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斗罗:翡翠毒皇 斗罗:系统逼我开后宫 从火影开始成为忍者 火影:为了回家,被迫开启无限月读 大唐40K:盛唐武士亮出光刃 是兄弟就来踢球 旧日诡游 才不是神明
车行一路, 卢金元都被绑得结结实实, 动弹不得。麻袋套住了他的头, 眼前黑漆漆一片, 唯有人影晃动还能察觉到。
他也不是没想过挣扎, 只是每动一下, 胳膊上那冷冰冰的刀子就提醒他一次。
绑架这种事,他从来都只在电视上见过, 何曾亲身经历过
隆冬时节,他却大汗淋漓, 勉力维持镇定,颤声跟那几人求饶“我家里穷, 没几个钱, 你们绑我也赚不了什么, 还犯法,得不偿失图什么呢还不如放了我。”
陈晓春笑出了声, 被陆小双瞪一眼, 又赶紧收声。
宋诗意伸腿踹了踹他,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是图钱”
女的声音好像有一点耳熟。
但卢金元的念头没敢在这上头多停留,此刻如临大敌, 哪有心思想这些他缩了缩身子, 说“不图钱, 图、图什么”
宋诗意笑了笑, 蹲下身去,接过魏光严手里的道具刀, 在卢金元身上比划了几下,表情愉悦。
“你仔细想想,你前一阵干过什么亏心事,值得我们把你绑了”
事实上,穿着厚重衣物的卢金元根本感觉不到那刀锋利与否,然而刀尖所到之处,他仿佛能想象到那冷冰冰的刀刃贴在他皮肤上的场景。
卢金元吓得不轻,颤抖着,哆哆嗦嗦地叫起来,“别动手,别动手啊我什么都没干,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我每天在队里训练,根本没有跟外界接触过”
宋诗意的手一顿,刀尖隔着麻袋贴在他脸上,这次卢金元能感觉到那冰一样的温度了。
“那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在国家队里又干了些什么”她冷冰冰地问。
卢金元吓得惨叫起来,声音像杀猪一样。
“我没干我什么都没干放我出去你们这是犯法的”
他一个劲嚎叫,似乎想引起外界的注意。
陆小双眉头一皱“别让他在这儿嚎,把嘴堵了,到地方再跟他好好算账。什么玩意儿,不见棺材不掉泪”
嘴是不能堵的,毕竟套着麻袋呢,怎么堵
宋诗意懒得多想,手肘往人后脑勺重重一击,卢金元的猪叫顿时被扼住,人也昏了过去,咚的一声倒在车尾,一动不动了。
薛同、陈晓春和魏光严三人,目瞪口呆看着宋诗意,片刻后,不知是谁带头,齐齐鼓掌。
“看不出啊,高手在民间。”陈晓春感慨。
魏光严看看陆小双的背影,再看看宋诗意,嘀咕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趁着卢金元还晕着,车停在了某座大厦外,三个男生鬼鬼祟祟把人抬下了车,跟在宋诗意身后进了大楼。
陆小双垫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也跟着进了门。
地下一楼阴森森的,还没进店门呢,走廊上就已经装饰着各种恐怖道具,从獠牙毕露的鬼脑袋,到做得极度逼真的鲜血淋漓的内脏器官,更别提什么残肢断臂、动物尸体,进门处挂了个牌子青藤鬼校。
柜台后的小哥抬头看了眼“来了”
几人点头,抬着麻袋里的人往早就预定好的屋子里走。
宋诗意把钱拍在柜台上,“说好的包场俩小时,你可别放人进来。”
小哥收了钱,说“放心,这工作日的大下午,我就是求着人来也没人来。”
一边说,一边不放心地看了眼麻袋“说好就是唬唬人,可别真闹出人命了啊”
陆小双笑嘻嘻凑过来,拍拍他的肩“放心好了,都是好朋友,这货平常没少装神弄鬼吓我们。这回轮到我们吓一吓他了,你可别露馅。”
小哥被美人计迷惑,也跟着傻笑“好的好的,没问题。”
陆小双伸手挑了挑他的下巴,眨眨眼“谢谢啦。”
魏光严死鱼眼看着这一幕,直到穿过一间间恐怖的屋子,才作势呕吐了两嗓子“女人,天生的演员。”
陆小双毫不客气,一巴掌拍上他脑门儿“马上上场了,你他妈闭嘴好好演。”
卢金元是被冷水泼醒的。
后脑勺一阵阵地疼,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瞳孔陡然放大,失声尖叫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屋子里一片昏暗,天花板上挂着血淋漓的人脑袋,他一睁眼,入目的便是那伸出口的猩红色长舌。脑袋正对他,那浑浊的眼珠子也不偏不倚与他对视着。
他像是被针扎了,猛地一挣扎,一边尖叫,一边试图爬起来。可他人被绑在长凳上,连人带凳翻倒在地,却无论如何站不起来。
头上的麻袋的确没有了,可手脚都被捆住。
他这一倒地,脸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就又一次尖叫起来。
因为就在他脸旁,静静躺着一堆血淋淋的手指,肮脏的水泥地板上尽是正待干涸的血水,触目惊心。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到处都是这样血腥的布置,桌子上放着沾血的斧子、菜刀,椅子上挂着女人的长发,角落里有几只硕大的水桶,隐隐可见人的残肢。
卢金元大喊大叫,吓得魂都没了,却忽然看见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张凳子。凳子上躺了个人,和他一模一样被绑得严严实实,只是他醒着,那人还昏睡着。
他一顿,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过去。
魏光严
“看够了吗”从他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卢金元顾不得许多,死命抬头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居然有三个戴着鬼神面具的人立在那。一个青面獠牙,一个面上长毛,还有一个奇形怪状,说不出的面目可憎。
他在地上挣扎,无奈背着凳子,压根儿逃不了。
“你们要干什么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救命啊,救命”
尽管智商还在,明白那些断肢约莫都是恐怖道具,但人在这样的绝境里,孤身一人,被绑得结结实实,还一而再再而三受到惊吓,他连脑子都快糊涂了,除了放声大喊,竟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面具上有獠牙的那人走了过来,也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任他背着凳子倒在那,漫不经心从桌上拿起把染血的刀来。
“这个人,你认得吧”
说话的是个女人。
她走到魏光严的旁边,拿刀在他脖子上比划两下,懒洋洋的。
卢金元张着嘴倒在地上,颤声问“你要干什么”
“开灯。”獠牙吩咐了句。
另两人不知从哪推来个黑漆漆的射灯,啪的一声,灯光开了,刺目的白光直射在房间中央。
卢金元下意识眯起眼,好几秒才适应了这灯光,再抬头时,看清了魏光严。
他就躺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一边脸全是血。
那身衣服是队服,白色的布料上血迹斑驳,不少地方破破烂烂。
獠牙不轻不重踢了踢他,一只胳膊软绵绵耷拉下来,约莫是断了。
卢金元张了张嘴,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你,你们把他怎么了”
獠牙笑了笑,说“哦,你俩不是一伙的吗整程亦川那事儿,既然是你干的,想必也少不了这家伙的份儿。”
卢金元的脑子咔嚓一声,僵住了。
程亦川
只听獠牙冷冰冰地说“你们俩合起火来锯了他的雪杖,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小情人不高兴了,也想搞一搞你们。”
话说到这份上,卢金元差不多明白了。
那穿白衣叫陆小双的,是程亦川的小情人,而魏光严是被自己拖下水的,给他们错抓了来。他们要给程亦川报仇。
他看着一旁像是死了一样的魏光严,大声吼着“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你们找错了人”
“找错了人”獠牙笑了,“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了”
她一脚踹上卢金元的凳子,害他连人带凳滚了一圈,然后冷冰冰地让人拿水来“把这东西也给我泼醒。”
又是一盆水兜头而下,魏光严也醒了。
几乎是一回过神来,他就开始沙哑着嗓音叫“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简直就跟失心疯了似的,一看就是被打得受不了了。
他侧头,像是这才发现卢金元的存在,眼睛陡然睁大,那张脸鼻青脸肿的,分不清哪是血哪是泪,滑稽得很。
他忽然叫起来“卢金元,你跟他们说啊,这不关我的事。我跟你早就绝交了,不,咱俩根本从来没好过你告诉他们,别让他们打我了我求你了”
魏光严胡乱求救,又是求那群戴着面具的人,又是求卢金元。
獠牙骂了句“吵死人了。”
下一秒,手起刀落,正中魏光严的腹部。
卢金元惊呆了,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刺眼的灯光里,他只看见魏光严的小腹冒起一股粘稠的血液,像是慢镜头一般喷涌而出。
魏光严惨叫一声,又一次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了。
这一回,约莫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卢金元开始惨叫,惨绝人寰的那种叫法。
带着獠牙面具的宋诗意都忍不住捏把汗,心道还好地方选在了鬼校,这里每天都有人被吓得尖叫不止,要不然,若是在别处,怕是会引来一群围观者。
可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她提刀走近了卢金元,在他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里,慢慢地把刀拎了起来,对准卢金元的脸。
“死到临头了还在撒谎,他该死。”
冷冰冰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地狱。
“现在轮到你了。”
卢金元惨叫着救命,可这才是叫破喉咙都没人搭理。
獠牙用那滴血的刀碰了碰他的脸,在新一轮的杀猪声里,淡淡地问“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雪杖是谁动的手脚”
“是魏光严是他的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这个节骨眼,卢金元还能灵机一动,把罪过全推在“已经断气”的死人身上。
要不是外面的副导演太过凶残,魏光严真想立马跳起来踹他两脚。
“不见棺材不落泪。”獠牙气得骂了句,猛地举刀,朝他重重地砍下来。
刀光一闪,卢金元吓出尿了。
他尖叫着承认“是我,是我干的是我锯断了他的雪杖求求你别杀我”
刀停在他面前几厘米处。
黏糊糊的血液吧嗒一声坠下来,正好滴在他面颊上,他浑身一颤,就跟筛子似的抖个不停。
獠牙一动不动维持着这个姿势,问“怎么锯的”
“器、器械室有维修工具,我找了个小型电锯,给他,给他锯断了”
“电锯在哪找到的”
“靠墙的那个架子下面,有,有个工具箱,电锯、电锯就在里面。”
“时间。”
“就,就上个星期二、二晚上,大、大家训练完了,都、都都离开了。我最、最后一个走”
“锯的哪个地方”
“左、左杖。”
“用什么东西粘起来的”
“特、特殊粘合剂,滑雪队的队员几乎,几乎都有。”
獠牙居高临下看着他,冷漠地问“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这么做
卢金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片湿漉漉的,整个人大汗淋漓、狼狈不堪。
他半是不甘半是绝望地吼着“因为他本来就不该来的要是他不来,我的名额就不会被抢走我才是第三名,我一直是队里的第三名如果他不走,以后都没有我了”
他哭着说“都没有我了”
那把刀离开了他的脖子,獠牙拿着刀,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一字一顿问“你有没有想过,他拿到的只是一次比赛名额,你锯了他的雪杖,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卢金元哭着大喊“那又怎么样他该死,他本来就该死”
他整个人都已经崩溃,哭着胡言乱语,到最后才说“我才不管他死不死。我只想让他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那是我的,是我的”
一屋人看着他歇斯底里的丑态,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
直到有人开门,陆小双双手抱臂站在门外,淡淡地说“行了,弄完就走,还能让前台退一个小时的包场费。”
卢金元还在哭,根本停不下来。
陆小双按开了墙壁上的灯,皱眉说“射灯关了,想闪瞎我啊”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魏光严身旁,踹了踹凳子“行了行了,别演了,收工了,回家吃饭了。”
卢金元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满脸鼻涕眼泪,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只看见已经“死掉”的魏光严被陆小双解开了绳子,一边龇牙咧嘴揉着肩膀,一边跳下了凳子“这波演技打几分啊,副导”
陆小双“勉强及格。”
下一秒,三个戴面具的也摘下了面具,熟悉的面孔跃入他的眼底,卢金元惊骇地认出,他们全是队里的人。
他错愕地指着魏光严“你,你不是”
“死了”魏光严咧嘴,从衣服里掏出袋黏糊糊的玩意儿,扔在地上,一脸嫌弃。又把沾上一抹红的手指放在嘴边舔了舔,笑道,“这个,番茄酱。”
卢金元震惊了。
魏光严还从地上拎起那把刀,递给他看,“塑料的。你看,刀口这么厚,根本砍不动人。”
“行了,别嘚瑟了。”陆小双没好气拉开他,“说得就跟你是编剧似的。”
魏光严心有余悸地擦把汗,离这个编剧本人远了点,说“你是你是,你才是。”
宋诗意摘下獠牙面具,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保存录音,递给一旁的陆小双,最后亲自弯腰来替卢金元解绳子。
卢金元大梦初醒,拼命挣扎着,吼叫着。
“我要报警”
“你们这是恐吓是绑架我要报警”
“我要让你们坐牢全他妈给我坐牢这是严刑逼供,不算全都不算”
宋诗意退后两步,冷眼看着他,说“我逼供我只逼你说了是不是你干的,你要不是罪魁祸首,怎么会把作案过程都说得一清二楚怎么,那些也是我一句一口教你的不成”
卢金元哑然失声,有心分辨,却再也说不出任何分辨的话语。
完事了,没理由继续逗留,宋诗意带着一群人往外走,薛同和陈晓春都在对着卢金元指指点点。陆小双走在最后,收拾了一下道具,毕竟借来的东西还要还回去。
失去束缚的卢金元在原地呆呆地站着,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眼睛一红,猛地朝陆小双扑去。
“小心”魏光严第一个发现不对,一把拉过陆小双,自己却被卢金元扑倒在地。
咚的一声被压在水泥地上,他疼得骂了句娘,下一刻,已经被卢金元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卢金元也是急红了眼,不管自己到底扑住了谁,伸手就一阵乱打,最后干脆掐了上去,掐地魏光严面红耳赤,青筋骤起。
“操,什么时候了,还来”陆小双脱了高跟短靴,一脑门儿给他砸上去,这回卢金元彻底晕了。
她回头去看魏光严“怎么,还不起来,想在这儿过夜呢”
魏光严捂着脖子,慢吞吞爬起来,小心翼翼离她又远了一些。
这个女人,惹不起的。
宋诗意没从前台把钱要回来,只嘱咐小哥“一会儿你把他弄醒,让他滚蛋就成。”
离开地下室,室外一地阳光,空气都清新起来。
她一身轻松,终于了无牵挂。
站在大厦门口,她给孙健平打电话“卢金元认罪了,我全都录了下来,作案过程一五一十,他全都交代了。”
“回头我把录音发给您,怎么处理,您做主。”
“孙教,谢谢您。”
孙健平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最后一刻才问出口“谢我什么”
“谢您纵容我胡来,完成了这出好戏。”
她笑着挂了电话,坐上了回基地的车。
程亦川,离队之前,师姐的大礼已送到,请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