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天后绑个鞋带,你说她向我求婚? 别算了活爹!给你跪了还不行嘛 弹幕通古代,我嘎嘎拆了十桩婚! 上辈子被冷落的前夫,他不理我了 穿书后我竟成了玄门鬼见愁 后妈直播带货:反派崽子躺赢了 失忆后把对家当成了老公 真吵,朋友送我一只珍珠鸟
只见白衣老人蹲在一竿竹子旁,头发雪白,像在刨什么东西。
“嘘!”
老晋阳侯回头,瞪他们一眼,做个噤声手势。
他压低声音:
“你们小声点,吵醒了它,挖出来就不好吃了。”
梁南渚一脸无奈,鄢凌波只摇头笑笑。
梁宜贞凝眉,看看二人,又看看老晋阳侯。她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认错人了。
晋阳侯…是这样的?
史书记载,晋阳侯道骨仙风,年轻时身后也跟着无数追车的女孩子。后来年纪大了,道行精进,便越发像一位老神仙。
梁宜贞以为,就算不是太上老君那样,至少是个太白金星吧。
谁知…
像孩子般蹲在竹子边,不知在干什么。
她怼了怼梁南渚:
“爷爷他…刨什么呢?”
梁南渚还不及说话,晋阳侯噌地起来,咧嘴一笑十分灿烂。
他长须及腹,顺着风儿飘,也跟着笑声颤。
“大功告成!”他兴奋地高举双手,一手举一个硕大的竹笋,“三位大孙儿,爷爷亲自给你们接风。”
余音还在竹林间回荡,只见刷的一下,人影一瞬闪不见了。
梁宜贞愣住。
梁南渚倒是习以为常。
“爷爷人呢?”梁宜贞声音有些发颤。
这个老头,来无影去无踪。她有些懵,心头直发毛。
“厨房。”梁南渚无语望天,“他又要…亲,自,下,厨,了!”
鄢凌波心头咯噔一声,兀自捏了把冷汗。
“咱们现在送宜贞入城,还来得及吗?”他语气依旧温和,却有些抖。
梁南渚一脸绝望,看梁宜贞一眼,又看鄢凌波一眼:
“你们跑得过他么?”
鄢凌波瞬间沉默。
“你们…什么意思啊…”梁宜贞拧眉,心中更加发毛。
梁南渚也不回答,只推着她朝道观走:
“进去你就知道了。”
梁宜贞无奈磨着步子,不时回头看看。竹子下两个大坑,应是爷爷适才刨竹笋留下的。
等等!
爷爷他…是徒手刨的竹笋?!
天知道竹笋有多难刨!有锄头都不一定能刨出整颗,爷爷却是徒手!
梁南渚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
“这有什么?我也行。”
梁宜贞一愣,旋即扶额。这有什么好争的!
鄢凌波只一脸凝重,深吸一口气:
“世孙,宜贞,咱们还是去厨房帮帮忙吧。我怕…”
梁宜贞不解,难道是怕老晋阳侯眼神不好,切着自己的手?不至于吧…轻功好的人眼神可比常人好多了。
不待她反应,梁南渚只连连点头:
“对对对,一定要去!我还想多活两年。”
说罢,二人架着梁宜贞就朝厨房狂奔。
她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脚不沾地”。
“你们怎么回事?什么保命?爷爷难道回在菜里下毒不成?”
“是的。”
二人异口同声。
至厨房门口忽一顿。
叮铃哐当!
啪嚓!
嘶!
咚!
……
门内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
梁宜贞惊地一愣一愣的,拿二人却一脸生无可恋。
嘎吱
他们推门而入,这是目前为止最正常的声音了。
梁宜贞一瞬睁大眼。
灶台一片狼藉。油盐酱醋洒了一地,米在锅里半生不熟地煨着,似乎还夹杂着柴火的木屑。
唯一能入眼的,是一盘还未下锅的竹笋丝。不仅能入眼,还十分精致。把竹笋丝切得如发丝一般细,梁宜贞还是头一回见。
梁南渚看见那盘竹笋,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没下锅…
“爷爷!锅下留笋!”
他与鄢凌波一人拦一边。
“孙儿们来给您打下手,好不好?”
老晋阳侯手握菜刀看看他们俩,一把挣开,不费吹灰之力。
他只挥舞菜刀:
“用不着!你们是不是嫌我做的难吃?不肯吃是不是?”
话音未落,老晋阳侯的眼眶已然红了。下一刻,眼泪充盈直直打转。
只嘟哝道:
“我知道,你们嫌我老了,什么都做不好。你们的祖母也嫌我,才把我赶到山上当道士。老了啊,不中用了啊!”
他一面说,一面拿菜刀剁菜板。
梁宜贞初时觉得奇怪,有些为惧,进来之后反倒不怕了。看到晋阳侯这副自说自话的样子,甚至有些想笑。
“您不是为了练兵才上山的么?”梁宜贞兀自嘀咕,“祖母说过呢!”
老晋阳侯一梗,一瞬转身,只不大高兴地盯着她:
“是宜贞哦。你还是第一次认识爷爷我吧?”
梁宜贞点了点头。
是啊,从前错信了史书!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写的?骗得人团团转!
可耻!
可耻之极!
老晋阳侯打量她一眼,半晌不说话,面色却不大好看,时不时鼻息冷哼。
鄢凌波忙赔笑:
“爷爷,宜贞年纪小不懂事,她的话您别往心里去。凌波日后好好教她就是。”
“用得着你教?”老晋阳侯哼一声,目光落向梁南渚,“某人不是急着娶么?”
梁南渚尴尬笑笑:
“爷爷,自好的事,您可不能反悔啊!”
“我才不会!这样不懂事的孙女儿留着作甚?趁早带走!”老晋阳侯有些不耐烦。
“好好好!”梁南渚满脸兴奋,看向梁宜贞,“定个日子呗。我看,今日就是黄道吉日。”
梁宜贞白他一眼,看向老晋阳侯:
“爷爷就这么不喜欢我么?”
“哼!”老晋阳侯下颌一扬,垂眸睨她,“你说你,头一回来拜见爷爷我,怎么好意思空着手?还要不要脸了?”
他一面说,一面举着菜刀朝她双手比划。
梁南渚吓得心尖一抖,忙挡在前面护住。
“爷爷爷爷,怎么会空手?”梁南渚朝她使眼色,“我们宜贞带礼物了。”
梁宜贞一瞬瞪大眼看他。
她哪有什么礼物?匆匆忙忙一路赶回川宁,能保命就不错了,哪有时间买礼物?
“爷爷,别急啊,宜贞回房去取。”梁南渚咧嘴笑笑。
鄢凌波立马会意。
他俩在道观是有房间的,总会有些稀奇物件,先拿来凑合凑合吧。总不能头一回见面,祖孙俩就结梁子吧?!
“站住!”老晋阳侯喝道,“你们两个小子,以为我不知你们的小九九?想作弊,没门!窗户都没有!”
梁宜贞抬眼看看他们,只觉混乱不堪。
她遂提高声音,道:
“真有礼物!”
老晋阳侯伸出手掌:
“拿来啊。”
梁宜贞笑了笑,渐渐向他走近,笑容越来越深。
“你你你…要干什么?不许打老人家啊…”老晋阳侯被她的笑容整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