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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最喜欢你这种诚实的小宝宝了。”
小萝莉连忙纠正道,“姐姐,叫芃哥,要不然不让你抱了。”说着,就傲娇的扬起可爱的小脑袋。
莫清猗的一颗心都要被她萌化了,附和道,“芃哥,芃哥,这下行了吧,人小鬼大!”
莫清猗一边说着,一边从楚锦手中接过小萝莉,胳膊一沉,脚下一个踉跄,幸好楚锦扶了她一把,她才稳住了身体,原本想着小萝莉没多大的人,抱起来应该不费什么力气才是,可没想到,小萝莉居然这么沉,像个小胖猪。
莫清猗很快就和小萝莉打成了一片,两人一狗在一起,玩得非常开心,不时地有笑声传过来。
而楚锦则是在接待者上午的第一位客人。
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
虽然穿着一身国际大牌服饰,但体型却非常的瘦弱,面色也是蜡黄蜡黄的,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病态感。
可以看的出来,她的五官其实非常的出众,标准的菱形脸,杏眼,只是脸上始终笼罩着一层郁色,遮去了她的优点,让人一眼看上去非常的不舒服。
“我,我可以叫你姐姐吗?”少女非常不安的绞着双手,甚至有些不敢直视楚锦的眼睛,低着头,片刻,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非常的紧张,不安,惶恐。
“当然可以,我今年十八岁,姓楚,单名一个锦字,很高兴认识你。”为了减轻她的紧张感,楚锦莞尔一笑,主动朝她伸出右手。
而那少女还是低着头,迟迟没有伸出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锦并没有在意她的态度,也没有缩回手,接着道,“你就不问问我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似是没想到楚锦会这么说,那少女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与楚锦对视一秒中之后又飞快的收回视线,“我,我知道,你就是他们说的楚大师。”同时,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与楚锦的手握了下。
这并不像一个十六七岁少女应该拥有的手,她的手上长满了老茧,粗糙无比,手背上也是黝黑的一片,像是常年干惯了重活,与楚锦的手握在一起,简直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她的衣着,应该是出自富贵家庭才是,一个出生富贵的人,又怎会拥有这样的一双手?
少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飞快的抽回自己的手,插进了外套的口袋里,仍旧是低着头,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少女很自卑,尤其是面对楚锦的时候,对面的女孩儿那么优秀,那么美丽大方,虽然只是穿着一条简单的连衣裙,甚至连个logo都看不见,但她仍然引人注目,那一身出尘气质,令人无法忽视。
她虽然看上去比楚锦穿的好,国际巨牌加身,但那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关心她,也没有人会爱护她,就算她失踪了,死了,也没有人会发现,她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你是汇桥的学生?”楚锦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少女。
少女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的声音很低,嗓音也有点哑,就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
楚锦微微一笑,“你忘啦?我可是占卜师,当然是算出来的了。”
其实楚锦不是算出来的,她高考的时候就是在汇桥高中考的,当时她在汇桥学校宣传栏上看过这个女孩儿的照片,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但仍然记忆犹新。
宣传栏上贴着都是成绩优异的学生的照片。
气氛正在一点点的变好,而女孩儿心情也在一点点的放轻松。
“我叫楚恬,双木楚,风恬月朗的恬,姐姐,你真的会占卜?”说到最后一句话,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不在黯然无光。
楚锦微微勾唇,并没有直接回答楚恬的话,而是浅笑着道,“真是有缘,你也姓楚,那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风恬月朗有清白高洁之意,可以看得出来,你有一个很爱你的父亲。”
“我的名字的确是他给我取的,但是,他并不爱我,他也看不见我……”说到最后,楚恬的双眼也渐渐的湿润起来。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开口说一个‘爸’字,而是用‘他’来代替着,由此可见,父亲于她来说,可能只是个陌生人。
楚锦抬眸看了她一眼,语调淡淡的道,“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楚恬不在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或者说,她不知从何说起,自从来到这个家庭开始,她就是那个多余的存在,她原名不叫楚恬,而是叫李清河,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
她在那里生活了十三年,一直都无忧无虑的,直至有一天,几辆黑色的小轿车打破了她原本宁静的生活。
那个西装革履,手上戴着金表的人,自称是她的父亲。
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女人,自称是她的母亲。
而她的养母,甚至都没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为了一笔对于她来说可能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就这么的让他们带走了她。
从农村到城市,从丑小鸭到白天鹅,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来适应,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适应过来,在她看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她都需要仰望。
她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她连热水器和马桶都不会用的窘迫感。
在那个大别墅里,佣人可以欺负她,哥哥姐姐可以欺负她,甚至,连家里的宠物的地位都比她高。
而父亲对她的视而不见,比明目张胆的欺负她还要来的难受。
起初,父亲还会偶尔的关心一下她,可是后来,父亲也对她冷眼相待了起来。
母亲呢,恨不得她马上死掉。
难道她就真的该死吗?
楚锦轻叹了口气,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其实,你很幸福,最起码你父母健在,不像我,我差不多都忘记我父亲长什么样了。”
楚恬楞了一下,然后接过纸巾,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楚锦,“你,你的父母?”
“我爸爸去世了,我妈妈是个植物人,到现在为止,已经在医院里躺了11年了……”楚锦神色淡淡的说着,面上看不到一丝的悲伤,她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并不是在获取同情。
她想让让楚恬知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经历,比你惨的人大有人在,可他们仍然坚强的拼搏着,你有什么理由不拼搏?你有什么理由颓废?甚至是想放弃生命?
楚恬没想到,看上去这么优秀精致的一个女孩儿,居然有这样的经历,她是不是在安慰自己?编造了一个凄惨的故事来骗自己的?
楚锦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莞尔一笑道,“如果你不知道楚锦的话,那你总该知道京城楚家的楚大小姐吧?”
楚恬瞪大眼睛看着楚锦,在她错愕的眼神下,楚锦一字一顿的道,“我就是那个楚大小姐。”
她来京城已经三年多了,楚家大小姐事迹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点,那个自称她母亲的女人经常指着她厉声道,“你看看你那张死鱼脸,就像谁欠了你几百万一样!晦气!我看你连楚家的那个草包都不如!真是后悔当初把你接回来!”
起初,她并不知道楚家的草包指的是谁,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楚家的草包就是楚家大小姐,那个连26个英文字母都识不清的废物。
可令楚恬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废物。
“你?”
楚锦并不介意对别人说起她的过往,点点头道,“没错,我就是那个连26个英文字母都识不清的草包,”说到这里,楚锦顿了顿,反问道,“可是,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个草包吗?”
楚恬摇摇头,“不像。”
眼前这人和传说中的草包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就对了,”楚锦微微勾唇,接着道,“所以,我们永远不要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不能颓废,不能自卑,生而为人,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谁也不会比谁差,只有谁比谁更努力,只有努力了,我们才能看到希望,记住,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我们既不能永远的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也不能永远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试着打开心门,多与人沟通,有些事情,该软则软,该硬则硬。但同时也要记住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眼前的人,她不但不像一个草包,更不像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女,她睿智,精明,说出来的话,字字在理,句句仙音,让楚恬沉闷已久的心,瞬间轻松了不少,她更像一缕阳光,能给人们带来希望。
其实,楚恬之所以走到今天这种境地,除了一些外在原因,跟她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她太自卑了,性格也太软了,可以任人拿捏,不管别人往她身上泼什么脏水,她都不会去反驳一下。
她逆来顺受,长此以往,便然会造成性子上的缺陷,日复一日,心结越累越多,越累越重,长此以往,造成了一中心理上的疾病,也就是抑郁症。
试问,哪一个家长会喜欢一个整天都死气沉沉的孩子?
楚恬这种特殊情况的女孩子,如果没有一个正确引路的人的话,那面对她的,就只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彻底黑化,走上一条不归路。
第二种,结束自己生命,化为一堆枯骨。
“你真的是楚家大小姐?”楚恬低声问了句。
楚锦微微一笑,“当然不是。”
闻言,楚恬的眼底闪过落寞之色,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存在‘逆袭’的这种事,就在她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候,楚锦接着开口,“因为我除了是楚家大小姐之外,还是一名可以为你指点迷津的占卜师。”
楚锦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洗着牌。
“你真能帮我?”楚恬的眼底重新燃起希望之火,有些惊叹于她的洗牌之技。
楚锦快速的摆好了一个‘通用型’的牌阵,语调定定的吐出两个字,“当然。”
“先抽一张牌吧。”楚锦指着桌子上的牌阵道。
“好,”楚恬轻轻点头,然后抽取了一张牌。
第一张牌,寓意着过去。
逆位的圣杯三。
牌面上,在一座修道院里,有位雕刻师正在工作,旁边的两位修道士正拿着草图,似乎在和雕刻师讨论工作的进展。
牌面上的三个人,看似是在各司其职,其实他们早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三人的头顶上方,还有三个圆形的雕刻图案,圆形的外圈还有三个大圆圈,除了雕刻师以外,其他两人都是长衣长袍,头上戴着围巾,谁也不知道,那长衣长袍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看来,这个楚恬的身世也非同一般,曲折至极。
楚锦微微皱眉,看着这张牌轻轻开口,“你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骗走,而后被他们卖到了一户不能生养的农户家中,四岁那年,你养母生下了一个儿子,五岁那年养母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好在,养母并没有因为亲生儿女而苛待你,他们一直带你视如己出,将你当成了这个家的福星,就在你十三岁那年,你的亲生父母找到了你,将你接回京城,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
这些事情,除了家里人知道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没想到,今天居然被楚锦这么详细的说了出来,楚恬是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以前,她一直不信那些神鬼言论,可是今天,她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楚家人及其的好面子,从不将这些事往外说,对外只是宣称,自己从小在乡下的亲戚中长大。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楚锦抬眸看向楚恬,语调清淡。
“对。”楚恬点点头,哽咽着出声,再次回忆起这些往事来,她仍旧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楚锦拍了拍她的手,“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太在意,接着抽第二张牌吧。”
正是时,楚锦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叮!收获8%信仰值。】
楚恬颤抖着手,接着抽出了第三张牌。
逆位的:吊人。
吊人是主牌,大阿尔卡纳中的第12张牌,这张牌无论是正位还是逆位,都不是一张吉利的牌,稍微懂一点塔罗之学的人,对这张牌都会敬而远之,可以说,它比死神还要恐怖。
牌面上,一名男子双手反绑着被人倒吊在t字型的树干上,男子反绑的手呈三角,双腿交织成十字,拼在一起恰恰形成了西方炼金术中的一个炼金符号。
一连抽到两张牌都是逆位的,楚锦还是第一次遇见。
而且,她在这张牌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楚恬之所以和家人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另外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身边的小人。
而且,还不止一个小人。
他们不但在口头上挑拨楚恬和父亲的关系,而且,还在暗地里做手脚。
“你现在的母亲,并不是你真正的生母?”楚锦抬眸看向楚恬,有些狐疑的问道。
“啊?”楚恬有些错愕的看向楚锦,“你说,她不是妈妈?”
很显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事实,她回到那个别墅以后,从未跟他们过过多的交流,以前,她也怀疑过,这一家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亲人,可是,在反过来想想,如果他们不是自己的亲人的话,又何必要花费那么多的金钱,将自己带回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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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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