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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云飞道:“我那是土里捞,我还是相信我自己的办法。”
时值午夜,黑云密布,有着飘零的小雨。
一辆奔驰车带着一辆别克公务车在广陵的街道上东走西荡,展云飞用自己的鲜血在猪肉上写下一个符文,然后就借助自己和血液的感应,追踪那只小獒。
虽然展云飞表现得信心满满,可是邹自修却是不太
距离徐德彪最后一次出现,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空气之中还会有他的气味嘛?而且更重要的是,徐德彪在养殖场的住处已经被拆除,就这样放狗在全城瞎转悠就能找到?
邹自修去过警犬大队,貌似警犬也没这么大的能力。
“到了!”展云飞突然感应到那只小獒停在了某处,他赶紧将车停在路边,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宿舍区,里边全部都是平房,到处都挂着电线,比展云飞他们的机械厂宿舍还要破败。
小獒正是进入了其中一家。
“等一下。”展云飞叫住了想要冲下车的省厅警察,“这里是徐德彪母亲和后爸的家。”
邹自修翻了翻手中的卷宗,道:“现在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徐德彪逃走以后住在这里,另一个是小獒闻到了徐德彪以前留下的气味。”
展云飞道:“我觉得可能是后者。”
大家都是点点头,如果徐德彪逃跑的话,他不会留在这里,若是有人想找他,第一个就会来这里。
一个年轻警察又道:“可是也可能他回来拿东西,或者短暂的停留,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吧。”
展云飞道:“邹厅长,我下去”
展云飞他下车来到棚户区之中的一家,还没进门,就听见里边一声暴喝,“哪家的狗,妈的。”随即一条黑影窜了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穿着三角裤的中年男人拿着根木棍追了出来。
中年男人云飞,停下手,打量一下道:“警察?来找小彪?那个小畜生好久没回来了,上次回来还偷了老子200块钱。”
屋里跟出一个中年女人骂道:“那200块钱明明是你拿去剽了,小彪当年偷到钱没少给你用,不要脸。”
中年男人道,“剽尼玛,草尼玛,带了个拖油瓶,还指望我养你?”
展云飞心说也怪不得徐德彪不停的离家去盗窃,有这样的母亲和后爸,何愁不犯罪。
中年男人骂不过女人,徐德彪的妈妈这才走到展云飞面前,道:“咱们家小彪最近是不是又惹麻烦了?不是听他说在帮人养狗?”
展云飞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徐德彪的妈妈道,“最后一次见他就是三四天前,他跟我说要出门一阵。我还以为他来跟我要钱跑路呢,谁知道他还给了我一把钱,唉,这孩子也不知道哪来的钱,我都收着呢,不是又犯老毛病了吧?”
这女人虽然贪财,可是跟儿子比起来,亲情占了上风,并没说谎。
展云飞心里暗道不好,这样来德彪很可能真的出逃了。
展云飞道:“我只是来问问,还没有确定他犯罪,如果他回来或者知道他的消息,你可以跟我联系,我姓展。”展云飞随即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女人一张,随即转头离开。
回到奔驰车上,把详情对邹自修一说,邹自修并没有太吃惊,“徐德彪出逃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希望这只狗能够带给我们一些线索。”
小獒离开了徐德彪的后妈家以后,就又一次开始了在广陵街头的乱转,很显然,它已经找不到徐德彪的气味。
好在是午夜,若是白天,这只凶猛的小藏獒到处乱跑不知道要吓坏多少人。
大家开着车跟着也在广陵城里整整转了两个小时,此刻雨越下越大,外边的能见度已经很低了。
邹自修脸色皱着,窗前边,雨点密集的空旷街道上,一只小黑狗正在茫无目的的乱跑。
后边的一个警察道:“要是徐德彪逃跑的当天用这种方法寻找就好了,现在几天过去,徐德彪早就走得没影了,狗鼻子再灵,也闻不到几天前的气味吧。”
邹自修突然开口道:“等不及的可以回去,别他娘的在这扯淡!”
邹自修他这一说,后边说话的警察顿时脸色通红。邹自修是出名的坏脾气,一般人被他骂了也不敢吭声。
邹自修又道:“搞刑侦工作,如果连这点耐性都没有,我建议他赶紧转行。我的经验告诉我,有时候只要多坚持一分钟,说不定就能破案!”
那个小警察连忙道:“邹厅,是我急躁了,我错了。”
今天晚上这个一分钟有点长,一直到了午夜三点半,外边的雨已经变成了暴雨,车也跟着小獒来到了郊外。
邹自修己的腕表,打了一个哈欠道,“要不今天就到这?麻醉枪准备了没有,准备抓狗。”
不过就在这大家要放弃的时刻,展云飞却是一愣道:“邹厅长,好像有动静。”
雨夜中,小黑獒一下兴奋了起来,冲下小路,来到农村公路小桥下的一个土堆,使劲的刨了起来。
“有发现!”邹自修当先推开车门,冒雨冲了出去。
凌晨,接近四点钟。夜黑,雨大。
不过在广陵市郊的这个小桥边土路旁,此刻却聚集了一群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他们站在雨中,心中却是兴奋,没想到这种漫无目的的寻找,竟然还能有结果。
几道强光穿透雨帘,射在一个小小的土堆上。
邹自修站在雨中,一摆手道:“挖开。”
顿时就有小警察拿着小型工具刨开土堆。
此刻,那只怒獒已经被麻醉枪打晕,展云飞将其用铁索链锁在后厢。
展云飞他走回邹自修的身边之时,带了一把伞回来。
展云飞打着伞站在邹自修身边,心中猜测,这个土堆里到底是什么?难道徐德彪已经被灭口?
不过展云飞还是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那天徐德彪的面相里,并没有一点要死的迹象!
邹自修不会他心里很担心,暗道如果徐德彪死了,这条线索就又断了。
如果不是徐德彪的尸体,那土堆里到底有什么?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小警察从土堆下挖出一个塑料袋,然后他们把塑料袋拿了过来。
“打开。”邹自修道。
小警察扯开塑料袋,发现里边是包着的衣裤。
几道手电筒的强光照在上边,邹自修蹲下,翻开衣物,从里边滚出一把好像螺丝刀,又好像匕首的自制利器。
此刻风大雨大,邹自修连忙道:“保护证物。”
这时有警察过来,戴上白手套,将利器装进证据收集袋之中。
邹自修又拿起那件衣服,是一件t恤,灯光里明显边有一块血迹。
“是8。15案件那天穿的。”邹自修立即确定,然后把衣物又递给收集的警察,站起来说道:“虽然没有找到徐德彪,不过已经有了重大收获,8。15案件已经打开一个大缺口!”
发现了凶器,就证实了徐德彪和牛英坚被杀有着直接的联系,专案组就有了突破口,案件的侦破也不需要隐秘进行,可以进行公开的网上追逃,发通缉令全国追缉徐德彪。
邹自修当天凌晨就连夜返回省厅,这件事他需要向他的上级,以及省纪委方面通报。
虽然大家都没有直接提方春雨的名,可是8。15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在方春雨哥哥的养殖场工作,用屁股都能想到为什么。
第二天的广陵,雨后空气咸的更加的清新,不过清新之中又有些许的凉意。
方春雨已经得到了消息,心中暗自恨自己不够谨慎,怎么能把徐德彪安排在方田冰的养殖场呢?
不过他更恨的是展云飞,如果不是这小子,又有谁能怀疑到徐德彪?又怎么能找到凶器?
“方春雨,我是徐岳衡啊。”电话中,徐岳衡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他开口道:“作为你的老领导,我希望你把8。15案件犯罪嫌疑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方田冰养殖场的事情,对纪委做一个深刻全面的反省,说清楚为什么,把误会解释清楚,否则,别说你,就连我的工作也很被动!”
很显然,徐岳衡这样说话,是怕方春雨的电话被采取了措施。
虽然明知徐岳衡是怕被窃听,不过方春雨的心中还是很不爽。他开口道:“首长,到这个时候还能说清嘛?”
听见方春雨口气中有情绪,徐岳衡叹道:“小方,你要相信党和领导,只要你能说清楚,分清责任,厘清关系,等那个犯罪嫌疑人抓到以后一交代,不就还你清白了嘛?”
方春雨心里清楚的很,徐岳衡这是要自己赶紧弄死徐德彪。
方春雨开口道:“老首长,你是了解我的,可是别人不了解我,他们还以为我和那桩杀人案有关系。现在徐德彪不知道跑哪去了,根本找不到,难道我就要在所有人的猜疑下生活?”
徐岳衡听见心“咯噔”一下,方春雨这是向他表明,已经找不到徐德彪了!
“那你就不要乱说乱动,等着组织给你洗清疑点,要相信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徐岳衡放下电话,感觉非常被动。
这个时候,方春雨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控制,如果他有一点风吹草动,等待他的就会是强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