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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闻言,眼睛微微一睁,却是没想到天狼王立下了如此大功,这下可真显得他公私不分,赏罚不明了!
“混账东西!!如此重要的事情,你适才为何不与我报说!!?”却听夏侯渊怒声喝叱起来,一干曹军将领都是纷纷色变,似乎都察觉到夏侯渊这时十分地尴尬,也为胡遵捏了一把冷汗。胡遵此时却也在心里暗暗叫苦,实则从他一见到夏侯渊后,就准备要与夏侯渊报说,不过当时夏侯渊反应颇是激动,而且赶来时又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张口。胡遵刚刚也曾试图过要提醒夏侯渊,但看夏侯渊和天狼王两人的气氛越来越是诡异,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呵呵,夏侯将军且先息怒。这不过是些小事,不必在意。胡将军是个忠厚老实之人,想必胡将军也是找不到开口的机会罢了。”却看天狼王倒是显得慷慨大度,夏侯渊听了,脸色反倒更是难看几分,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肃色道:“竟然狼王立了功劳,你的弟兄想必也辛苦了,就依你的说,待会我回去后,便立刻命人安排。”
“哈哈,好!夏侯将军果然是赏罚分明,如此本王也就放心了!”天狼王却也不知是恭维还是讽刺,说罢,天狼王猝是转过了马,朝着他那些部下大声喊道:“羌胡的弟兄们听好喽,这晋阳城内人满为患,我等羌胡的人马可能进不了城了,可是大伙也别泄气。夏侯将军慷慨,又见我军今日立了功劳,特赠酒水和食物给我等充饥解乏,这些日子我等也是累了,今晚定要喝他个不醉不归,好好享受一番~~!!!”
不得不说,这天狼王实在是手段高明,经他这般一说,他麾下那些羌胡人不但没有任何的不快,反而欣喜亢奋不已,一时更是一片叫好的欢笑声。
天乌坷此时反倒是黑沉如水,说来今日他们匈奴人的表现,比起羌胡人,实在是有损他们匈奴人的颜面,因此天乌坷也不好意思向夏侯渊提出任何的赏赐。
“哈哈,夏侯将军你看这些混小子,这么容易就得意忘形了。我且回去安抚一下我那些弟兄。对了,有一句话想要赠与夏侯将军你的。”却看本要离开的天狼王好像忽然记起了什么,扭头向夏侯渊谓道。夏侯渊不由眉头一皱,道:“你想要说些什么?”
天狼王听了,咧嘴一笑,道:“我等羌胡人对于盟友素来是最忠诚的猎犬,只要能帮到盟友,就算是猛虎我等也敢去咬上一口。但对于敌人,我等羌胡人便是一头狠辣的饿狼,就算是粉身碎骨,这在临死之前,可也要狠狠地咬上它几口。”
说罢,天狼王哈哈一笑,遂便拨马离去了。天乌坷在旁看了,却也被天狼王的那股霸气所怯服,望向夏侯渊的眼神,也不禁多了几分疑色,暗暗想道:“这些汉人果然不可深信。我得要小心一些了,这万人队伍可是我匈奴扎据在北疆仅剩的精锐了。”
“哼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言诚不虚也!这些异族人,都是些未曾驯化的野人猛畜,可不能轻敌大意!”同时,夏侯渊却也在心里暗暗腹诽道。想罢,夏侯渊却也倦了,大喝一声,让乐进和胡遵两人安排,自己便先拨马离去了。鄂焕见了,心里正疑,遂是追了上去,低声问道:“将军,那天狼王不是答应去那黄忠的营地,这下你赠上酒水和食物,待会这些羌胡人一喝个兴起,哪里肯去啊?”
“哼,鄂焕小儿你还是太嫩了。那天狼王狡诈精明,恐怕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去黄忠的营地屯据,来给我晋阳城充当屏障。我看他倒是有心赖在晋阳城外,伺机在旁,但若这势头不妙,他便立刻撤军,到时我倒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而且你可别忘了,日后这并州便要交接给你家主公。因此这天狼王恐怕已经不把我放在眼内了。”夏侯渊低声快语地谓道。鄂焕听了不由脸色连变,急又问道:“那这天狼王为何还会来这并州增援!?”
鄂焕此言一出,夏侯渊不由霍地神色一紧,一阵后才是答道:“这我却也不知了。”
其实夏侯渊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回答。不过这答案,夏侯渊也是刚刚才恍然醒悟过来的。
“可恶!都怪我一时大意,此番恐怕是招狼入室了!”夏侯渊暗暗咬牙,不由脑里响起了那天狼王眼神流露出那一丝怀揣着野望的神色。
而夏侯渊之所以不愿与鄂焕表明,自然是不希望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半个时辰后,匈奴人一开始还是得意洋洋的入了晋阳城内,不过后来随着夏侯渊所赠的酒水和食物来到,羌胡人欢乐刺耳的笑声,顿是响彻了整个晋阳城。尤其这些羌胡人笑起来,很是粗犷,一些寻常百姓听了,更是有一种野兽在远处呼啸的感觉,因此让不少人辗转难眠。耳听羌胡人那得意的笑声,匈奴人一下子什么心情和优越感都没有了,有些将领更是囔囔着要找夏侯渊也讨要酒水,倒是被天乌坷都喝叱住了。天乌坷更严行下令,让众人都不能闹事,只能待在校场内乐进给他划分好的区域。
而不知不觉中,天色以至四更时候,此时在黄忠军的营地四周,却看四处举火如星,各队人马纷纷进入了营地里面。此时,在一处营帐里面,黄忠听黄叙说罢,不由是脸色连变,并露出几分羞耻之色,扶须摇头道:“没想到啊,此番老夫竟然是全面落败,给那夏侯狗贼拿尽了威风。不过说来这天狼王到底是什么人物,竟如斯地生猛!?”
黄忠此言一出,帐中众将都是纷纷变色,倒是程昱神容沉凝,肃色道:“若一切事实皆如叙儿所言的话,那么这天狼王恐怕是一员有着万夫莫敌之勇的猛人,而且还是这类人中出类拔萃的!!”程昱话音一落,不少人露出不服之色,毕竟这类人物,天下何其之少。这时,黄忠忽然扶须颔首而道:“先生说得是,毕竟臧霸本身就是一员万人敌,而这天狼王能够如此轻易地把他击败,实力自然卓绝不凡。看来这下形势是对我军越来越不利了。”
黄忠一声轻叹,却看帐中诸将听此各个都是垂头丧气,有些人甚至还露出满脸的疲惫之色。
“早知如此,庞将军本就不该忽然改变主意,转往河东的。”这时,蒋奇忽然喊了起来。黄忠听了,不由眼睛一瞪,拍案便道:“闭嘴!令明乃领军师之命,眼下形势至此,实乃我军作战不力,老夫调拨不适,岂能把责任推于他人身上!!?”黄忠忽然大声喝起,顿是把蒋奇还有不少将领都是吓了一跳。这时,程昱忽然眼神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遂是沉吟思夺起来。黄叙见此,不由是暗暗留意起来。好一阵后,帐中无人发言,黄忠也在苦思。就在黄忠见众人并无主意,准备教众人退下时,黄叙忽然向程昱问道:“不知老师可有计策?”
黄叙此言一出,众人霎时不由都把目光纷纷投到了程昱的身上。程昱轻扶颚下美髯,道:“这天狼王如斯骁猛,再加上臧将军又受了重伤,我以为眼下可暂避其锋,最好避免与敌军厮杀,然后收集情报,静观其变。”
“老师的意思是…”黄叙神容一变,急是震色问道。程昱忽地神容一肃,道:“按兵不动,其一意在等待河东事变,观那夏侯渊有何反应。其二,匈奴、羌胡皆乃异族之人,除非这夏侯妙才有着极高的手段,否则很难让这些异族人齐心,听从他的调拨。再说如今这天狼王竟然亲自来了这并州,而且其兵力可是不少,谁又能猜到他有何意图呢!?”
程昱此言一出,黄忠不由神色霍是一变,颇是震惊地喊道:“照先生这般说的话,莫非这天狼王也有牟取并州之心耶!?”
“哼,这些羌胡人自古以来就有侵略我中原之心,岂能不防?倒是这天狼王到底是什么人物,如今我还未有个底数。”程昱面色一冷,沉声谓道,说到最后不由露出了几分苦恼之色。
“可眼下我军营地就在这晋阳城不远,但若按兵不动,却怕那夏侯渊会发起袭击。毕竟如今他有了羌胡、匈奴的人马可以调拨。他大可能够自行屯据城中,却又令羌胡、匈奴的人马与我军厮杀。”黄叙这时也提出了心知的疑惑。
“哈哈,但若如此,却正合我意也!!”殊不知程昱一听,忽然大笑起来。黄忠不由一怔,问道:“先生此言怎说!?”
“将军稍安勿躁。却说,这夏侯渊若是这般,肯定会领羌胡、匈奴的人马十分地反感。如此一来,我等便可设以离间计,一旦这两方人马中但有一方忽然倒戈,夏侯渊定将措手不及,到时我军再与之联合反扑,晋阳城自唾手可得也!!”却听程昱疾言厉色地谓道。他这番话说出,顿令一干本是精神不靡的将领纷纷强震起神色。
“老师妙计也!!”黄叙也不由振奋地喊了起来。这时,黄忠却似乎有些顾虑地呐呐道:“可那夏侯狗贼乃是十分精明的人,如此低级的错误,想他是不会犯的。”
黄忠此言一出,众人本是提起的士气,霎时如遭到了一盆冷水泼下似的,众人顿又显得有些消沉起来。
“将军,所言甚是。不过眼下一切皆未有定数,我等大可静观其变。说不定,不久将来,果真会有时机到来。”程昱扶须笑盈盈地谓道,似乎颇有自信。
黄忠听话,对程昱也是信任,遂是细心考量起来。沉吟一阵后,黄忠忽然问道:“可但若夏侯狗贼亲自率领羌胡、匈奴以及其本部人马来战,又该若何?”
“有关这点,我有一计,可保万无一失!”程昱震色喊道。黄忠听了,顿是心头大震,忙是喊道:“先生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