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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好儿子</br> ( )
被拖至近前的袁谭。见到陶商时。立刻闭了嘴巴。沒敢再大骂。一双死死盯着的眼睛。却显示着他内心的愤恨。
“袁谭。你用不着这么恨恨的瞪着本公。你不是一直吵着想死么。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机会而已。本公还以为。你会大叫城头的袁军向你放箭呢。可你却连个屁都沒放。这真是叫本公感到奇怪。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怕死。”
陶商充满讽刺的话。无情的将袁谭怕死的事实戳破。他立时低下了头。羞愧无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把他拖下去吧。”
陶商也不屑于再看他那么德性。目光已转身北面。“传令全军。明日一早出发。杀往安城。”
……
邺城。
大将军府中。病体未愈的袁绍。正在房中來回踱步。苍白的脸上。尽写着“不安”二字。
他在为内黄之战担忧。
此前他已接到袁尚带來的情报。陶商的大军已由黎阳北上。此时此刻多半已杀至了内黄城下。对张合所部发动最猛烈的进攻。
袁绍是被陶商打怕了。打内心里担心张合守不住。所以就算把御敌的统帅权。暂时下放给了袁尚。却又忍不住想要过问。
“以张将军的实力。内黄城之坚固。坚守内黄十天还是沒问題的。只要撑到二哥的青州兵袭取了陶贼侧后。河北之危必然可解。父帅无需太过担心。只安心养病便是。”身边的袁尚忙是安慰道。上前将袁绍扶起。
袁绍不安的情绪。方才稍稍缓和。在儿子的搀扶下。又重新坐回了榻上。
“父帅。喝口水吧。”袁尚又贴心的递上水來。
袁绍接过水來。喝下几口。苍白的脸上难得流露出几分欣慰。看着眼前这个能干又孝顺的儿子。不禁感叹道:“尚儿啊。幸亏有你在。为父现在才知道。只有你才能继承为父的基业。不像你那无能的大哥。太令为父失望。
“父帅言重了。儿怎么敢跟父帅相比。”袁尚心中暗喜。嘴上却又道:“大哥虽然能力不济。但儿相信他也是一心为我袁家。如今他已死在陶贼之手。儿请父帅念在骨肉之情上。就原谅了他的过失吧。”
听得袁尚这番话。袁绍愈觉欣慰。便想袁尚与袁谭争储多年。难得袁尚能如此大度。实在是不容易。
袁尚窥知袁绍的心思。便又眼中含着泪光。跪地哽咽道:“大哥为陶贼所害。尸骨无存。魂不能归家。实在是可怜。儿想为大哥举行一场祭礼。遥祭大哥在天亡英魂。还请父帅恩准。”
“好好好。难得尚儿你这般孝悌。为父岂能不准。”袁绍是倍感欣慰。赶紧亲手将袁尚扶起。脸上眼中已尽是欣赏。
“报。。”亲兵这时匆匆闯入。慌叫道:“禀主公。禀三公子。张将军内黄兵败。已弃了内黄城。败归邺城。”
轰隆隆。
一道晴天霹雳。重重的轰在了袁绍头顶。瞬间轰到他头晕目眩。一口气险些背过去。脸上的笑容顷刻间碎了一地。
身旁正暗自得意的袁尚。亦是错愕变色。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张合是怎么回事。他好大的胆子。我命他坚守内黄十日。他焉敢弃城而逃。”回过神來的袁绍。咆哮怒吼道。
袁尚亦是眉头深皱。喝道:“速传张合进來。我要问他个清楚。”
片刻后。灰头土脸的张合。匆匆步入堂中。拜伏在袁家父子脚下。
不等张合开口。袁绍便怒斥道:“张合。你好大的狗胆。内黄城何等重要。你竟敢不得命令。擅自撤守。你还有脸回來见我。”
“张合。临行之前。我命你无论如何要坚守内黄十日。凭你的能力。怎会这么快就弃城而逃。你给我解释清楚。”袁尚也沉声质问。态度却比袁绍要冷静几分。
张合忙道:“主公息怒。三公子息怒。合原本是抱着必死决心坚守内黄。只是出了个极大的意外。合才不得已弃城。还望主公恕罪。”
“弃城而逃。还敢狡辩不成。”袁绍更加愤怒。
“你倒说说。出了什么意外。逼得你敢违抗军令。弃城而逃。”袁尚却起了疑心。
张合遂道:“末将抵达内黄不久。陶贼就率大军來攻。末将本是决心死守安阳。只是临战之时。敌军突然将大公子绑于对楼上。作为挡箭牌逼近南门。末将只怕误伤了大公子。所以不敢令士卒放箭。敌军才能肆意攻城。末将力战不敌。不得已之下才弃城而撤。请主公明鉴。”
又是一道惊雷轰在头顶。轰到袁绍霎时间僵硬在了榻上。惊到目瞪口呆。
袁谭还活着。
陶贼那厮。竟然沒有残害袁谭。还用其做挡箭牌。來攻内黄城。
这一切。完全出乎了袁绍的意料。也出乎了袁尚的意料。
“该死。沒想到你还活着。竟还帮着陶贼继续祸害我袁家。坏我的大事。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恍然惊悟的袁尚。暗暗咬牙。眼眸中透出丝丝阴恨。
他能不恨袁谭么。
这个可恨的大哥。跟他争了这么多年的储位。给他添了多少的麻烦。袁尚内心之中。早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快。
如今袁谭被陶商再次所俘。袁尚可算松了口气。以为这回他这大哥必死无疑。自己总算是除掉了竞争对手。可以稳坐储位。
可谁想到。陶商竟会拿袁谭來做挡箭牌。破坏他的抵御部署。
袁军投鼠忌器。不敢放箭。陶商就会利用这一点。先攻下内黄。再攻下安城。兵锋直逼邺城。那个时候。他们还如何抵挡。
“滚出去。给我滚出去。。”袁绍一声歇厮底里的咆哮。打断了袁尚的神思。
张合沒被问罪。暗松了一口气。匆忙退了出去。
袁尚看了一袁绍一眼。眼珠子转了几转。叹道:“真沒想到。大哥福大命大。竟然还活着。这固然是意外之喜。只是他这么甘心情愿做陶贼的挡箭牌。将士们投鼠忌器。不敢放箭御敌。今日陶贼能利用他攻下内黄。明日就能攻破安城。只怕用不了几日。陶贼的兵锋就杀到邺城城下了。唉……”
几句叹息。袁尚便将失城的罪任。扣在了袁谭的头上。
“沒用的逆子。几次三番坏我大事。落在陶贼手中。竟然还敢苟活。气节何在。我袁家的门风何在。”袁绍果然被越激越怒。咬牙怒骂。俨然已视袁谭为仇人一般。
袁尚见时机已差不多。便跪在了榻前。一脸悲壮。拱手道:“父帅令儿主持御敌大局。只是若想抵御陶贼攻城。必须要放箭。但若放箭。就有可能误伤大哥。大哥纵有千错万错。毕竟跟孩儿是骨肉兄弟。儿实不忍大哥有失。到了这个地步。儿已不知该如何举措。还请父帅明示。”
袁尚一副进退两难。又要顾全大局。又要顾及兄弟亲情的架势。一番悲愤之言。却将重担又摞回给了袁绍。
他这是无形之中。在逼袁绍在儿子和基业之间。做一个选择。
袁绍咬牙切齿。脸色阴沉如此。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焰。拳头越握越紧。内心之中。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沉吟许久。袁绍的拳头。狠狠的击打在了榻上。苍老的脸上只余下铁血愤怒。再无半点犹豫。
“为父现在正式给你下令。传令诸军。若陶贼再拿袁谭做挡箭牌。就当他已经死了。该放箭就放箭。有胆敢再不战弃城者。满门抄斩。”袁绍言语冰冷决然的下达了命令。
袁尚暗松一口气。眼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却又为难道:“可是刀箭无眼。将士们若是这么做的话。只怕大哥就凶多击少了啊。”
“这个逆子。三次被俘。丢尽了我袁家的脸。现在竟然不敢自行了断。保全名节。还要继续帮着陶贼祸害我袁家。我袁绍就当沒有这个儿子。你也沒有这个大哥。为了我袁家大业。无需再顾忌他的死活。”袁绍脸色阴沉如铁。神情言语间。只有铁血冷酷。
袁尚长长的叹息一声。万般无奈的接下军令。却又一脸伤感之状。
袁绍见他如此顾念兄弟亲情。越发的对这个儿子喜欢。却又抚着他的肩道:“尚儿啊。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能有你这样的儿子。为父是万分自豪。但是为了大局。你一定要收起你这份情义。你明白吗。”
袁尚故作沉吟片刻。直到眼中流露出几分明悟之状。方才一声轻叹。拱手正色道:“请父帅放心。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那就好。速去安城御敌吧。抗击陶贼的重任。为父就全交在你手里了。”袁绍赞赏的点点头。眼中满怀着期待。
袁尚起身告退。转身昂然离去。身后袁绍以欣赏期待的目光。目送着他离去。口中喃喃自语道:“尚儿孝悌两全。智勇过人。又有雄主的气度。简直跟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现在我才明白。只有他才是我唯一的继承者。早知如此。当初我还犹豫什么。如果不是几次三番的重用那个沒用的逆子。我袁家又何至于陷入今日的危局。唉……”
叹息声中。袁尚那英武的身躯已消失在门外。迈出大门一刻。袁尚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嘴角钩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