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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志明听到门外的手机铃声，立马起身说道：“天晓在外面。”
“哎呀，太好了！”柴哥欣喜地站起身，感觉二十多万马上就要到手了，心情突然就轻松了许多。
宋天晓走进屋内，看到沙发的位置有一个陌生的中年人，大热天还穿着一件长袖外套，头发花白，身材臃肿，给人的感觉就是村里无所事事的瘪三，而且这个人的眼神里除了贪婪之外，还有深深的嫉妒。
这种人其实很常见，他们越穷就越是见不得别人好，总是会想方设法为自己捞点好处，美其名曰“劫富济贫”。
换做妈妈常美月在家，绝对不会给这种人好脸色，可惜因为宋天晓的外婆生病了，常美月回了娘家。
“天晓，过来坐，这是你柴叔。”宋志明招呼宋天晓过来坐下，说道。
柴叔拿出长辈的架子，说道：“天晓长大了，会赚钱了，不错啊。当年天晓你还这么小的时候，叔还给你换过尿布，你记得不？”
宋志明接过话茬，说道：“天晓，你柴叔说要借个二十五万急用，你现在给他转过去，他过几个月猪厂办起来了，就连本带利还给你。”
“对对对，天晓，你要不要入股？叔的这个猪厂一旦办起来，一年赚个一两百万肯定不是问题。”柴叔大声地说道，挥舞着手，说他要怎么办猪厂，怎么找人，仿佛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差这二十五万了。
“好！”宋志明给唬得连连鼓掌，他之前只是开大车的，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但是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仿佛只要照着流程来就一定能赚大钱。
“天晓，你怎么看？”柴叔眼里闪着精光，看似很诚恳，实际上心里在思考着拿这笔钱去哪里赌。
办猪厂？现在这年代谁还干这种事情，有钱不是去炒房子就是去买股票，干实业基本没赚头，反正最后都是要赔进去，不如拿去爽个几把。
至于还钱的问题，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反正宋天晓这么有钱，花他二十多万有什么问题？
柴叔就是抱着这个念头过来的。
宋志明压根不知道柴叔的念头，他还以为柴叔浪子回头了，很开心，现在还给宋天晓使眼色：“天晓，嗯哼。”
宋一葵对这话题插不进嘴，已经躲回房间了。
“不借。”宋天晓平静地说道。
“不借？”柴叔大吃一惊，没想到宋天晓拒绝得这么干脆。
“没其他事的话你就回去吧。”宋天晓起身说道，他要出门了，这次回来表面上是因为宋志明的电话，实际上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借口去找施雨桐而已。
柴叔惊愕地看向宋志明，说道：“志明，这是怎么回事？”
“天晓！”宋志明拉下脸，不满地说道，“借点钱给你柴叔周转一下，有什么不行？我听一葵说你卡里还有一两千万，借个二十多万就是毛毛雨。”
“一两千万？”柴叔大张着嘴，自言自语道，“我的乖乖~这么多钱，早知道就借他个两百多万了。”
宋天晓淡淡说道：“不借。”
“你.......”宋志明看向旁边的柴叔。
柴叔脸色越来越差，他酝酿了一会就拍桌而起，怒道：“志明，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敢情你一直在耍我啊？有钱就可以这样耍我吗？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朋友！”
“柴哥你别激动。”宋志明赶快安慰道，然后对宋天晓说，“天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爸，你看看他藏衣服里的左手。”宋天晓淡淡说道，“赌博出千被砍了三根手指的家伙说要开猪厂，你信吗？我看他是想借钱去再搏一搏。”
宋志明闻言，看向柴叔的左手。
柴叔慌忙把手藏到背后，色厉内荏地说道：“不想借就不想借，好你个宋志明，有钱了，发达了，就忘本了是吧？你们给我等着，回去我就跟村里人说！”
一边说着，柴叔顺手拿了桌上的一叠钱就要走，这钱是宋志明私人赞助的。
宋天晓反手就夺了回来，一脚把柴叔踢开，说道：“要走就滚远点。”
柴叔被踢得踉踉跄跄，恶狠狠地叫道：“你给我等着！”然后摔门而出。
宋志明窘迫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觉得没脸见宋天晓。
宋天晓说道：“爸，救急不救穷。”
“这个我懂，但是.......唉，算了，不提了，以后这些东西我都不管了。”宋志明摆手说道，“以后让他们找你妈妈去。”
“那最好。”
妈妈常美月是出了名的抠门，想从她手上借钱，除非彗星撞地球，否则是不可能的。
之后宋天晓出门去二中操场。
夜里十二点。
操场基本没多少人，只有路灯亮着，路灯下有一对情侣坐在椅子上干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宋天晓因为要去烧烤店，所以不可避免从这对情侣旁边路过了，脚步轻轻，差点把那个男的吓得阳痿。
在宋天晓走后，这对情侣顿时兴致缺缺了，各自回家。
烧烤店外，宋天晓仰头看着紧闭的店门，昏黄的灯光下，门上贴了一张告示：“暂停营业。”
“没开？”宋天晓心情失落，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居然扑了个空，他刚才还在想着怎么跟施雨桐说话，考虑了十多种方案，这下好了，都没用了。
叹了口气，宋天晓转身要走，忽然看到旁边的树有一个洞，洞里露出一角白色，走过去拈出来，却是一块碎纸片。
“啊......”宋天晓记起一件事，当初施雨桐有一个习惯，她喜欢把心事写在纸张上，然后四处找树洞，把纸张撕碎丢进去，说是这样就相当于倾诉了，宋天晓有一段时间热衷于收集这些碎纸片，想要拼回去，可惜没成功过。
不过这个习惯在结婚以后就改掉了，结婚以后有什么心事她就直接跟宋天晓说了。
现在再捡到碎纸片，心情忽然有些激动，宋天晓把里面的碎纸片都掏出来，看起来刚好是一张纸的量，有神识的帮助，宋天晓很快就把碎纸片在地上拼好了。
宋天晓看了一下，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提到他，最上面写的是柴树珍的坏话，说柴树珍少女怀春，喜欢一个萝莉控大叔。
中间则是记录了一些她想要的小礼品，譬如说口红，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二次元角色服装，她还特意配了图，把身高三围什么的都认真地附了上去。
最后则是一大段祈祷的词，什么“菩萨保佑”“关公保佑”之类的。
“该不会她以为菩萨会送她这种东西吧？”宋天晓哑然失笑，想象着施雨桐写这篇东西的时候认真的样子，觉得这样也蛮可爱的，小女孩喜欢这种事物，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