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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城下叛军杀气高涨,一干将士纷纷都争先恐后地杀向了鄂焕!!
鄂焕浑然不惧,眼见叛军将士各个状若疯狂地杀奔上来,反而怒目一瞪,浑身迸发出一股怯人心神的凶煞之气。
“尔等竟要取吾性命,那就休怪吾不念旧情了!!”鄂焕竭嘶底里地吼道,手中的鬼牙戟猝然生猛挥动起来,如同一道道匹练飞虹,击打在那一个个扑上来的叛军将士身上。而鄂焕的心腹将士见状,无不抖数精神,胆气大壮,朝着鄂焕所在的位置不断地奋勇杀扑上去。混战之中,却见鄂焕凶悍无比,如同一头厉鬼一般,在人丛里大杀四方。叛军的将士虽然都迫切地想要取下鄂焕的首级,奈何鄂焕越战越勇,并且随着他的麾下纷纷赶到之后,他们主动逼近鄂焕的机会更是少了。反而鄂焕在战场上,不断地策马飞奔,取人首级,如同囊中探物。此时,在城上的司马恂看得是又惊又怒,但对鄂焕这等骁勇猛将,却也不禁地生出了爱才之心,忽然震色朝着鄂焕大喊道:“鄂将军你如此骁勇了得,论武艺甚至不逊色于那马孟起,你又何必死忠于他!!再说那马孟起用人唯亲,你再表现出色,立下再多的功绩。日后恐怕也难担当大任!!竟然如此,你倒不如投靠于我,我愿把军中大权尽交予你手中!!让你成为我军中第一人!!”
司马恂忽然改变主意,声音里更饱含真诚。正在城下厮杀的叛军将士听了,不由都是纷纷神色一变。倒是鄂焕听了之后,一脸的冷淡之色,手举鬼牙戟指向了城上的司马恂,厉声喝道:“司马恂你少说废话!!我主视我为肱骨之臣,我岂会背叛于他!!”
“哼!!冥顽不灵!!”司马恂听话,冷哼一声,更似乎有些恼羞成怒,遂是大声喝令城下将士,把鄂焕乱刀砍死。众人闻令,再次发作。但此时鄂焕却迅速地下令撤军,并悍勇地自己先是冲向了扑上来的人丛,为其麾下心腹争取时间撤退。众叛军将士虽汹涌扑上,取那鄂焕性命。但如同厉鬼一般的鄂焕,却是勇悍绝乱,把那些扑向他的叛军将士纷纷杀翻而去。
不久后,杀得一身是血的鄂焕,迅速地撤出了战场,从容撤去。城上的司马恂看得眼切,气忿不已,怒喝连连,在他身旁的叛军将士皆不敢做声。
却说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时分,马超虽然今日首战受挫,但并没有因此善罢甘休,领兵就扎据在城东二十余里外的一处平地之上。
这时,在马超的大帐内。却见马超那如龙眸般的眼睛,如似闪烁着阵阵骇人的魔光,一干将领都沉默不语。马铁咬牙切齿,双拳捏得死死不放。虽然马铁恨不得立即杀入冀城,将那司马恂碎尸万段,但他经过今日一战后,他却也清楚,司马恂早有准备,若想强行攻破冀城,只怕是要付出不轻的代价。
而另一边,却看鄂焕神容收敛,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马超一拍奏案,猛地站了起来,浑身更是迸发出一股可怕的凶煞之气,正想喊话。突兀,鄂焕却抬起了头,望向了马超,正想说话。
殊不知,就在此时,忽然帐外有人赶入,并快速地来到帐中中央之处,单膝跪下,带着几分慌乱之色,向马超喊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就在刚刚,我军的细作发现,正有数万羌胡大军朝着冀城的西面赶来。恐怕是那迷当大王所领的羌胡大军!!”
“什么!!”马超一听,双眸霍地瞪圆起来,脸上原本的决意之色,更是随即褪去了不少。鄂焕见状,轻叹了一声,遂是更加下定了决心,向马超投去了眼色。而马超正好眼神的余光瞟向了鄂焕,留意到了鄂焕的眼色后,面色一沉,眼下他身边已经没有了司马恂,左右无人商议,而他的麾下大多都是武将,一般的谋士,在此紧急关头,马超却也信不过。而鄂焕虽为武将,并且从长相来看,根本就不像是个会谋略之人。但马超却很清楚,自己这位爱将,素来颇有独特的见解和策略。当初他便曾经劝过自己要小心司马恂造反。如今想来,马超可谓是悔不当初。马超脑念电转后,遂是发令让众人先下去歇息。众人听话,不由都是神色一惊,如今正是紧要时刻,但马超似乎却无意与众人商议,不少人都是心中忧虑,纷纷正想说话。马超却看出了众人的想法,道:“眼下战事本将军自有思虑,诸位先不必多虑,待有了结果,本将军自会召诸位前来商议。”
马超此言一出,众人又见他神色坚定,虽然心疑不已,但还是纷纷领命退了下去。不一阵后,帐内仅剩下鄂焕以及马铁还有马超。马铁见鄂焕从刚刚开始,便只是站了起来,并无要离开的意思,心里很快就明白过来,知道马超要与鄂焕密议。对于鄂焕这位铁血硬汉,马铁却也是尊重和欣赏的,遂向鄂焕投以眼色,毕恭毕敬地向鄂焕拱手一拜后,便是转身离开了。
少时,只见帐中剩下马超以及鄂焕二人。鄂焕沉了沉色后,向马超肃色道:“不知主公信不信得过末将?”
马超听话,面色一惊,速道:“鄂将军素来对本将军忠心不二,并屡有高见,战场之上,你更是英勇为先。本将军岂会信不过你!!还有当初若非我不肯听你之劝,提防那司马恂,恐怕也不会有如今西凉之乱,休弟更不会死在那反贼手下!!如今想来,悔不当初啊!!鄂将军你有何谋略尽管直言,若然合适,本将军定会依从你计!!”
鄂焕闻言,轻叹一声,遂是一副很是严肃的模样道:“不瞒主公,今日那司马恂曾设以高位向我招揽,只不过末将却是当场拒绝了他。而如今正好那羌胡大军赶到冀城。那司马恂必定以为我军会阵脚大乱,将士们丧失信心。因此末将认为主公可让末将假降于那司马恂,再者司马恂刚夺下冀城不久,并且在夺取冀城的那日,司马恂又纵容蛮荒军的将士抢掠城中的世族大户以及百姓。末将入城后,可寻机暗中行事,只等机会合适,怂恿城中世族以及百姓造反,与主公里应外合,如此必可重夺冀城也!!”
鄂焕道出此计后,马超眼神猝是变得犀利起来,直勾勾地望着鄂焕。不过很快马超却又笑了起来,道:“此计甚妙,如此还得劳烦鄂将军你暂时忍辱负重了!!”
鄂焕见马超前一秒还露出疑色,忽然间便就答应下来,反而有些疑惑,不禁问道:“主公这是相信末将了?”
“哈哈,鄂将军为人如何,本将军心里明白。再者,鄂将军若是当真有意投靠那司马恂,大可暗中行事,何必亲自来告诉我。更何况,这些年来若无鄂将军在马某左右保护周全,马某只怕这身上还不知要多添多小的伤疤。”马超爽朗一笑,目光变得清澈起来,一脸真诚的神色向鄂焕说道,并且语气中还包含着几分感激的情绪。
鄂焕听了,心里不由有些触动,忙拱手一拜道:“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主公知遇之恩,末将万死难报,此番定竭尽全力,替主公排忧解难,将冀城夺回,报得那血海深仇!!”
马超闻言,轻叹一声,道:“不过鄂将军此去,却也要万分小心。不得不承认,那司马恂确实是个聪明之人,并且此人城府颇深。鄂将军要小心应付,如今我身边正是最为缺人的时候,若然鄂将军再有何不测,我可承受不起这打击啊!!”
鄂焕听话,面色微微一凝,不由露出几分惊奇之色。鄂焕很清楚马超的为人,其脾性素来孤傲,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表示他十分地器重自己了。鄂焕心头一震,眼神变得晶亮而炙热起来,拱手再向马超一拜,道:“末将何德何能,能得到主公如此之器重,此番定将肝胆涂地,谨慎行事,不成功便成仁!!”
“好!!鄂将军有此决意和忠诚,实乃我军之幸也!!”马超听话,重重地点了点头,肃色喊道。
与此同时,却说在冀城大殿之内,只见司马恂正带着麾下一干将领迎接迷当大王麾下一众的羌胡将领。
“还请司马大人莫怪,此番前来实在多受曲折,幸好日前得到司马家那支精锐人马的协助,替本王击退了宇文天佑那支可恨的兵部。只可惜那宇文天佑狡猾,见势不妙,便立即率兵撤退,未能将其擒下,献与司马大人。”却看羌胡人群众,一头戴鹿角铁盔,身穿狼毛大氅,身材魁梧健硕,并且高大无比,胸口上还带着一条穿着一颗颗狼牙的项链的巨汉正向司马恂说道。此人赫然正是称霸西凉西北一带的羌胡族中的王者,迷当大王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