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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阴影将近几百米长,整条街道都被这阴影给遮挡住了。
张横曾经在地心世界跟那些变异的怪物战斗过,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身躯这么长的怪物。
他抬起头来,只见到那怪物的脖颈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洞微之瞳开启,细看之下,不是洛贻林却是谁呢?
“贻林!”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张横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朝着她大吼了一声。
“别叫了,这个已经不是你的贻林了!”怪物发出嗡嗡的声音,“她是来找你要债的。”
空中响起猎猎之声,坐在怪物脖颈上的洛贻林突然跳了下来,此刻的她一身黑衣,跳下来的刹那仿佛是利剑出鞘一般。
她跳下来的一瞬间,苍老的面容突然开始渐渐变得年轻,等他最终落在地上的时候,那个风华绝代、妖艳美丽的小皇后又回来了。
“张横,你好啊!”她站在风中伸出手,歪着头,对着面前一头黑发变为白发的年轻男人温婉一笑。
张横?
印象之中,她从来不会这样叫我的。
张横站在她的面前,心中浮现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当他的目光在她全身扫过的时候,突然看到她的右手手腕上多了一个如同玫瑰花一样的图案。
“贻林,你怎么了?”张横疑惑地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小皇后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色,继而又变为挣扎的神色。
“姐夫……我……”
她的美眸之中突然溢出了泪花,抱着头跪坐在地上,痛苦地呼喊着。
“二哥,这是什么情况?要不咱们趁着这个机会先跑?”小妖伸出手拽了拽自己二哥的衣袖,低声问道。
二哥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丰都是第七级中心神北阴大帝的地盘,据说当年有一只残暴的凶兽在这里偷天换日偷取神脉,最终修成了诡谲功法,逃过了北阴大帝的追杀,估计就是这只怪兽了,我们两个人肯定是无法都逃跑了,你赶紧走吧,我来阻挡他们!”
“二哥!”小妖急了,低吼了一声。
“小妖!你是不是连二哥的话都不听了?你要知道不管它是站在哪边的,我们要面对的局面都很艰难!”
二哥一巴掌将她推开,自己已经率先朝着张横出手。
张横刚刚准备想要上前察看洛贻林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却感知到了这个二哥的所作所为,当即便躲闪着回击。
小妖见到二哥已经决定要跟张横同归于尽,在难过的同时却也很理智,拔腿便准备原路返回去寻找出口。
她的眼泪如雨而落,跑着跑着便大哭出了声。
张横对付着金边眼镜男又小心提防着天上的这只怪物。
“洛贻林,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愿不愿意跟我签订契约?只要你点头,那么我就帮助你出手解决你喜爱的男人面前的这个人,并且带着他平安离开这里!”
怪物的声音响起,洛贻林跪坐在地上掩面而哭。
“贻林,你答应了它什么?”张横逼退金边眼镜男,对着面前的洛贻林大声怒吼。
洛贻林听到他的质问,哭得更加大声更加伤心了。
“她?”
“她会答应我什么你还不知道么?当然是她答应给我好处,然后我帮助她独自占有你啊,张横,你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对你爱的有多深切吧?”
她没有回答出声,天上的怪物却再次出声回答了。
“你给我滚!”
它的回答触怒了张横的逆鳞,张横怒吼一声,瞬间吸进真龙之气,化为真龙之身躯腾飞而起,一爪子洞穿了金边眼镜男的肩膀,抓着他飞向了天空之中的怪物。
“你要跟我同归于尽最好,反正我也是来托住你让你十二个时辰之内出不了这个地方的!”金边眼镜男的金边眼镜已经全部碎裂,他秀气斯文的脸上全是伤痕,嘴角还留着殷红的鲜血。
“你知道刺客家族么?我就是来自那个家族,我们家族出过很多有名的刺客的,你翻开历史书上面都很有他们的光辉痕迹,而我……学艺不精,没有太精通刺客之道,但用来对付你,应该是足够了!”金边眼镜男用一只手捂着自己被洞穿的肩膀,另一只手从自己的背后摸出了一把小刀,只见到他握着这把小刀在虚空之中随意地划着,一道道罡气却是从他的身体之中窜了出来刮向了张横的真龙之躯,这些细小的罡气居然硬生生割开了张横真龙之躯上的鳞片。
张横发出一声龙吟,拽着金边眼镜男的爪子猛然用力,将他捏得再次吐出了几口鲜血。
悬浮在他周身的棋子剑呼啸而来,如光一般穿过金边眼镜男的心口,在他的一声惨叫之中,张横把他丢了下来,自己朝着怪物杀去。
“你要挑战我?不自量力!”
怪物发出讥讽的话语,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张横。
“你以为你跟他叫一样的名字,就有他的能耐?”
“是了,你也叫张横呢,我真的是恨极了这两个字了,现在我就把我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在你头上吧!”
……
听到金边眼镜男痛苦的哭喊声,小妖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到自己的二哥已经从半空之中重重坠落了下来。
她泪如泉涌,不顾一切地跑了回去。
然而,她的二哥躺在地上早已经失去了呼吸。
“二哥……”她跌坐在地上,将二哥抱在怀里,泪如雨下。
头顶上的战斗还在继续,真龙和怪物的厮杀已经进入最白热化的阶段,看起来真龙似乎在这怪物的猛烈攻势之下有些不敌。
“如果我们没有接这个任务,二哥也不会死……”她用手抚摸着二哥的脸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转头一看,见到跟随自己目标而来的那个花瓶女人也跌坐在旁边看着天上哭泣,顿时更加恼怒,“要不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自作聪明地跳入湖中被死心湖带到了这里,我和二哥也不用冒险进入这里来刺杀张横,二哥更不会想要用托住张横的方法来完成任务。”
“二哥之所以会死,都是她害的!”
“都是她!都是她害死了我二哥!”
越想越愤怒,她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十指紧握,眼中闪烁着寒冷的杀意,骨节因为愤怒而发白。
油纸伞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滴答滴答……
不知何时,油纸伞上突然开始流淌着血液,那些血液顺着伞尖滴落在地上。
她身上的旗袍早已经碎裂不堪,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地裸露在外面,雪腻的肌肤倒映着莹白色的光芒,油纸伞上的鲜血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远远望去,她的模样,香艳且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