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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自然是要防着的，所以我发的工钱都是这个月发上上个月的，押一个月的工钱，若是这一整年都没问题，就在年终的时候发齐，再发些奖励银子。”
“若是出了问题，一个月的时间，也够解决问题的了。”
“而且我心里想着怕出问题，每一批香露我都记得仔细，用的哪里的花，何时采的，何时开始做的，何时做好的，做香露的经手人，卖出去的伙计是谁，都有记录，若是有问题，直接能找到根源所在。”文怀萱说道。
东方晴听的暗暗点头，确实思虑的周全，想着大部分的铺子都是做好就卖，卖了多少是多少，等到出了问题了，就互相推诿，不但对信誉不好，也不利于改进。
像文怀萱的做法，虽然繁琐，但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烦，而且能够比较出到底哪种货卖得好。
“那若是有人觉得你家的做的好，故意捣乱呢？”东方晴问道，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所以这与人打交道也很重要。
“这个也不怕的，他们捣乱，在这天子脚下，总不能没有证据，若是想要捏造证据，就一定得用我们家的香露。”文怀萱说起生意来有股子天然的自信，眼睛熠熠生辉。
“我悄悄的告诉您。”文怀萱笑着说道，语气有些得意：“我订做的每一个胭脂盒子，香露瓶子都是有记号的。”
看东方晴面露疑惑。
文怀萱起身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瓶香露取了出来，给东方晴看：“您仔细看看，看能看出来吗？”
东方晴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了一遍，也打开塞子闻了一下，扑鼻的荷花香，很是清新雅致。
但是东方晴却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东方晴将香露递给文怀萱，摇了摇头。
文怀萱拿过来，一把拔开了瓶塞，将瓶塞递给东方晴，说道：“您摸摸这瓶塞的底部。”
东方晴接过去，在瓶塞的底部细细的摸过，摸出一个小小的月牙形。
“是这月牙？”东方晴问道。
“正是呢。”文怀萱笑着说道：“我那铺子每一个瓶塞都有这个月牙形的图案。”
东方晴点头，想出这样的办法确实是极妙。
瓶子有陶瓷瓶有琉璃瓶，若是在上面做记号也是能做的，但是做了却很容易就被发现了，本就是防着别人家仿制才做的记号，被大家都发现了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但是不管是什么瓶子，塞子大部分用木塞的多，木塞质地柔软，用香露的都是女孩子，就算是有人发现木塞上的印记，也会觉得是自己不小心用指甲捏到了。
而且瓶塞不显眼，就算是有人打坏主意，也只想着在瓶身上打转，谁会想到瓶塞上来呢。
看样子她没有看错文怀萱，确实是个心思缜密，适合做生意的。
“可是也有可能用你们用空的瓶子，装了他们的香露再卖啊。”东方晴又提出一个疑问。
“用我们一模一样的瓶子再卖，也是为了赚钱啊，且不说他们挨家挨户的收瓶子有多麻烦，就算是单单的只做一瓶，诬陷我那小店的名声，也是有办法的追查的。”文怀萱笑着说道，卖了个关子。
东方晴望着文怀萱神采飞扬的脸，只觉得这个应该才是真正的文怀萱，问道：“用什么办法？”
“您有所不知，我的小店卖的都是平价的东西，来买的都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小姐。”文怀萱说着，面上又是一红，继续说道：“所以不曾赠与您，是怕您觉得不好，我小店的东西自比不过御造的。”
东方晴倒是不在意这个，她本就不太爱用香露，而且依着她和文怀萱以前的关系，文怀萱就算是送来，她也不一定会用。
不过，现在既然想要用文怀萱办事，东方晴就不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刚才她闻着那香露的味道，虽然和御造的还有些差距，但是胜在味道清新，也是极好的了。
“这个倒是无妨，你若是舍得，回头让人送些来，我试试。”东方晴笑着说道。
文怀萱听东方晴认可自己的香露，高兴得说道：“那我明日亲自送来，我的铺子虽然小，但是香露的种类不算少，明日我每样取几瓶来，您留着熏屋子也好，赏人也好，都是好的。”
想起小倾城，文怀萱又强调道：“而且您放心，我的香露都是用花瓣提炼的，就算是小孩子闻着也没有什么问题，您尽可以放心的熏屋子。”
“我闻着这香露味道不错，若是用来熏屋子倒是可惜了。”东方晴笑着说道。
“不可惜，给您熏屋子就算是再好的东西也不可惜。”文怀萱说道。
这几日里，万荣对自己很是体贴，文怀萱是真的感激东方晴为自己保的这一桩媒。
“你还没说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追查呢。”东方晴提醒文怀萱。
“因着我那铺子买的都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小姐，都是省着银子用的，所以只要拿着我们铺子里用空的瓶子再去买香露，就打八折。”文怀萱说道：“我们有个账本子，但凡是熟客，上面都有记录的。”
这个方法好，既省了再做瓶子的钱，又留住了老顾客。
而且但凡有个闹事的，只要一查账本子，就能查出谁家买了这样的香露而瓶子没有还回来。
报官了查起来也有证据。
如果说东方晴刚开始还有些犹豫，现在却是就认定了文怀萱了。
能屈能伸，办事认真又有巧思，还懂得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若是把文怀萱放过去，在盛京城内再找一个这样合适的闺秀怕是困难。
东方晴打定了主意。
示意旁边伺候的九娘给文怀萱添茶。
文怀萱说了那么一阵，也渴了，顾不得矜持，连着喝了两杯的茶。
东方晴看文怀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才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做些别的生意？”
文怀萱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您要与我做生意？”
“算是与你做生意吧，我手头上有些闲钱，想要做些小生意，但是我不懂得做生意，也不好出面，所以想让你出面，对外就说你占了大头，利润二八分。”东方晴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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