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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屡试不爽的俗语“逢林莫入,穷寇莫追”也未显就是万全之策。至少,在萧湘灵眼中,此刻选择进入山林回避兽人就是下下之策。她已提醒云风切勿入林,但结果却是脚长在别人那里,或东或西,完全由不得她。其实,她是没有正确理解九死一生和十死无生的概念。否则她也不会弃羊肠小道不顾而要走康庄大道。
入林前,机械狼一直在兽人的视野中。在他们眼里,会搏斗的猎物远不如会逃跑的来得有趣,在看见机械狼消失于山林后,他们与萧湘灵所见略同也是无可厚非。
“真有趣!很久没有在深山老林中捕捉猎物了。”
进入山林自是为了玩捉迷藏,如此,若还骑坐机械狼那就本末倒置了。初进山林,机械狼在树上跳跃一段路后,云风果断召回机械狼改用奔跑。一路上小心翼翼,尽量不留下一点痕迹。
但这还是不足够。云风知道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躲藏服务,若是一直没有适宜的藏身之所,那还不如如萧湘灵所说走康庄大道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风可以确定兽人已进入山林,而以山林主人自居的兽人不知何时会突然蹿到他身前……一切都是那么的危急。萧湘灵倒还有心思想着埋怨责怪云风的话,云风额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
走着走着,右脚忽地踏空,云风知道自己中了陷阱,但没有运用高强的回避能力躲闪,左脚一蹬,整个身体灵巧地跃进洞中。
山洞也就一个普通房间大小,不过半丈宽的洞口则被茂盛的草丛覆盖着,行走间除非恰好经过这里,否则绝无被发现的可能。毫无疑问,这是较为理想的隐藏地。
云风往外投出一块传送石,然后立即将草丛大致恢复原状,把不能动弹的萧湘灵放在地上,轻说一声“得罪”后便是挖起山洞内肥沃的泥土往她身上抹去。毫不避讳,将她浑身上下涂了个遍。紧接着又是将自己变成一个泥人,最后蹲坐在洞口,认真留意着洞外的一切风吹草动。
或许身在地下缘故,地上的动静远远就是被云风听到。那是轻快的脚步声,正朝这里走来。
不愧是兽人,云风自诩做得极好的反侦察在他们眼中竟是形同儿戏。
脚步声越来越近,云风握着记忆芯片的手心已满是汗。此刻,倒不是不敢呼吸,而是不能呼吸,在云风看来,凭借兽人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或许能从呼吸声中辨别猎物方向。或许。但他知,他不能放过这个或许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兽人就停在洞口边缘的不远处,距二人不过三丈。
山洞外静得出奇,云风的心已悬到最高点。
“奇怪,怎么在这里就突然没了他们的踪影?”
“的确,气味也没有,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喂,你们看,这是传送石碎片。按气味,这的确是那个攻略师的物品。”
“难不成他们用传送石逃走了?”
“若真铁定心思用传送石,又何必跑进深山里?”
“这个简单,或许他见逃不了,也就只能用传送石,也或许在不久前他才想起用传送石。”
“这是一种可能,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故意让我们以为他用传送石逃走了。”
“这是说,他还在这里?但连同无法隐藏的气味,他们所有踪迹都是消失了。”
“闲着也就闲着。我们何不当成第二种可能?按这思考,这个掩眼法也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我们分开找,谁若发现就嚎叫,可别只顾自己找乐而忘了其他同伴。”
兽人们的脚步声快速远去,云风缓缓松了口气,幸亏敌人智商不低,不然也不会中计了。
云风呼吸渐渐均匀如常,黑暗中一种孤单之意油然而生,他猛然醒悟,山洞里可不止他一个人。当下,他三两步走到洞内,轻唤:“同学,没事吧?”
“没事。”漆黑中传来冷冷回应,这时云风才真是感觉到山洞内确非仅他一人。他心里不由佩服少女的专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想就他刚才往她身上抹泥(萧湘灵穿着云风的外衣)的举动别说是女生,就是男生也是会叫嚷起来,但她却是一声不吭全盘接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这份胸襟绝非常人,不愧为在强暴侮辱前连眉毛也不挑一下的巾帼英雄。
云风如实表达了心中想法,萧湘灵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这更是让云风越加佩服。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云风一脸自我陶醉地笑了笑后正襟危坐严肃道,“我叫云风。”
“云风?”萧湘灵在心里默念几遍,“云风同学,你是新来的吗?”
“我来这里已整整两年。”
“以你的实力不应该在学院中默默无闻。”萧湘灵有点疑惑。之前就已说过,学院若存在这么强的攻略师作为机械帝国年轻一辈的领头羊,她是不可能不知的。
“你没听说过我吗?”云风也是吃惊不少,“你才是新来的吧”的反问差点脱口而出。要知,他可是雄据学院风云搜索榜一个多月的“大人物”。
“敢问同学外号?”
“都是虚名而已!”云风激动道。他又岂会笨到报上名号而自毁长城。
“云风同学,你知道伟人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人吗?”
“这是什么东东?”云风不明所以,不知眼前这个女子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高深的话。不过当时是他心里却是涌出许多答案,但就是因为太多,所以就答不上,只能虚心求教。
“坚强的意志?不是。绝强的天赋?不是。这些只不过是成为强者的必须物。人之所以伟大那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们将自己能力发挥到极致的舞台!”
“人之所以伟大因为拥有一个伟大的舞台。”云风反复嘀咕几次。感觉好像是正确的。但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吗?满腹疑问的云风只能再次虚心求教。
“你是攻略师。在全能学院最适合攻略师大展身手的舞台就是攻略协会。攻略师只有在那里才能充分体现自身价值。”说了半天,萧湘灵无非是想云风加入攻略协会。在刚才与兽人搏斗中,云风那“三板斧”放眼学院也是难逢敌手。而一旦有这样一个强者加入攻略协会,虽说还不至于一家独大,但下次的百强会议的东道主还不稳稳是她们攻略协会的了?
“不可能!”云风一脸气愤差点就是要破口大骂,但是生怕眼前的女生会顺藤摸瓜推出他就是恶名昭著的变态,于是改口道,“攻略协会不会要我的了。”
“怎么可能!攻略协会可是巴不得有你这样的人才加入……当然,这还得按基本程序来,但我敢向你保证,你绝对拥有加入攻略协会的资格。”
“或许吧,但,我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成为伟大的人?即使不想成为伟人,但在这个大陆上,应不会有人拒绝成为强者,迈向巅峰!”萧湘灵有点着急道。
“巅峰吗?”
“对!迈向巅峰!”
“然后呢?然后又怎样了?”
“到达巅峰后,你什么事都能做,谁管得了你!”
“错了,迈上巅峰之后,你能干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去保持你巅峰的地位。”云风一脸认真道,“处于巅峰的人绝对不能降级,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血腥的家族屠杀。”正如历史上的皇族都没有好下场。
萧湘灵无言以对,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错过一个招贤的大好机会,正想再劝说云风一番时,云风已经将话题转移。
“对了,你问了我的名字,我还未问你叫什么?”
本想随便应付云风,毕竟之前受辱可不是光彩的一面,传出去不但丢了攻略协会的脸,还有在她背后的家族的脸。但想想,他是弱者就算了,强者的宿命就是狭路相逢。那时还不一样被他戳穿,所以在排除杀掉他的可能后,就只有将他收为心腹来封口了。如此,她也就只能亮明身份。“攻略协会,萧湘灵。”
“你是攻略协会会长?!”云风大吃一惊。他和萧湘灵曾有过交手,他输了,他的变态之名就是因她而起的。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记那个穿着醒目火红的恶魔……他才发现,他对萧湘灵的记忆只有那醒目的鲜红。同样,萧湘灵对云风的记忆也只是衣衫褴褛的叫花子。
“你看看我是谁!”云风沉声道。
“你不是云风吗?”萧湘灵觉得奇怪,这一片漆黑伸手尚且难辨五指,何况是人样?但在她斜着眼看时,四周的确漆黑无比,但是两粒散发着美丽光芒的蓝宝石却是悬于半空。她不可能忘记这是什么,毕竟,若不是因为这,以当时一个叫花子的身份也没资格与她同台竞技。
“你是变态告白狂?!”有点走音。
“萧会长,别来无恙!”云风一字一顿道。他说过的,别落在他手里,不然有她好看!当日誓言他不会忘记,但他没想到,前后事隔不到两个月,这个曾经侮辱他的人成了他的阶下囚。
此刻,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她没有反抗能力,也怨不得任何人。若是嫌弄脏手,就将她扔出去,那帮心狠手辣的野兽会做上他想做的所有事,还有许多他想不到的事。
“萧会长,你想不到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的吧?”云风的手徐徐伸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萧湘灵。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下子勾起她内心深处的所有恐惧。“你想干什么?你这个变态。”
“你说一个变态能干什么了!”云风一把将萧湘灵的外衣扯开,这一来,萧湘灵再次近乎赤裸(chiluo)暴露在空气中。
“你别过来!你敢对我做出下流的事,我就放声大叫,将那些兽人叫回来!”
“你就叫啊。你也是见识过那帮兽人手段的。”云风冷冷道。
一语中的,萧湘灵倒真的不敢叫了。肉在砧板上,无力的她只能哀求云风放过她,不然,就请别那么粗暴。但是,这貌似霸王硬上弓的好戏却是只属于她的独角戏。云风在扒掉她的衣服后,穿上,就没有再动她。
“你鬼叫什么?我只是拿回我的衣服而已。”云风一脸不屑,“真要干那种龌鹾事我就扔你出去了!怎样,知道害怕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若动一下眉头,那我就不是萧湘灵!”萧湘灵大义凛然道。
“嗯?刚才可不是这样的。”云风一脸困惑。这个女人怎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她明明就是一副孙子样,怎的现在倒成大爷了?
“我不要杀要剐你,我要你帮我澄清,告诉学院的人我不是变态。”
“证据,只要你拿出你不是变态的证据,那谁会叫你变态?”
“你就是证据!你告诉他们,这事是你陷害我的!”
“你少来诬陷我,有这个外号是你自己找来的,与我何干!”
“就是你惹的!”
“你这样坚持我也没办法,但你必须清楚,这是历史的选择,是广大学生的选择,谁也不会昧着良心去帮你诡辩。”
“谁要你帮!你以为自己现在在谁的庇护下?你干不干,不干我就将你扔出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风默然良久,才是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狠话,“你等着,很快就有你好看。”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
云风终究无语,他走到洞口,然后再次静静地蹲坐着。而萧湘灵也没有得势不饶人,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这是一个本身就对她恨之入骨的变态。
洞中,尴尬的漆黑正在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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