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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大都督息怒,某不知此人竟如此不知好歹,早知的话,当日定不为他求情!”法正刚被押下,郭攸之便连忙跪下喊道。
周瑜长吁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后,双眸猝是变得犀利起来,道:“不过跳梁小丑,不足挂齿。演长你下去后,速速收拾行装!!不日,我将大举兵马,杀往朱提!!”
郭攸之听话,不由神色一变,却是不禁有些忧虑起来,正是怕周瑜受到法正刚刚一番话的影响,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翌日,天色刚亮,周瑜便先派凌统率精兵两千押辎重往朱提进发,随即到了晌午时分,周瑜又点齐五千人马,其中有三千乃是且兰城的将士,紧接浩浩荡荡地从且兰城出发。
转眼七、八日过去了。却说凌统引兵押着辎重,不久前听细作回禀,眼下距离朱提城只有不到数十里路程。凌统早前已得到了周瑜的吩咐,正在附近寻找可以扎营,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就在此际,突兀周围的山林中,杀声起伏,仿佛给人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凌统麾下的将士听得耳切,不由都慌乱起来。倒是凌统,临危不乱,立即连下号令,一边稳定军心,一边指挥着将士们摆好阵型,准备应战。不一阵后,正见左边一路人马,大约有五、六百人凶猛扑杀而出,紧接着右边又有一路人马悍然冲出,人数也有五、六百人众。凌统见状,心头一沉,这时却又听背后杀声响荡,凌统面色一紧,速是拨马往后一望,正见大批的人马,乍眼一看,足有数千人众,争先恐后地生猛扑杀上来。
“他奶奶的!!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凌统暗暗在心中骂道,他一路进军都是十分地谨慎和隐秘,自信不会是自己军中出了纰漏,因此怀疑军中或许有敌军的奸细,或者是有人故意走漏风声。不过眼下大战在即,凌统也顾不得去想太多,连忙震色,此时正见背后杀扑上来的那数千人马之中,有一员敌将铠甲鲜明,气势凶猛,一路在叫喝指挥,一看就知是敌军的大将。凌统看得眼切,灵机一动,猝是连下号令,并紧接带着一队数十人的从骑,迅速地冲出军阵之外,往一处小径飞奔而去。
这乍眼一看,就像是凌统因见情况不妙,弃了将士们以及军中辎重,夺路而逃。
而此时正在凌统军后方引兵杀扑而去的那员大将,眼看凌统带着一队从骑想要逃跑,不由精神一震,大声一喝,竟暂时舍了霸王军的辎重,带着人马去堵截凌统。
凌统见状,眼中闪过两道精光,不过却很快做出了慌乱失措的样子。那员大将见状,更是认定了凌统已是失去战意的逃兵,并也从凌统的穿着以及其身边将士都对他惟命是从的细节中,认定了凌统便是彼军的统将,欲要一举将凌统擒杀!!
“嗷嗷嗷~~!!鼠辈休跑~~~!!”那员川军大将嘶声咆哮,旋即策马狂飙,一时忘我之下,竟没顾得上自己的麾下,渐渐地与自己的麾下拉开了距离。就在此际,本是落荒而逃的凌统,陡然气势猛涨而起,大喝一声,一拨战马,转了个头后,倏地向那员川军大将杀奔而去。那川军大将眼见凌统猝是变得盛世凌人,不由吓了一惊,但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已中了凌统之计,全以为凌统是临死一搏,自壮神色,一瞪双眸,咆哮一声,拧着大刀也拍马冲上,迎向凌统。
于是,电光火石之间,恍然在凌统与那川军大将交马之处,一面白龙蛟的相势腾海而出,并一举张口咬住了那川军大将。
“哇~~!!”蓦然一声惨叫陡起,人马分过之际,那川军大将猝是从战马上摔了下来。凌统成功击杀了那川军大将后,气势威猛,此时在那支正往追杀上来的川军眼中,宛若天将降临。
“杀~~!!”凌统一声怒吼,竟紧接驰马冲向了那数千川军的人丛之中。而凌统身后的那数十从骑,刚刚眼见着凌统这般神勇威猛,无不奋然,皆不惧死地纷纷策马紧随着凌统杀入敌军的人丛之中。
与此同时,却看其余两支川军人马一左一右地杀到了凌统麾下军队两侧。凌统军的将士依照凌统先前吩咐,稳守阵地,保护辎重,拼死顽强地阻击。就在两军厮杀正是激烈之际,蓦然远处杀声轰然迸发,似乎有大量的人马正往此处战场奔赶来救。川军的将士以为是霸王军的援兵赶到,无不心慌神乱,几员川军统将更是一时失了方寸,纷纷下令撤军。于是,随着第一波的川军撤走,很快便又出现了第二波第三波。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的凌统,此时却是反客为主,带着那数十从骑,在川军的人丛之中,纵横飞驰,见人就杀。而这支川军因失去了大将的指挥,只能各自为战。倒是有几员将领想要合力围堵,但奈何其余的队伍不知配合,军中已乱,也只能干着急。
不久,随着那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愈渐逼近,那些尚且留在战场上作战的川军将领再也不敢怠慢,纷纷下令撤军。而凌统因恐辎重有失,却也不敢下令追杀,速是带着麾下从骑在乱军之中,一路往自己的大军所在位置杀奔而去。此时,却看凌统白袍沾血,连坐下的战马也染得通红,川军的将士都惧怕这看上去并不算魁梧,但却勇猛非凡的江东将领,但见凌统,无人敢拦,纷纷四散逃去。
不一阵,凌统回到了自己的大军之中,一干将领纷纷来报。凌统得知辎重并无所失,不由精神一震,又赞扬了众将士。众将士听了却有些惭愧,毕竟比起凌统力挽狂澜的表现来看,他们所做的顶多就算是中规中矩,更别说凌统所带去的不过数十从骑,却还成功地击杀了敌军的大将,还成功地使得敌军数千人马阵脚大乱。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后,凌统整顿好麾下,这时却看一彪人马飞快地赶了过来。凌统眺眼望去,正见领兵而来的将领赫然正是朱然。
凌统见了,下意识地拍马迎了上去,很快两人相遇。凌统不禁有些好奇地道:“朱将军怎么只有这些人马?”
朱然听话,很快就反应过来,素来严肃的脸上,难得地笑了起来,道:“后方的大部人马还未赶到。倒是大都督够谨慎,见我军快要赶到朱提城,恐万一会遇到敌军的伏兵,遂命我带上一千将士赶来接应,以免万一。而不久前,我听闻公绩的队伍遭遇埋伏,敌军数里颇多,我唯恐不能及时赶来营救,便迅速地散开队伍,分开数支人马,在四处故意大作声势,自己则引精锐赶来营救。不过没想到地是川军竟然如此胆小,这么快就逃之夭夭了。”
凌统闻言,素来不好主动邀功的他,撇嘴笑了笑,不做答话。这时,在凌统身后的一员将领,倒是急地一震色,喊了起来。
“那自然不是!!朱将军有所不知,刚刚情势凶险,我军遭遇敌军几处围攻。其中敌军有一支人马更有数千之众,从后杀扑而来。当时若非凌将军灵机一动,故意详装落荒而逃,惹得敌军大将来追,并成功将其击杀,使得敌军那支数千人马的军心大乱,只怕朱将军的计谋可没那么容易奏效。”
朱然听话,神色一惊,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深深地看了凌统一眼,道:“原来如此。凌家不愧是虎父无犬子,我早听闻公绩之武勇已然超越当年的凌公,如今看来传言不虚呐!”
凌统听话,先是瞪了一眼身旁刚刚出声的将领,然后再转眼望向了朱然,一副淡然平静的样子,应道:“朱将军谬赞了。我父忠烈神勇,我这做儿子的只求不会毁了他的名声,以我如今的修为还不足以与我父比较呢。”
“呵呵。”朱然笑了笑,却也没有再在这话题上争论下去,毕竟凌统能够如此谦虚收敛也是好事一件。随后两人商议,在附近找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暂时扎据起来,另一边又派斥候迅速地报往周瑜处。
当夜,唯恐川军复回的周瑜,连日引兵赶路,终于赶在黄昏之前与凌统还有朱然的队伍会合,并紧接令将士们加紧扎营下寨。
此时,在霸王军临时搭建的一处大营帐中。周瑜听过凌统的分析后,不由神色沉肃起来。
“大都督,恕末将多嘴,末将进军一路下来都是十分地隐蔽和谨慎,若非有人走漏风声,敌军绝不可能会提前在此处设下埋伏。”凌统面色沉凝地谓道。周瑜听了,沉吟一阵后,道:“好。此事我自有分寸。不过未免造成军中人心紊乱,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还请公绩不要向其他人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