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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散去,天空蔚蓝,光线不再刺目,天上只余一轮白日,另一轮太阳不知何时消失,从未有风的山顶竟开始有了微风。
微风夹带着焦糊味虽然刺鼻,仍旧让人感觉神清气爽,主要是因空气中蕴含的灵气不再驳杂,浓郁的灵气在微风的吹动下扩散开来,吸入人、兽体内极为舒畅惬意。
一只母虎突然窜起,飞奔几步,一跃而起,越过众鸟兽尸体,径直来到张欢身前。
张欢见母虎过来,没有惊怕,搞这么大阵势,像朝拜禽兽之王般,为了替他挡劫,死了这么多动物,这么可能到头再吃了他。
就见母虎侧躺张欢身前,竟是要喂乳。
折腾了着半天,胆战心惊,张欢确实有些饿了,不过,母虎喂乳,有些瘆人,有些恶心,张欢看了一眼,不敢再看,在奈何桥上喝过孟婆汤,毕竟那不压饿,又是前世,也是许久之前的事了,也因喝过孟婆汤,斩去杂乱思维和记忆,面对母虎之乳,没有胡思乱想。
母虎见张欢不食,低吼一声,不知何意。
张欢以为母虎发怒,闭眼皱眉,咬牙跺脚,喝!
哦,不能咬牙,张欢一个机灵,若是咬牙,母虎吃痛,回头吃他,那可不妙。
张欢态度如临刑前,模样如吃毒药般,张开小口,轻轻一抿,有些腥,有些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甚至有意犹未尽之感。
张大口,大口大口喝,直至腹胀肚圆,母虎退下,张欢满意地打了打饱嗝,困意袭来,想要入睡。
忽然传来猎人的吆喝呼喊,以及制造的各种噪音,山顶上的所有动物鸟兽散,狼狈四散。
张老二和张石头等猎人驱散鸟兽,张老二以比飞还快的速度,跑向鸟兽尸体形成的小山,从尸山中抱出了张欢。
三祖爷上前,微笑着道:“我看看,是男是女?”眼睛朝着张欢下身望去。
张欢一惊,困意减少,没想到被一群男人看光了,心中祈祷:“可千万别是女的啊!要不然,只能早回去了!”
“男孩,是男孩!”三祖爷极为喜悦。
张欢心中一松,又是一紧,完全没有困意,他只有深谋,没有远虑,他要投胎有很多原因,其中之一是因在冥界有众多眼睛看着,不便下手解渴,也无处解渴,据说即便解渴,无肉体效果极差。
现在倒好,投胎到时投胎了,最起码也要等十几年才能长大,还要**许多年。张欢想到此不由后悔,在冥界时怎么说还有机会,效果不佳,毕竟解渴,聊胜于无。
现在即便有机会,也不能行动,浪费可耻啊!他还真浪费了,未来会浪费十多年的光阴。
本以为他被孟婆汤的药力,斩去了许多杂思乱识,没想到,他还是他,一点没变,仍旧还是为下半身而活,而奋斗。
他没有去想,在未来的十多年,因年龄限制,他感到**的时候不多。
三祖爷道:“张老二,你一直没有子女,此子上天赐予你,你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孩子!”
张老二早已经乐开了花,看着怀里眼睛不住转动的婴儿,不住点头,道:“对,对,是,是!你还别说,这孩子长的真俊!”
早在鸡卵开裂时,就隐约见到是个婴儿,在天打雷劈时,若不是有张石头拉着,若不是有鸟兽挡雷,他便来挡了。劈死他,他也要这个孩子。
张欢想说道:“那是,也不看看哥是谁!英俊潇洒,年少有为,人见人爱……”
本来他想赞美自己更多,可惜开口就是“哇哇哇”,竟然是婴儿哭声,害的他又抑郁一阵,看来还要等接近一年的时间才能说人话,对极其善言的他来说,就怕憋死。
他一时自恋,忘记对方将来会成为他的老子,他自称哥,合不合适。
此时其他猎人驱散鸟兽,纷纷上前,来看张老二怀中的婴儿,其他人在张欢出世时,也看清是个婴儿。
猎人们赞不绝口,只那张德除外。
张德捂着脸,轻蔑道:“这孩子生下来就遭天打雷劈,将来绝对是个祸害,而且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顶,又有这么野兽围着,说不定是妖精转世,也可能是妖精化行为人来迷惑咱们!以我说,要将这妖孩烧了!”
张欢怒极,道:“你才是妖精,你才是妖人,你全家都是妖精!”结果仍旧是“哇哇哇”一阵哭声。
三祖爷怒了:“胡说,这分明是襁褓婴儿,怎么可能是妖!传言说,数百年前,常有仙人降临此山,查看鸡卵,今日鸡卵散去,婴儿降生,以我看,这婴儿不仅不是妖,很有可能某位仙人后代,故意被放在凡间历练,更可能是某位仙人涅槃新生……”
三祖爷又道:“古来生具异象者,成就均都非凡,关于那些帝王将相,文豪大家,出生时异象的传言,咱们也都听说不少,这孩子出世搞出这么大动静,将来绝非人下之人,咱们要善待这个孩子,若是这孩子将来有了成就,咱们村甚至附近的十里八村福泽深厚。”
张德不屑,小声嘀咕:“奸臣叛逆,大奸大恶,生时也有异象,这孩子生就被雷劈,恐怕将来后祸无穷,村人受累。”
嘀咕声小,仍旧十分清晰,三祖爷大怒:“混账东西,我看你尖嘴鼠目,眉毛下塌,脑骨后突,一副小人模样,将来绝对祸害村人,我现在让他们打杀了你,就说被野兽咬死!别人定无异议!”
张德一听,顿时噤声,三祖爷在其大哥死后,为村中族长,在村中虽不是年龄最大,但辈分最长、见识最广、威信最高的。其祖辈至此辈为本村抵御强盗匪寇、猎兽生活,付出太多,牺牲太多,又因他辈分太高,其孙也已被称祖,没法细论,村人不管年龄大小、辈分高低,均称他为三祖爷,一来辈分使然,二来尊重。
他的话村人不只是听从,更多的是盲从,三祖爷若想杀他,只要开口,村人绝对照办,杀他真就同杀鸡般容易。
三祖爷郑重道“今日所见异景,不可外传,就说这孩子不知何人遗弃,咱们在山下捡来,以免有心之人窥觑,也省的这孩子长大后知道出生异景,产生骄傲放纵心里,而不知进取。”
三祖爷极为严肃对张德说道:“你要关牢自己的嘴,以后若是被我听到有对这孩子不利的传言,全是你之过,到时候我保证你在这附近的村庄生活不下去,更甚至不明不白丢了性命!”
张德反驳:“我不说,若是别人说了,难道也算到我……”他见到三祖爷的严厉警告目光,不敢言语,急忙收声,只能腹诽。
众人均都满怀喜悦下山,此行收获极丰,雷电劈死的鸟兽极多,又因是雷电劈死,鸟兽只有身体一小部分被雷击焦糊,大部分还是很完整的,众人剔除焦糊处,满载而归,回来后并未闲着,均都呼男唤女,上天庭山顶去捡鸟兽尸体,然后腌制晾晒,做长久打算。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张老二,那些鸟兽哪能比人重要,下山时不带任何鸟兽尸体,生怕带了鸟兽尸体,照顾怀中婴儿不周,而是由张石头帮张老二背着鸟兽尸体。
张石头见得了一位堂弟,是烟火重燃、光大门庭的好事,也是高兴,一人背两个人的收获,更加起劲,也不觉累。
只是众猎人不知,在山顶高空的云层中,有位老仙人看着默默地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在众猎人离去后,老者皱眉驾云而去。
张老二捡到孩子的事,在村中传开,人们议论纷纷,有为之欣喜者,有为之不屑者,亦有为之嘲笑者。
“听说了吗,张老二拾个儿子!”
“十个儿子?怎么可能?他两口子不是石头蛋、生铁树,孵不出鸟、开不出花、结不成果吗?怎么突然就十个儿子了?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这么多?”
“是拾来个儿子!”
“十来个?更不可能啊!”
“捡来个儿子,捡!”
“哦,捡来的啊!张老二两口子,不为非作歹,老实巴交的人,连老天爷都觉可怜,送个儿子给他们。依我说,做人呢,还是厚道好!”
当然还有人听到后会说:“捡来的啊!比那‘千金散去还复来’、‘亩产七千斤’、‘家有万金不算福,五个儿子是绝户’的大哥也强不了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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