她讲话。

    只听声音,她年纪应该不大才对,最多不会超过25岁,范简宁在心里猜测。

    给旧书摊的大爷五块钱,把书放进书包,范简宁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那天晚上,范简宁写完卷子,又订正一遍错题,打开买回来的旧书,愣住了。

    这本《里尔克诗选》的译者赫然就是那个女声说过的绿原。

    那冯至是谁?

    范简宁好奇心上来了,手机被他锁抽屉里了,不想为了小事破戒,专门大半夜开电脑去查。

    查出来冯至是中国近代最优秀的抒情诗诗人,但是已经差不多已经快被遗忘了。

    一个买茶叶蛋和苞米谋生的女人,居然懂诗,这可太有意思了。

    让范简宁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电影《刺猬的优雅》。

    难不成让他遇见了一个中国版“荷妮”?

    自那天以后,范简宁每天下自习都会去那个旧书摊的位置。

    有意思的是,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人,只有旧书摊出现的时候,那个女人才出现。

    可看摊的大爷却不跟女人讲话。

    今天很凑巧,旧书摊在。

    女人自然也在,她没穿牛仔裤了,换了条大花裙子,依然土的掉渣。

    “美女,整两个茶叶蛋呗?”

    东北话的腔调闻名全国,但其实冰城人讲话除话没有辽省那边那么重的口音,音很正,更接近普通话。

    一锅茶叶蛋,买到这时候还有大半锅,范简宁不知道这女人到底靠什么维生。

    “你们东北人真有意思,管谁都叫美女,你又看不见我的脸,万一我长的特别丑,也能叫得出口?”

    “这叫尊敬,而且不管好不好看,被人喊美女,被叫的那个人肯定心情好。美女,要不你把头巾解开,捂着不嫌热啊?”

    “算了,我皮肤有问题,别吓着你。最近读到哪儿了?”

    这是在问他读《里尔克诗选》的进度,他就是靠着这个跟女人搭上话的。

    “《致奥尔弗斯的十四行诗》”

    “最喜欢哪一句?”

    “万物静默,但即使在蓄意的沉默之中也出现过新的开端,征兆和转折。你呢?”

    “什么是你最痛苦的经验,若得尝饮之苦,就化为酒。”

    女人说罢,把两枚茶叶蛋放在一只油纸袋里递给他。

    真是个古怪的人,连塑料袋都不用。

    他们俩的对话仅止于此,范简宁借着买东西的机会跟人搭讪几句,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一个卖茶叶蛋的聊诗句。

    大概是因为平日里的读书生活太无聊了吧。

    温薰的夜风吹过,女人的裙子被吹起一角,露出了骨肉匀亭的小腿。

    腿倒是好看,范简宁蹬车离开。

    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中,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女人正好摘下了她老是戴着的茶色镜,一双眼睛,明眸善睐,清亮如水。

    她肯定是在骗人,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不仅不会丑,还应该很漂亮。

    当的起一声美女。

    范简宁觉得自己参与了一个故事,可惜只是个不明所以的路人甲。

    送走卖茶叶蛋的高中生,迟念打算收摊了。

    今天的东西又没买完。

    “姜叔,您走不走啊?走的话,带点吃的回去吧,就当夜宵了。”

    守着旧书摊的大爷闻言瞅了瞅迟念,打量她这副不伦不类的打扮。

    摇摇头,说话道:“姑娘,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要拍电影就去拍,我又没有意见,我闺女的事情你去问她的什么教练啊,队友啊,肯定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可您是她父亲啊,别的人再了解她,也比不上您。我不是想从您嘴里套东西,我就是想知道,您眼里的您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可怜可怜我,我在冰城待了快有四个月了,我就像拍部好电影出来。”

    大爷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横生,一边收书,一边道:“算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人走了十年了,我再不说,我自己都要忘了。别人怎么跟你讲她的?”

    别人怎么讲姜离的?

    迟念思索,最完整的故事来自于郑济生。

    郑济生来的那天,迟念请他去冰城最好的俄式餐厅吃饭。

    用完饭,等甜点的功夫,郑济生开始了他的故事。

    花滑不是一个人人都滑得起项目。

    教练,冰场,冰鞋,服装,节目编制费,都不便宜。

    即使是姜离和郑济生开始滑冰的那个年代,滑职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郑济生他爸做二道贩子起家,靠在边境上搞中俄贸易发了财,钱多烧手,觉得应该让儿子接受一下艺术的熏陶。

    而东北地区历来是冰上项目的人才选拔重镇,很多项目在当地都很热门。

    花滑当时有点热度,听起来就高雅,郑济生就被送去学花滑了。

    姜离不一样,她爸遇上下岗潮,从工作的国企领了笔不多的工龄买断费下岗了。

    而姜离她妈觉得日子过的没意思,跟着一个南方来的买卖人跑了。

    剩下父女俩相依为命,蜗居在老城区一栋五十坪的单位安置房里。

    冬天松花江结冰结得厚实,有人敢开着吉普车直接从冰面上过江。

    所以封江以后,江面上有人圈地搞天然冰场,出租滑冰鞋,还有狗拉雪橇。

    这些全是糊弄外地游客的,本地人有双冰鞋,会滑就行,不掏钱。

    姜离就是跟朋友在江面上滑冰的时候被教练注意到的。

    得益于国家体制,运动员私人要出的费用不多,姜离被教练拉到室内冰场试训了两天,然后就被介绍进省里的少年队了。

    她很有天赋,进步飞快,从参加比赛开始,国内赛事,没拿过第二。

    十五岁的时候拿到世青赛冠军。

    然后迎来了发育关,发育关对姜离不太友好,身高长得很快,体型进一步发育,原本轻松能做到的跳跃动作变得艰难起来,要重新适应重心变化,保持稳定性。

    姜离靠着一股韧劲硬生生熬过来,从此成为了国内女单的希望。

    她天生跳跃好,能上难度,在艺术表现力这个国内选手大多不具备的方面也很有天赋。

    早期主要划风格奔放明艳的外国编曲,非常合评委口味。

    被各国选手快要滑烂掉的《卡门》也能被当时年纪不算大的姜离演绎的淋漓尽致,风情万种。

    她是国内女单的一个奇迹!

    17岁,姜离凭借《骷髅之舞》拿到了世锦赛冠军。

    19岁,一曲《鹤唳华亭》,拿到奥运会金牌。

    郑济生是跟姜离同期的花滑选手,他是她的恋人。

    队内禁止队员谈恋爱,只能偷偷谈。

    姜离是当时花滑国家队的宝贝,在她一次又一次的精彩表演之下,所有人只能看见姜离。

    剩下的人全都被笼罩在姜离的阴影之下。

    嫉妒,中伤,排挤……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事情必然会上演。

    姜离在队里没有朋友,郑济生是恋人也是朋友。

    更严重的事情是对姜离主导权的争夺,一手发掘姜离的省队教练跟她一起进入国家队,但国家队女队教练不可能允许自己被放置在一旁。

    除了利益争夺,还有培养规划上的分歧。

    花滑项目上,分俄系和北美系两座大山头,裁判打分上会给两系选手一些偏爱。

    尤其是裁判自由心裁权力够大的pcs部分。

    华国选手享受不到国籍高贵的优势,又没有对舞乐敏感的种族天赋,PCS得分不说惨不忍睹,但是大多数时候得分都中规中矩,在pcs上争不过那帮打分突破天际的美俄选手。

    姜离的艺术表现力颇受宠爱,但是想争夺最高荣誉,还是要靠上难度。

    《骷髅之舞》之舞的编排难度当时震惊世界。

    17岁那年的世锦赛,姜离完美地完成了阿克塞尔三周半跳和后内结环四周跳。

    打败多位强敌,成为国内第一个单人滑项目世界冠军。

    可是强上难度的阴影已经埋下了,国家队教练得意于自己成功,不断鼓动姜离尝试更高难度。

    世锦赛一年后的四大洲,姜离后外点冰四周跳失败,严重摔伤,骨裂。

    而一年之后就是奥运会。

    姜离没有放弃,她是骄傲而且倔强的。

    复健,改刃,继续尝试。

    上天不会辜负天才,《鹤唳华亭》的难度与美感成为了姜离职业生涯的巅峰。

    但是她也累了,夺冠之后,不顾劝阻,毅然决然选择了退役。

    退役后八个月,意外身亡,从此《鹤唳华亭》成为绝唱。

    郑济生口中的姜离,就像她代表作中的那只鹤。

    美丽,孤高,绝对骄傲。

    他觉得迟念不像姜离,因为迟念虽然塑造过很多角色,可是郑济生找不到一种如刀锋般的美丽,危险但诱人,一旦走近她就会被划伤,独属于天才的气息。

    哪天郑济生跟迟念告别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之前也许说错了,在天赋上,你们两个很像。可是姜离很珍惜她的天赋,她的世界里,只有滑冰。你不是,你视之如常。”

    迟念听了觉得有些心虚,她这“天赋”跟姜离的天赋可不一样,不算是她自己的,她不视之如常,难道要引以为傲?

    迟念把郑济生眼中的姜离原样复述给了姜离的父亲。

    身材佝偻的老人听得很入神,等迟念说完,撇撇嘴道:“姓郑的小子不老实,我闺女哪是这样啊?她从小就精明,会给自己打算,才十六就能把那些傻小子耍得团团转,跟她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迟念:“……”

    也许是看见迟念表情不对,老人解释道:“我不愿意说,是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拍电影是为了挣钱,那肯定得演人家愿意看的,那个姓郑的讲的,就是你们愿意听的,这么拍就行了。

    那丫头自从有了出息,就没回过家,我知道她嫌弃我,不仅嫌弃我没钱,也嫌我窝囊。一个在街上摆摊做烤冷面的爹,怎么拿的出手?

    我也没给过她什么东西,她滑冰那几年,没朝我伸过一次手。”

    ……

    老人嘟嘟囔囔说了一路,迟念推着她租来的小三轮跟了一路。

    直到老人到家。

    站在楼道里,老人赶人了,“快回去吧,明天我不出摊了,你来,我把能说的全讲给你。”

    “谢谢姜叔。”

    “谢啥啊,你跟了我好几个月,名气这么大的明星,啥都不干,蹲街上卖茶叶蛋,我看不懂你,跟看不懂我闺女一样,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

    老人摆摆手,回家了。

    迟念从楼道里出来,凉风习习,她解开裹脸的头巾,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有一轮饱满的圆月,银辉洒在冰城老城区的窄窄街面上。

    一直跟着迟念的助理小韩和保镖见迟念是一个人,连忙凑上前来。

    迟念蹲街上买东西,他们也很辛苦啊,得跟着,还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念姐,咱们明天还用继续么?”

    “不用了,解放了。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吧。”

    半个小时后,迟念一行三人,回到入住的酒店。

    迟念的房间是位于顶楼的套房,她图清净,怕被人打扰,直接包了整层楼。

    来到顶楼,就见向来空荡荡的楼道里站了个人。

    宋衍背着一把大提琴,整个人瘦得快脱形了。

    “我把你送的琴搞坏了,亲自来赔罪。”

    迟念过年时候给宋衍的新年礼物是把琴,著名大提琴演奏家帕勃洛·卡萨尔斯用过的琴。

    宋衍很喜欢,把琴带去了电影片场。

    如今又带着来了冰城。

    电梯在迟念背后缓缓关上,宋衍走近迟念,轻轻地抱住了她。

    “念念,你知道天才是怎么样的么?”

    她被绝望的气息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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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渡章卡文卡得难受,我好想直接写本章收尾高/潮啊,可是不行,得一章一章往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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