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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后方营帐中,薛文骞一来,就懵逼了。
面前这摇篮里躺着的是什么鬼,明明就是用布裹起来的东西,根本没有小太子和小公主!
他惊讶的抬头去看方才借口出去的乳娘,心道不好,立即就要出了营帐,却立即被外面等着的护卫们给压倒在了地上。
宫中,慈宁宫内。
老太后已经是气得不能动弹,也懒得动弹了,瞧见墨花居然把两个孩子抱到了这里来,气得鼓着眼睛没说话。
“咿呀……”墨花也好心情的逗弄着,葡萄和酒儿笑得开心极了,两只小爪子不停的晃荡着,发出欢喜的笑声。
“你们还要这么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这孩子吵闹的很,还不抱出去!”老太后怒道。
墨花没理她,两个孩子也是懵懵懂懂的。
酒儿倒是察觉到了什么,抓过一旁自己最爱的小木马朝太后扬了扬,示意要给她。
墨花轻笑起来:“公主,太后可不喜欢你的小木马呢。”她自然要留在这儿,现在皇上皇后不在,还有哪里比太后的慈宁宫更安全。
酒儿仿佛没听懂,抓着小木马就往太后所在的暖榻爬,但到底是隔开的,爬了一半,又给墨花给抱回去了。
现在太后心思难测,万一真伤了小公主,她都要心疼死了。
“好了,咱们就在这儿玩,等你父皇母后回来。”墨花笑眯眯的,继续把酒儿抱回来逗着玩了。
“哼,哀家也不稀罕。”太后冷冷哼了一声,烦躁的很,但偶尔间瞥见那白白胖胖要拿玩具给自己的孩子,暗暗咬牙,更生气的撇过了脸去。
没多会儿,就有人来报,说林锦婳已经回宫了,墨花这才忙叫人抱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这慈宁宫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好似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得到。
稀薄的阳光从菱花窗投落进来,还能见到阳光里飞舞的尘埃,让这个宫殿更加显得老朽的可怕。
“宁儿,你说哀家到底图个什么。”太后靠在垫子上,忽然问出来。
宁嬷嬷忙上前陪侍在一侧,浅笑:“等娘娘身子好了,就好好过日子,今儿冬天雪下得大,来年春一开,就能开出满园子的花呢,您往常不是最喜欢那些花儿么?”
太后目光怔怔的望着那窗子,半晌没说话,宁嬷嬷再看,她竟是睡过去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太后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安寝过了。
她转头看了看方才葡萄和酒儿方才玩闹过的地方,还有不及带走的小木马,不由惊讶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许是墨花故意落下的,干脆也就拿了来,放在了老太后的身边。
林锦婳这厢回到宫里,心情很是复杂。
她带了弦月的药回来,但墨雪的心伤却是难愈了。
“让她好生休息几日。”她跟墨月吩咐道。’
“是。”墨月应下,又道:“娘娘,那赫连璟的尸首会怎么处置?”
“送回他赫连家的祖坟葬下,同他夫人一起。”林锦婳在踏入房间前,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漫天飘落的大雪已经停了,院里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洁白而不染尘埃。红墙绿瓦,再配上白雪,当真是好看极了。
眼前的困难眼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少了,她浅浅笑起来,跟身边的人吩咐道:“是时候该筹备你跟墨风的婚事了。”
“娘娘……”
“不想见到你们也生出遗憾。”林锦婳笑笑,左右也要过年了,等着年关将近倒不如一起办个婚事,双喜临门,也好让不如意的今年有个喜气的结尾。
墨月见她是认真的,脸立即羞红了起来。
“只是常青他……”
“放心吧,今日出宫,我便安排了人去救他了,现在八成应该已经在你的家里了,快去看看吧。”林锦婳笑道。
墨月惊喜的看着她,又见她目光炯炯,越发的害羞起来,忙行了礼小跑着离开了。
等她一走,林锦婳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宫里。现在怀琰在见长孙祁烨,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回来吧。
这样想着,她便干脆回去带着两个孩子玩了。
等过了这个年,他们也快满一岁了。
林锦婳这样想着,心里舒坦,便又加快了步伐。
御书房中,赵怀琰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长孙祁烨,跟一侧太医道:“是中毒了吗?”
“是,症状不轻,许是要每日服药,过半年左右才能完全清除干净。”
“半年?”赵怀琰皱眉,若是这么久的话,岂不是还要被江太妃利用么。江太妃就这么不安分,非要闹出点什么来?
他正想着,外面忽然有人进来回禀:“皇上,外面有人求见!”
“谁?”
“是江太妃。”来人小心翼翼道。经过今儿猎场一闹,所有人都知道江太妃是赵怀琰的生母了,所以提到这件事,都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赵怀琰面色的确沉了沉,才道:“引他到偏殿等朕,你们全部退下。”
“是。”众人连忙应下。
赵怀琰看了眼躺在床上还没有苏醒迹象的长孙祁烨,这才提步往偏殿而去。
到时,江太妃已经站在里面了。
“皇上来了。”江太妃先开了口。
“太妃来寻朕,是为何事?”赵怀琰淡漠道。
“何事?”江太妃笑起来:“我的儿子不认我这个娘亲,皇上,你说何事?”
“你也是西夏的皇后。当年的茵嫔早已经死了。”
“那江茵儿呢?也死了吗?她现在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这个儿子却仗着自己手掌大权,而不肯认回生母,怀琰,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过意得去吗?”江太妃知道在他面前卖可怜根本无用,否则不会弦月都到了死,他还不肯给与一点点的爱意了。
赵怀琰看着她,眸光更冷:“你拿朕不过当一颗棋子而已。”
“那是因为娘亲没办法了!”江太妃看着他,声音略有哽咽,但很快被她掩饰起来:“你父皇当年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一剑杀了我,你知道我那时候的心痛欲裂吗?若是现在林锦婳提剑要杀了你,你怎么想?”
“她若要杀我,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赵怀琰笃信,他只沉声道:“江太妃,父皇已经死了,就死在你眼前,你应该还没有忘记。朕不必你来善待朕,但长孙祁烨也是你十月怀胎所生,你不必将他也当做一颗棋子,他是你儿子,西夏皇帝也没有对不起你。”
江太妃见他竟然反过来教训自己,牙关紧咬:“你当真不要我这个娘了?”
赵怀琰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只淡漠道:“并非朕不要,是江太妃你早已不把朕当亲人。”
“你——”
“穆王暂留宫中休养几日,等迟些再送回去,时辰也不早了,江太妃若是无其他事,请回吧。”
“等等。”
江太妃打断赵怀琰的话,抬眼看他:“你既然要我好生对长孙祁烨,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将此番来和亲的宝珠公主嫁给祁烨!”
赵怀琰微微皱眉:“这涉及两国和亲之事……”
“刚好大齐就这一个王爷还未娶妻,难不成你要把她纳入宫中吗?”江太妃讽刺的看着他道。
赵怀琰望着她讽刺的眼神,好不容易被修复的心,又慢慢裂出一道道伤痕。
他转过身去掩饰住自己眼底的神色,只淡漠道:“和亲一事,朕另有安排,江太妃无事,便退下吧。”说罢,外面的太监很快跑了进来。
江太妃见状,只微微咬牙:“那臣妇就告辞了!”
赵怀琰没转过身,却能感受得到她看向自己时那冰冷的目光。
等到人都走后,赵怀琰才下了圣旨:“今日宝珠公主护驾有功,特赐郡主封号,享公主府邸。”蒙古现在虽然不大,但就在大齐边境,这等小国自然没有交恶的道理,若是真的如了江太妃的愿,她指不定还要借着蒙古而生出什么事端来,所以万全之策,自然是让宝珠嫁给自己人。
很快赵怀琰便不用忧愁这个事儿了,因为宝珠跟巴图打了赌,赌赢了,巴图就要帮她去要一个徐程青。
他硬着头皮来见赵怀琰,入了大殿就发现这皇上是真的冷,这大殿里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冷。
赵怀琰望着折子出神,见他来,才问道:“巴图王子亲自过来,可是有事?”
“是。”巴图连忙行了礼,才道:“齐国皇上,此番来,巴图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且说。”
“是我的妹妹宝珠,方才才得了皇上您的恩赏,赐封为郡主,但是她想要拿这个郡主的封号,换一个人。”巴图说的小心翼翼,因为不清楚这皇帝的脾气,生怕不小心就冒犯了,可谁让自己跟妹妹打了赌呢?
哎,也不知那徐程青是不是个重刑犯,若是真干下了滔天恶事,今儿他可就惨了。
他战战兢兢的,赵怀琰还在想是谁,直接问道:“换谁?”
“就是……”巴图犹犹豫豫的,又看了看赵怀琰的脸色,仿若也不大好,一想到自己妹妹,干脆一咬牙道:“就是此刻关在大理寺的一个人。”
“关在大理寺……”赵怀琰想了想,如今齐国初立,关在大理寺的人并不多,年轻男子就更少了,而且他们是从何处跟大理寺里的人扯上关系的?
巴图看着他有些质疑的眼神,心道不好,干脆一闭眼一咬牙,道:“就是徐程青!”
“徐程青?”赵怀琰诧异不已,但看底下巴图一脸纠结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似故意装的,看来他们并不是事先就盯上了徐家。
“对,就是他,虽然我还没见过,但宝珠曾去过大理寺,不知怎么就被这人给骗了,现在死活要嫁过去。皇上,若是此人犯的罪实在太大,干脆就算了,蒙古是来跟大齐和亲的,并不是来救人的。”巴图忙解释道,却没发现赵怀琰的唇角扬起了一丝丝的笑意。
他看着巴图,道:“宝珠公主当真愿意用自己郡主的封赏,来换一个徐程青?”
“她是这样说的,不过皇上,若是那徐程青真的……”
“朕准了。”赵怀琰不等他解释完,便直接道:“为两国之邦交,必然要放出徐大人的,而且之前他所犯的事也查清楚了,与他无关。”其实早就准备好证据了,只是担心朝中那些南疆的大臣们又要闹,这才一拖再拖,谁想竟有个蒙古公主起了心思。
这样一想,赵怀琰也算是省下了一桩事。
巴图还再三确认了一番,确定皇帝说的是真的,这才忙不迭的行礼道谢了。
很快,在家中如坐针毡的宝珠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拿了圣旨就骑着马独自冲向大理寺了。
郑穹此刻正在大理寺内处理薛文骞的事,见圣旨都来了,自然立即引了她去见徐程青。
其实徐程青这段时日过得还不错,虽然闷在了牢里,但好吃好喝的不少,衙役们伺候的也舒服,累了还能打开牢门出来走一走。
他正等着呢,就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一直相熟的衙役便笑眯眯的跑了过来,连道三声恭喜。
徐程青还诧异:“有什么好恭喜的?”
“还能有什么,是皇上下了圣旨,既还了您清白,又给您赐了婚!”衙役忙道。
“赐婚?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温柔贤惠吗?”徐程青忙欣喜的问起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咳嗽,而后便见宝珠拿着圣旨过来了。
徐程青眉梢微挑:“你是那蒙古公主?”
“没错,还是你未来的娘子,大齐男人,我说过回来迎娶你……哦,不对,是嫁给你吧。”宝珠露出一口大白牙,衬着她微黑的皮肤,越发显得牙齿白了。
“皇上赐婚的女子,便是你?”徐程青心里一阵哀嚎,他都说了,他喜欢的可是温柔贤惠的啊,就算不是温柔贤惠的,也要是清冷如雪的啊,怎么偏偏是这个跟男人一样的大黑妞?
宝珠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只微微眯起了眼睛,却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
等圣旨宣读完,牢门打开,她才要去抓徐程青,可徐程青也是有些功夫的,两人就在这狭窄的过道里过起了招来。
衙役们纷纷闪躲到一旁看热闹,可几招下来,徐程青就被人摁在了牢门上还被人死死拧住了耳朵。
“我给你面子,你还得意忘形了?”宝珠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道。
“宝珠公主,你我实在不合适……哎哟哟,疼……”他能感受到耳朵火辣辣的仿佛要被揪下来了一般,若是真娶了这么个自己打不过的夫人回去,那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宝珠冷哼一声,才道:“别说我不给你面子,现在我松手,你来压着我。”
“我不打女人……”徐程青下意识就道,但说完就后悔了。
宝珠松开他,一胳膊搂住他的肩,笑道:“很好,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走,我们回去成亲。”
徐程青欲哭无泪,一会儿回去,他一定要去宫里求换上撤了这桩婚事,怎么说,他也是皇后娘娘的亲表哥啊,他们不能这样对自己。
才出大理寺的门,就见林锦澄也过来了,身边还跟着个跟林锦婳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脸上有胎记的女子。
“皇后……”
“不是皇后。”宝珠一眼看出来就不是。
陈阿妙看着宝珠,目光微闪,浅笑:“这位姐姐是第一个没有认错的人。”
“那是自然,这大白日的,我又不瞎。你两虽然容貌一样,且不论你脸上这块胎记,便是眼神和气势都是不一样的。”她说这话并无恶意,只是把想到的说出来罢了。
“是,阿妙不敢跟皇后娘娘相提并论的。”她垂下眸子浅笑道。
徐程青反应过来,这才看向林锦澄。
林锦澄却只道:“这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现在舅舅舅母都在府里等你呢,你先回去吧。”
“那你去哪儿?”徐程青还特意去看了眼陈阿妙,的确,若不是宝珠这样说,他倒真是没发现眼神跟气势这回事。
“去带阿妙做一件事,你们先回吧。”林锦澄浅笑着说完,便叫了马车来伺候着徐程青,这才带着陈阿妙走了。
之前去查过陈阿妙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完全符合当年被抛弃的那个死胎的样子,现在当初的产婆也死了,没人知道当初被抱走的那个死婴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所以现在这个陈阿妙,极大的可能,就是锦婳的双生姐姐,也是自己的亲妹妹。且不论究竟是不是,最起码当初是自己和爹爹留了她在府里的,她也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目的,看起来胆小的很,所以到现在他虽然还保持着疑心,但总也不能因此而亏待了她,毕竟这么多年,她也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
陈阿妙坐在马车中,透过马车的帷纱,还能看到林锦澄端正骑在马上的样子。
这几日他们的好,她都是记在心里的,可也正因为若此,她才更加的贪恋。
“阿妙,怎么了?”林锦澄发现她看着自己,不由问道。
陈阿妙忙垂下眸子,轻声道:“阿妙是想,若是阿妙当真有如此福分,能有一个哥哥和父亲,便是死也甘愿了。”
林锦澄听着心里一软,轻声道:“别担心,你是个好姑娘,就算你不是我林家的女儿,既然入了林家的门,我们也会好好待你的。”
“多谢……”她顿了顿,才道:“林公子,往后阿妙也能称呼你为哥哥吗?”
林锦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想了想,浅浅一笑:“你唤就是。”
“是,哥哥。”陈阿妙说出这生疏的两个字,眼眶微微湿润。
“阿妙妹妹。”林锦澄笑了笑,正巧已经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了。
菜市场鱼龙混杂,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唯独一个鱼摊子格外的冷清,在这儿卖鱼的陈老六喜欢缺斤少两,做人又霸道不讲理,除非是第一次来卖鱼的人,否则都没人愿意搭理他。
他这会儿正百无聊赖的守着自己的鱼摊,目光狠辣的盯着隔壁的鱼摊呢,隔壁的卖得好,所他琢磨很久,就等着找机会去掀了他摊子了。
“你是陈老六?”
忽然有一道男声传来。
陈老六忙笑着抬头:“您要买鱼?”
“全包了,但我家主子要见你,跟我来。”男人说罢,扔下一锭二两的银子,才转身走了。
陈老六望着这银子,眼睛都亮了,看着周围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人,轻哼了声,才忙不迭跟着走了。
一直走到个僻陋巷子里,他才瞧见正等着的林锦澄。
他望着面前的人,虽是墨色的长衫,但那料子都是极好的杭绸,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更是罕见的好物,而且通身的贵气,看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他忙点头哈腰的上前:“公子,您是打算长期要买我家鱼摊的鱼吗?”他忙道。
“陈老六?”林锦澄淡淡问道。
“是是,草民就是陈老六……”
“半月前,你遣人要谋害你的未婚妻陈阿妙,可对?”他声音微寒。
陈老六想起这事儿,连忙否认:“没有啊公子,那陈阿妙虽然对我纠缠不休,但我可从未害过她……”
“还不承认,给我打!”林锦澄话音一落,周围的小厮们便连忙过来将陈老六摁在地上一顿好打。
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了,林锦澄才道:“从今往后,你再敢招惹阿妙,我便杀了你。”
陈老六听得心里慌乱极了,还在想陈阿妙是哪里攀上了这样的高枝儿。
他瞥见一侧的马车,知道陈阿妙必是坐在里面,连忙道:“阿妙,我错了,我现在就回去休了我家那个母老虎,迎娶你过门……”现在陈阿妙有这样的高枝儿护着,他自然要把陈阿妙这棵摇钱树拽在手里。
但他话不说完,林锦澄的剑便抵在了他的眉心:“混账东西,我不是才说让你不要招惹她吗?”
“可是她是我未婚妻……”
林锦澄看他竟是跟自己耍无赖,抬手便割下了他一只耳朵。
陈老六愣了一下,旋即看到地上自己血淋淋的耳朵,顿时便傻了眼。
“现在听清楚了?”林锦澄声音冰寒。
“听……听清楚了。”陈老六嘴巴哆嗦着,林锦澄这才轻哼一声,转身上马走了。本来他还准备个一包袱的金银珠宝打算给他,现在看来,贪心的人,给什么都是不够的。
陈阿妙一直看着林锦澄,看着他替自己出头,看着他护着自己。
原来有家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垂眸望着手心中央的一个黑点,浅浅笑起来,林锦婳,我不想伤害你,但你的生活,我太想要了。
林锦澄才离开,那陈老六便扭头要去报官,他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发生这等事官府不管,但还没走出巷子,就见一个蓝衣女子站在了跟前。
墨月本是打算替常青买些药回去的,刚好路过,瞧见这一幕才停了下来。
她以前也查过这陈老六,但没有任何问题,可现在她却忽然想多问一句。
“陈阿妙当真是你未婚妻?”
陈老六看着她腰间别着的剑,不敢迟疑,忙道:“那还有假,当年她跟我可是青梅竹马,只可惜她长得……”他摇摇头。
墨月一直以为陈老六是忌惮陈阿妙脸上那块胎记,但看他这样子,又怀疑起来:“是长得太丑了吗?”
“对啊。”
“因为脸上那块胎记?我见过陈阿妙,五官很好看。”
“呸,就她那五官,塌鼻子……”他的吐槽还没完,暗处便有一支利箭飞来,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
墨月看着倒在地上当场毙命的陈老六,抬眼便瞥见一侧屋檐上飞快闪过一个人影,二话不说便追了过去,但到底是没追上,只能满怀心事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常青被江太妃困在地牢里,受尽折磨,现在躺在床上还是一身的伤。
瞧见墨月若有所思的回来了,才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路上遇到了林公子。”墨月倒是未曾多说,这想着把这件事想清楚了,再告诉林锦婳去。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常青,浅笑:“皇后娘娘想在年前办你我的婚事,你觉得如何?”
常青面色猛地一红,再看墨月也是红着脸,才笑起来:“只要你不嫌弃我不过是个普通的侍卫……”
“自然不嫌弃。”墨月忙道。说完,才发现自己心急了,越发的脸红,朝他扬了扬手里的药,才道:“我先去给你煎药。”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常青激动不已,毕竟墨月是皇后娘娘身边得力的,她自己本身就是江湖中人,听闻跟武林盟主府还有些关系,能看上自己,自然已是十万分的幸运了。
他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陶罐打碎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立即就拖着病体追出去了,等他快速赶到小厨房,才发现墨月已经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了。
林锦婳接到常青传来的消息时,还觉得奇怪,谁会对墨月下手?
“娘娘,奴婢去看看墨月吧。”墨风看出来她很担心,直接道。
“嗯,带回宫来,我看看。”林锦婳点点头,立即应下,才又道:“你跟高禀的婚事,不要耽搁。”
墨风面色微红:“是。”
“墨风姐姐害羞了。”墨花也难得打趣道。
“没有的事。”墨风轻咳两声,这才赶忙出去了。
等她一走,林锦婳才拿着之前弦月留下的两瓶药琢磨。
就这一琢磨,很快便又是过了好几日,年关要到了。
除夕夜,宫里按例要设宫宴招待大臣们,如今林锦婳身为唯一的后妃,自然也要操办好这件事,不能再叫那些个大臣们拿了把柄去。
宫宴晚上,宴席设在大殿中,近百盏烛火将殿中照的透亮,大臣们乖了很多,如今来,带着的女儿们也都不再打扮得花枝招展了,看起来素净的很。
使臣们也大多都回去了,因为宝珠已经得到赐婚,所以才留了下来,巴图也跟着一起,因为今儿他还要求个人。
晚上歌舞尽兴,林锦婳看着一侧葡萄和酒儿正乖乖坐在乳娘怀里好奇的看着歌舞,也跟着浅浅扬起了唇角。
现在长孙玄隐不在,弦月已故,倒是能安安心心的过个年。
“怀琰。”林锦婳轻声道。
赵怀琰也端正的把耳朵挪了过来,林锦婳这才笑着道:“今儿宫外很热闹呢?”
“这两日不能出宫。”赵怀琰有些歉意道,毕竟宫中这两日的事尤其多,轻易走开不得。
“我知道,那过几日能出去吗?”林锦婳继续问道。
赵怀琰知道他怕就是为了铺垫这件事吧,浅浅笑着点头。
林锦婳这才露出了笑意,其实她是想回家看看,如今墨月还昏迷不醒,但常青却说,她那日出去买药,好似提到过遇到了哥哥和陈阿妙,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墨月如今还是昏迷不醒,她不大放心那个陈阿妙,所以打算回去看看。
宴席进行到一半,大臣们一个接着一个上前来道贺新年,林锦婳这才正色起来,由人将准备好的赏赐一样一样的传了下去。
巴图现在已经跃跃欲试了,他看着跟在林锦婳身后站着的阿宝,她一直甜甜笑着,似乎又胖了些,浅色的宫裙衬得她也越发的可爱了。
就在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江太妃忽然起身了。
“皇上。”
她走上前来,林锦婳便瞥见底下许久不曾有动静的永安侯之女陈云柔正眼巴巴的望着这处。
当初陈云柔可是死活闹着要嫁给怀琰的,现在她转了心意了吗?
林锦婳正猜测着,江太妃便开了口:“回禀皇上,臣妇已经定下了穆王与永安侯家的女儿的婚事,婚期在即,还请皇上准许穆王回府,准备大婚之事。”
此话一出,陈云柔的脸上立即飞上一团红云。
她的确是想嫁给赵怀琰,但在赵怀琰无情的将想要入宫的女子赐给那颜大人之后,她便怯了,这时正好江太妃又亲自登门,说要联姻,那等的光荣,她怎么能不接受?而且穆王乃是皇上的亲兄弟,往后去,就连皇后也要善待她这个弟妹穆王妃。
想到这里,陈云柔越发的满意了。
但这话一出,底下的大臣们也都私下里议论起来。
谁都知道穆王最近生病,一直留在皇宫休养,江太妃这么急着把人要走,难道真是思念儿子了?
这样正当的理由,赵怀琰看起来也没权拒绝。
他冷淡看着江太妃,才道:“婚期定在何时?”
“就在大年初五。”
“既然是穆王与永安侯之女的婚事,怎能如此仓促。朕要亲封永安侯之女为柔郡主,出嫁之礼一应按照郡主的规制进行。”赵怀琰淡淡道。
江太妃面色微沉,按照郡主的规制进行,便是三媒六聘下定出嫁,这一系列繁琐的规矩走完,也是半年之后的事儿了。
她抬头刚要反驳,便见陈云柔便忙欣喜的出来谢了礼。
“多谢皇上垂爱。”她激动的不行。
永安侯在一旁看着江太妃跟皇帝之间紧绷的样子,总担心自己此番是做错了,但现在他已经是个闲散侯爷,若是不答应,又得罪了江太妃。江太妃到底是皇上生母,皇上待穆王又极好……
他安慰着自己,不去看上首赵怀琰的眼神,也跟着出来谢了礼。
江太妃面色更沉:“既如此,那穆王也该回府了,过年的时候,穆王也要跟他唯一的亲人一起过。”
赵怀琰深深望着她,到底没有理由再拒绝。
但长孙祁烨若是再被带走,之前的准备又白费了。
“别急。”林锦婳悄悄道。
赵怀琰转头看她,瞧见她眼底的狡黠,顿了顿,浅笑:“你做了什么?”
“自然是让她带不走穆王。”林锦婳轻笑。
话刚说完,就见外面匆匆跑来了一个侍卫。
“回禀皇上,穆王殿下方才醒来后,自己离开皇宫了。”
“他怎么会离开?”江太妃立即反问道。
“这……是穆王殿下说,今日除夕,想去陪他的他的父亲。”侍从忙道。
江太妃不疑有他,毕竟长孙祁烨跟他父亲关系素来都比跟自己亲近的。
“走了多久了?”
“刚走……”
江太妃闻言,立即转身道:“皇上,臣妇……”
“江太妃也要回去?不留下来准备穆王大婚要用的东西吗?”赵怀琰淡淡看着她道。
“臣妇……”
林锦婳也跟着道:“穆王年纪不小了,江太妃不必如此着急,最起码,也要等宴会结束。”
江太妃看着林锦婳的浅笑,再看他们一副不想让自己去追上长孙祁烨的样子,干脆咬咬牙,往一侧坐了下去。
等她坐下,巴图才悄悄清了清嗓子,上前道:“皇上,巴图也想求皇上赐婚。”
阿宝看到他出来,放在身前的手不由紧张的拽着帕子了。
每次他入宫都盯着自己瞧,闹得她这几日晚上做梦都总梦见他……
她正羞涩了,便又听他道:“虽然巴图已娶王妃,但对阿宝姑娘一见倾心,欲纳其为侧妃,还请皇上准许。”
此话一出,底下的大臣们更加叽叽喳喳起来。
这巴图王子怎么非要去娶个侍女,他们的女儿可都花枝招展在这儿摆着呢,他看不到吗?
林锦婳也是一怔,没想到竟是这样,忙转头去看阿宝:“阿宝,你……”她没问完,就看到了她羞涩的垂着眸子红着脸,心里也猜到了,却也只能笑笑:“当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娘娘……”阿宝嘴唇都要咬破了,抬头悄悄看一眼巴图那高大的身材,越发的脸红心跳,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锦婳算是知道了她想心意,但还是低声道:“阿宝,你要想清楚,远嫁蒙古,还是侧妃,若是出了事,我便是想护着你也护不到。”
“阿宝明白,阿宝会乖乖的,不会惹人讨厌的。”阿宝眼里闪烁着光。
林锦婳瞧见她这样儿,也知道她是心甘情愿了,只笑看着巴图道:“本宫将阿宝视若亲妹妹,你这就要了去,是不是也太没诚意了?”
巴图一听,知道有戏,忙跪下道:“巴图会以草原最好的牛羊来招待阿宝姑娘!”
阿宝噗呲一声笑出来,林锦婳也只能笑道:“既如此,本宫便替皇上拿了这个主意,将阿宝赐予你。”说完,才道:“阿宝,去堂上接旨。”
阿宝一愣,连忙就快步走了过去,等到了巴图身边时,才羞涩的攥紧了帕子:“奴婢接旨。”
林锦婳眼巴巴的看向赵怀琰,赵怀琰也只得无奈笑起来,才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道:“今日起,册封阿宝为长宁县主,赐予蒙古王子巴图为侧妃,以县主礼出嫁,回蒙古完婚。”
阿宝的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怔怔望着林锦婳,林锦婳却笑眯眯道:“傻丫头,都是县主了,还不赶紧谢恩?”
“是,谢皇后娘娘,谢皇上。”阿宝就没想过自己也能做主子,她就是个没野心甘心围着娘娘打转的小丫鬟,如今竟得了这般恩赏……
墨风跟墨花瞧着她喜极而泣的样子,也跟着悄悄笑了起来。
翠嬷嬷最高兴,阿宝在她眼里,就跟小孙女似得,如今得了封赏又出嫁,她自然最得意。
反倒是看着这热闹的江太妃眸底微黯,皇后不让陈云柔出嫁,转眼便允了个小丫鬟的婚事,这是在羞辱自己,还是挑衅自己?
若是挑衅,那她便接受了,且看这小丫鬟能活到几时!
林锦婳望着巴图看向阿宝的眼神,也知道必定是喜爱的,只能暗暗期待巴图不是个薄情寡义的,等阿宝嫁过去后,能真的对这傻丫头好,毕竟阿宝不似墨风几个丫头会功夫,心眼也不重,过去后要遭人欺负了,怕是哭都没得哭。
她微微叹了口气,墨风在一侧掩唇浅笑:“娘娘就这一会儿都叹了好些次的气了,得亏出嫁的是阿宝,若是公主,您还不得把这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了。”
墨风说完,酒儿这小丫头似乎听得懂一般,笑着朝这儿看过来,含含糊糊的就喊出了娘亲二字。
林锦婳简直热泪盈眶,忙伸手要去抱,接过这丫头手一伸,就抓住了桌上一块绿色的糕点往嘴里送。
林锦婳哑然,这小吃货,竟半点不知道她娘亲还在伤心难过。
赵怀琰在一侧瞧着她哀怨望着天真的酒儿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将酒儿接到自己怀里,才笑道:“往后酒儿就嫁在京城,就在她父皇母后的眼皮子底下。”
林锦婳满意的弯起眼睛,对对,就是这样办!
众臣望着赵怀琰和林锦婳一家子其乐融融,想着已是除夕,倒也不再去费那心神想些七七八八的了,反倒是江太妃。
她看着那白白胖胖的小丫头,想起那日手心的柔软,心思微黯。
他们不肯让祁烨陪在自己身边,换成这个小丫头……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