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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全身上下都是冰的,哈出来的气都凉的,看着不远处的火光,眼馋的恨不得立刻凑过去烤火。
张扬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拧干,然后又继续穿上,在他脱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他背上正中间的位置上有一个纹身,这个纹身的图案跟张昊手腕上的那个很相似。
江沅在旁边蜷缩着,好像是在休息,我站在石滩上看着眼前这片水域,小声问他:“我们已经出了活水洞吗?”
“是。”江沅扶着石头站起来,忽然朝我“嘘”了一声,“听。”
我们三个就像是三只落水猫似的躲在石头后面听着。
原来,这里已经是西夜王陵的地界,只是距离王陵还有一段距离,算是王陵外围的护城,我们这条路是西面,属于王陵殉葬坑的范围。
这几个火堆旁的人既不是江百川的,也不是张默生的,而是一个叫胡生的男人带领的一只队伍,应该说,他们比我们有脸面的多,他们是考古队。
“哎,考古队怎么在这里,什么情况?”我说。
张扬和江沅彼此看了下对方,张扬指着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火堆说:“看到没,那个戴眼镜的人就是这支考古队的队长,刘天福。”
“老刘?”我惊讶道:“他是考古队队长?”
“你认识他?”江沅侧脸对着我,“你想说什么?”
我说:“刘天福的嘛,带着黑边眼镜,脸长没胡子,他就是长沙一个土夫子,怎么可能当得上考古队的队长。”
我看他俩一脸茫然的样子,继续道:“没错的,这个人以前是跟李老四混的,我刚开始在潘家园立足的时候,就是跟着刘天福手底下混,翻过几座山里的汉墓,这老小子手黑的很,遇到危险从来都是先跑,不管不顾的,不过他对钱倒是看得很轻,凡是能活着回来的都会分到很多油水,一次顶的上别人几次的收成。”
张扬“啧”了一声,问我:“你跟他熟吗?”
我点点头,“还行,你想干什么?”
江沅插话道:“跟他谈判。”
“谈判?”我看着那火堆旁正在添柴的刘天福,自言自语道:“跟他谈判,那不如让我在跳回那个活水洞。”
张扬拧干自己裤子上的水穿好之后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拎着我就往火堆方向走,边走边说:“办事儿别那么怂行不行,有什么事儿还有我呢。”
连拖带拽的刚走了几步,还没看清那些人长啥样,就被人家躲在暗处的人瞄准了,身上至少五六个红点。
我举着双手大喊道:“六爷,六爷,别动怒,是我,方子。”
刘天福让人放下枪,然后朝我们这边走了两步,站在我对面大约两三米的位置,同时,四面八方来的人举着矿灯也集中在这儿。
“方子?哪个方子?”刘天福眯着眼睛身子往前探,“哪儿条道上的?”
我朝张扬眨了下眼,小声道:“看到没,你见过哪个考古队队长这么说话的。”
张扬哼了一声,左右看了下,说:“一共二十四个人,另外还有一个是孩子。”
我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抬头看着刘天福,嚷道:“六爷,是我啊,老萧家的,刘家庄的时候我请您喝过酒。”
刘天福笑哼一声,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大手一挥,那些人都散开了。
我和张扬坐在火堆前烤火,身上的衣服不大一会儿就干了,暖烘烘的感觉很舒服,刘天福给我们拿了些吃的喝的,我想到江沅,立刻让人把江沅带过来,这小子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似的,刘天福好像不认识江沅,只是一直盯着他看,忽然问我:“这孩子是谁啊。”
我一听“孩子”立刻笑了,“六爷,什么孩子啊,二十几岁的大老爷们,长得面嫩。”
刘天福哦了一声,转而看向张扬,又问:“这个大老爷们儿又是谁?”
张扬瞪了他一眼,刘天福可能是被张扬的眼神吓到了,回过神儿来看着我,我拍拍张扬的肩膀,意思是收起你那个吃人的眼神儿。
我看他很听话,也就没再说什么,咬了口馒头喝了点水,然后对刘天福说:“这是我在云南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身手好,脑子灵活,我们今天来是想”
刘天福朝我摆了摆手,一脸奸笑的看着我,“你小子不老实,说,怎么进来的?这昆仑墓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说吧,小子,你们来干什么?”
我呵呵一笑,把手里的馒头扔进火里,媚眼一笑,对他说:“不愧是六爷,什么都瞒不过您,也罢,我就实话实说,我需要你们帮我打开昆仑墓的昆仑门,事成之后,主墓室里的所有东西我都不要,都归您。”
刘天福皱着眉头看着我,“昆仑门?”
我说:“就是西夏王陵的西门,也就是这昆仑墓主墓室上面的那层机关,打开之后,你们的人不可进入,我们走后,昆仑墓中的一切都是你们的。”
刘天福尚未表态,他身边的一个男人立刻反对,他对刘天福说:“老大,这个事情要考虑清楚,我们手里还押着几个考古队的人呢,跟他们联手,万一他们是那些考古队的援兵呢?”
我一听立刻摇手,“这位小哥想多了,我萧方是什么人,六爷最清楚,我的档案在考古队那边就是黑名单,他们抓我还来不及呢。”
刘天福眯着眼睛朝那个人点点头,“这小子说的没错,他虽然被萧天鼎赶出来萧家大门,但底子也不干净,他不可能是那些考古队的人。”
我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这桩买卖划算。”
刘天福忽然抓着我的手腕,眼神凌厉的看着我,“小子,这几年不见,你出息了。”
说完,大手一挥,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就很识趣的闪到一边,等他们走后,他继续抓着我的手腕,继续道:“我以为你小子在斗里很机灵,没想到,谈判也有一套,懂得睁眼说瞎话了。”
我听出他话中有话,用力挣脱他的手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了挪,捂着自己的手腕看着火堆不说话,我在思考该怎么应付他这句话。
刘天福冷笑一声,亲自倒了一杯热水给江沅递过去,江沅一直缩在一边烤火,看到刘天福给自己送水也没觉得怎样,伸手接过来双手抱着,眼睛茫然的在黑暗中寻找什么。
“江少爷,您的眼睛?”刘天福回头看着我,“你小子护驾不周,当心被人摘了脑袋。”
江沅轻声道:“我的眼睛是旧患,六爷,帮帮我们,事成之后七根金条作为酬谢。”
我以为是百克的金条,心里默算下价格,心说还行,不亏。
一边的张扬忽然发声,“六爷,千克的金条拿着压手,您要是不敢接,也没什么,直说就行,我们三个能到这里,也能想办法到达下一个目的地。”
他说完就站起来准备要走,江沅也站起身,而此时只有我还坐着,仰着头看着他们,刘天福立刻拦住他们二人,语气缓和的让我都觉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