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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厉害了?”安宁问,戎渊武功好她知道。不过圆滚滚不是凡物。怎么会怕他呢?
“说不好,等以后我再留意吧。”圆滚滚答道。
“也好,不急。”安宁也准备休息了。戎渊突然吃个饭,她跟打了一场仗似的,许是暗中击鼓鸣金的只是她自己---
“恩,不过主人要想办法把他时时的勾引过来才好!”圆滚滚脑袋缩进被子之前喵喵了两声。
安宁刚起身,脚下一个踉跄,圆滚滚这个小东西不学好了!说的什么话!用到“勾~引”么,她貌似很难做到---
且不说从前如何,她亦不会死缠烂打那一出。如今戎渊那副高高在上,拽的五七八万的样儿,她躲还来不及。犯不着在人家嫌弃的情况下,不计前嫌的往前凑。更不用说勾~引,有失她的‘体统’好么!
安宁自认为不是个善于经营感情的女子,两情相悦,水到渠成,果然不可全信。她来此异世,谋的就是内心底那份安然自在。凡是从不奢求。
她自问识人还算有些清楚,此时再见戎渊,只觉自己这点道行怕是不够用了。难怪那时候母亲了那么多担忧的话,想来都是经过了才知道。她不会去攀那个云端,也不愿意遍体鳞伤的去看清那片已经远去的衣角。
她也许天生凉薄,于情爱终是难了些。
次日清晨。安宁起了个早。却意外的收到了两个舅舅的来信。信上对没能参加她的婚事有着深深的遗憾。又说了好些各自的近况,看得安宁眼中闪着泪花。看,她不是没有人疼的,只不过距离的远而已。她也只是想护住他们,在这样一个时代,她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戎渊出现的不早不晚,安宁吃过了早饭,丫鬟们回禀礼物都已经装上了车。安宁才慢悠悠的往门外走。
由于隔得有些远,安宁只见戎渊在水榭升腾起的雾气中模糊的身影。待走的近些,便瞧得清楚。玄衣未改,置于水畔,一介纤尘不染,位于云端的模样---安宁诚然自己晃了晃神,若在从前,她定是要说上几句‘风凉话’的。然而今日不同往日。他们两个虽然没有新仇加上旧恨,但是冷处理了那么些时日,不得已的嫁到了这里,也算是结成了‘怨偶’。他既然要做那个云端的‘仙’,端着他的高深莫测,她何必去做那只无眼的飞蛾,无畏的扑奔,落得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戎渊目光微微的抬起。安宁今日素衣,粉黛未施,却掩不住耀眼的芳华---他的只觉神识有一丝尖锐的疼痛,忽而又过去了。
于晨曦再见,咫尺相对,却是无言。安宁先一步走开。去正院辞别王妃林苑。
“让你受委屈了。倾城自小就是这个性子,等过一阵子没准儿就好了呢。”林苑分外亲切的对安宁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宁是她的心肝肺一般的疼呢。
安宁‘乖巧’的点了点头。“让婆母费心,今日回门就不多耽搁了。”这些个虚情假意的东西,有够倒胃口的。
“也好,我让管家备了礼。你们尽早去吧。”回头见戎渊刚过了门槛。“倾城啊,你如今也成家了。莫要再使性子,安宁这么好的你自要珍惜才是---”说得语重心长。安宁一度以为王妃林苑会来个长篇大论。
戎渊不语,不但如此,又转身出了门去。
王妃张了张嘴巴“---”接下来的话愣是没有说出去。
安宁忽觉有些内伤,忍笑忍得真难受。她暗暗调息了一口气,对着王妃林苑行了一礼。方跟在那个阴阳怪气的戎渊身后,往二门外走去。
看来这样的态度对着谁都可谓怠慢了。她暗自思索缘由,却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王府之大,二门外的路程不短。安宁后悔没坐个软兜之类的。
她脚下的绣花鞋有些不听使唤了。又不好意思提。
几个宝随行在身后,不敢距离主子太近。觉得姑娘走的有些别扭,三宝正待问,只见自家姑娘一个踉跄就把鞋子甩了出去,人却撞到前面的戎三少爷。
几个宝有瞬间的不敢睁眼仔细看了究竟。安宁自己也先是一愣,撞上‘墙’之后,发觉除了鞋离她而去,手中的汤婆子也‘飞’到了戎渊的前方。
鼻子疼的酸那,脸也挤的疼啊!出于本能的,她的手抱住了戎渊的腰---她怎么就这么不济事呢。这情形,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纯属巧合。我不是投怀送抱。”安宁惊吓惊愣之间找回了声音。她还是有些佩服自己的,这么紧急的时刻能够及时的反应过来。以至于能够稍稍的挽救一下尬局。
安宁自以为淡定的松开手,几乎是用挪的退开了几步。
戎渊转过身来,安宁不觉扭了几下脚。地上好凉啊---却不及戎渊那张冷脸的温度。
戎渊扫了她一眼,安宁以为他不会置之不理的走掉。却见他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把她的鞋子捡了起来,又把汤婆子拾起。
再一步一步踱回,放到她的近前,在安宁瞬间产生的晕乎之间。淡淡的开口。
“你想多了。”
后一秒安宁彻底庆幸过来。她就说么,人家一派高冷,她的确用不着解释什么,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你不多想就好。”不能失了阵脚。瞧上他一眼,丝毫不带他捡鞋之恩。
安宁也没喊丫鬟过来帮她穿鞋,尽管那些个大家闺秀神马的一刻也离不开丫鬟的伺候,安宁却是能亲为的半点用不着折腾她们。
她也不理会戎渊脸色如何,将鞋子一脚登上。汤婆子重新拿在手里,果然没那么冷了。挪动了几下,还算稳当。于是风轻云淡的继续往前走。
直到出了府门,上了车。安宁都没有再看戎渊一眼。
几个丫鬟神色有些复杂,安宁也不去管他。
“到了府中,你们几个切不可多嘴。”她有必要再提点一下。没那个性情中人把这两天的状况告诉骆馨兰,估计眼泪都得成河。自家爹也要长吁短叹,后悔她嫁出去。想法子让她回家去的。
她是打算离开,却不是现在。
戎渊未乘车,而是骑马。车程很快,一路无悬念。待马车停下,骆馨兰早等在门口。
安宁下得车。一下子扑到母亲怀里。埋头蹭了几下。甚至都没听清戎渊说的是什么。
“多大的人了,快进屋去。娘给你做了爱吃的小食。三公子也一起走。”骆馨兰招呼着,尽管嗔怪了安宁一句,却仍是得开怀,被女儿抱着的手臂却没有拿出来。
“您先请。”戎渊落后几步。面色虽说仍是清冷,却是回温了不少度,不像是对着她的时候,仿佛寒冬腊月似的。安宁侧目,此人又开始装腔作势了。不知道会有几个面目。
回廊数转,景物熟悉。有母亲的温言细语,这才是家呀。
安宁坐在前厅的椅子上,听父亲教导了几句为人妻子该如何的话。不觉有些怔然,她什么都还没说,更是什么过格的事都还没做。父亲怎的胳膊肘就往外使劲了呢。难道是见戎渊有了‘委屈’的模样,暗中扫了一眼,没有啊,那个家伙正道貌岸然的坐着品茶,也是听得认真的样子---
安宁腹诽,她爹定是忘了两天前,一旁那个人是如何把她娶走的了。转眼之间就变革了不成---她得想办法‘离间’,不能让他爹栽进虚假的坑里。保不齐到时候她想离开,首先得看他爹的脸色。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埋伏的太深---
可是又一想,戎渊应该不会做那些无聊的事。若不然怎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唉,她好像草木皆兵了---
“为父的话,你是不满么?”安正辰端起当爹的款儿,好歹在女婿面前树立几分威严来。
尽管前两日女婿好像有那里不对劲,不过并没有出格的地方。该有的礼数是没有少的。何况今日回门来所备的礼物之丰厚。可见还是有心的。
他之所以说女儿几句。不过做做样子。他女儿向来‘野·性·难驯’,也不知道这两天过的如何。看样子没吃亏。
“父亲说的是。女儿记下了。”才怪!安宁内心无声的嘀咕。
“你们说话,我和宁儿说些体己的话去。午饭就在后院吧。”
骆馨兰赶紧把女儿拐走。侯爷说的话她也不爱听。
安宁被美人娘亲拉到了后宅。进了屋,关了门。骆馨兰就说道:“宁儿,你和娘说实话,你和三公子如何?”
“娘,你想到哪儿去了。女儿很好,虽期盼不了像你和爹爹那样的感情,但是相敬如宾还是不难的。”安宁不想瞒着母亲,也不会说的那般不堪。
“慢慢来,会好的。期初我和你爹不也是波折几番。我见此回三公子虽然冷了些,但是品行应该不差。你们毕竟不陌生,他对你之前的情意不假。你可不要把人往外推。这男子喜见的就是柔,你若是一味的要强,很可能就失去了那份回护,时间久了,自然就去寻向别处---”骆馨兰与女儿细致的说着。
安宁险些睡着了。感叹母亲的婚姻经很是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