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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靠衣服马靠鞍,凤长鸣给他戴了面具又以怕他多嘴为名点了他的哑穴,这才不慌不忙地带他去衣店换了身衣服。这一身衣服虽然不华丽,但是走的是清新婉约路线,他天生就瘦,被衣服一衬显得敦实点了许多,也算是挺合身。
小狗再次发出悲鸣,示意自己已经饿得痛不欲生,即将告别人世,希望二位多多保重。凤长鸣又赶忙带梁帧去傍边的餐馆点了几个菜并先要了几个包子给小狗。小狗一见吃的顿时回光返照,兴奋地狼吞虎咽,看的凤长鸣都担心它一不小心就能噎着。
凤长鸣也有些饿了,一闻到旁边的饭菜味儿口水就开始泛滥。梁帧定力好,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抓紧时间虚心求教,争取尽可能地掌握凤长鸣刚才得招式。
这样得求学精神可谓是当代的典范,如今学风江河日下,大多数人顶着学生的名号却干着形形色色的职业,可谓是龙鱼混杂。梁帧的表现很得凤长鸣欣赏,虽然他当时说收他为徒弟,但是这个决定里面有两分的冲动和七分的贪玩外加一分话赶话。徒弟不是不好教,而是懒惰的徒弟没法教。梁帧极其勤快,在求学这一点表现的淋漓精致,如果笔者能有其十分之一的勤学精神现在也不至于沦落说书。
梁帧坐在凤长鸣的对面,身子尽力倾向凤长鸣,几乎要趴在桌子上,这样显得自己比较主动,期望能给凤长鸣留个好印象,无奈他不能说话,只能用食指沾着水向桌子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然后凤长鸣再凭借高超的识字能力解读出来。Нёǐуапge.сОМ
这一次梁帧写的是:那些白光厉害,什么。
由于用手写字很麻烦,所以他尽力简化,凤长鸣也能理解个八九成,见他如此写他微微笑了笑,道:“那可不是白光,是元力,就像是你们练武所说的内力,但是我们修的不是内力,而是元力,妖怪怕这个,内力不行。”
梁帧震惊地喔着嘴,半天了然地点点头,又写:师,教我,我想学。
被求教的感觉真爽,凤长鸣内心的小虚荣心顿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笑笑:“好呀,不过这个很难学的,很苦,你要学吗?”
梁帧这次没有写字,而是无比兴奋又肯定地点点头。
凤长鸣笑:“好啊,不急,等吃完了饭得了空我就教你。”梁帧闻言脸色变了变,他抬手沾了沾水,在桌子上写:现在。
凤长鸣排斥地向后倾离身子,反感道:“着什么急吗,你看这里人这么多,根本不适合修炼。”
梁帧左右看了看,只见整个餐馆里几乎座无虚席,虽然桌子与桌子之间隔了好大的空间,但是仍然显得很紧凑。让人看了就烦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梁帧似乎还不放弃,抬手又沾了水,刚写了四五个字不到,小二忽然过来上菜,看不出眉眼地就把盘子随便向桌子上一放,正正好好盖住了梁帧写的字。梁帧既吃惊又愤恨,抬头怒视着小二,小二没发现,扔下一句“客官慢用”便潇洒离去。
梁帧不气馁,抬手沾水还要写,然而手指刚刚落在桌面上凤长鸣忽然递过来一双筷子压在他将要写字的手背上。梁帧讶然抬头,但见凤长鸣无奈地看着他:“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这个世界上有比吃饭还重要的事情吗?这是师傅给你上的第一堂课,民以食为天。”
凤长鸣换了个手势把筷子插进他的手里。
“先吃饭。”
梁帧嘴唇不安的动了动,眼珠舍不得得微微斜了一个方向,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他手里握着两根筷子,使其摩擦旋转发出轻微刺耳的声音,抬头,凤长鸣无视他吃的津津有味。梁帧咂咂嘴,无奈地低头向嘴里扒了口饭。
小狗吃完了两个包子觉得不够,又坐在后腿上摇着尾巴使劲伸着头往桌子上瞧,恨不能一下子窜上去,凤长鸣注意到它投来询问的目光,它就顺势收敛了动作,转而用它可怜兮兮的眼神望向凤长鸣,凤长鸣又把吃剩的骨头扔给它,它乐不可支,爪子护着自己的骨头嚼的咯嘣响。
一桌子菜被两人风卷残云吃完,由于梁帧不能言语,所以这顿饭吃的十分安静,除了隔桌嘈杂的酒令声整顿饭都被小狗吃骨头的声音所笼罩。凤长鸣吃完,擦擦嘴看了眼小狗,它已经吃完,圆圆的肚子似乎待产的狗妈妈,而实际上它是条公狗,这么说太侮辱它的性别。凤长鸣好笑的:“看它吃的,肚子都要撑爆了,你多久没喂它了呀?”
那边沉默,凤长鸣弯下腰夹在它的腋下将它抱起来,小狗蹬着小腿诧异地看着它,凤长鸣忽然把它抱离好远,嫌弃似得:“得给它洗洗澡了,挺好的一条灰色小狗居然变成条黑狗了。”
那边继续沉默,凤长鸣挺好奇地:“诶,梁帧,这小东西叫什么名字啊?”
那边仍然沉默,凤长鸣若有所思,忽然自言自语似得:“不会还没有名字吧,这小东西刚才把骨头咬的咯嘣响,不如就叫它咯嘣吧?”
显然这个名字太难听,当事人表示十分不满,立刻有瞬间的绝望,继而将之转变为愤怒。凤长鸣呵呵地坏笑,扭头看着梁帧:“怎么样,你觉得这个名字行不行?”
梁帧给他一个无奈的表情。凤长鸣没有弄懂他的意思,于是回敬他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两个人对视三秒钟,凤长鸣忽然恍悟得喔起嘴,挑起眉毛歉意地看着他。梁帧没有说话,继续保持这个无奈的表情。
凤长鸣赶紧过去帮他解了哑穴,十分愧疚地说道:“呵呵,忘了给你解开穴道了,不过没关系的,现在还来得及。诶说正经的,你觉得叫它咯嘣怎么样?”说罢看向小狗,小狗满脸的抗议,正叼着梁帧的裤脚使劲摇头,意欲让它帮助自己投出宝贵的否决票。
梁帧低头看着它,想了片刻,淡淡道:“我觉得这个名字还挺贴切。”
一句话,小狗丧失了所有的希望,它难以置信地瘫坐在地上,绝望的看着梁帧,又转头看看凤长鸣。它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丢人的名字,于是伤感地转过身子,准备留给他俩一个萧条的背影以供自责使用。
然而它毛茸茸的小身子刚刚转过去冷不丁被梁帧夹着腋下抱起来:“不过这个名字不好听,它在最饿的时候是包子救了它,不如叫它包子。”
这个名字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和咯嘣一比不知道要好听了多少倍,当这两者拿到一起放在小狗面前的时候小狗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后者。
“那就叫包子好了。”凤长鸣点头。
小狗的表情很是抗拒,然而无奈自己的力量太弱小,它兀自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在心里勉强接受了这个很低廉的名字。
凤长鸣坐回去看着小狗正努力劝说着自己接受这个惨痛的事实,半天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忍不住坐直了看着梁帧,好奇道:“诶,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梁帧抱着小狗对着凤长鸣眨眨眼,认真的点点头:“嗯,不过现在没有了。”
凤长鸣很自豪地笑笑,喋喋不休道:“我就说嘛,民以食为天,不吃饭哪来的力气想问题,怎么样,吃完饭是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梁帧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是他们都走了。”
“他们?”凤长鸣眼珠转了转,以为是灵枢府的督卫,然而他刚才刻意保持警惕并也没有发现督卫,但是这里不乏他疏忽的可能,于是有些中气不足地:“谁呀?”
梁帧玩着小狗的爪子,抬头淡淡地看着他:“赤月教的啊,你不说你要带我去赤月教做任务吗?我本想告诉你他们在这里的,以为能对你有什么帮助,不过当时你叫我吃饭所以我没机会告诉你。”
凤长鸣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赤月得人对他的确没有什么价值,可是他曾对梁帧说去赤月教执行任务,所以为了圆这个谎赤月教必须要和他有所关系。想到此处他很认真的点点头,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赤月教的啊?”
梁帧诧异地看着他:“你没看到那伙吃饭的人坐下去的时候,衣摆下面的靴子上都若隐若现绣着一个小月牙吗?”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凤长鸣:“难道你不知道吗?那个分明是赤月教得标志嘛!”
这话很敏感,矛头分明指着凤长鸣的灵枢府内部人员的身份。凤长鸣慌而不乱,反而以进为退,气势十足地教训他道:“看看你,我告诉你民以食为天,吃饭的时候怎么能够看别人呢?要专心吃饭知不知道?我真是奇怪,这些年灵枢府都教了你些什么东西啊,这些都没人教你的吗?”
梁帧被他说的有些委屈,忘了质疑他,幽幽道:“老师教我要时时刻刻察言观色,不能放过一分一秒,因为敌人时时刻刻都能放松警惕,我需要随时敏感,这样才能准确叨住对方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