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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世子迎娶齐国公府的嫡四小姐,至少有大半个大都的皇亲贵胄并达官显要前来侯府贺喜,虽一切都在礼制之内,婚礼场面却比原先预料的还要盛大,竟半点不亚于皇子王孙娶亲的热闹。
宫中有帝后赐下的贺礼,就连太子也亲至镇北侯府恭贺道喜。
刑依晴嫁入侯府时,心中还有些忐忑,到后来真正喜不自胜。
镇北侯府如今人口简单,只得镇北侯夫妇并李小仟一个小姑,再无旁人。
原来,四年前李二老爷与李三老爷里通外国案发之后,当时就死在了锦衣卫的诏狱之中,而后坊间便传出李二老爷与李三老爷与西越国使节发生争执,被惨忍杀害的传闻。
紧跟其后,柳老夫人惊闻噩耗而中风不治,很快,李二夫人与李三夫人又都经受不住打击也身染沉珂,不久都先后病殁了。
自柳老夫人过世之后,镇北侯府便分了家,镇北侯夫妇替二房与三房分别置办了宅子,那两房的妾室及子女都早早地搬了出去,现如今都是姨娘当家。
因而这一年镇北侯世子兄妹俩一娶一嫁,前后相差不满一月,三媒六证、三书六礼,一点不能错乱,且一边是聘礼另一边又是嫁妆,还要接迎亲友同僚世交的贺礼并人情往来,以及准备筵宴,真是诸事繁琐千头万绪,景夜正愁无人相帮,太子妃颜氏与娘家嫂子蒋南君便主动请缨,赶来相助操持。
太子妃颜氏系本朝开国八公之一的辅国公颜家的嫡孙女,辅国公如今是左军大都督,总领浙江山东辽东一带,虽比不得镇北侯势力庞大,实力与重要性却也不容小觑。
因而颜氏也系名门之后,权贵世家,太子妃的身份又相当尊贵,与景亨的夫人蒋南君堪称景夜的左膀右臂,娶亲的一场婚礼下来,真是礼数周全且无分毫差池,办得体面又尊贵。
而刑依晴三朝回门那一日,东宫又遣周七至镇北侯府,给李小仟送来一袭嫁衣,同时还带了十名内府针工局的绣娘,只为着倘若李小仟试穿之后,略有不合身之处,还需得一一调整修改。
李小仟站在偌大的穿衣镜前,定定地看着身上的嫁衣。
大红嫁衣,层层叠叠倾泻垂地,气度非凡。
用金线绣着繁复精美细腻的麒麟鸾凤牡丹祥云如意花纹,熠熠点缀着无数细细的金片、累累宝石与珍珠,织金云霞翟纹霞帔,金玉宝石坠子,玉带并金线鸳鸯如意珊瑚东珠绣鞋,艳光四射。
除此之外,还有配饰的赤金凤凰珊瑚璎珞圈,红蓝宝石的红豆珊瑚禁步,系上了便须斯文端庄地行走。
甚至连手执的玉如意都考虑周到了。
“这是费了多少精细功夫?”李小仟不觉脱口而出地问道。
纵然天家富贵,皇后姨妈与太子哥哥舍得宠爱,然而这身衣裳没个一年半载如何得成?
算来她自去岁十月从边关回大都,圣谕赐婚至今不过三四个月,怎样昼夜加急赶制似乎都是来不及的。
周七躬身微笑,含糊其事地道:“不过是比往常多耗费些时日与人手罢了。”
李小仟度其制式,却不像是公主的嫁衣,倒有些像为哪一位皇子妃准备的。
或许是皇后姨妈用了非常手段紧急征用的。
李小仟想到这儿,不由得抿嘴一笑。
转眼便至二月二十九的黄昏时分,刑莲湖骑着高头大马至侯府亲娶,队伍好端端行在街上,刑莲湖忽觉迎面一道尖细的劲风袭来,细微的寒光几乎擦着脸一掠而过,刑莲湖堪堪侧颜避过,那寒光却又早已消失在混沌昏暗的暮色之中,仿佛方才只是他一时的眼花与错觉。
然而刑莲湖显然不是迟眉钝眼之人。
若非身经百战,曾连番遭遇生死伏击,刑莲湖也不会如此敏锐机警,打出暗器之人定然是绝顶的高手。
自然,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合适的机会不好找,那人也定然不会留在现场等着他去抓。
刑莲湖马不停蹄地朝前,是谁想取他的命,刑莲湖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数的。
次日三十上晌,吉时一到李小仟就被遮了盖头,送上花轿,由刑莲湖接至同样张灯结彩花开富贵,笙萧鼓乐喜气盈门的齐国公府。
经过一道道流程繁芜规矩琐细的程序,李小仟终于坐到了喜床上,心道正好可以歇上一歇,谁知众人一迭声催促着刑莲湖挑盖头。
刑莲湖挑下盖头,露出李小仟肤色白润的小脸,她眉目清扬,尊贵妖娆,美得令他心头发颤。
暗香幽微如月光下绝美轻盈的绫罗,刑莲湖眼不错地目光只胶着在她身上,说不出的无尽欢喜,此时此刻竟觉该有一曲仙乐方能表述激荡震撼的内心。
却又见李小仟抬眼脉脉看过来,唇角轻浅一笑,绰约天真,更是令他移不开眼。
而李小仟望着眼前乌纱簪花、身着圆领绛纱袍如劲竹般的刑莲湖,只一眼,她的心里便涌满了酸酸甜甜的柔情,此生没有他果真是不行的。
耳边一片倒抽气的惊艳感叹过后,便是短暂的安静,紧跟着看新娘的众人便又纷纷发出细声碎语的赞叹。
李小仟的目光从刑莲湖的脸上移开,却从室内挤挤的人群之中竟看到了太子胤舒俊雅的面容。
“太子哥哥。”李小仟惊讶之下顿生欢喜,立刻站了起来向胤舒走去,目不转睛的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深切的依恋,欲言又止的倾诉萦怀。
胤舒头戴翼善冠,穿着赤色九章团龙衮服,面若白玉,双眸秀如星子。
他拉过李小仟的素手握在掌心,静静地凝视着她。
“太子哥哥,仟儿可配得上这身衣裳?”李小仟娇柔地微笑。
胤舒温柔地道:“唯你穿着再合适不过。”
李小仟的眸子里便忽闪着深深的恬静的喜悦。
胤舒来齐国公府吃过水酒,临行前齐国公率合府众人并众傧客恭送至大门外,胤舒上轿前淡淡地笑说:“仟儿性子有时可恶得紧,国公爷与姑母只管约束,孤可从来不惯着她的。”
齐国公与兰陵长公主闻言呵呵,赶紧笑道:“殿下客气了,郡主娇贵,再顽皮又能如何?”
胤舒点点头和煦笑道:“母后尝言,请姑母得空了还望带着仟儿多进宫走走,都是自家骨肉,切莫生分了才是。”
兰陵长公主连忙谢恩。
胤舒遂道:“今日国公府大喜,孤叨扰了大半日,又惊动诸位相送,是孤的不是了,诸位且请归席吧。”
齐国公及众人自是执意依礼跪送,目送太子銮舆远去消失在街角,这才起身回席不提。
彼时天高月小,月色皎皎轻寒,已是微醺的刑莲湖回到续思院内室,接下来方是饮合卺酒,而令李小仟意外的是,之后竟然还有结发礼。
李小仟安之若素地看着喜娘灵巧的双手上下翻飞,很快便将刑莲湖与自己的各一小绺头发挽成同心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是真的吗?
待众人退下,秋叶并春生几个服侍着李小仟卸了妆容除下一应首饰冠戴,并伺候沐浴之后掩上房门离开,内室之中除他二人以外,只余花烛高照,李小仟依然认真凝眸,似乎想从刑莲湖身上看到想要的答案。
他俊秀的容颜一如昨昔,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
只是李小仟隐隐地害怕,若是再被他抛弃一次,她真的会跌入地狱深渊,生不如死。
“莲湖哥哥,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这似乎是个很蠢的问题,将来的事刑莲湖又怎么会知道?会不会变心,他自己都不能预知。
可是李小仟依然很想这样问一问。
刑莲湖闻言心头如被瓢泼的热水滚过,又烫又酸,他听懂了她的意思。
款款牵起李小仟的手放在他胸口:“你摸摸,说得我心疼。”
李小仟被他温暖的大手握着轻轻按在他坚硬的胸口,他的衣裳触感柔滑温和,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摸不到。”她半嗔半恼很实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