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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吐了吐舌头,相互对视着笑了。“凌嘉民有本事啊!”李卓说,他和金道通两人与凌嘉民毕竟不同班,所以对凌嘉民的事情不甚了了。“行了行了!我们以后莫扯这些了,尤其诚哥在的时候!你们看他一听说肖桂英有主了,心情就不好了!”金道通一笑,又压低了声音说,“该回去吃饭了,下午我们就自由活动吧!”
“什么意思?”袁雨潇问。
“下午不来行吗?”李卓问。
“怎么不会领会诚哥的意思啊!”金道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反正我是不来,劝你们也不要来,省得把我和诚哥暴露了!”
“我也不来了!”李卓说,“你也不要来啊!”袁雨潇含含糊糊应了。三个人便“散学”回家。
袁雨潇吃完中饭后,有些犯难,下午不去局里,又怕会有什么事,去了吧,如果那三个没来,岂不是又把他们出卖了。左思右想迟疑着骑了车出门,到书店逛了两个多小时,终究有些不放心,便溜回局里去看看,到了大门口,正探头探脑朝里面看,正好白股长往外走,他背上一热,出了一身麻麻汗,白股长对他嚷道,“一下午找不到你们几个鬼,你去内勤张佳玲那里把你们的皮包领了!”
还好,他并没问袁雨潇另外那个几人的去向,袁雨潇低了头赶紧上二楼,领到四个新皮包。
第二天,他们四个人在约定的莲花里市场碰面了。
“今天,我们先搞简单的,先收几头猪税,我选这个市场是因为,我知道颜医生每天大致的线路,他家不住这边,所以这里的肉应该还没收钱的。那些卖鱼的做干货的太难缠,费时间。”刘书诚说。
“一切听诚哥的!”第一天出来收税,三个人都有点兴奋。袁雨潇则把新皮包分发给他们。“你昨天下午去局里了?”刘书诚问。袁雨潇有些尴尬地嗯了一声。
那两位便对他只撇嘴,“碰到白股长了吗?他说什么没有?”李卓问,袁雨潇尚未回答,刘书诚说,“这种小事白股长不会放心上的!不过你以后要记得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哦!”刘书诚带了责备的口气说。袁雨潇连边点点。“现在我们干活吧!”刘书诚指着摊上的肉说,“你们看,这肉果然还没盖章的!”
然后,他对着那个捏着刀正准备割肉的摊主说:“税务局的,来收屠宰税!”
一头猪需要缴纳三块钱的屠宰税和六块钱的集市交易税,刘书诚开票,然后把钱交给金道通,让他收到新发的皮包里。
肉摊的摊主可能每天在颜医生那里也交钱习惯了,知道这个,见票给钱。也有几个喜欢多话的,笑着跟刘书诚搭讪,说今天来这么多人啊,都是从来没见过的,刘哥收徒弟了啊,以后颜医生不来了吗,诸如此类,刘书诚只是冷着脸嗯嗯几声,袁雨潇三个,自然也学了刘书诚,尽量呈出那端庄的表情来。
刘书诚显然就是让他们看看怎么收这个猪肉的税,示范之后,便是他们三个轮流开票,大家既然没有多话,收了钱就走人,所以进程很快,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居然就已经跑了三个市场,不过有一个市场已经被颜医生收完了肉税,所以只能算是路过。现在已经收了几十块钱。
“很顺利的嘛,没你说的什么刺激。”李卓对金道通说。
“不一定……”金道通嘟咙了一句。
“今天我没和他们细算,所以大家相安无事,”刘书诚一只手把着车骑着,一只手掏出烟来点着。“他们有的杀了三四头猪,你只收他一头猪,他当然不会多事,反正颜医生还得走一次,让他去慢慢与他们扯。”
“另外几个市场只怕颜医生也跑了?”袁雨潇问。
“不管他跑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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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不跑了,反正也就是这么回事,你们应该已经看明白了,没什么学问。明天就不来这四个市场了,跑跑那几个,两天就算是把所有市场都熟悉一下。我最烦收肉税鱼税,他们拿来过的那票子脏得很,不是油腻腻的,就是喷着腥味。人还特别讨嫌,你要跟他们做过硬的搞,那就没得痛快,一天都跑不得几个地方,今天你们学会收猪税了,现在我们去文化路收流动商贩的工商税,比这市场干净多了,也容易多了。收了那个,你们也知道市场那些卖干鲜水产的怎么收了。”
“文化路好像不在我们区的范围啊。”袁雨潇说。
“有证的正式户才归属各个区去管,无证的商贩,各区流动,是不能限定管辖范围的,我们都可以管,别的局搞集贸的也能来我们区,不过我们区没在市内繁华地方,所以我们去他们那有便宜,他们估计难得来我们这边。”刘书诚说。
“这样的话,我们完成任务就有把握了啊!”金道通突然兴奋地说。
袁雨潇和李卓一想有理,连连点头。刘书诚哈哈一乐:“我一直要你们不用担心任务的!”
刘书诚一手拿着烟一手掌着车还是骑得风快,这三个自然紧紧跟定,不一会就到了文化路,在市政府围墙外的人行道上,看到一个年轻人摆了个枕头毛巾摊子。刘书诚拿烟的手帅帅地一摆,像乐队指挥一收指挥棒,四辆单车如同嘎然而止的乐声,齐刷刷停在摊前。
“我们是税务局的,请问有营业执照吗?”刘书诚拇指中指捏着烟头,食指优雅一弹,把烟头准准地弹入几米远的垃圾桶中,这才上前询问。
“没有带出来,我们是上海棉纺厂的……”这个自称来自上海的年轻人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外销证呢?”
“丢失了……”上海人陪了笑,同时拿烟。
“什么棉纺厂的,又没证明,就是二道贩子。”刘书诚推开递来的烟,一边拉开皮包拉链,“你这要交税的!”
“交税,哦,应该的应该的!“
刘书诚打开税票:“你这有多少钱货?“
“没多少,一百多块钱吧……”
“要我们一样一样来算么?”
“不用麻烦,要不,你们按三百块钱算,有效期开长一点,我们在外谋生,难呢!”
刘书诚轻声对三人说:“这是老江湖了,”然后开出一张税票,“不跟你细算了,三十块!”
上海人看看日期,说声谢谢,就忙着掏钱。
袁雨潇轻声问金道通,“这个产品的税率不用查了么?”
“临时经营一律按百分之十征税,没分组之前不是集中听了几天课么!”金道通轻声说。
袁雨潇脸一红,那几天的课他没怎么认真听,因为他没兴趣。
“再说,我们发的资料上也有。”金道通又补充说。
“这一向发的文件和书,我还没看。”袁雨潇说。
“没事,我看了,你有什么只管问!”金道通嘻嘻一笑。
“那好,有你这本活文件在,我们就不用操心了!”袁雨潇也嘻嘻一笑。
这一天工作真是顺利,顺利得让三个新兵都觉得索然无味。李卓打了一个夸张的呵欠,立即,袁雨潇也被传染出一串呵欠来。
“临时经营,这要在早几年,属于投机倒把,要进打击办的。”刘书诚也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征临时经营是最省心的,反正是百分之十,不用翻税率表,容易计算,外地人一般也好对付得多。”
“也是啊,你看我们好像不需要出示什么证件的,口里一说,别人就相信。”金道通说。
“检查证只有白股长有,我们的身份证明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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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印了税务局红粑粑的税票。”
“我们几时也得发检查证才好。”袁雨潇说。
“我已经跟白股长说过了,他说会想办法的。”刘书诚突然停了车,把脚踏在地上,问金道通:“看看包里,今天收了多少钱了?”
三个人也把脚踏在地上,金道通开始打开皮包数钱,袁雨潇想起刘书诚刚才说的卖鱼卖肉的票子很脏,他那非凡的鼻子便隔着金道通的皮包也嗅到了一阵肉腥味。
金道通把一叠皱巴巴的票子拿出来细细数了,有些兴奋地说:“有一百一十块钱了!”
“不会吧!”袁雨潇有些不信。
金道通说,“我开始虽然没数,但估计应该一百以上是不会少!”
“哎呀,今天上午就收了一百一十了,这么算,十天就完成一个月任务了啊!”袁雨潇高兴地说。
“也不要忘乎所以,不见得天天有这么顺利。”刘书诚说,“要知道,还有刮风落雨天,即使你可以克服困难,生意人未必会出来,还有,有时候遇了不肯交钱要闹事的,也会耽误时间,总之,可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当然,现在也可以跟你们这么说一句,完成任务基本是没问题啦。我会把你们安排得轻松舒服的!”
然后他又说:“我这个话,我们几个知道就好,不要去外面乱说啊,不然下月任务指标马上飞上去了!”
“不会乱说!”三个人仿佛一个人一般同声说着并一齐点头。
“今天就干到这吧,下午我有点自己的事,你们各自去安排。不过,都不要到局里去,我们四个人是一体的,去一个没去一个,怕股长又来问,麻烦,晓得不?——特别是袁雨潇!你可记住了?”
袁雨潇惶恐地应着。
“我先回家了,你们也散了吧!”
三个人长舒一口气,相互道别,李卓和金道通骑车各自走了。
袁雨潇看看表,现在竟然还不到十一点,这时候回去吃午饭,似乎早了一点,虽然也可以像以前寒暑假那样回家煮饭,但父母若因此以为他上班太吊儿浪当,也是麻烦。
他看着李卓和金道通远去,呆呆站了许久,终于决定去那几个今天还没有跑到的市场遛一遛,也算是独自感受一下。读书年代,他就养成了课前预习的习惯,今天去那几个市场,也当是一种预习吧。
他遛完旧河堤市场,来到石梁塘市场时,竟遇到了金道通。
两个人都有些诧异。不待袁雨潇询问,金道通便说:“我不想这么早回家等饭吃,干脆先遛一下。”
“我也一样!”袁雨潇说。
两人会心一笑。
“你刚才去了那里?”金道通问。
“旧河堤。你呢?”
“我啊,我一直就在这里转。”
“那你一定比我看得过细。有什么心得没有?”
“还说不上心得……” 金道通说着,指一指不远的一栋房子,“我家就那边那一栋……”
“啊,离市场这么近啊!”袁雨潇看那房子距离不过两百来米。
“我家是一单元一楼,很好找,以后来玩!”
“好的!再见!”
下午,袁雨潇在平时上班时间出了门。依照他们上午的约定,不能去局里,既然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他在中午就已经想好去坐图书馆。
走进图书馆,觉得是走回了学生时代,而且,是那种处于假期的很轻松的时候,只有在假期他才可以任意借阅自己想读的书。那时候他是这里的常客。
此刻,他突然希望以后的日子,天天都像这样过就好,他喜欢这样的日子。
父母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