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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劫谷圣子正好跟他的一双眼睛对上,心头忍不住一颤。
这是经历了怎样沧桑的人才能拥有的眼神啊,他居然能够比自己这个元古雷劫谷圣子经历的东西更多么!
为什么他的眼神如此渗人!
“滚!”
张横双目之中迸发出冰冷的光芒,双指掐住他的雷光神剑轻轻一扭,这把从雷劫谷成立以来便一直存在的镇谷至宝居然被他捏得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弯曲,几欲断裂!
“怎么可能?这剑便是连元古神器、圣器、邪器来碰撞,都不一定会弯曲,他怎么可能凭借自己的肉身便将它给掰弯呢!这不可能!”
雷劫谷圣子不可思议地呼喊出声,无法接受这种事实,但是,当他准备脱身而去的时候,一件让他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他居然无法动弹!
而且,他的周身还燃起了一缕缕灰色的火焰!
那是可以燃烧于虚无之中的火焰,这种火焰但凡沾染连神识都能湮灭。
这是比绝阴魂火更加强大的幽焱,只要燃烧起来,方圆三里之内生机不存!
除非幽焱掌控者愿意,否则所有位于幽焱辐射范围之内的生灵都将走向毁灭。
“死!”
张横对着他虚空一握,在他周身燃烧起来的幽焱尽数飞入他的身体之内,令得他体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四肢百骸全部爆炸,筋脉骨骼全部崩碎!
“张横,放他一命吧!”
就在他准备杀了他的时候,白心儿却说开口说道。
张横很不情愿,但是他知道,如果没有刚刚她的拼死相护,估计自己也活不下来了,等于说自己实际上是欠着她一条命的,而且前面她也三番两次站在了自己这边,无论如何这一次都要答应她。
“记住,你的命是她给的!”
将他囚禁在虚空之中的那股力量猛然消失,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宛如一滩烂泥。
他死罪是被白心儿免了,只是活罪不可能逃脱,刚刚张横出手的时候便将他的手脚经脉全部挑断了,他现在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吃喝拉撒等死而已。
怦!
一只巨大的手掌毫无阻滞地拍在了张横和白心儿所在的位置。
“死了?”
言和明站在言光的肩膀上,看着下方被言光一巴掌拍起灰尘的地方,忍不住露出惊喜的神色。
然而,突破心劫成为尊者的张横,岂是他一巴掌就能够拍死的?
他没入尊者便可战尊者,今日入尊者,眼中再无尊者!
“吓!”
言光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那只压着张横的手居然活生生被抬了起来。
张横一只手揽着白心儿,仅一只手顶着巨大的手掌。
“给我碾碎他!”
言和明睚眦欲裂,从嘴巴之中崩出了这几个字!
“收!”
张横将他的手臂横空顶出,左手对着言光虚空一点,言光便缩小成为了正常的模样。
言和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满脸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言和明?”张横右手再一挥,灰色的火焰横空出现,在言和明周身爆炸开来,他惨笑一声便湮灭于虚无之中了,“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
一步踏入尊者之后,张横即摧枯拉朽,言光、雷劫谷圣子这两个大敌一眨眼便被消灭。
“我要去帮助樊志忠消灭元祖天魔,你接下来打算如何?”他转头看向怀里的白心儿,目光复杂地问道。
白心儿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无比复杂,越看这张不帅但却十分耐看的脸,她便陷入的越深,越发觉得心中的影子和他渐渐融合在一起了。
“你去吧,我还想要一个答案。”
她摇了摇头,给他否定的答案。
他淡然一笑,说尊重她的意见之后便离开了此地,前去雷光塔废墟那边帮助樊志忠三尊者对付元祖天魔。
“你留下来干什么?”手腕脚腕处皆是血肉模糊的雷劫谷圣子咳出了一瓣肺叶,面容凄惨地讥笑道:“嘲笑我?”
“不是。”白心儿从自己的空间法器之中取出了一些包扎伤口的医疗东西,蹲下身来给他细心地包扎起伤口,“是过来找你要一个答案。”
“答案?”雷劫谷圣子听到这句话以后仿佛听到了什么无比好笑的笑话,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喊道:“你要的答案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就是他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笑着笑着,他又剧烈咳嗽起来,片刻后又吐出了一截内脏。
“别激动了,你再这么下去,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她低着头,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事情,耐心仔细地给他包扎着,“我要的答案,你心中有数。”
“哈哈……”
“白心儿,你自己心中有答案了,还要执着地来问我干什么呢?”雷劫谷圣子又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点凄凉。
片刻后,他冷静了下来,凄惨地看着她,说:“如果你把你的生死解印符给我,让我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我杀了张横之后就给你答案!”
“好!”
生死解印符是修生死道之人一辈子的心血所在,也是控制他们活着死亡的要门,若是交给人,那此人修为必然大增,但给予生死解印符的人也将命不久矣。
他原本不抱任何希望,却没想到白心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说:“我能让你康复,也能让你回到从前的修为,但是……你不能杀张横!”
“好!”雷劫谷圣子也是一口答应。
他目光炙热地看着她,等着她将自己的生死解印符给他。
只是,她看了他半晌,很吸一口气,苦涩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只是人活在世上区别于其他人的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以前老圣子弥留之际给了我一个代号,叫元,你这么叫我也可以吧。”
她站了起来,对他露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
她本便是祸国殃民之姿,这么一笑,天地将要失色,周遭花朵似乎都羞于开放。
他看到这微笑,心中咯噔一下,竟不忍心看她,硬是把头偏到了另外一边。
他又骗了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